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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桂英紧随李元昊、李冲等人离开了人群,见他们遮遮掩掩地往前殿行去,此时寺庙内外所有人都将注意力放在公审大会上,一路上竟是无人拦阻。 。。
穆桂英心下惊疑,她知道代州知州张师亮此番是有备而来,手下上千军士早将太平兴国寺围了个水泄不通,为何此时却不见一个人影呢?
待行至前院,穆桂英更是大吃一惊,只见殿前横七竖八的躺卧着数十名昏迷的宋军,像是在巡行中突然倒地的,并没有任何与人打斗的痕迹。十几个蒙面的黑衣人正在将这些宋军依次拖行到殿内隐藏起来,行动迅速利落。
李元昊见了那些黑衣人,立时面露喜色迎了上去,对着为首一人拱手道:“多谢百花尊使亲来相助!寺中的宋军是否都解决了?”
那为首的黑衣人身形窈窕,乃是一个女子,她点了点头冷声道:“他们中了这花林飞霰的毒,至少能昏睡三个时辰。”听来声音清脆,应是年纪不大。
李元昊松了口气道:“如此我便放心了,多谢相助!”
“我家谷主答应前来相助贵部,只是为了利益交换。希望事成之后,大头领能信守承诺,逼退西州回鹘对百花谷的侵扰。”黑衣女子无心同他客套,冷冰冰地说道。
穆桂英听到此处心中一动,她跟随恩师白云先生游历江湖数年,自然听说过位于吐蕃、西州回鹘和党项边境的百花谷。传说谷中奇花遍布,异草丛生,谷主云仙客精通药理,尤其擅长制毒用毒,且性情古怪出手很辣,是个江湖中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狠角色。
探知了李元昊帮手的身份,穆桂英暗自头疼。那黑衣女说得明白,百花谷之所以肯出手帮助党项,是想借党项之力对付西州回鹘,却不知二者之间有何过节。不管怎样,百花谷的人不费吹灰之力便毒翻了上百名宋兵,且丝毫未被发觉,足见其手段了得,自己须得尽快向张师亮示警才是!
想到此处,穆桂英顾不得继续偷听两人说话,悄然转身准备折回后殿,忽有一股馥郁的檀木香气扑面而来,她极是警觉,忙闭息后退数步,才没让那股香气侵入心肺。
她料想自己已被对方发觉,形势紧急,当下更不迟疑,身形一纵而起,如飞燕般掠上屋格檐,径投后殿而去。
可惜还是慢了一步,穆桂英并没看到身后有一个瘦高绿衣人悄然出现,尾随自己一同掠上了屋檐,将手中一杆翠绿的竹棒点向她的后心!
远远跟着穆桂英的杨宗保虽是看到了这一幕,却来不及提醒,穆桂英只觉后心一痛,立时手足酸麻,身子向后软倒,恰被那绿衣人伸臂接住。
穆桂英又惊又怒,却无法挣扎,更不能出声,只好任由那绿衣人将自己抱着掠下屋檐。
那百花尊使和李元昊问声赶来,李元昊一见穆桂英便知情由,冷笑道:“穆大小姐使得好手段,我也险些被你算计,这笔账我可要与你好好清算!”
绿衣人笑道:“这丫头确是机灵,一直躲在你们二位旁侧偷听,我料她必定与宋军是一伙的,没想到连小公子也着过她的道儿。”他对李元昊的态度明显要客气许多,似是有意要与他亲近。
李元昊瞧瞧穆桂英,打了个哈哈道:“这女子留着也是个祸害,木先生若是喜欢,待事成后将她带走便是,随你处置。”
那“木先生”闻言双目一亮,脱口道:“小公子此言当真?”他生性风流,方才见穆桂英容貌绝艳,暗里早动了不轨之心。
百花尊使皱眉道:“木长青,别忘了你此行的目的,不要节外生枝!”似乎对木长青的风流癖好不屑一顾。
木长青对她的告诫也不买账,哼道:“花解语,你我各行其是便是了,你不要管我的闲事。”
“我没兴趣管你的闲事,但若是耽误了谷主交代的大事,你须自己担当,不要连累了我!”花解语冷笑一声,转身而去。李元昊怕她动怒,也紧随其后低声说着劝解的话。花解语却始终面如寒霜,对李元昊视而不见。
木长青虽不怕花解语,但对二人口中的谷主云仙客却十分忌惮,思虑片刻后将怀中的穆桂英藏进了一间隐蔽厢房,临走时还在穆桂英的粉嫩脸颊上摸了一把,嬉笑道:“美人儿暂且委屈片刻,待我将寺中收拾干净了,再来与你亲热……”言罢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穆桂英口不能言,心中已是羞愤欲绝,她少年时便跟着****夷游历江湖,什么大风大浪不曾见过,想不到今日阴沟里翻船,栽在这用毒的贼子手中,若是就此被他毁了清白,日后如何做人?不,自己不能坐以待毙,必须设法逃离这间厢房,可是这里如此隐蔽,自己又无法挣扎呼救,该如何逃走呢?
