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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丑女又嗯了一声点了点头道:“只怕还在我之上呢,你认识她么?啊!是啦,你和她两个人很要好,是不是?你要打听她的身世么?”
唐棣忽地身形再拔,跃登大石上,待看清四周并无人影,这才再飘身而下,悄声急道:“姑娘,你好大胆,再不会错的了,准是你师祖派来的,可能就是为寻找你而来的,那位黄衫姑娘的武功,的确不凡。”
那黑衣丑女面露惊惶之态,但眼中却带笑意,说:“啊呀!当真我师祖派了人来?”.唐棣更为惶恐,道:“怎么不是……”
当时即把今晚桃源城中,所遇见的那黄衫姑娘的事,从头到尾的细说一遍,并且很肯定的说道:,“她虽然一再的掩藏本来面目,但终于给我迫她露出武功门派来了,而且我一说破地是苗山武学,她先是支唔,后来便匆匆回房,姑娘,这是再不会错了。必是你师祖已然得到了风声,派她前来,跟踪你,或者抓到你,把你送回苗山,也说不定,你倒要特别小心,不瞒说,今晚我就是追踪她出来的,适才在城墙边,刚失去她的踪迹,想不到,却在此和姑娘相遇。”
那黑衣丑女似是大惊,只是天黑夜暗,她又面如墨炭,就是脸上变色,也是看不出来的,她说:“那,那可怎好?”
唐棣沉吟了半晌,道:“姑娘只为救我,才落得这个下场,东藏西躲,胆颤心惊,叫在下万分不安,不瞒姑娘说,这一年多,我在武功上确实有了些长进,虽不敢说便能与姑娘师祖抗衡,但挡她一阵,全身而退,自信尚能办得到。姑娘既然为了我,才有今日困境,在下就是铁石心肠的人,也不能不管。至于那位黄衫姑娘,哈哈,姑娘你只管放心,在下自信不把她放在眼里,如果她不为难你便罢,如果她若来找你麻页,我就对她毫不客气了。
但为了安全起见,姑娘,你在这里等等我,我尚有行囊和宝剑在店中,待我前去取来,即刻和姑娘远走高飞,远离苗山,免得你担、惊受怕。”
唐棣一口气说了这多话,那黑衣丑女都静静的听,当真是情挚语诚,他倒像比黑衣丑女还要耽心,哪知她偏听唐棣不把那黄衫姑娘放在眼里的一句话,放在心里。她却一挑眉,微微一哼了一声,说:“哟,你是大英雄,大豪杰,武功天下第一,哪里会把别人放在眼里,你这个人真是了不起。”
唐棣一怔,陡然一声呵呵大笑,道:“在下失言了,我;忘了那黄衫姑娘是对你不利,但她却同门师姊妹,我要小看了她,岂不也小看了姑娘你,喏!在下这厢陪不是了,原谅我的多言!宽恕我的罪过。”
说着,当真兜头作了个长揖。
那黑衣丑女才噗嗤一笑,说:“你的一番好意,教我怎好意思辜负,好啦,你就快去取你的行囊和剑吧,不要再耽搁时间了!”
唐棣迈了一两步,忽地又回头,悄声道:“姑娘,你那师姊妹,只怕就在这左右,你不如藏在那石下隐身,较为万全,千万不可大意,我走啦!”
黑衣丑女却全不理会他的好意,嗤了一声,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噜嗦。”.唐棣心里焦急,说罢,已飞身走了,一路上特别留意附近情况,向四处观察周围的动静,并未发现那黄衫姑娘的踪影,赶忙返回店中,翻身过墙,先去黄衫姑娘的窗下窥探窥探,试着用手一推,那扇窗户竟应手而开,里面并未上栓,那房中更是无人影,显然是她,并未返回室。
唐棣哪敢怠慢,急忙进到房中,取了衣包,又潜至柜房中,取回自己的宝剑,心知明日那黄衫姑娘要是放起刁来,店家必有一场麻烦,但也顾不了那许多,这把剑是我所有,应该物归原主。
当下忙腾身—上房,由原路直奔江边,先在左转了一转,见无可疑之人在这附近,便放下心来,这才跃上大石,轻声叫道:“姑娘!姑娘!”
只听石下一人说道:“你可真忙啊!”
唐棣去来皆是狂奔,额上已然见汗,一边用衣袖擦汗,一面说:“我怕那黄衣丫头找着你,那丫头可刁钻得很,花样多,手法妙,稍一不小心,就会上她的道儿,我那放心得下,只好没命的跑的回来,幸好她没有找到你,不然的话,那麻烦可就大了。”
那知话尚未说完,一丝劲风突自身后袭来!跟着叭哒一声,若非唐棣躬闪得快,几乎就着上一鞭。只听鞭响。不用看人,已然知道是那黄衫姑娘,骇然缩肩,两脚用力向下一点,便飞身下了大石。
哪曾想到,来人更快,叭哒叭哒两声暴响,又是连连两鞭抽到,鞭势劲而有力,快似流矢。·.唐棣振袖一拂,翻腕擒拿,施展的乃是麻谷老人独步武林的小擒拿法,今晚初次露手,便轻轻巧巧了挫辱了桃源三杰,那知这次重施故技,且落了空。只见俏生生的黄衫姑娘,已站在两步之外。
气道:“好呀,偷金锭儿的小贼,你偷我的金锭儿还没完,你现在在更口出秽语,骂我。呸!谁是丫头,你才是小小子,你比那小小子更坏的小贼!我今晚定要好好得教训教训,看你能有多大本事。不但穿窗越户进人人家的房子作贼,更张开你的一张臭嘴骂人。不叫你吃点苦头,你是不甘心的!”
