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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见到纪太后要对刑部下手,温九龄耸拉的眼皮终于睁开,像是流转着无数智慧的光芒。
看了看上首的燕王,温九龄眼神有些落寞,宗室无人,以至后宫干政,愧对祖宗啊。
同时他也有些怨恨先王,他实在太优秀了,以至于当年与他争位的宗室亲王,居然被他杀了个干干净净,否则哪有今日之事。
想了想,兵部尚书的位置,他可以放弃,但也决不能落于后族之手,这是根本的底线,只要不越过这道底线,该怎么谈就怎么谈。
“微臣以为,兵部尚书司掌军机要务,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而是尽快另立贤良,兵部需要尽快恢复运作,古大人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日后自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纪沉鱼眼神闪过一丝精光,温九龄这番话已经是吐口了,兵部尚书的人选就在今日,双方朝堂数日博弈,终于要有个结果了。
浅淡一笑,纪太后道:“朝堂大事,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甚清楚,温阁老要是有心仪的人选,就提出来让大家议一议,合适了就尽快确定下来。”
温九龄神情不变,要是真信了纪太后这番话,他也不可能站在现在的位置,对于这位“妇道人家”的手段,他可是清楚的很。
想了想,虽然还有几分焦急,但也只能是这样了,毕竟纪太后明显不会再给多余的时间了。
没有犹豫的,温九龄道:“燕南护府祁远光进京述职,以他的资历还有功绩,足够接任兵部尚书一职。”
纪太后微微迟疑,大燕北邻幽国,世代国仇,温麒麟坐镇北疆,狼骑军镇压边境,秣兵历马;
往西边走,毗邻西羌,设立行军都护府,祁远光统领边军,与温麒麟一南一北,镇压着大燕的边境安稳。
再有几日大朝会时,就是祁远光回京述职的日子,怪不得老家伙僵持五日才肯松口,原来他早就知道无论是自己,还是他都不可能独掌兵部,必须要有个外来人,双方才都有台阶下。
大燕与西羌十数年都未有战火,祁远光也有心入主中枢,如此一来,温九龄正好卖这位新晋权贵一份薄面,终究姜还是老的辣。
微微沉思,纪太后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至于日后谁能将兵部拉拢过来,那就看各自手段,仓促出手刺杀古道臣,虽然成功了,但终究做的有些明显,大燕的朝堂不能乱,至起码现在不能乱。
既然温九龄建好了台阶,那就下吧!
念及至此,纪太后看了看身旁燕王一眼,道:“温阁老提议祁远光担任兵部尚书,哀家也觉得此人可担大任,大王可有别的想法?”
身子微微一颤,年轻燕王诺诺道:“儿臣并无意见,全凭母后做主。”
看着燕王如此模样,纪太后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既承王冠,当思王命,不要什么事都要母后做主,母后毕竟是妇道人家,难道还能做了你一辈子的主!”
底下朝臣纷纷暗骂,要是你真的不替燕王做主,哪里还有今天这么多事。
不过,亲于后族的大臣明显更多,所以纪太后话音未落,就已经有人站出来恭维;
“太后过谦了,王上毕竟年幼,国之大事牵扯社稷,正是太后费心费力,才能有今日四海升平,庶民安居的盛世!”
“不错,待到王上年长一些,太后自然不必费心,只是如今,还是要多担待一些。”
看他们说话的样子,像是少了纪太后,大燕就要蹋倒半边天一样,至于温九龄,早就已经开始闭目游神。
纪太后面露悲切:“先王早甍,可怜我一个妇道人家费尽心力,只怕丢了祖宗基业,将来愧对先王,只盼大王早些成熟,我好完成先王嘱托,不负社稷,不负祖宗。”
纪太后起身,燕王恭立,满堂朝臣尽皆跪送,看着纪太后的背影,不知几人咬牙切齿,恨不得啖身吞肉,拆骨食血。
这就是纪太后,燕国的王!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章 斩龙()
冬暖阁
“姐姐,既然那老家伙不识抬举,何不与古道臣一样,送他下去见先王!”
纪东林眼神闪烁,声音中满是戾气,刚才在朝堂上,温九龄一言出而众臣随,那份威风看的他牙根痒痒。
“蠢货!”
纪太后面色一沉,冷冷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弟弟,如果不是拧不过亲情,而且她也的确需要拿住京兆府伊这样的重要位置,如此愚蠢的人怎么能站在这里。
居然连这样的话都能说出,他究竟还有没有脑子!
“族姐”
“叫我太后!”
