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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理应放开怀抱大干一场,岂能被那些清规戒律绊住了手脚?”
谭峭眼中流露出惋惜之色,仍严词厉色地道:“韩德让,我早知你有济世之才,也不是不允你晋身仕途,可你为何不去报效大宋正统王朝,却要投靠外邦蛮夷来对付汉人?”
韩德让反问道:“何为正统,何为外邦?我若助辽帝统一中原,百世后大辽耶律氏便是中原正统王朝。成王败寇的道理,难道师父不明白?”
谭峭大怒,斥道:“还要狡辩!今日我若不杀了你,将来定成中原一大祸患!”说罢双掌虚抱,宽大的袍袖无风自起,在身体发出的充沛劲气鼓荡之下饱涨如帆。螺旋状的涡流向谭峭双掌合抱的空间不绝卷涌而去,产生强大的吸力,令崖顶山风也改变方向,发出尖锐的啸叫。
杨延朗面上现出佩服之色,道:“谭真人的真元大化神功已入化境,果有令风云变色之能!”
刘皓南看不出究里,见谭峭不攻亦不守,只是聚气伫立不动,疑惑道:“真元大化神功只是内功,怎能用来打架?不知这谭真人用什么兵器?”
杨延朗道:“你有所不知,真元道传自中唐道士司马承祯,是以内丹修炼为主的道派。谭真人修炼真元大化神功已逾五十年,护体真气自生,可凭劲气伤人。”
刘皓南嘴上虽未说话,心里却不以为然,暗暗道:“那又有什么希奇?我只学了五年阴魄经,一样也能练成护体真气!”他却不知自己所修的阴魄经乃是一门极为上乘的内家心法,还以为世上所有的内功都可以修成护体真气。
韩德让的白衣和长发在呼啸的山风中狂乱飞舞,身子却挺得笔直,低眉叹道:“弟子早料到不可能说服恩师,只有得罪了!”自袖中抽出两柄折刃,展开来却是一黑一白的两把五叶刀轮,叶刀形似弯月,黑的乌沉似铁,白的寒亮如冰。
杨延朗见了韩德让的兵器大是惊讶:“韩德让从未使用过兵器,这是什么?”
谭峭也觉意外,皱眉道:“好孽障,高昌之行又有长进了!这是什么古怪玩意儿?”
韩德让躬身再行一礼,肃然道:“弟子不敢以真元道武功与恩师相抗。这副冰火明轮得自高昌,请恩师指教!”
谭峭冷哼道:“好!从今往后你我恩断义绝,你也不必再叫我恩师了!”
韩德让自知内力不及谭峭,不敢与他相抗,立时抽身急退,手腕一抖黑白刀轮急速出手,旋成两团眩目光影直逼谭峭,黑色刀轮激发的刀气威猛刚烈,白色刀轮激发的刀气则阴冷凌厉。
谭峭双掌一错,一吸一推两股截然不同的劲气原本如螺旋般紧紧缠绕,这时骤然分开向两只刀轮分别压下,左掌吸劲将白色刀轮抬高数寸拨转开去,右掌推劲却把黑色刀轮拍落在地。真元大化神功的内力刚猛中正,硬生生把两股迫人的刀气压了下去。
韩德让双手连挥虚晃一式,即将落地的黑色刀轮像得到命令般突然平地跳起,斩向谭峭的双足,白色刀轮也急旋着杀回,横切谭峭后腰。
谭峭见黑白刀轮重新袭来,一纵而起,双足在刀轮侧面一拨,足尖暗用旋劲将其震飞,却觉这次刀轮所带的力量小了很多,但旋转速度不减。谭峭这下吃惊不小,怒喝道:“以气驭刀!你竟投入了高昌邪教?”
。。。
第18章 黄雀在后()
韩德让也不答话,足下踏出诡谲的步法绕着谭峭周身游走,愈加飘忽难测,冰火刀轮亦随着他手臂的动作忽上忽下,忽左忽右地袭向谭峭,虽然每次进攻的威胁力都不甚强,却将谭峭的内力一分分地逐渐耗去。
杨延朗听到谭峭之言,失声道:“大光明教?这怎么可能……”
刘皓南第一次听说大光明教之名,好奇问道:“大光明教是什么?”
杨延朗紧张地盯着谭韩两人的激斗,答道:“大光明教是高昌回鹘的国教,教中之人武功诡异,多有驭飞剑伤人之能。谭真人的内功修为可说是当世少有,连他都无法像韩德让这样随意牵动脱手的兵器!可是……韩氏家族一向与大光明教支持的耶律皇族不和,他怎会学大光明教的武功?”