正在仓皇无计间,忽听门扇咯吱声响,有人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穆桂英只道是木长青去而复回,心中不由叫苦。
却听那人轻声说道:“穆姑娘,你还好吗?你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穆桂英闻言又惊又喜,睁大双目瞧向来人,半晌才记了起来:这人是杨六将军延昭的独子杨宗保,自己曾在金谷园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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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7。第507章 不世功业()
阿莱听陈西夷提起此事,心头一震,点头道:“我自然记得。 皓南的生辰八字极是古怪,紫微七杀同守命宫,原是富贵至极,可是偏偏会同四煞,又是大凶之象。当年我曾向恩师请教缘由,恩师并未答复……”
陈西夷喟然一叹,缓缓道:“如今为师可以告诉你了。刘皓南的这副命格既有紫微的帝王之兆,又有七杀的刚毅勇猛,但是四煞戾气太重,遇紫微七杀则变成横得横破,这预示着他要成大业必造无边杀孽,其自身也将历经艰辛磨难,九死一生!似他这等于人于己全无好处的大凶命相,实是万中无一,他将来若是得势,必定会兴起一场腥风血雨,涂炭万千生民,甚至打破宋室天下一统的形势,令中原大地重新陷入军阀割据、战事不断的危局!”
刘皓南还是第一次听到陈西夷对自己命格的推断,不由得心头剧震,暗道:“原来恩师早就推断我会大造杀孽,荼毒生灵,这才对我百般瞧不顺眼……”对于自己的命格,他也曾在学成紫微斗数之后暗自推算过,但碍于不为自己断命的古训,只是浅尝辄止,不敢涉入过深,以免影响寿元,甚至因此改变既定的命数。
阿莱听陈西夷所言与自己推算的结果丝毫不差,虽早有心理准备,但还是不愿相信这样的事实,脱口道:“恩师,这……这毕竟只是根据生辰八字推算出来的结果,做得准数么?”她心里隐约还存着一丝侥幸,希望是自己和陈西夷都算错了。
陈西夷听出了阿莱语气中的怀疑,眉头微皱,反问道:“你是不相信为师的紫微斗数,还是不相信自己的推算之力?”
阿莱闻言脸上一红,忙解释道:“弟子当然不敢质疑恩师,只是……只是弟子少年时便与皓南结识,他外表看来虽是有些冷漠凉薄,其实外冷内热,重义多情。他离开云台观之后的数年间,经历了无数坎坷摧折,对身边之人从未相负,倒是旁人负他更多……”她说到此处眼圈微红,续道,“恩师,我觉得皓南并非残暴无道之辈,偷学武功或有苦衷,恩师可否看在昔日师徒情分上,对他手下留情?”
刘皓南听到阿莱对自己的评价,亦觉感慨万千,没想到阿莱将自己了解得如此透彻,平时却总摆出一副漠不关心的姿态。论起来自己与金家姐弟相识已近十年,自己对他们实在算不上是“从未相负”,他们却是一直在帮助自己、维护自己,金子凌更不惜为了自己与大宋朝廷作对,甚至赔上多年来辛苦经营的偌大家业……
陈西夷见阿莱仍在为刘皓南求情,心中不悦,冷声道:“阿莱,你不必多言!为师今日对他留情,便是万千无辜百姓无情。他在辽国羽翼初丰,又得辽帝宠信,若放任他回到辽国胡作非为,来日终成大患。你向来偏好寻龙之术,应该知道幽云十六州本就是他北汉的国土,也就是处月部的龙兴之地,若是落入他的手中,那便是如虎添翼,中原早晚必遭倾覆,再无转圜余地!”
阿莱不得不承认陈西夷所言是实,不甘心地争辩道:“恩师所言不差,但幽云十六州是辽国宰相韩德让的属地,皓南他……他应该没有机会据为己有、借势而起的!”
说到韩德让,陈西夷又是面色一沉,肃然道:“韩德让身为汉人,却投靠辽主,危害中原,同样罪不容诛,为师为家国天下计,早晚要取他性命!当年若不是他巧言令色,百般游说刘皓南,并私自向他传授真元大化神功,刘皓南岂能有今日之势?为师只后悔当日怀了一念之仁,未能尽早斩草除根!”
阿莱知道他说的是八年前废去刘皓南武功一事,不由心寒,半晌方道:“这么说,恩师早就想除掉皓南了……只是碍于谭真人在场,才没有动手,是么?”
事已至此,陈西夷再也无心掩饰,叹道:“不错。谭真人空有惜才之心,却无是非之判。当年正是他促成了我与刘皓南的这段师徒之缘,我不忍见他伤心,才留了刘皓南一命,如今想来真是大错特错!我若是早日除了这小贼,谭真人便不会因他殒命,死不瞑目!”说到多年挚友谭峭之死,他更觉悲恸难当,言辞间咬牙切齿,直接将刘皓南称为“小贼”,全无半点宗师气度。
刘皓南静静听着二人的言语,初时得知陈西夷故意废去自己的武功,自是惊怒交加,待后来听陈西夷提到谭峭之死,怒气登时消散无踪,只剩下满腔悲苦悔恨:陈西夷说的不错,谭真人若是没来金谷园见刘皓南,便不会有殒命之祸,说到底,谭真人是因自己而死,就算他觅得真凶,报仇雪恨,也是无济于事。他此生欠谭真人的实在太多太多,却再也没有机会有所回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