唐棣立即一凉,他倒不是怕了这黄衫姑娘,而是那黑衣丑女的安全问题,因为到现在没看见黑衣丑女,却是仅是黄衫姑娘一人而已。原本两人约好的,她藏在石下,自己回到店里去取衣物。可是现在由石下钻出来的不是那黑衣丑女,却是这个刁钻古怪,顽皮戏谑,喜怒无常,小巧玲珑的小妮子,不由心中大为惊惶,暗自想到:“这正是子可糟了,那黑衣丑女,定然着了的道儿!被她逮到啦?她还没有来得及把她带走,幸好我回来得快,恰巧遇到了她,我要不把她制服,就难以救出黑衣丑女脱离险境,叫她带回苗山,把她交给娲母,那黑衣丑女,就由得罪受了,惟今之计,就必须先把她制住,然后再救黑衣丑女!”
唐棣这么一转念,不由气冲斗牛,火冒三丈,霍地退了一步,向那黄衫姑娘怒目相视的沉声问道:“我且问你,你那姊妹呢?你把她弄到哪儿去啦!你要实实在在的告诉我,如果你再顽皮戏谑,你可要小心!我会对你不客气的!”
黄衫姑娘,忽然格格一笑,道:“她吗?你是问黑姑?”
不错,她叫黑姑,年前那一晚上,在太行山中,唐棣曾听得媚娘叫她黑姑。
唐棣暗暗劲贯两臂,道:“我问的当然是黑姑,丫头,你心里比镜子还亮,一尘不染。你就不必再装聋作哑,指出把黑姑隐藏的地点!快点把她放出来,也免得我出手,伤害于你,到那时刻,你可后悔也来不及了。”
那黄衫姑娘忽然又格格一笑,说:“哟!臭小子,小偷贼!你还真凶,她么,你一走,我就把她擒住,交给我同来的人,把她送回苗山去啦,交给我师祖去惩戒她。
我留在此地,也要把你擒拿,同样送回苗山,你就不要在此地撒野,逞能抵抗,最好的就是乖乖的束手就擒,我两就不要于拼斗啦!费时伤神!”
唐棣脱袍让位,翻掌擒拿,怒叱道“你丧心病狂,蛇蝎居心,竟无半点同门之谊。”
左手倏地鞭底翻厶,雄蛇吐信,早将她手中的鞭立刻夺过来,叭哒一声把它丢到好远,这显然是唐棣,已气到极点。
原来唐棣左手是虚,出手一晃,左手便迅速出招,身形向前一踏步,恰好把鞭夺将过来,正是天都秀士所传授的“移星换斗,错步捋剑”的绝世武学,这一招要虚实力并用,步法和身形齐发,方可奏功,唐棣这是初次使用,便立见功效,心中倒是十分的欢欣,也非常感激天都秀士传授武功的大恩。
那黄衫姑娘一声尖叫,晃动身形,倏地后退了两步,想来她的心中早已是五七只小鹿儿乱撞、乱跳,虽然心中惊惧不已,可是面色仍然没有改变,一双明眸,反而发亮,凝视着唐棣。
唐棣两眼一瞪,哼了一声,说:“今晚我没功夫,待救出黑姑,再收拾你这个丫头。也不为晚,我看你还能坏到几时?一个年轻的女孩子,竟这般的缺少善良之心”
若是黑姑果真被擒回苗山,真是凶多吉少,虽然不死,也被剥掉一层皮。因为娲母虽然高龄女人,但蛇蝎之心难改,狠毒成性。
对嫡亲妹妹秀姑,尚且两二次三番地想尽方法,去加以伤害,甚至伤及无辜。何况黑姑又是媚娘的女儿.她岂能轻易放过了她。况且她救的又是唐棣,而庸棣又和天都秀仁在一起,娲母尚欲置其于死地,娲母田迁怒唐棣,必对黑姑加以酷刑。
唐棣又怒又急,言未落,已舍了那黄衫姑娘于不顾,便直向上流渡口处,赶了下去,一心想在半途之叫中,拦截下黑姑。免得再赴苗山,和娲母相遇,那就因难困重重厂,凭自己的功力,也实在难以达到目的。
先前唐棣一声“丫头”,曾惹得全身冒火,哪知这次连番怒骂,又丢掉她的马鞭子,那黄衫姑娘反倒不生气了,目送唐棣身形在月光下渐渐淡没,她那面上的喜色反而增加了许多,月光映照之下,更显然得倍加娇媚,轻轻的微笑着,喜孜孜的说:“不枉我救你,啊!凭你这有情也有义的一个人,再比这一年吃得更多的若头,我也心甘情愿啦!你不嫌我相貌丑陋,只想到我救你的恩情,你为我担心,更要救助我。你要回苗山救我,你不怕危险困难,甚至生死都不顾,毅然决然的奔向苗山,你心地有多么善良,又多么得纯洁!”
见他去得远啦,霍地一探身,两脚点地,便跟踵随后追下去!
烟笼沅江月笼纱,夜半光辉映影斜,迎着遒劲的夜风,唐棣一口气奔出了十来里地,前面已是个渡头,今天才打这里摆的,不料几个时辰以后,又回到此地,奔湘西,去苗山,此间乃也必经的官渡。
渡头一块矗立的大石之上,刻着斗大三个字,“枫林渡”唐棣放眼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