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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护不周,事已至此唯有尽力挽回才是”
柳少阳念及至此,当下心意笃定,正色道:“师哥,过去的事千错万错,其中多有我的不该,你可千万别错怪了师姐。只要师哥回心转意退出纷争,从此脱离朱高燧一党,这回的事我此生烂在腹中,立誓不会再向旁人提及”
金玄策听了这话怔然半晌,眼中现出不信之色,缓缓道:“你是说倘若我……倘若我脱离了三王子一党,你愿意将这回的前后之事保密么?只不过如今你知道我记恨于你,又是上风占尽大可斩草除根,又让我如何相信此言不虚”
柳少阳深知他幼年流落江湖,不免凡事总生猜忌,加之断臂之后多疑更甚。当即伸手北指,一字一句道:“师哥,你我自幼长大情同手足,不管你因何恼恨于我,我却始终把你当做兄弟。哎,就算我再去诓赚旁人,又岂会相欺于你。柳某今夜立誓,适才所言之诚,有如燕山不移”
金玄策默然许久摇了摇头,惨然一笑道:“也罢,反正眼下事泄就算你不与我计较,燕王那厢一旦知情降罪,凭着三王子的狠辣手段,多半是要杀我灭口的。当年我本就是孤儿,没有义父收留只怕早已死了。如今多活数十载已然无憾,天地厌弃命该如此”说罢左手骤而从背上抽出长剑,遽然要往颈间刎去。
柳少阳见他竟要自尽,惊凛之下抬手一指青芒直迸,“铮”声锐响不偏不倚,把金玄策手里的长剑激得飞将起来落在街角。同时晃身而上已冲金玄策肩头按下,郑重道:“师哥你且管宽心,万不可再有轻生之念。朱高燧那厢由我去与他分说,保管三王子决计不敢为难于你”
金玄策挣他不脱,目光里透出些许迷茫,脸上渐渐现出愧疚之色,良久竟而垂泪道:“门主,我太也……哎,你有什么要问的,这便尽管问吧”
柳少阳听他叫自己“门主”,显然已是断绝死念幡然悔悟,心中顿时喜不自胜。紧忙将手松开,说道:“师哥肯听我之言,小弟心里高兴的紧,往后咱们兄弟万事同心,定要交情更深和如一家”
他这几句话出自真心,实乃肺腑之言。直说得金玄策面上愧意更胜,柳少阳这才问道:“那朱高燧这等串通朝廷,谋算父兄的伎俩,多半瞒燕王不过。朱高炽若被锦衣卫的人押到南廷,做了人质多半是死不了的。他便不怕那张安过河拆桥,将密谋之事再透露给世子或者燕王么?”
金玄策苦笑道:“朱高燧的老辣狠毒,实在是我生平少见。他已经命黄俨在路上下手,世子并着张安一伙儿,那是一个也活不成的。王府车驾的夹层里到时会暗中置满火药,都是按照你改良军械的方子配的,动手时里面的人纵然铁打铜铸也要送命”
柳少阳听得心底一寒,又道:“他不过是燕王的第三个儿子,即便世子不测燕王也会传位给那朱高煦。到头来如此积虑苦心谋划,岂不是给旁人做了嫁衣?”
金玄策道:“这也正是朱高燧的高明之处,世子跛足少了几分燕王的英雄气概,便连殿下都隐有些废长立幼的心思。只是那朱高煦把对世子不服时时都显露出来,朱高燧却笑里藏刀把夺位的念头埋在心里。等到世子南下身亡死无对证,他只需暗中潜人栽赃挑拨,殿下便只会怀疑一切都是二王子干的”
柳少阳叹道:“果然是好狠的手段”罢了沉吟片刻,方道:“这种人虽然狠毒,却也并非无法对付。此事如何我已有计较,你这便同我前去见他”
金玄策微生迟疑,喟叹一声点了点头,两人当即回到燕王宫里,径至朱高燧寝殿之外。到得地头眼见得里面灯烛通亮,外面有五六侍从环立把守。
柳少阳打定主意只让金玄策在外等候,自己独自晃身登阶而上,沉声道:“在下都指挥佥事柳少阳,有要事求见三王子”
殿外诸侍从互瞧一眼欲要阻拦,却眨眼间皆已被柳少阳出手连环拂中要穴,个个瘫软委顿呼喝不得。
他上前伸手去推殿门,里面木销咔嚓应声而断。柳少阳旋即进得殿来,却见里面朱高燧正与三五亲信侍臣私里低语,其中正有朱高燧的至信之人中官黄俨。
众人此时耳听得响动打眼觑过,见是柳少阳未有通禀闯入殿内,人人多有惊凛之色,唯有那黄俨神情隐现阴戾之意。
这厢柳少阳瞬息间已抢至左近,那黄俨觑了迈步飘出丈许,道了句:“柳将军留步”袖袍鼓荡手端骤翻,已推出股阴寒之劲劈空扫来。
柳少阳此时所修心法已臻玄门妙境,猛觉寒气及身念头转处,体内阳刚劲息便已弥透聚于右掌迎出,阴阳激荡交汇那股寒劲霎时冰雪消融。
那黄俨身为宦臣里的罕有高手,武功修走阴寒路数大是了得。他在燕王府时日甚久,深知柳少阳武学几近独步天下,是以先掌发时后掌已然运劲,一掌使出眨眼一掌换击肋腹寒息又至。
柳少阳一经真气流转,不用眼瞅亦可八方兼顾。当即足似生根沉掌于腹,运出纯阳炽劲。二气激迸互震间,黄俨吃力难当退开数步,柳少阳却只面色如常晃也未晃,冲上首朱高燧躬身先施一礼,微微笑道:“末将夤夜不请自来,乃是特为向三王子道喜,失礼之处万望莫怪”
朱高燧乍瞧他来势汹汹,神情已然惊疑不定。听了这话定下心神,强笑道:“哦?柳将军这话说得委实突兀,我可真还不知喜从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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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定取京师()
第四百二十二章 定取京师
柳少阳微微摇头示意有旁人在侧,朱高燧略一沉吟挥手屏退左右,只留下那黄俨一旁护佑。
柳少阳这才开口,肃声道:“郡王想夺继藩位谋害兄长倒也罢了,为何要将我那师哥牵连进去?眼下你勾结锦衣卫欲害世子的勾当,柳某已然尽都知晓。倘若我取了人物二证前往大名告诉燕王,你说殿下如何处办此事?”
