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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大人,怎么办?”一个书吏蹲在曹鼐身边,拂着杨浦的胸口,焦急的问道。
曹鼐抬头向那指挥同知望了一眼,回头急急的说道:“乘他们还没有围拢我们,你速速从我值房后窗翻出去,去乾清宫禀报皇上!”
那书吏应诺,忙钻出人群,躲躲闪闪的向后面那排阁楼蹭去。
“哪里去?”大堂门口一个番役正好出门,一见那书吏向一间值房跑去,大喝一声。
那指挥同知扭头看见,怒喝一声,喊道:“砍了他!”几个番役一听,连忙和大堂门口那个番役一起向那边追去。
那书吏一见,飞奔进曹鼐值房,没注意门槛,噗通一声摔倒在门里,见后面番役如狼般奔过来,咕噜一声爬起,跌跌撞撞的向里间值房扑去。一见后窗下没什么垫脚,匆匆忙忙搬过一把椅子,慌慌张张的踏上去,翻出后窗,噗通一声掉了下去,一声惨叫,顾不得腿疼,一瘸一拐的向乾清宫方向连滚带爬的跑去。几个番役提刀奔过来,那书吏早不见了,几个青衣和宫女脸色惨白的四散跑开去,还有一个青衣站在那,望着他们,哆嗦着迈不开腿,两脚之间的地上,一滩水渍。
“娘的!跑得比狗还快!”一个番役嘟囔道。
“谁说跑了?我们杀了他!”一个高个子番役怒道,说完大脚踏上椅子,腾身窜出后窗,一刀砍向那吓傻了的青衣。
一声惨叫,从值房那边传来,几个番役匆匆跑出来,一人绣春刀上猩红的血迹刺眼。
曹鼐不禁长叹一声,王贼果然是来寻找内阁印,好在自己没让那书吏带出去。他颤颤巍巍的伸出手指,探向杨浦的鼻下,不禁大吃一惊,顿时大哭起来。众书吏一见,顿时大放悲声。
那镇抚一愣,顿时两眼发直。这如何是好?虽然这位杨大人是正五品,只比自己高半格,比指挥同知还低两品,可人家是内阁大臣,是相爷啊!品低位高职权大啊!指挥同知是王振王公公的亲侄子,自己是什么?这诛杀朝中重臣的罪名,落在自家身上了!他不禁慢慢的后退,眼前的指挥同知王山,似乎成了青面獠牙的食人兽,想起家中的老父老母,想起家中的妻妾,想起家中的一双儿女,他不禁紧握绣春刀刀柄。他那喷出怒火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同知王山的后背。唰的一声,抽出了绣春刀,绣春刀刀尖颤巍巍的迟疑不前……
第二百零九章 搜身()
锦衣卫同知王山仗着叔父王振,平时在指挥使司里就跋扈得很,从不将指挥使马顺放在眼里。如今这马顺死了,锦衣卫他为大,更是不将他人生死放在眼里。
众番役见他将杨相爷一脚踹死,不禁人人自危,可在王山的淫威之下,不得不人人拼命做事。
“王大人,内阁印不见了!”在大堂里翻找的一群番役跑了出来,那经历奔到王山面前说道。
王山一听,顿时火冒三丈。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老子要的东西,他们也敢私藏!
“将他们围拢过来!”王山跳着脚嚷道:“不听话的诛杀!杨经历,你带着人逐间逐间的搜!”
众番役齐声应诺,纷纷向那群书吏涌去。杨经历叫嚣着,带着原来的那群人,开始一间一间的搜。
“不要反抗了,站拢在一起吧。”曹鼐低低的说道:“那同知是王振的侄子,此人仗着王贼撑腰,目无王法,嗜杀成性。不要给他行凶的借口!”
众书吏一听,忙站拢过来,将曹鼐挡在中间。
众番役将书吏们团团围住。
王山提着血淋淋的绣春刀,走过来。那镇抚躬身在后面,手持绣春刀,亦步亦趋的跟过来。
“本大人今天来内阁,不想杀人,只想寻到内阁印。”王山收起绣春刀,继续说道:“有谁知道内阁印说出来,本大人定当有赏!”
众书吏怒视王山,喘着粗气,就是没有一人出声。
“不想杀人?莫非门口那几个书吏是自杀的?王大人好记性哦!”人群中有人愤愤的说道。
“说是自杀也无不可!”王山咬着牙齿说道:“要不,你们都自杀,本大人就省事多了!”
“锦衣卫兄弟们,你们都是天子亲军,为何跟着这位王大人行此谋逆之事?如今,皇上正与那太监王贼清算,你们不是不知道你们这位王大人跟王贼的关系,你们不要自误!”
一听此言。众番役面面相觑。他们还真不知道,皇上在清算王公公。
王山后面的镇抚闻听此言,不禁一震。
“住口!”王山气急败坏的吼道,他扭头左右一看,见众番役交头接耳的情景,不禁怒道:“你们以为皇上是谁?皇上就是尊称我叔父为翁父的那位!清算?清算什么?”
众番役一听,顿时静了下来。
“翁父?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你们的马指挥使不是也尊称他为翁父么?如今马指挥使在哪里?皇上诛杀了马顺!这不是开始清算是什么?”
