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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你们等着瞧吧!
Never曾经说过我不信就搞不定她,而现在我问他怎样搞定这个老太太,never哭着脸说不知道。后来他要我陪他去老太太家一趟,向老太太求求情,看能不能把平时成绩加上一两分。我说,你有平时成绩吗?你的作业一次都没有交啊!never说,就是因为没有平时成绩我才挂的啊,我把作业都补交上去,说说好话看行不行,不行就算了。死马就当活马医,大不了重修。于是我就陪never去老太太家,老太太家就住在学校附近。我跟着never后面,帮着他担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全是超级补品。什么人参阿鹿茸啊等等。我取笑never说,从来没有看你这么大方啊。哪天也送点给哥啊,哈哈。
过了一个十字路口,来到了清源小区,一问,老太太住6楼5层301室。幸好老太太在家,没有白跑一趟,一向伶牙俐齿的never见到老太太吓得双腿发软,昔日的威风荡然无存。我是局外人好说话,于是我放下手中的东西,说明了来意。老太太倒是很热情,还倒了茶给我们喝。Never递上补交的作业,忐忑不安的说,教师你看能不能给我加上一两分,我就差一分,这门课一个学期下来我也不容易啊。想不到老太太蛮爽快的,行啊。把你的名字留下,把你的东西带走,加分的事我会考虑的。never受宠若惊,连声道谢,喜滋滋的出了门。到了外面never连发感慨,想不到老太太这么好搞,这些东西就归你了,你看,我说话还算数吧。好不容易熬到分数真正公布的日子,never乐巅巅的跑过去看,差点七窍吐血而亡,只见上面赫然写着“59。5”。
从来没有见过这么绝的老师,never头重脚轻,神情恍惚的回到了宿舍。刚进宿舍的门,艾怜忙不失时机的又给never泼一盆冷水,你快去看看吧,你的微积分好像挂了啊。never本来就有一肚子火,见艾怜这么说,把心中的怨气全倒给艾怜了。你说个屁啊,老子挂了关你鸟事!艾怜一下子脸红了,艾怜不知道never为什么对他那么大的火,艾怜感到很委屈。我只是跟你说一声,信不信由你。艾怜虽然喜欢开玩笑,但这次艾怜并没有骗never。never的微积分考得更惨,只有30分多一点,据说是全系最低的。这次never再也没脸去求情了,不过never似乎不像某些人尤其是女生那样,哭天抢地,像是到了世界末日似的。Never说,不过就不过,日子还得过。大不了从头再来过。嘿嘿,还压韵呢。
这次期末考试never并不是最惨的一个,最惨的是凌宇。凌宇不是挂,而是抓。有时候我也不知道凌宇是怎么想的,他后坐的一个女生平时根本没什么交往,跟他说考试的时候请他把答案尽量放在左手边靠外一些。凌宇什么话也没说就答应了。如果那个女生抄袭的时候稍微收敛一些,警觉一些倒也没事。只是那个女生太大意,监考老师就站在她后面她也没察觉到,仍忘乎所以的抄袭,看样子是个新手,后来就被监考老师逮了个正着。凌宇也难逃干系,监考老师说凌宇和她是串通好的。被抓的时候那个女生哭着叫着不承认,而凌宇却一句话也没说。哭叫也好,保持沉默也好,结果都一样,按考试舞弊处理。规则是无情的,监考老师也是无情的,大学里的考试虽然很弱智,但对考试舞弊行为的处罚一点也不弱智,足以吓死一头牛。我以前闻所未闻,考试舞弊不仅要取消学士学位,而且要一次性交处罚金7000多元人民币。以前看见过这样的事情,设艺系的一名大一学生因交不起罚金,再加之本人本来就不喜欢这所学校,最后自动退学了。万万没有想到,这样的悲剧将要在我的好兄弟凌宇身上重演。
凌宇始终没有说一句话,把巨大的悲痛强压在心底。晚饭也没有去吃,就躺在床上抽闷烟。我把饭打回来给凌宇,凌宇说吃不下,心里憋得慌。宿舍的人都知道凌宇的事,但都不知道该怎样安慰他,所以都保持沉默。Never气不过,骂了老师几句,骂了那个女生几句,也不说话了。凌宇吸完最后一根烟,说想去阳台吹吹风,凌宇下床的时候重心失衡,几乎要跌倒。我扶着他来到了阳台,到了阳台凌宇就伏在我的肩膀上痛彻心肺的哭泣,我轻轻的抱着他,心如刀割,眼泪也大滴大滴的掉下来。
二十五
眼泪哭干后凌宇说想退学,这是唯一可选择的道路。
我握住凌宇冰冷冷的手臂,劝他不要冲动,事情会解决的。
没有用的。我生的就是这个贱命,或许我这一辈子命中注定与大学无缘,原以为这次会安安心心的把大学念完,可是总会发生一些事情阻止我完成这个在别人看来再也简单不过的愿望。我已经受够了,我很累,我的大学念得太艰难,我不是神,是人,我无法与老天做对。既然老天都不让我走这条路,我的坚持只会招来上天更残酷的惩罚,所以我选择退出,我不与天做对,我输不起,四年大学连个学位都没有,我还读它干什么呢?
