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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树、钟昭远被刘皓南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所慑,反倒有些气短,不约而同地还了一礼。
短暂的沉默过后,龙树谨慎地问道:“刘施主,你是否便是辽国萨满教的现任教主?”因为萨满教教主的脸上向来戴着兽头面具,刘皓南却大大方方地以真面目示人,这让龙树心存疑虑,定要再当面向他确认。
刘皓南泰然自若地答道:“不错,因前任教主在一年前意外离世,我得以接任教主之位。”
龙树见他坦然承认,又问道:“刘施主既在辽国身居高位,不知来河东有何贵干?”
“如大师所见,我来河东是为庆贺金子凌新婚之喜,并无他意。”刘皓南说道。
金子凌也道:“正是。我可以作证,皓南这些日子一直与我在一处,并没有离开过金谷园。”
“哼,他身为一教之主,要做什么坏事当然不需要亲自动手,自有鹰犬爪牙替他行事!”智空忍不住冷声言道。
“智空不得无礼!”龙树皱眉斥退了智空,向刘皓南合十一礼说道,“弟子鲁莽无知,请刘施主切勿怪罪。”
刘皓南扫了智空一眼,沉声道:“不妨事。大师的来意我已知晓,我若说潜入贵寺的恶贼并非萨满教中人,大师是否肯信呢?鹰灵离天以羽灵刀和轻功‘旋天术’闻名契丹,却从不用毒,这一点在辽国尽人皆知,他不可能下毒暗算宝树住持。”
龙树并没有察觉到刘皓南方才在前门附近偷听之事,还以为是金子凌将事情原委告知于他,沉吟着说道:“那恶贼既然不是贵教的鹰灵圣师,为何要冒任他的身份呢?”
刘皓南轻描淡写地道:“原因很简单,那是我萨满教的对头栽赃嫁祸,想趁我孤身前来河东的机会,借大师之手来对付我。请大师告知宝树住持中毒的症状,我或许便可以猜出那人的身份了!”
龙树修行高深,慧眼识人,觉得刘皓南所言并不像是说谎,他虽是敌国之人,身上却没有奸邪之气,这让龙树对他少了许多质疑和警惕,叹了口气答道:“宝树住持中毒之后全身青紫,衣物上有异香残留,不时昏迷抽搐,无法识人。我和众位师兄弟曾试图用内力为他驱毒,却徒劳无功……那恶贼说了,若是三天内不能解毒,宝树住持性命堪忧……”
刘皓南听到此处神色肃穆起来,他从龙树的描述中便能推知,宝树主持所中之毒正是只有辽北白头山顶才能生长的紫君影,此毒是由狐灵圣师小妖精心研制而成,教外之人根本无法得到。小妖同时精通易容术,要假扮与自己熟悉的离天毫无困难。难道……那冒充鹰灵离天陷害自己的人会是小妖吗?
。。。
第467章 穆桂英的私心()
刘皓南转念一想,又推翻了自己的臆测:小妖这人虽然言语刻薄,对自己这个教主不甚尊敬,对萨满教却是一向忠心耿耿,不会做出这样的事。' '【】再者,紫君影是小妖研制的一种奇毒,这一点教中上下无人不知,他绝不会蠢到用这种毒来对付高僧宝树,令人怀疑到自己头上。
排除了小妖的嫌疑之后,刘皓南立刻想到了另外一人犬灵圣师闻。自从瑟瑟台求雨仪式后,闻便再没露面,萨满教曾出动大批人手追查搜捕他,但因他擅长易容隐遁之术,竟是藏得无影无踪,刘皓南推测他多半是投奔了萨满教的死敌大光明教,这次的栽赃陷害之举很可能便是他做下的。
更何况,闻和小妖同样精于易容,有时会互相切磋,平日里常有来往,闻想从小妖手里骗取紫君影根本不是什么难事,就算是直接开口求取,相信小妖也会慨然相赠……
想到此处,刘皓南更加坐实了自己的判断,那下毒暗算宝树陷害自己的人,定然便是犬灵闻。
刘皓南沉吟片刻,取出一颗白色药丸,正色道:“不瞒大师,宝树大师所中之毒正是我教狐灵圣师所制的奇毒紫君影,这枚丹药可以解毒,请速速给宝树大师服下,当可无恙!”他这枚丹药正是小妖所赠,有解百毒的奇效。
龙树略一迟疑,盯着刘皓南的双目追问道:“刘施主,你说宝树住持所中之毒是你狐灵圣师研制的紫君影,为何又肯慷慨赐我解药?”他言下之意,自然是在怀疑这解药的真假。
“我早说过了,下毒之人是我教中叛徒,企图借此陷害我。大师若是不信我言,我也无法,只是宝树大师中毒已深,恐怕不能再耽搁了。”刘皓南回目直视着龙树平静言道,双目清澈坦荡,毫不闪躲。
“师父不可信他!萨满妖人奸邪狡诈,谁知这是不是又一颗毒药?”智空根本不相信刘皓南会给解药,忍不住再次插言。
刘皓南微微一笑,好整以暇地道:“我没必要再浪费一颗毒药,反正不出十二个时辰,宝树住持便会毒发身亡。”
龙树闻言神色一凛,也怕就此错过了给宝树解毒的机会,伸手接了刘皓南的丹药回身说道:“智聪,你脚程快,速回寺中将此药给宝树住持服下!”