朱高燧闻言脸色骤惊,面颊抽搐两下转而又作寻常之态,漫声笑道:“柳将军可真会说笑,眼下大哥遭难本郡王不过代他暂掌北平,又如何会有害之意。将军可莫要听了南廷细作散布的谗言恶语,误中了歹人的奸计”
柳少阳冷笑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三王子如此矢口否认,莫非是让柳某再去趟城南,把那张安一伙擒了去见燕王不成?只不过到了那时两厢对质,便什么都遮掩不住了”
朱高燧虽说心思狠辣终归年未及冠,被柳少阳道破隐秘心中有鬼一时语塞。与身边黄俨相视一眼,面上神色阴晴不定如临大敌。
柳少阳从旁觑得真切,蓦而话锋一转,不紧不慢道:“柳某既已知晓内情,还能来此便没有加害之意,三王子又何必如此紧张。只要郡王答允柳某罢了歹念,日后不与我金师哥为难。我非但会保守今日的隐秘,还会把擒拿南廷奸细的功劳让与三王子”
朱高燧闻言一愣,眼中现出狐疑之色。那黄俨倒是神情大定,在侧凑上低语数句。朱高燧听了面色一缓,含笑道:“好早闻柳将军当世豪杰言出如山,朱某自愧也该以诚相待。父王与将军结作兄弟,我理应永敬将军有若叔伯。柳叔叔交代的事小侄无不照办,只是他日父王面前,还望多云美言”
柳少阳见他小小年纪权欲熏心,心头不禁大感鄙夷,旋即拱了拱手算作别过。出得殿来眼见金玄策面色焦虑,当下把事情前后原原本本说了。
金玄策听罢,苦笑道:“这朱高燧年纪虽小可心肠歹毒,今日授人以柄无可奈何,怕是心头记恨得紧,门主日后要多加小心”
柳少阳亦知此理,宽慰道:“咱们知晓这番谋逆之实,他心有忌惮绝不敢有丝毫为难。我等只待助了燕王夺下帝位,便算让大家伙洗脱了乱党罪名,子孙后世尽可安身立命。那时归隐江湖弘扬齐云一脉玄宗道法,自也瞧不见他劳什子皇家储位之争”
金玄策听得默然,点了点头。到得翌日,朱高燧果与周真得等联手设伏将张安赚出,猝然动手一股脑擒住。那五欲和尚与傅平藏瞧出不对见机甚快,未等众人拥上便撇下张安夺路逃遁。
朱高燧哪里敢留张安活口去见朱棣,稍加审讯便令黄俨暗中杀了。柳少阳于他这等伎俩心知肚明,但见他倒是守信未与金玄策为难,便把此事只作未见略为遮掩。
朱棣此时正屯兵大名与南军对阵,喜闻朱高炽无恙奸细伏诛。虽多少猜到事情如此蹊跷,当与两个小儿子脱不了干系。但他身为父尊孰无爱子之情,事情既了旁情便也不再追究。
再说盛庸在南苦于破燕无策,又谋划联合房昭、平安自大同、真定夹击燕军首尾。不料被朱棣识破伎俩,东西转战尽捷前后击破,缴获无数凯旋归整北平。
庆功宴上众将得胜欣喜畅饮开怀,朱棣却眉宇凝蹙无甚兴致。众人不解问时,朱棣叹道:“这几年孤王竖旗靖难连番有胜,但眼见北地用兵过甚渐现破败。只恨势孤疲应南廷源源兵马,不知要到何时才能攘除奸邪,振扬我大明国威”
诸官将听闻这话,一时停杯罢饮多有默然,忽听得高僧道衍朗然道:“殿下忧国忧民着实可佩,贫僧以为数番大战斩获实多,各处南兵闻我燕师之名多已胆丧。如今燕地兵强马壮彼衰我盈,正是铁骑南下直取京师之时”
这话一出众人议论纷纭,朱棣道:“这些日子孤王也有直下京师之意,奈何铁铉了得山东难平,这便有如芒刺在背。倘若径而南下为他抄却后路,兵成孤势粮饷断绝该当如何?”
道衍笑道:“殿下不必忧心那铁铉擅守不假,但他若敢兵出济南,又如何是我燕宁虎师的敌手。此人本为文官向来谨慎,咱们只需出兵避开济南而下,再稍遣精卒扼守险关,他就会反倒畏首畏尾不敢轻进。”
他说到此处朝柳少阳瞧来,继而续道:“要下京师就得夺取两淮以为根基,这些年那朱允炆颁政减赋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