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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对秦无炎的言论不反对,但也同样没有表露出太多的认同。
“那你秦川的目标,又是什么?”
“识遍天下之剑,知闻天下剑音……”
“哦……?”
秦无炎的眉头挑了挑,流露出一丝意味深长之色:“算上侠变千银,经过你手里的,应该已经有三口剑了。爱剑者会将剑当成一个生命的个体,而这个个体与自己的生命生死与共。我不问你毁掉了之前的流风无痕,和朱红三叹的想法,只问你,你对自己的剑,如何珍之爱之?”
“始终如一。”
“始终如一有两种意思,始终如一的好,或是始终如一的不好。”
秦无炎继续追问,而秦川却哈哈一笑,道:“这个问题,便该问我的剑了……!”
“哈哈哈……”
秦无炎终于仰天长笑,道:“绕了一大圈,这才是你的目的所在吧?”
秦川被识破,也不羞恼,跟着笑了笑,道:“这一遭历练,我得到很多。最开心的是,能结交到你这位兄长。如今分别在即,不知兄长肯否赐教一回?”
说着,秦川右手凌空一招,竟是化冰成剑,凌空指向秦无炎。
“只怕你我的剑路,如同我们的属性,水火不容,你未必能学到什么。”
“我们因剑结缘,因松月十二赋剑谱而交契。但未曾实际与你切磋一回。不知愚弟是否有幸,见识兄长的剑法?”
“哈,你真执着……”
秦无炎的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可终究还是催动九阳真元,凝炎成剑。冰与火,银与红,两种截然不同的属性,两种极端的温度,在剑者的默契中,拉开了激战的序幕。
“兄长的剑心,有我一直追寻的纯粹。这一回,与其说是要了我心愿,毋宁说是,我要兄长的剑,记住我秦川的影。请赐招吧!”
说着,秦川率先攻上。冰剑瞬开三面锐光,纳广寒,引冰封,直向秦无炎而去!
寻剑声,觅剑理,一遭红尘一剑还,剑剑流转剑中缘;千剑交、万剑交,一段江湖醉平生,剑影追识剑中玄!
铿然剑声,回荡心间,耳边喝战,是一腔热血,相酬知交;此番别离,无语相托,唯有剑中释真情……!
“初阳燎空!”
“余月衍太楼!”
刹那间,双影神分,错身而过。只留下满地的剑痕,见证了战斗的激烈。
“兄长,暂别了……”
行行念,念念与萍生,随风得相聚,如今相别去,此后他生讬梦缘,抬首天涯共月明。
“且向山水寻光景,何必江湖争令名?竹杖芒鞋轻胜马,天地苍茫任吾行……”
远去的身影,是飘然,是洒脱。脱离了江湖浊浪,纵横在苍茫天地之间,感受着浩瀚无垠的快意。秦无炎凝望着秦川的背影,竹杖芒鞋,闲游山水,像个十足的江湖散人,多了一点平易近人的生活味。
“望你的旅程,能平安喜乐……”
秦无炎低语了一句,却向身后早已躲藏多时的冷轻痕问道:“明明放不下,又为何不追上去呢?”
“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既然无情,又何必勉强?顺其自然,让世间给出答案吧……”
冷轻痕凝望着秦川离去的方向,一丝淡淡的失落,萦绕在她的周围。
“昨日种种,昨日已死,人生际遇,总有无从选择之苦,不得不为之事。将来,我唯求你将来,永不必经历此苦……”
冷轻痕怔怔凝望着,半晌,才说出这么一句。
秦无炎,唯有叹息。
……………………
“梦柔,他离开了,你为何又不跟上呢?”
红尘雪看着仍旧在勤奋练功的柳梦柔,不禁有些困惑。虽然柳梦柔嘴上不说,平日里仍是带着笑容,但红尘雪明白,她心中的苦楚,很深,很深……
“有些时候,适当的放开,并不是坏事。让他出去散散心也好,而我,已经不想成为他的负累。若他归来的那一天,仍然对我心怀情感,我仍可以和他在一起。而现在我要做的,唯有将剑法练到极致,等他回来的时候,我可以和他并肩……”
“漱冰濯雪,霞帔云冠,藐视万里一毫端。寄声玉鉴,摇动星辰,翳凤骖鸾策江山……”
话音刚落,便见柳梦柔纵身九天,一剑,起舞!
“秦川,我相信我们之间的感情。所以,你放心的去游历人间吧。我……等你回来!”