“是!”智聪不像智空有那么多的猜疑,领命而去,消失在花厅外。小说下载/
刘皓南暗地里向金子凌使了个眼色,金子凌会意,立即跟了出去,暗地里安排人手紧跟着智聪。他明白刘皓南的意思,倘若金谷园中真有奸细,听说智聪赶回太平兴国寺为宝树送解药,定会现身拦阻,如此或许便能寻得线索,查知那奸细的真实身份。
刘皓南见金子凌会意离开,心头略定,不客气地拣了张椅子坐下,故意再不看向旁人,只是悠然闲坐品茶。
花厅中一时寂静无声,钟昭远与穆桂英对视了一眼,轻咳一声开口道:“刘教主久违了,可还记得钟某么?”他见刘皓南自始至终不曾理会过自己,似乎已全然忘了出身,心中自然不悦。
刘皓南早料到钟昭远会主动与自己搭话,转头看了看他,淡淡道:“自然记得,十年前我拜入白云先生门下时,曾与钟道长有过数面之缘,五年前我出师离开华山云台观,也曾见过道长一面。”
“哼,我还以为阁下贵人多忘事,早就记不得自己的师承来历了呢?”钟昭远冷哼道。虽然刘皓南如今贵为萨满教教主,但到底曾经是陈希夷的徒弟,不该对自己这个“师兄”表现得如此冷淡。
刘皓南却悠然一笑,云淡风轻地道:“钟道长此言差矣,数年前我因勾结辽国奸邪残害无辜,早被白云先生逐出师门,怎敢再把自己当成是道门中人,高攀道长?”他这话看似谦卑,其实句句嘲讽,暗示陈希夷当年是非不分,对自己百般打压的事实。
穆桂英闻言面色一红,再次替陈希夷辩解道:“刘师兄,当年是师父没有及时查明真相,让你受了委屈,但他并没有将你逐出师门之意啊……”
“如此善恶不明、是非不分的师门,在下可不敢多待,情愿自我放逐,落个逍遥自在!”刘皓南面色一寒冷声说道,笑意一扫而空,便如寒霜骤降,令人瑟缩难耐。
钟昭远听出刘皓南语气中的质疑,似对白云先生存着不满,双眉一轩便要发作,却被穆桂英轻扯衣袖拦下,只见她对着自己微微摇头,用唇语说道:“别再开口!”
钟昭远满头雾水,料想穆桂英此举必有用意,只得硬生生忍住不言。
龙树听了三人的一番言语,面露疑惑,问道:“这位刘施主莫非曾是白云先生的高徒?”
穆桂英微微苦笑,低声道:“只能算曾经是……龙树大师,你既然还要等宝树住持的消息,不若先去客房休息。小女子早来了几日,对园中事务甚为熟悉,可代金掌柜略尽地主之谊!”
龙树看了看旁若无人的刘皓南,肃然道:“不可,贫僧要在这里候着,倘若宝树住持有任何闪失,贫僧定然要向这位刘施主讨个说法!”
刘皓南知道龙树没那么容易被打发走,悠然道:“无妨,大师若是不放心,我陪大师在这里候着便是。”
太平兴国寺在五台山中,与金谷园相距不远。从金谷园到太平兴国寺打个来回,不过七八个时辰,刘皓南倒是盼着智聪能晚些回来,让鹰灵离天和龙灵出云两人提前赶到金谷园,有那两人从旁协助,就算自己一直呆在这花厅之中,也有办法掌控全局。
穆桂英见龙树执意如此,不敢相强,只得道:“大师请便!我这就命人备好斋饭送来。”她向钟昭远点了点头,示意他跟着自己出来。
“丫头,这个刘皓南到底是怎么回事?竟然如此藐视师门,实在可气!”钟昭远离开了花厅,迫不及待地向穆桂英问道。
穆桂英神色肃然,沉默半晌才道:“他是萨满教教主的身份,我也是刚刚知晓,当初恩师对他百般打压,或许便是因为早就预见到了今日的情形……”
钟昭远闻言面色一变,脱口道:“你是说,恩师早就知道这小子会投靠辽国祸害大宋?”
“也许是吧……”穆桂英心情复杂,轻声叹道。通过方才的那场交锋,她意识到刘皓南是个极难对付的角色,此刻她的心情陷入了矛盾之中。一方面,她极其欣赏甚至是爱慕刘皓南的性情才华,另一方面,她也像恩师陈希夷一样,开始担心刘皓南的存在会带来一场祸害苍生的浩劫。
刘皓南,为什么你要做辽国萨满教的教主,而不是站在中原武林这一边呢?
穆桂英暗自嗔怪着刘皓南,她对大宋朝廷一向没有好感,对辽国朝野势力同样深恶痛疾,两边统统都不买账,只想独占河东之地称王称霸,逍遥快活。
可是,辽国政教高度合一的国体,决定了刘皓南拥有特殊的江湖地位和政治身份,对河东的归属以及宋辽之间的战局都会产生举足轻重的影响,这或许会成为她与刘皓南之间最大的障碍和隔阂……
穆桂英一边为天下苍生忧虑,一边为自己的儿女情事忧心,着实是忐忑不安、万念交集,钟昭远却没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