纪太后脸色猛地一僵,对于纪东林,她已经不抱希望了,或许,是应该找个合适的人,替换了他的位置。
纪东林将头深深低了下去,再也不敢直视纪太后的眼睛,他本就是怯懦之人,所有的勇气还有地位,都是眼前女人给的,因此见到纪沉鱼发火,他立即知道自己说错话了。
“对古道臣下手,那是因为杀了他也不会动摇大燕根基,区区一个兵部尚书,哪怕暗地里经营些许势力,在整个王朝面前还不是螳臂挡车。”
“温九龄三代老臣,不说他本身营造的影响力,只是一个温麒麟,如果他老子死了,他带兵回京,凭你区区七千巡城兵马,能抵挡他六万重甲狼骑!”
纪太后现在是真的恨铁不成钢,要是家里真的全是这样尸餐素位的人,免不得早些做打算,免得被他们坏了大事。
冷哼一声,纪太后道:“温九龄本身不算什么,重要的是他本身的意义,如果连这样的三朝老臣都不得善终,那些观望的人就会立即警惕起来,谁也不想自己到老还要死在那些阴谋诡计之下。”
“如果温九龄死了,你信不信,第二天就会有七成的世家宗门立在我们对面,现在他们之所以观望,因为无论是姬家掌朝,还是纪家风光,都不会损毁他们既得利益。”
“姬家独政数百年,各方势力早已成就定局,有些人想要打破旧的格局,如今我纪家风光,正是开创新局面的好时机,这才是他们任由我与温九龄争斗的原因。”
“如果现在对温九龄下手,那些人很快就会察觉,我的确不会影响他们的利益,但却能威胁他们的生死!”
“生死之间无小事,要是连命都保不住了,再多的利益也都是空的,为了活下去,他们就会联合起来将你我彻底撕的粉碎,真以为那些世家门阀是好相与的。”
纪太后虽然是女流之辈,但不得不说,她对于人心还有朝局的把控,已经不输与沉浸此道数十年的老家伙,否则她也不敢与温九龄这个三朝老臣对手过招。
说了这么多,纪太后端起一碗香茶漱了漱口,看着唯唯诺诺的纪东林,道:“你也该学些东西了,我给你的终究是我给的,你只有自己学会争取,那样得来的东西才是你自己的,要是连这点都看不透,你就尽早回家里去吧,免得我看着心烦。”
“是是。”纪东林应声答道。
“对了,那个余孽找到了没?”像是想起了什么,纪太后不经意问道。
“还还没有!”
“废物!”
一把将瓷杯摔在纪东林头上,滚烫的茶水还有破碎的瓷片立即让纪东林痛苦惨叫,一抹绯红的血色遮蔽了他的眼睛。
“那么多高手,居然还会有漏网之鱼,他死活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件东西,你知道那件东西对我有多重要!”
纪太后几乎是吼出来的,看着趴在地上的纪东林,又是气急,怒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还不滚去查,这点小事都办不好,你还真是让我省心!”
捂着额头的伤痕,纪东林立即朝外跑去,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跑回来做足臣子之礼,随后一声不吭的朝着殿外走去。
纪东林离开后,纪太后长长呼了一口气,重新恢复先前的平静,像是自语道:“查清楚了没?”
忽然,一道身影突兀的跪倒在纪太后身前,浑身都遮蔽在狭窄的黑袍里,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
“应该是古道臣留下的后手,有人连夜将他送了出去。”
“是谁送出去的,把人给本宫带来,本宫倒要看看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已经死了。”
“什么意思?”纪太后眼神变冷,语气有些愤怒。
“是黑水街的一位大掌柜,当夜就饮鸠自尽,一把火烧断了所有线索,不过根据密报,最后送人出城的,应该是墨行的乌老三。”
“梧桐落,黑水街巷”
纪太后揉了揉眉心,微微沉思,道:“几只小鱼小虾,借了朝廷才有今日的风势,居然还敢插手庙堂的事,真当自己是哪条江河里的蛟龙,看来江湖势力,也是需要整顿一番了!”
“是现在吗?”那人问道。
想了一阵,纪太后摇头道:“京都需要几天平静,暂时不要再有风波了,压一压吧。”
“对那个地方的渗透,怎么样了?”纪太后神情有些凝重,这件事才是她真正要问的。
“还在继续!”
“怎么了?”纪太后急忙问道。
“有些差错,不过问题并不大。”
“这件事才是大事,小心办好了,要是出了差错,你也不用活了!”
“是。”
声音落后,屋子里只剩下纪太后一人,谁也不知道这里发生过的这场对话,也不知道纪太后已经将手伸的多么远了。
“燕国,要乱了!”
一处幽静的院落里,周围载满了罕见的雪梅,温九龄躺在一张太师椅上,毕竟年纪大了,所以他的身子也不像是看起来那般硬朗。
先王在时,他都已经不问朝政多年,原本想着颐养天年,栽花弄草,可是却在暮暮之年,还要拖着身子骨与后辈女流掰手腕,算心计,真是想也想不到。
三年未参加朝议,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