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麻谷老人早喊了一声:“快走!”两知长臂一振,破袖迎风,他那又高又瘦的身形已直往峰下落去!
大幻神丐也脑袋一晃,满头乱发飞扬,身形早巳无踪。
唐棣心中更急,哪里还敢怠慢,他虽然追不上这两位武林异人,好在先前闻声,早知地点,便如飞急落,心中却好生惋惜不知那娲母,到了黄山天都峰上之后,和那文生秀士,怎样较量武功,可惜的是麻谷老人没有多的时间说完。
唐棣飞身下落,其快有如电射,看看到了适才那一声巨响之处,唐棣心中虽急,却也心存戒惧,当即将身法缓慢下来,才要寻找麻谷老人和大幻神丐的踪迹,忽见前面坡下,现出三个白衣人来。
此间虽在峰下,却仍是太行高处,但见到处清云滚絮,薄雾冉飞,那三个人影虽然看得不太真切,但唐棣早已猜出那三个人是谁了,坐着的必是娲母,两个站着的白衣人影,必是媚娘母女两人无疑,只是那黑衣丑女,却不在三人身侧。
唐棣忙不迭的隐住身形,却又急速的穿枝拂叶,向前窜进,挨得近了,只见三人皆是目光沉凝,注定在对面崖下!
对面,乃是一处壁立的悬岩,那岩高不过十丈,岩脚有堆堆的乱石。
唐棣扫眼一瞄,才看清当前的形势,陡然间又听到一声雷鸣似的巨响。从那岩壁之内传来,那岩壁四周的树木,已是无风的大摇自摆,有如狂飚撼树一般,同时岩顶之上,碎石和泥土,纷纷顷落。
唐棣大奇,心道:“莫非岩壁之内有人?”
念头才动,早又听到震天地的一声暴响,径尺大的石块,忽地急射,由上而下,滚滚而落,唐棣便急忙的屈膝伏腰,奔至崖下,依岩壁凹处躲藏身躯,只觉无数块大石,已擦头扫过,差点儿后脑部就被击中,心中大骇!
唐棣这时心中惊惧不已,也暗自庆幸自己没有被大石击中,但侧头向左一瞧,面上更大惊失色,却见左前方端坐的那位白衣女子,位不动,身不移,两袖轻扬曼拂,那疾射而来的大石,便都在那四周丈外落下,便环绕成了一堵石墙。
唐棣瞧得好不惊悸,却又目不暇视,忙又向那对央岩壁处看去,这二看,直吓得他,呆若木鸡,瞬间身上连着了几块拳头大的碎石,竟不觉得。
原来在那暴响之后,岩壁已无踪迹,却发现两丈方圆黑黝黝的一个洞口,洞口之外却站定一个怪人,浑身几成赤裸,长发齐腰。
这本是短暂间的事,只见那人并不向这面三人看一眼,却仰脸望天,对着皎月清辉,双眸如炬,不发一言,不出一语。
突然听到那人一声清啸,继之是狂笑,笑声接着啸声,四山皆震。草伏树摇,身侧树上的枝叶,也被那啸声震得枝枝下落,片片低飞,落得唐棣满身。
那人狂笑声停下,忽又朗声道:“原来人间如斯,山岳如斯,这天地仍如斯!”
哈哈!那人话声方停,复又狂笑,道:“原来天地也不过如斯,不过如斯!”
那人说完,忽地一迈步,只见他肩上,身上,似飞出无数翩翩的舞蝶,哪是甚么舞蝶,是他一迈步,被风一拂,将他那已竟不能蔽体的破衣,吹得片片纷飞!在远方看时,有如蝴蝶上下飞舞一般。
哈哈,那人一边迈步,狂笑不止,又复朗声说道:“天地如斯,何其宇宙出如斯!”
那怪人似要迳自往峰下走去,忽听有人细声细语的说道:“天地、宇宙,虽然全不在秀士眼底,但今晚有故人迎候出关,何也不见?”
那声音虽细,但人人之耳,直觉得才被那怪人狂言所激动,随之飞扬的心神,登时往下一沉,唐棣这才觉得出来自我的存在,他辨别出了话声,乃是由那跌坐的白衣女子口中所以发出的。
唐棣知道那跌坐的白衣女子,必是娲母无疑,她这一出声,登时全身百脉贲通,知道眼前必:有神奇的事出现!
果然,那老人本来要迳往峰下走去的,闻声,忽然一回头,立见电光般一闪,那怪人又狂笑道:“你是谁?我又是谁?”
只见那跌坐的白衣女子,微微一笑,道:“秀士为何如此健忘,十数年光阴,何异白驹过隙,碧水流逝,而秀士便不认识故人,竟也忘却自己一切,难道也不复记忆?
黄山天都峰上,你我所订的今日之旧约,君子贵在践言,秀士今夜出关,当是实践前言!”’那怪人明如电炬的目光,注定在白衣女子身上,似在沉思,沉思!
忽地,狂笑之声再起,朗声笑道:“是了,是了,你……你是苗山娲母!”
果然不出唐棣所料,那跌坐的白衣女子点了点头,道:正是娲母,只听见她说“秀士还记得我,可见未忘故人,十余年不见,不料秀士竟也有此小天下之功力,实是可喜可贺!”
显然那娲母话中带刺,但那怪人全然不以为意思,自然自语道:“那么?我是谁?我又是谁?”
自问尚未了,忽然又大声狂笑起来,连声说:“是了,是了,我是天都秀士,秀士天都,天都天赐,天都由天!”