王山真是气得一佛坐地二佛升天!突然感觉身后有异,急急转身,却见一把绣春刀急速劈来。他慌不迭的连连后退,挥臂一格。手臂一疼。竟是刀尖划过手臂。一串血沫儿随着刀尖扬起。
“你……”。王山怒视那位镇抚,他根本没想到这位平时谨小慎微被自己压得毫无脾气的人,居然对自己下黑手!当的一声,见对方绣春刀又劈来。忙抽出绣春刀格挡。
这位王山,虽是因王振而窃居高位,可他一身武艺倒不是糊弄来的。开始虽被那位镇抚偷袭逼得手忙脚乱,慢慢的竟被他扳回劣势。
那位镇抚见偷袭优势被耗尽,知道依王山这厮龇牙必报的性子,此事不能善了,便拼命起来。与这位镇抚亲近的几个番役一见,也纷纷向王山奔来。
王山顿时大急,吼道:“兄弟们。这群白眼狼恩将仇报,诛杀了他们,每人赏银百两!其妻妾归诛杀者所有!”众番役一听,顿时纷纷几个围一个厮杀起来。
曹鼐一见,吼道:“回值房翻后窗逃走!”众书吏一听。四散奔出,纷纷向文渊阁正堂那排值房奔去。
王山眼角一见,大急。刀式一变,那位镇抚顿时险象环生。众番役围攻,他身边几个要好的纷纷惨叫着倒下。一个疏忽,被王山一刀枭首。
王山绣春刀一横,大吼道:“要命的蹲下,逃走的诛杀!”
众番役齐齐应诺,纷纷挥刀追去。
值房里搜查的杨经历听到外面早早就出来站在门口,一见众书吏奔过来,忙分派人手向各值房门口奔去。
曹鼐一见,知道大势已去,忙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几个稍微年轻些跑得快的书吏,奔进值房,还没来得及翻上后窗,便被赶进来的番役背后一刀,挫翻在后窗外。
不一会儿,众书吏又被赶着围拢在一起。
王山一脸的戾气,站在众书吏面前,恶狠狠的瞪着,企图看出点什么。
杨经历依然带着人接着一间一间搜查。
沉闷的气氛,让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吏们很是不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的一半,杨经历等人垂头丧气的走了出来。王山扭头瞪着杨经历,杨经历摇摇头。
“必定在这些人身上,一个一个的给我搜!”王山怒吼道。
杨经历带着十几个番役,拉出十几个书吏,开始搜身。
曹鼐一见,暗暗叫苦。他摸了摸怀中那颗内阁印,脑子里迅速盘算着。
一个番役从值房里搬出一把椅子过来,放在王山身后。
王山扫了一眼院子里横七竖八的尸体,皱了皱眉,慢慢的坐下。
杨经历等人搜完那十几个书吏,将他们赶到一边围起来,又过来拉了十几个书吏。
曹鼐左右瞄了瞄,心里不禁直打鼓。自己这边只剩下十几个人了,搜完前面一批就轮到自己这些人了。怎么办?怎么办……
王山眯起眼睛,双手杵着那把血淋淋的绣春刀,一个一个的打量着剩下的书吏们。慢慢的,他发现其中几个官员里,有一个人神色慌乱。
他突然站起,提着绣春刀扑过去。
曹鼐从怀里摸出内阁印,思量着如何处理,突见那指挥同知提刀向自己扑过来,不禁大吃一惊。忙将内阁印往怀里一塞,转身便走。后领却被人一把捉住,他心里一突,完了!内阁印保不住了!
曹鼐被王山倒拖出人群,官服圆领勒得他吐不出气,只好用脚跟连连后退。
突的后领那只手一挽,自己便随着转过身去。
出现在眼前的是王山那副溅有血迹狰狞的脸。
“拿出来!”王山伸出暴起乌筋的大手。
曹鼐整整衣领,慢条斯理的说道:“我没有内阁印。”
王山突然伸手进曹鼐的怀里,一下子就摸出那枚内阁印。
曹鼐急了,扑上去要抢内阁印。
王山抬起一脚,当胸一下,将曹鼐踢翻在地。他举着那枚内阁印,大笑起来。
砰砰砰一阵爆豆子般的枪响,守在院门口,面朝里面望着的七八个番役顿时翻到在地上,个个后脑血流如注。
王山的笑声突然哑了,就像一只打鸣的公鸡突然被人捏住了脖子般。他睁着牛眼,莫名其妙的望着院子大门处。
曹鼐顿时轻松起来。皇上的黑衣卫来了!
门口涌入一群一群身穿黑衣,提着长长枪管火枪的人。一进门,便迅速成排,平举火枪,慢慢向这边走来。
王山脑子瞬间短路,这些是什么人?神机营?可神机营的官兵不是这身服装啊。
那些书吏一见,顿时欢呼起来,纷纷抬足就向黑衣卫那边奔去。
“不可!”曹鼐大吃一惊,失声叫道。
王山一把抓住从自己身边跑过的一名书吏,挡在自己面前,刀尖抵住他的后心,吼道:“抓住书吏!”
众番役顿时如梦初醒,纷纷一人抓一个书吏,挡在自己面前。还有一大批没有书吏可抓的番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