谭峭原本就是挟怒而来,此时见韩德让竟然学会旁门邪功,更加怒气填膺,他大喝一声,袍袖一卷裹住了两片刀轮向身体两侧拖拽,要将他兵刃夺下。
两把刀轮凌空停住,微微颤动,韩德让发力回夺,却不能挪动刀轮分毫,额上渗出冷汗。谭峭以双袖满注的真气持住刀轮,真气与刀气互相激发,发出嗤嗤轻响。
两股清晰的拉力从韩德让的手上径直传来,谭峭忽然觉得不对,这股拉扯的力道绝非劲力的牵引,韩德让定是用两根看不见的长线控制了刀轮,而非练成了什么以气驭刀的奇功,他心头一亮,叫道:“松手!”手上力道随刀轮上的长绳蜿蜒而去,立时将长绳绞断,两片刀轮跌落在地,犹在急旋不止。
韩德让见刀轮被谭峭夺去,正中下怀,身子借力弹起冲向谭峭,双手接连击出两掌,分袭谭峭的面门胸口。
谭峭的双袖被刀轮牵制,不及出掌去迎,足尖凝起漩涡劲气急速踢出,哪知韩德让这两掌只是虚招,转攻为守封住谭峭这一脚,倏的横移开去,也不见他如何动作,本已泄力跌落的刀轮突然重又跳起,哧的滑过谭峭的衣袖,在他右臂上留下一道浅浅伤口。
韩德让也没能避开谭峭满注真力的一脚,双掌虎口被生生震裂,踉跄着倒退十余丈,吐出一口鲜血。
谭峭被韩德让暗算得手,顿觉臂上伤口麻痒难当,方知刀轮上有毒,这毒发作得极快,片刻间一条手臂均已麻痹,谭峭怒极叱道:“小贼卑鄙!竟在兵器上淬毒!”连点右臂几处要穴,封住血脉的运行,顾不上再去对付受伤的韩德让,全力运功驱毒。
韩德让勉强站稳,面上微露歉然之色,垂首道:“弟子为求自保,还请恩师恕罪!”
谭峭冷哼一声,张目怒视韩德让道:“孽障!我今日虽不能擒你回去,但你能逃得一时,终逃不过一世!”
韩德让道:“弟子自知难以获得恩师谅解,但绝不会束手就缚,就此拜别!”言罢转身退下山去。
谭峭向来视韩德让为自己最钟爱的弟子,今见他对自己仍事弟子之礼,心中略觉宽慰,但想到他背宋事辽死不悔改,又大感痛心,急叫道:“站住!你为何如此执迷不悟?只要你答应离开辽国,便仍是真元道弟子!你若跟随为师遨游天下,逍遥世外,岂不胜过被那名缰利锁牵绊,终日蝇营狗苟么?”
韩德让缓缓摇头,转身道:“弟子固然执着于仕途,恩师又何尝不是迷途于江湖呢?弟子永远不会忘记在青城山巅同师父拂弦对弈的日子,只是我已不是以前的韩德让,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谭峭知自己已无法劝他回头,心中冰冷,厉声道:“好!你走!我和你已无师徒之份,下次可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韩德让深深再行一礼,无言转身离去。
杨延朗心念一动,从草丛中长身而起,朗声道:“韩兄留步!”
韩德让没想到还有人窥伺在侧,不由一怔,一眼望去竟是杨延朗,更是心头剧震,面上却不动声色地微笑道:“难怪萨满圣师广闻派出大批灵犬寻之不得,原来杨兄藏在此地!”他看了看跟随在杨延朗身后的刘皓南,不由满腹疑窦:这孩子始终不离杨延朗左右,究竟是他的什么人?
杨延朗淡淡道:“在下也没想到会在此地遇到韩兄,韩兄先是诈做受伤引我去齐王城,又与齐王妃合谋以离间计逼反在下,手段果真高明得很哪!”
韩德让并不介意他语含讥讽,只道:“杨兄拦住去路,可是要从在下身上寻孟定邦的下落?”
杨延朗正色道:“不错!齐王妃要对付的是我,请不要为难不相干的人!”
韩德让轻声一笑,悠然道:“杨兄未免小瞧王妃了,她岂会借孟定邦来要挟你?若我所料不差,孟定邦此刻应在从山阴赶来寻你的路上。”
杨延朗松了口气,苦笑道:“多谢韩兄坦然相告!王妃智计高绝,在下只有听其摆布的份儿……”
韩德让看他一眼,道:“绮妹的心意,难道你真的不知?”
杨延朗闻言面色微变,沉默良久方黯然道:“我和她……本不该有开始,更不该继续下去……”
韩德让冷哼道:“我本以为杨四郎性情豁达,并非迂阔之人,今日才知我看错了。若能与你易地而处,我绝不会令绮妹伤心!”
杨延朗抬头看向韩德让,忽然道:“韩兄……是否仍在念着绮妹呢?”
韩德让面色一寒,似乎很不愿杨延朗提起这个问题,冷冷道:“我是否念着她有什么要紧?杨延朗,你却不可再有负于她!这便随我去见她吧!”
杨延朗涩然苦笑,摇头道:“除非韩兄有本事将我留下,否则绝难从命!”
韩德让长啸一声,声闻数里,远处山谷中传来数声呼应,急速向他们所在之处迫近。他欺近一步,向着杨延朗肃然道:“你已走不了啦!”
杨延朗暗暗叫糟,以韩德让钦差使臣的身份,就算单独行动,也必有办法同辽军大部队互通消息,他定是在刚才同自己交谈时便暗暗放出信号引辽军赶来了。他现身拦住韩德让,本意是想阻他一阻,使谭峭有足够时间驱除体内毒质,两人合力将其擒住。但如今辽军大部正在赶来,若留不住韩德让,他们三人必难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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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身受重伤()
韩德让双掌交叠幻出绵绵掌影,正是真元道派的若水掌法,那掌势或如海上波涛奔来眼底,或如山中飞瀑一泻千里,或如涧底流泉飞珠溅玉,但无论招数如何变化,内劲始终回转连绵,如潮之生浪之涌,滔滔不绝,迫得对方毫无喘息之机。杨延朗身受多处严重外伤,只能勉强迎战,双拳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