起舞的剑,承载着殷殷思念。离别带来的感伤,在此刻浓缩成了等待,等待着他,更等待着自己,以更加美好的形象出现在他的面前。只为那重逢的一刻……
寻好梦,梦难成。况谁知我此时情。
枕前泪共帘前雨,隔个窗儿滴到明……
第155章 三年()
黑色的乌云盘旋在夜空,天幕阴暗的仿佛压向地面,从苍穹上飘落的雨丝,在凛冽呼啸的风声中,卷过苍茫的大地。
荒野之地,前不见村后不见地,四下莽莽,只有一条古道从远方延伸而来,又孤单地向远处延伸而去。
夜空黑云里,有低沉雷声响过,天地间的雨势,也渐渐大了起来。
大地肃穆,荒野上除了风声雨声,四下漆黑,只有在古道边上,孤零零地点燃着一点灯火,透露着些许光亮。
这是个荒野小屋,老板姓何,四十出头的中年男子,是距离此地一日路程的天池镇出身,在这个荒僻之地,古道之旁,自己辛苦建起了一个简陋屋子,为南来北往的旅人提供个歇脚喝茶的处所,以此赚几个辛苦钱。
此刻何老板正坐在自己店铺里的柜台之后,耳边凝神听着屋外凄厉呼啸的风雨声,眉头微微皱起,轻轻叹了口气,这样坏的天气,想来多半是不会再有客人来了。
他的这间小屋位在小池镇和西方一座大山空桑山之间,门外的那条古道,自古便是商旅之道,也是通往更东方的大城——东海昌合城的必经要路,所以不时有旅人经过。
眼下,在这风雨之夜,这间荒野小店里,却居然还有着几位客人,默默地坐在阴暗昏黄的小屋里,躲避着屋外的凄风苦雨。
“噼啪。”
何老板面前的油灯灯心发出了轻微的爆裂声,把这个老实的中年人从昏昏欲睡中唤醒。屋外的风雨声一阵紧过一阵,“呜呜”地仿佛哽咽一般,看来这一夜,这里的客人是走不了了。
他这般想着,抬头向自己店里的客人们望去。简陋的小屋里只摆着五张桌子,此刻有三张桌子旁边坐着客人,最边角处的一张坐着一位单身男子,那里是灯火难以照亮的阴暗处,那个男子孤独地坐在那里,连面容也模模糊糊。
至于最后一桌,却是人最多的一路商旅,共有四人,在他们身后的角落堆满了货物,此刻仿佛中间还有个年轻人轻声咒骂着这个鬼天气。
“好了,别说了。”
四人中另一个看去年龄较大的老者喝了他一声,转过头来,向着何老板笑了笑,微带歉意道:“何老板,今天这风大雨大的,还连累你陪我们熬夜了。”
何老板微笑摇头,这一行商旅时常往来与这条古道之上,来他这小店歇脚也有许多次,所以也算是熟客了,当下道:“没关系,我熬夜也是寻常的事,不过今日从白天开始就黑云压顶的样子,怎么先生你还要赶路来着?”
那老者闻言一怔,随即与同行的其他人对望一眼,苦笑道:“其实我们又怎么不知道今天天气不好,但出门在外,实在是有难处啊。”
何老板“啊”了一声。
那老者端起面前的茶杯,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道:“何老板,如今这个世道,难啊!”
何老板吃了一惊,道:“怎么了?”
“自三年前,所谓的死神祸乱人间之后,这神州各处便开始有人趁火打劫,成立所谓的魔教派系。从那以后,这三年来魔教非但没有被正道消灭,反而日渐兴盛,到处都听说他们与正道争来斗去的……看样子,天下又要陷入一场大乱了。”
何老板默然,那老者叹息一声,道:“他们斗他们的,我们这些平民百姓也管不到,偏偏这争斗之下,天下大乱,如今盗贼横行,抢家劫舍者不计其数,我们在外混口饭吃的,天天都提心吊胆,生怕就遇到了强人,这才匆匆赶路,不料却被风雨阻在了这里,麻烦何老板了。”
何老板摇头道:“这没什么关系,你不必放在心上…”
只是这长夜漫漫,委实难捱,过了许久,那边商旅中人渐渐开始聊天,说来说去,却是谈起了三年之前在白沙书院那一场正魔大战。
这些行旅商人不过是些普通百姓,自然不曾到现场看过,不过传闻这个东西,也就是为此而生的。而且那些正道修真的高人们向来都是神秘莫测,正是老百姓口中最好的谈资。
说着说着,几个年轻人的声音渐渐大了些,其他人也都听见,被吸引了过去。
“……总之,那时候白沙书院的形势已经危在旦夕,幸好那应倾城仙人功参造化,用手指轻轻一点,顿时天上落下惊雷闪电,听说方圆百里都听得见那声巨响,这才将魔教的人击退!”
“放屁!”
远处,一个满脸伤疤,身负一柄巨剑的男子,粗犷的大喝了一声。顿时,周围的人全都惊讶的看着这位男子,不知道他想要说些什么。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当年和楚问天一较高下的江独行。当年的正魔大战,他侥幸逃过一劫,随即便过上了浪迹天涯的生活。但对于当年死神之事,即便他未曾参加,也多少知道个大概。听到这帮商旅,将当年不幸入魔的应倾城吹嘘的神乎其神,江独行登时便有些不满了。
此时江独行似乎瘾头被勾了起来,也不顾与别人是第一次见面,把凳子一拉,居然就坐到了那些商旅中间,开始高谈阔论起当年那场惊天之战。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