凌宇的言语充满了绝望。
这个时候我想到了我哥。我哥是学生会主席,那个监考老师是我们系的,哥也许认得他,也许帮得上忙。我像是一个在洪水中挣扎的人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用手机给哥打了一个电话。我有点激动,语无伦次的好不容易才把话说清楚。哥说,你别急,那个老师我认识,我会尽力帮你的,一个小时后我听我消息。
凌宇,我刚才打电话给我哥了,他是学生会主席,他认识那个监考老师,关系还不错,或许我哥能帮上忙。
一个小时后哥打来电话,我心跳加速。
哥说,我已经尽力了。学士学位可以保住,但7000块多钱的的罚金一定要交,但考虑到他的特殊情况,可以延期付款,但大学四年内必须还清,否则仍然没有学士学位。
好的,我知道了,哥,谢谢你。
我挂了电话,把哥的意思转达给凌宇。
学士学位真的可以保住吗?凌宇的眼里生出了一点希望。
是的,凌宇。我哥从来不说没有把握的话。
凌宇嗯了一声又不说话了。已到了深夜,我叫凌宇进屋睡觉,免得着凉,外面太冷了。凌宇说睡不着,叫我先睡,凌宇不走,我也不走。就在那个冬夜,迎着北风。凌宇在阳台上站了一个夜晚,我陪着凌宇在阳台上站了一个夜晚。
第二天通告就出来了,果然像哥所说的那样,凌宇的学位保住了,四年之内交清罚金。而那个女生就不用说了,取消其学士学位,限定日期内交清罚金,否则令其退学。
舞弊事件并没有到此结束,凌宇不曾想到那个女生还会来找他。
那个女生拖着一个大行礼箱,满脸愧疚的对凌宇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再怎么做也无法弥补这件事对你造成的伤害。我从来没有做过弊,从小到大我都是一个好学生,可是那天我实在迫不得已,我不想重修,微积分我一无所知,所以就干出了一件我这一辈子也无法原谅自己的事情,而且伤害了一个非常善良的人。我已经想好了,既然学校都不要我了,我又何必交上那7000多块钱在这里苟延残喘呢?所以我决定离开学校,回去复读,再考其它的大学。因为我而对你造成的损失我会尽力偿还给你。你没有错,错在我一时心迷乱窍,你的罚金我回去后就会寄给你。请你一定要相信我。人一生会犯很多的错误,可是有些错误永远也无法弥补。那个女生最终还是离开了这所大学,凌宇用凄凉的目光看着她走出校门,心中涌起一股难言的痛,其实在内心里凌宇从来没有怪过那个女生,只是认为自已倒霉。几周后女孩果然寄来一张汇票,凌宇没要退了回去。凌宇向我讲起此事,我理解凌宇的心情。我说,你尽管去做吧,只要你认为这是对的就行了,至于你要交的罚金我也可以帮想想办法。
我曾经发过誓,上大学以后我一定要自已养活自已,不再要父亲养活我。可是那天晚上我还是给父亲打了一个电话,这是我第一次亲自开口向父亲要钱。以往总是父亲问我缺不缺钱,而我总是很冷漠的回绝不必。我说,我要买一台电脑,你给我寄7000块钱过来吧。我惊讶于我的口气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多少年来,我似乎已经习惯了用这种口气跟父亲说话。我曾经有一个很好的父亲,可是那已经成为永远的记忆。我母亲死后,我的父亲在我的心里也随同母亲一道死去。父亲喜欢远走高飞,现在我也不知道他飞到了哪里,我只知道他在云南,甚至连我父亲的样子我都不记得了。我拥有一个父亲,可是我却不曾拥有过父爱,这是我感到最为悲哀与痛心的一件事情。父亲听了我的话,没有问任何的原因就答应我了,我明天就给你寄,你注意查收,你一个人在大学好好保重自己。爸欠你很多,怎么还也还不清······
很快我就收到了父亲给我寄过来的7000块钱。我把它取出来找了一个比较好的时机,把钱塞到凌宇的手中。去把罚金交了吧,这是压在你心底的一块石头,不卸了你不会好过的。不要再说任何多余的话,原因只有一个,因为,你是我的兄弟。凌宇哽咽着说不出话来,我看见凌宇的眼里滚动着泪水,然后有一滴落在我的手上,很烫。
二十六
14
2002年的春节我没有回家,因为我无家可回。
祥善、凌宇、艾怜等等我的很多兄弟都说要留下来陪我,还有无香。我说,这个假期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我想一个人安静我完成我的长篇小说,没有时间陪他们。其实这是借口,我没有打算写什么长篇小说。我只是不想他们因为我而失去一次共享天伦之乐的机会,我无法得到的东西在我眼里尤为珍贵。
我父亲打过电话给我,你可以来这里过年。
我说,算了吧。我不想自己是一块灾难的石头搅乱一锅平静的水。
那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