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平的DV?」他看见我手上的东西,突然皱起眉头哼问了一声。
我看了他一眼,便低下头弄起DV,虽然晓得这种东西不该拿给他看,却又觉得阿绝是有绝对的权利知道云平为何要自杀的,因为他不止是云平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所以我不希望以後我又梦到云平时,什麽也无法和他诉说,只能忍在心里,因为那太痛苦了。
「阿绝……你对云平的死,是不是也很难过?」我边弄边问著,扫墓那天我虽然哭得乱七八糟,却仍记得让他搂在怀里时彷佛有听到他哽咽的低泣声,所以我想他一定把云平当成生命中最要好的朋友。
「嗯。」他点点头。
我叹了口气,然後又爬上床去坐进他怀里。
「这个……我想应该让你看的。这是云平自杀前,寄给我的遗言。」我按下开关,整个人躺进他怀里双手高举那台DV让两人都能清楚的看见里面的画面。
然而,在出现些微声音时,他却突然探手将DV拿了过去,按掉它的开关。
「你不想看吗?」我仰转过头,不解的看著他。自由 自 在
「我不想再让你难过一次,明天我早点起来自己看完它,好吗?」他边说边将DV放到床头柜上,我想了一会儿,最後明白他的体贴,於是点点头决定让他自己看。
的确,DV里的东西,我看完大概又要哭得凄凄惨惨,他自己看才是明智的抉择,否则让妹看到我红肿的双眼,她肯定会追问个不停。
隔天早上我醒来後,只看到他笑得温柔,说他已将DV的内容看完了,叫我可以收回去了。
「你……会不会怪我?」我看著那笑脸,心里却有点胆颤,毕竟我是害云平自杀的那个罪魁祸首。
「不要胡思乱想了,那是云平自己的选择,没人能怪你。」他揉揉我的头发,仍是那温和的语气。我一愣,接著紧紧的搂抱住他,因为他的这番话,长久以来悬挂在心上的自责,终能於此时稍稍的放下。
之後阿绝便常常来我们家玩,当然妈和妹是乐得不得了,就连爸也让他收服了,搞得好像他才是这家的一份子似的。
开学的前一天,他仍是跑来了我家,说是要趁开学忙碌前再“温存”一下。
「好过份唷!我才是他们儿子耶!」拉著阿绝进房後,我有些生气的跟他说著。我承认爸妈和妹对他那麽好,我还满吃味的,因为他们根本就把我当隐形人一样,眼神都只绕在阿绝身上。
而他只是无奈的看著我,只是每当他露出这种无奈的表情时,我的内心就会一阵的惶恐,因为阿绝以前很少出现这种表情的。自从上次情人节来家里看完DV後,他似乎就常常露出这种表情,是不是其实在他心里,仍是有些怪我的?
「怎麽了吗?为什麽笑的这麽无奈?」我看著他的笑容,愈来愈觉得不对劲,他以前总是笑得那麽狂傲的,虽然平时还是一副不正经的模样,但,总觉得哪里好像怪怪的。
「我爸他们最近吵得很凶,所以才会一直来你家,我不是故意要来跟你抢爸妈的……」他摇摇头,脸上的表情有著一股说不出来的落寞感。我听完,才知道我刚刚的话伤到了他、也错怪了他。
「对不起……我没有怪你,真的!」我激动的把他拉了过来,一起坐在床上,只觉得自己怎麽那麽该死、那麽小孩子气,反正爸妈是自己的,没事跟阿绝吃什麽醋。
「没有啦,别紧张。」他叹了口气,只是像以往一样把我拉进他怀里,揉揉我的头发。
真的没事吗?虽然他是这麽说的,然而在我心里仍旧一样疑惑。直到开学不久後,三月的某一天开始,他一连三天没来学校;直到许怀安把我叫去办公室问後,我才晓得,根本不是没事,而是他不想告诉我。
「连你也不晓得为何季绝连三天都没来学校吗?」许怀安皱著眉,似乎对於我的答案感到十分讶异。
「怎麽了吗?」我也跟著他皱起眉,因为从上高中到现在,我从来没见过许怀安皱过眉头,他是一个很乐天、很爱笑的老师,所以每次看见他时总是开开心心的笑著一张脸。
「他没打电话来请假,他家电话也没人接,怎麽办呢?再不请假就要变旷课了……」许怀安看著我,似乎是觉得我和扬季绝最近走得很近,所以应该晓得发生什麽事才对。
让他看著,我则是感到自己的脸色愈来愈难看,如果有镜子可以照,我想一定是会吓死人的那种挣拧表情。
「我放学後,去他家看看,老师不用担心……你不是常说,扬季绝是一个品学兼优的好学生、你最得意的好门生吗?」我勉强的扯了抹笑,安慰著看起来比我还要紧张的老师。
「那就拜托你了。」他点点头,便说我可以回教室了。
我边走,心里却愈来愈恐慌。他没来的第一天前晚,仍是像往常一样跟我通完电话,然後互道晚安的,为何什麽也没说就突然没来学校了呢?我应该在他没来的那天晚上就感到不对劲才对,因为他没有再打电话过来,而他的手机我也打不通。
