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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色彩太浓,西藏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美好,去了之后就会发现有很多问题接踵而至。西藏只适合做短暂的停留,如果一辈子停在那里,你的一生就这样毁了。never劝我还是现实一点好,不要被理想冲昏了头脑,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了。
never一直在说,我不做任何评论。never提到的问题我都想到过,我承认我是一个感性的人,充满了理想主义,但关系到我一辈子的重大问题我并不儿戏。只是看到never为他的看法充满自信的脸,我有点迷茫,我是在逃避现实吗?还是在寻找属于自己的精神家园?
于是我发短信给昕雯表达我的困惑。
昕雯说,在你已经决定做某一件事情的时候就不要再征询任何人的意见了毕竟是你去西藏而不是别人去西藏。你现在要做的事情是:第一,搜集所有的有关西藏的基本资料,每天都要花一定的时间来读它们;第二,每天看一遍我送给你的哈达,每天听一遍《青藏高原》以及其他的关于西藏的歌曲,比如韩红有些关于西藏的歌,挺不错的;第三,每天都要坚持长跑训练,这一点很重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否则你的梦想再美好也只能破灭。
除了昕雯,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和我说过话的无香也出乎意料的表示了对我去西藏的支持。曾经我和无香说过分手后我们还是朋友。但是分手以后我们基本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每次遇见只不过是一个平淡的微笑甚至是擦肩而过,彼此心中都有一个无法解开的结,始终无法迈过那道坎。其实每次遇到无香时,我都想停下来,都想对她说,难道我们一定要这样吗?为什么我们不能成为特例?
在一个晚上我骑车从本校区回宿舍,无香追上我,说有话要对我说。我看了无香一眼,无香以往那种与我擦肩而过的优雅与从容的表情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我以前从未见过的成熟与冷静。只是她的眉头和眼角都夹杂着几许无奈与哀愁。
最近还好吧?无香这样问我,昕雯了也经常这样问候我,只是与无香不同的是,昕雯最后一个字喜欢用“吗”。这是两种不同的心情。
可以。我淡淡的答道,脑海中飘过我和无香曾经在一起的过往。
听说你要去西藏工作?
最近才做出的决定。也不知道能不能实现。
你知道我当初为什么爱上你吗?因为你身上凝满了理想主义色彩,你忧郁和安静的眼睛让我感到从未有过的安详与舒适,所以我为你痴狂。后来,我选择了放弃,因为这只是我的一厢情愿,毕竟你心另有所属。
你曾经在你的《一个人的生活与思想》中说过,你想去深圳或者遥远的西部工作。这是两种极端是吗?最后你终于选择了西藏,你是在抗争,是吗?其实在看你文章的时候,我就预感到你必然会选择今天的道路。一直以来我都认为你是一个与众不同的人,我们都是一群被上帝安放在同一条轨道上的孩子,没有人想过要逃出这条轨道。而你不是,你一直在找机会跳出这条轨道,创造自己的未来。也许你要为你的这一跳付出代价,但你的过程如夏花一般灿烂。所以,对你今天的选择我很理解,也很支持。
而我和你选择了两条不同的路。有时我在想,假如那一天的竞选你成功了,我失败了,将会又是一种怎样的结果呢?也许我会成为现在的你,你会成为现在的我。我不知道在这将近三年的大学里我都干了些什么,从当初的宣传部部长到现在的学生会副主席,我觉得我就像一架奔跑的机器,奔波往返于学生与领导之间,传达文件,反馈意见,什么理想啊 ,什么爱好啊,都成了泡影。甚至我想静下心来好好的读一本书都成了一种奢望。
四十七
有一天我从学校回来,艾怜就坐在我的书桌上翻看我的书。搬到新校区后,我和联没有分到一个宿舍,他在我对面的隔壁,中间隔了一个大厅。艾怜每天都要趿着拖鞋吧嗒吧嗒的来串门,一天五六次。所以每当听到艾怜那特有的吧嗒吧嗒声就知道艾怜来了。
我见到艾怜,说,贵客啊。
艾怜见我回来了,脸上绽开了桃花,艾怜的脸上经常绽开桃花。艾怜的面部神经相当发达。艾怜说,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盼来了!很夸张的动作,站直来,抱了我一下。
我说,肯定有事找我,是不是?
然后,艾怜脸上的桃花忽然没有了,说真的,我还不习惯这么严肃的艾怜。
艾怜说,我想跟你去西藏,可以吗?
我又一次看见艾怜清澈如水的眼睛,只是这一次眼睛里有一丝担忧。
我说真的吗?其实我知道是真的,艾怜是一个简单真实的人,艾怜心里想些什么,他的一张脸完全可以反映出来。我这样问只是我的口头习惯而已。我接着问,以前不是说不去吗?在我和祥善还没有约定之前,我就把我去西藏的想法告诉了艾怜,当时还开玩笑的说要艾怜跟我一起去,艾怜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说绝对去不了。他第一关就过不了,他的爸妈打死他也不会让他去。就他一个独生子,去了那么远的地方,无异于把独生子送给了别人,叫两位老人家怎么活啊!
