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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当这名社兵看到接上走来的一人后,顿时惊喜。
“潭哥儿帮我守个值。”这名社兵见了来人,急切地道:“俺娘说焦家米行就今天就卖十石米,再不去就什么都买不到了”
被称作潭哥儿的当然就是曹门社兵在丛善坊的社长,冯潭潭了。而这名社兵他也熟悉,就是城头上被吓得发狂,最后还是铁毅救下来的那名社兵,名作吉长香。
看着吉长香匆匆忙忙跑过去,冯潭潭有些挠头不懂:“焦家米行不是曹门左近米价最高的那一家吗?一石米足足要八两银子,这都贵到天上去了”
冯潭潭作为丛善坊社兵的社长,跟着曹门总社铁毅,家中有几百石粮米,并不能感受缺粮的痛处。
八两一石的米。让冯潭潭感觉实在太贵了。
但很快,见冯潭潭接下了吉长香的兵甲,丛善坊里面不知从哪里又冒出来十几个社兵。焦虑地道:“社长,请准个缺,这得去买米”
“别说八两了,好些米店都关门歇业了有钱都买不到啊”
“别愣着了,城头上的事情先缓着,婆姨连米都没得下锅了,还去买米啊”
……
米行胡同。
“就可怜可怜俺吧。家里八口人,再多卖俺一斗吧”一个身材瘦弱。穿着破旧单衣的文弱老书生趴在米行柜上,声色凄惨。
焦家米行里,几个粗壮的汉子拿着棍棒走了出来,大声吆喝着:“抢什么抢良老爷说了。只准买八升米你还敢撒泼,这点米也别想要了”
说完,一个黑脸大汉便冷哼一声,一脚揣在老书生的腰上。
顿时,老书生怀里的八斗米齐齐洒了一地。
而柜子里头,不耐烦的掌柜摆摆手,一巴掌拍在柜台伙计的肩膀上道:“还愣着做什么,下一个再卖一个时辰就打烊歇了铺子。这么蠢笨,东家怎么肯要你干活。再啰嗦,也跟着开革出去”
那伙计闻言,顿时猛地一颤。急忙高喊道:“下一个快上啊,还买不买米了”
“买,买八升,俺买八升都买了……”
“十两银子”
“啊?”
“八升,十两银子,听不懂人话?”
“不是八两一石?”
“十一两八升”
“啊啊……俺买。俺买”
“怎么就十两银子?少了十一两,怎么。不想买了吗?”
“俺给,俺给……”
柜台外,面有菜色,满头大汗的吉长香忙不迭地将褡裢里的碎银子都倒进去,就连伙计多拿了三钱碎银子都不敢说话。只是慌忙拿着布袋去了另外一处地方装米。
而地上,一名老书生颤抖着双手,不住地将地上被踹到后洒下的米掏回米袋里。
只是,这米袋或许也着实不够结实,摔倒后又坏了些许,以至于一边捡着,一边又悄然漏了一些。
而他的身后,一个双目睁得极大,身子却枯瘦如柴的小女孩拿着一个小竹篮,悄悄都捡了起来。
只是装了些许,这小女孩便浑身一僵。
因为,那老书生大叫了起来:“不要抢啊,我的米都要踩坏了……不要抢我的米……不要……”
嘭……
忽然,老书生猛地一跌倒。
一个干瘦的男子猛地冲撞在老书生的身上,老书生跌倒在地,怀中米袋顿时被夺走。
一路上,从漏洞里洒落的有些发黑的大米布满小街。
那小女孩见此,顿时悄悄捡了五步,又急忙提着小篮子消失在街道里。
唯有那老书生望着那干瘦男子的背影,哀嚎了起来:“这世道……可要怎么活啊”
开封城里,一夕之间热闹了起来。
热闹的点,便是以东城为主,遍布整个开封的米行。小的米店一家人谨守库房,一点米都不卖。
大的米行则是十数个壮汉持着棍棒刀枪,限售高价出售。
米价腾贵,四个原本只在书上出现的字句出现在了所有开封人的脑海里。各个道路上,到处都是寻找开放发售粮米的人门。
但更多的开封人却只能绝望地望着打烊的米行哀嚎。
坚强一些的开封人亦是只能对着翌日辰时限量发卖十石米的公告匆忙回家,变卖家资。
一时间,城内的当铺又成了开封城里另外一处最为热闹的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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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刻的开封城里,已经汇聚了黄河南岸河南地区里大部分的难民,以及更多家资薄弱的逃难百姓。
加上本就已经颇为众多的开封本地人,整个城市的人口已经将近百万。
而如此众多的人口,整个开封城的所有米行米店,一日发售的却只有区区不过一百余石粮米。
庆园。
“这么说,开封城粮米的均价,已经上升到了九两六钱?”侯恂惊讶着道。