我应该那时,就该冲出门跑去他家才对的。而不是什麽也没做,单纯的以为他隔一天就会出现在教室里。懊悔不停的在脑中出现,可是却已改变不了什麽。
我到了他家社区前,要进去时突然发现我根本就不记得他家的住址。
「那个……我要找扬季绝……」我愣在管理室前,一脸尴尬的问著那位我以前很熟悉的管理伯伯。
「扬季绝?你是说念L中的那个扬季绝吗?」管理伯伯问著我,我则是点点头,有点讶异在这麽大的社区里他竟然会知道我说的是哪个人。
「哦,那你按B4,看他家有没有人在。」他指了指一旁墙柱上的对讲机,我照他的话按了B4的按钮,响了很久都没人接。我不死心又按了一次,还是响了很久,不过最後,终於有人接了。
「谁?」那个声音很陌生,是我没听过的男声。
「我是季绝的朋友,请问他在吗?」自由 自 在
「哦,有事吗?」对讲机里头传来的声音,听起来很不耐烦似的问著我。
「嗯。要跟他讨论一些学校的事,我可以上去找他吗?」
那人沉默了一会儿,才又开口。
「那你上来吧。」他才说完我身旁的铁门便开了,只见管理伯伯朝我笑了笑,我和他点点头便走了进去顺便将铁门关上。
电梯下来後,我便和一位男人擦身而过,他走出电梯,我走了进去。电梯门关上後,我愣了愣才发现刚才那个人,长得好像阿绝,应该是阿绝的父亲吧?
到了阿绝家,我连门铃都还没按门便开了。然而看到眼前的阿绝,我却死皱著眉头,直盯著他那露在衣服外面怵目的瘀青。
靠!不会又是他爸的杰作吧?我还在这麽想,他便把我拉了进去。
「你怎麽来了?」他叹了口气,锁上门後便坐在沙发上一脸疲倦的问著我。
「你爸又打你了?」我看著那恐怖的瘀青,心想他爸要是下次再揍阿绝的话,我就要打电话跟家暴中心投诉了。
46。
「三天没看到你了,过来……让我抱一下。」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扯了抹笑容然後将背仰靠在沙发椅上。
「你身上都是伤,会痛死你的!」我死命的皱著眉,真想问他为何要乖乖的被揍,连反抗也没有的。
听见我这麽说,他则是嗤笑了几声。
「死了也不错。」虽然那声音轻细得几乎让人听不见,可惜还是飘进我耳里。我看著他,只觉得他脸上的疲倦正代表著他内心的无力。因为我认识的阿绝,从来没有露过这种神情。
「到底怎麽了?你身上的伤是怎麽回事?」我走到他身旁,看著那惨不忍赌的青紫,只觉得他还真能忍。从进门到现在还没看他皱过眉,都仍是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有时我还真怀疑他到底有没有痛觉神经。
然而他只是硬将我扯进他怀中,全然不顾身上的疼痛似的,连闷哼都没有。
「阿绝,你明白我的个性,我讨厌打哑谜的游戏,你不说我现在就走。」我任他搂著愈说愈是生气,难道我在他心中就只有这样吗?连发生什麽事也不愿告诉我。
「我知道了……」他叹了口气,接著便将头埋在我肩上。自由 自 在
「他们前几天吵得厉害,最後我妈受不了说要离婚,他马上一个巴掌过去,我气得当场失去理智也给了他一巴掌……等到我回过神来时,就这个样子了。不是我不还手,而是我不能还手……」他缩紧环在我腰上的手,话语像是在嘲讽自己般的,是那麽的淡然却又带著无奈。
我一听,只觉得脑袋一片晕眩,无法理解他们这一家人脑子里究竟都装了什麽。
「为什麽不能还手……要是你就这样被他活活打死呢?」
「那就被他打死吧……」
那就被他打死吧?我抓开他环在我腰上的手,接著便猛然站起身转向他,用我的双手将他固定在我与沙发之间,然後不悦的眯起眼瞪向他。
「你要是不重视自己的生命,如果就这样死了,我一辈子也不会原谅你、一辈子也不会同情你、一辈子也不会去墓园探望你!」我加大音量,希望他能清楚的明白我的意思。一个陈云平就够让我伤心了,如果再加上阿绝,那岂不是要逼疯我?
他只是淡淡的扬起笑容,将我搂进怀里,在我耳边说了一句:我知道。
只是他身上的瘀青绝非一、两天能消去的,仍是过了好几天才到学校去请假。我陪他到学务处去跟教官盖假卡时,教官还打趣的要我管好这家伙。大概是阿绝身上仍有些瘀青,而教官这个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和人打架了吧?倒是明眼归明眼,仍是让阿绝准假了,由此可知阿绝和教官、老师们的交情都好得很,否则怎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