艾怜说,我已经想好了,我不能一辈子活在父母为我设计的生活当中,我已经长大,我要过独立的生活,从小到大,我的生活都是他们帮我设计好的,就连高考时填报的志愿都他们代劳的。他们还说,我一毕业就要我去他们为我联系好的一定出版社工作。他们太无理了,太武断了,太不注重我的感受和尊言了,我受够了!我不能总是为他们而活,我也要为我自己而活。反正我已经想好了,不管他们如何反对我都要去。我去西藏的目的很简单,说的难听一点,就是逃避现实。北京、天津的压力太大,我受不了。我不想拼死拼活的去找工作,也不想家人一切都为我安排,我想轻轻松松的工作,稳稳当当的生活。我早就说过,我是一个简单的人,没有什么远大的目标,简单生活就是我要的幸福。
可是你认为西藏就没有一点压力了吗?
和北京、天津比起来,西藏的那点压力根本算不了什么。
那你要我帮你做什么呢?
你帮我去问问系里西藏人民出版社到底要多少个人,除了你和祥善,可不可以再加我一个。
好吧,明天我就去问。
虽然艾怜经常喜欢和我开玩笑,但这次绝对是真的。
第二天我就去问系里的党委书记。他显出很惊讶的表情,摘下他的黑框眼镜擦了擦,大发了一通感慨,现在的学生越来越搞不懂了。前几年一个都不去,今年像赶集似的,争着去啊。他看了看我,说,是不是都是你这个榜样所起的作用啊?这是西藏人民出版社的资料,好几年没招到人了,三五个肯定没问题。
回来我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艾怜,艾怜的脸上又绽开了桃花,抱了我一下,说要请我吃“水煮鱼”。“水煮鱼”是我们这最热闹的饭店,是人气唯一可以与麦当劳相媲美的饭店。艾怜高兴的时候常请我去吃“水煮鱼”,每次去都点两个菜,一个是木须肉,一个是鱼香肉丝,再加两碗米饭,合起来不过二十块钱,既经济又实惠。好在我和艾怜都不喝酒,这里的酒水特贵,普通的青岛啤酒要12块钱一瓶,吓死人。只是唯一的缺憾就是每次去都要等上半个小时才有座位,没办法,饭店也改变不了这一点。每次去的时候,艾怜总是念叨,要是哪一天水煮鱼不用等进去就可以吃那该多好。我说,到那时候估计水煮鱼要破产了。
晚上艾怜打电话给父母,还没说上两句,艾怜的态度就开始生硬。接着,在电话里就跟父母吵了起来,按照艾怜的口气和言语,接电话的应该是艾怜的母亲。艾怜说,他的母亲太弱爱他了,什么事都不放心。艾怜在电话里怒气冲冲的说,你再逼我,我就跳楼!说完就把电话“啪”的挂了。我还是第一次见艾怜发这么大的火,额头上直冒汗,脸涨得通红,眼睛鼓鼓的,在宿舍里心慌意乱的转着圈。我给艾怜倒了一杯水,叫他别急,慢慢来,先给家里人一段时间考虑考虑,你这么突然,他们也一时接受不了啊。后来艾怜的母亲又打过来,艾怜不接,但艾怜的母亲很有耐心,一直打,电话铃一直响,弄得艾怜心烦意躁,把电话拿起又挂了,然后把话筒放在一边,这样艾怜的母亲就打不进来了。可是不久艾怜的手机又响了,艾怜看是家里的电话就直接摁掉了,然后关了机。
艾怜去西藏最大的阻力来自于父母,而对我来说去西藏没有任何一点阻力来自家庭。我从小就没有了母亲,父亲在我的眼里只是一个名份而已,他不想也没资格管我。我最大的阻力来自兄弟和朋友,其实这算不上阻力。兄弟们都不想我去西藏,理由各有千秋。有的说舍不得我,有的说西藏那么遥远去了不好联系,有的说毕业了想要和我合作一起创业等等,面对兄弟朋友所有这些好心好意的劝说,我都一笑了之。这个时候,我只有相信昕雯的话,在你已经决定做某件事情之后不要再征询任何人的建议,毕竟是你去西藏,而不是别人去西藏。除此之外,我就没有任何阻力了。那么祥善呢?
我问祥善,你父母允许你去西藏吗?
祥善说,我父母说一切都由我做主,只要能找到一件自己满意的工作就行了。
那就好。
四十八
可是我总是觉得自己最终也去不了。
为什么?
我不知道。这仅仅是我的感觉而已。
怎么会呢?别想多了,祥善,对了,你最想去西藏哪个地方?
纳木错。听说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湖,躺在西藏母亲的怀抱里,安静得像个天使。我的家乡稻城也有很多美丽的湖泊,但都很小很小一个,像珍珠一样散落在大地上,我们叫它海子。所以我想去纳木错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