吴士讲微微颔首:“也有些卖得高的,我都教训好了。咱们开封粮行得一体均价。明日,最低不得过十一两,最高不得过十一两三钱。”
身为开封知府,他的消息自然是最为灵通的。也是此次策划之中,侯恂选择的地头蛇。其实,侯恂也可以算得上是河南地头蛇了。焦家米行便是侯家的盟友,城中储备粮米足有上万石。是城内首屈一指的大米行。
见此,一旁的侯方域凑趣地大笑:“光是这么今日的收成,咱们就足足赚了有上千两了啊”
屋内,还有一个穿着精致苏织长袍的富商笑着道:“比朝宗预料得要更多呢。这次运进成的一万石军粮卖出去,最后至少能赚三十万两”
“这不就是要一石米买三十两吗?”侯方域惊叹了一声,随后笑着道:“那就要看看,这次秦侠如何筹措军需”
。。。
第八十章:军资本钱()
“筹措军粮的事情,先停下来。”常志朗看着汇聚一堂的一干穿着白衬衫的手下,平静地说着。
白衬衫是朱慈烺为军务司,舍人司上下文书舍人们从随军洗衣局里定制的。军中俘虏的女子不少,甚至还有走投无路投军打算当营妓的,良家不良家的不说,总不能都丢到随军医院里。但这么多人无处安置丢掉也不是个办法。倒是有人提了要办营妓。但藏着一颗社会主义大好青年内心的朱慈烺,显然有些心里怪不过弯,再加上要保持随军医院医护人员地位的一些问题,朱慈烺悄然将这个否了。
于是随军洗衣局就这么办了下来。
同样是军中规制,寻常也要操练体能不能跟不上部队。而主要的任务当然不是作战,就是洗洗衣服,后来渐渐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都丢到了洗衣局里。比如做衣服,这样有技术的事情显然比洗衣服出死力好。至于谁要做些半掩门的勾当,军中上下倒是不管,只要别张扬就行。
许是数千男子洗补衣服锻炼出了手艺,或者朱慈烺低估了这个年代女子们女红的水平。总之,一开始还担心定制好衣服没人要的常志朗很快就目瞪口呆地打消了自己的疑虑。
这种符合朱慈烺后世审美的服饰很快就得到了这些文书舍人们的喜爱。比起明朝时臃肿宽达的长袍儒衫,白衬衫显得更加笔挺。更加英武。而这,对于年轻人们而言显然更加认同。也能够衬托出军务司舍人司文书舍人的身份,不是那些偷奸耍滑没有前途的胥吏。
朱慈烺不止一次提出了。舍人上升通道的问题。虽然干的也是胥吏的活儿,但谁都是刻意地与胥吏划清界限。
对于千里迢迢从京师赶到开封这个几乎死地的国子监监生而言,这显然更加让他们身受鼓舞。
只不过,今日常志朗说出这三个字的时候,屋内汇聚起来的数十文书舍人们不由自主地纷纷轻叹了一声。
“是,属下明白了。”
“粮米筹措的事情做不起来,这后勤的事情也少了一块。其他的更不知如何做起啊。”
“该杀的奸商”
“开封府上下对于此事就没有严查吗?”
“恐怕都是喂饱了,甚至他们就有参合一脚”
人群之中。同样穿着白衬衫,坐在一旁椅子上的司琦轻咳一声,道:“好了好了。先将其他后勤的事情准备好吧。至少这军营之中的战甲修复,兵器替换。火铳调拨,一桩桩一件件都得做起来。别愣着了,都去做事吧”
司琦这么一说,军务司的人顿时走了大半。
一旁,常志朗也是摆摆手道:“都愣着做什么?大人要清点军中余下的军资,难不成都处理完了?”
常志朗这么一说,余下的人也顿时纷纷散去。
只余下常志朗司琦以及一个眉清目秀,眼神灵动的男子。
常志朗沉声着道:“查地怎么样了?”
“背后的事情,大部分都查清楚了。”这男子轻声道:“沿着焦家米行的线一路查过去。很快就查到了侯家的背景。只不过,再想要查就难了。进出车马有督师府杨维城的字号。而且开封府也有人策应,显然背景颇深。”
司琦与常志朗对视一眼。纷纷看到彼此眼中的凝重。
山东镇军营。
“这么说……”朱慈烺轻声着道:“侯家的手脚挺快的,那一万石丢给他们,就是拿去囤积居奇了斗米千钱,这般史书上才可听闻的事情竟然真的发生了。”
朱慈烺提及的一万石就是侯恂率先带着刘泽清所部山东镇兵马进兵开封城时,炮兵战车营里运送的那些军需物资。这里大部分都是军粮,足够一万兵马一月之用。
朱慈烺后来领着真正的山东镇主力击溃贼兵后。虽然又调拨了一部兵马进了督标营成为崭新督标营,但其后并没有接收这批军用物资。
及至进城之后。督标营所部一千余人在齐贤的率领下,精选了一批新兵,用心操练,显然也没有精力去管这批军资。
就这样,在侯恂父子的操作之下,原先的库房里面虽然看起来还是满满当当的,但其实里面的军资早就被调拨走了。
现在看来,侯恂父子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