娲母慢慢站起身来,说:“秀士既然记忆了本来,你我那晚上天都上之约,你是践也不践前言!”
“天都峰上之约,天都峰上之约?”显然那怪人又陷入沉思之中。
娲母步履轻盈,衣袂飘飘,向那怪人向移近几步,又点了点头,说:“我可是不远万里前来,跋山涉水,就是前来实践那晚旧约,这么一说,天都秀士已竟忘得一干二净了,可是要我提醒你么?”
那人大笑道:“妙极!妙极!”
娲母距离他有丈来远,便止步为前,媚娘和那白衣少女留在当地,并未移步,雾又氤氲,云又缥缈,风也萧萧,月暗时明。
唐棣知道娲母即将说出那晚上天都峰上较技的事,正中下怀。
果然,那娲母便说;“不料秀士这般健忘,何不请坐,让我将旧事再说一次也好再重新的回忆,回忆!那天晚上的一切发生的事情!”
那长发怪人的态度,却是冷漠的很,复又笑道:“天地如斯,宇宙如斯,旧事仍如期,天地育万物,宇宙万象,旧事如烟云,万物常生、常灭’万象常变、常换;烟飞云逝、常散、常散。哈哈!非原非我,像这山头上空的薄云轻轻飞散得荡荡,缥缈,甚么是烟?又甚么是云?哈哈,非你非我,无他也无伊,何来旧事,便有,又提他做甚!就是你、他、伊,转眼也如云烟,荡荡、缥缥、缈缈,飞散得无影、无踪,踪影全失,又哪里有你、我、他、伊?”
唐棣幼随燕山客,习武兼修文,对这位怪人所说的这番道理,一听便已明白,只觉得这人又不是怪,更不是狂,而是个大智慧的哲学家,听他口中之言,虽是狂言乱语,但却比佛语还要深奥透澈,一时竟将他破壁毁石墙,穿地腹而出的神奇无俦威力的武功,放过一边,而对他那大智慧,深奥的哲理钦佩得五体投地,早离了隐身之处,不自觉地站了出来,心道着:“若我能师事此人,也不枉此一生了!”
就在他站出来的这个工夫,想是那娲母是怀敌意而来,不解那人话中的大哲理,误会是不把她看在眼里,只听她冷冷的一笑,道:我娲母虽不与江湖人往来,亦未人江湖,但却身在武林,武林中人,最重信誉,一诺千金,岂能食言,当年那晚在黄山绝顶,秀士你显神功,扫平天都峰,我如何不知你秀士之事,意在要将我吓倒,但你那手功夫,并未将我吓倒,是以我今天仍然前来践约,我们就先按普通武功来较量!”
那人是大智若愚,装着糊涂,不发一言,不吭一声。
娲母一面在说,只见他倾耳在听,似已陷入沉思之中,忽然哈哈笑道:“不错,不错,我记起来啦,那晚我要迎迓娲母你的芳驾,扫峰而待,恭候光临,只见你施展开苗山特异轻功,展银翼仙衣,横空渡谷,飞越两峰,冉冉飞降,哈哈,那晚仿是月明如昼,真如置几在瑶台月下仙宫,环玉山头看仙姬舞蹈而饱眼福,可谓幸也,幸也。”、一句展银翼仙,听得心中一动,先前在峰上,也听那麻谷老人曾向大幻神丐说过,休道你不信,我自己也不相信,一个血肉之躯,岂能当真凌空飞渡;当下心想:“麻谷老人那晚所见的玄奥之秘,必在这句银翼仙衣之上。”
心中在回味这句话,也不由的盯着眼,瞧看那娲母身上,皆因心中存疑,更觉得她的一身白衣有异,只见她上身的衣服,有似摺叠一般,不和一般衣服相同,另外两只衣袖,也特宽、特长,显出不同之点。
忽听娲母冷冷一笑,说:“秀士的记忆最好,那晚我践约之时,承秀士多礼,对我娲母特别厚爱,还弹美而动听的琵琶要迎。”
那怪人忽然手舞,说;“仙姬降月,真个难得几回见,我今生有幸,亲睹风采芳容宫裳粉装,岂能不亲弹一曲,拔宫、商、角、徽、羽,而为舞之蹈之而伴奏,但是我那时乃是一曲迎仙之乐,而非杀音。”
娲母冷冷一哼,道:“可惜,秀士未免也太多礼了,是我听秀士发乐声杀蟒是千古奇闻,举世哄动,好生佩服,故而才与秀士相约,以天都峰,高出云表,人迹罕至,正可静赏清音,岂知秀士太惜精力,不以琴声传神功,令我耳福未能得偿,大失所望!”
那怪人早又一连呵呵大笑,说:“抱歉!抱歉!因为那时我早已仰慕娲母仙仪已久,可能一睹芳容,但心存尊敬,突得宠召,令我好生惊喜,后来母责问,我才知那晚在飞来峰上杀蟒,竟铸成大错,原料那蟒,乃是娲母你借地所饲养,我却当它是无主的毒虫,深恐当地居民,故尔鼓琴杀之,这件事实出于误会,并非我有意娲母,尚谅海涵!”
苗疆之人,多养蛇虫毒物,只是这娲母怎生养蟒于游人的西子湖滨?倒使唐棣大惑不解。
那人一提到神蟒,娲母脸色陡然面呈寒霜,杏眼圆睁,更急的说:“以秀士这般见闻广搏,胸存天地宇宙之心,具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