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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连忙过去扶住,又示意左右纷纷过去搀扶。
此刻,朱慈烺的心中忽然真切地有了一种与这片天地同呼吸,共命运的感觉。此前,朱慈烺虽然能够感觉到历史洪流下,个人命运无法掌控的危急。但随着一支强军入手,中原一片天地出成,朱慈烺已经坚信自己可以摆脱原定的命运轨迹了。
但现在,真切直面这片土地上的百姓,直面这些同胞,感受着自己一举一动带给同胞的改变。朱慈烺心中感动莫名,一句话忽然从自己的心中冒了出来:这是我的子民。是我来到这个时代,天生就该担负起的责任!我有理由带领他们逃离这片末世,给他们一个更美好的新世界!
想到这里,朱慈烺沉沉着道:“老翁。起来吧!这是太祖起,我朱家子孙应该做的事情!这河间府非久留之地,若信得过我,便跟随大军南下吧。”
见此,颜允绍就感觉一阵面色发烧。朱慈烺这是信不过河间府能守得住建奴的报复啊!
这样想着,颜允绍便立刻想要驳回过去。但当颜允绍看到张璧元阴沉不定的表情时,他不由想起了那日河间府城头上,萨尔纳杀来时的场景。
此刻,老翁缓缓摇头:“殿下的美意,老头子谢过了。老头子我步伐迟缓,跟不上大军的动作,就不随大军出发了。若是殿下不嫌弃,河间府中我却也能说得动一些有志男儿。还请殿下到时候……愿意带上他们。”
说着,老翁在其他人的搀扶之下。转身离开。
清水亭京观旁边近万围观人群一直到将近正午太阳酷烈,这才驱散了人群。
有了这么一番京观的筑起,京营的士气也的确如朱慈烺所预料的,有了一些提振。
六千京营兵,野战的确不行。但让他们守城,应该有几分希望。
这样想着,陈三元一时间却有些不能理解,为何朱慈烺在鼓舞起京营士气后,却有不看好河间防务,反而试图带着河间乡民远去。
朱慈烺的动作很快。
京观造就完毕后。便领着一千余亲卫营,带着数百河间百姓开始朝着沧州出发。
朱慈烺在河间府虽然看起来慢慢腾腾,有些与军情急如火的情况不对劲。
但战局讯息的掌握,却并没有逃离朱慈烺的了解。
大明与建奴的历次大战。军力如何不提,但有一桩事情朱慈烺却万分不能理解。
那就是情报的作用。
论起战事细节,朱慈烺连宁威都不如。但论起战略谋划,这天下都少有几人能比得上朱慈烺。
比如……朱慈烺对锦衣卫的渗透。
作为大明的特务机关,锦衣卫的情报功能极其强大。只可惜,历代皇帝对待锦衣卫都只是用来监察百官。将起当作一枚权术的棋子,以至于在战事之中,竟是连基本的军情都无法掌握。
到了现在,崇祯皇帝倒是不监察百官了。可东厂与锦衣卫却也差不多因此废了。还好,现在来了一个朱慈烺,一切都得到了改变。
在司恩短短半年洒出了三十万两经费的努力之下,京畿各处都已经出现了朱慈烺的情报点。
这些依旧披着锦衣卫官皮的校尉、力士们在金钱的滋养之下重新认定了主人,将建奴各处的军情一一传达到了朱慈烺的手中。
也正是如此,朱慈烺才得以大胆在河间府摆京观,拉百姓,甚至还玩一出内斗。
因为,朱慈烺知道,侵犯河间府的清军只不过是一直跑疯了的前锋罢了。
清军入寇大明已经第六次,受到的抵抗却是一次比一次少,一次比一次微弱。这样的情况下,他们这次入寇大明完全是打得谁先抢得多的心里。
于是,刚刚才在十月二十日击败蓟镇白广恩所部,陈维道就被两个牛录章京格图肯与果新带着,绕过京师,一路冲来,直接杀到了河间府这里。
只可惜,此刻的朱慈烺在京师并没有足够的兵力。要不然,光是这种分兵数路,各处都弱的机会,朱慈烺就能一一斩落这些伸向大明各处的脏手。
也正是朱慈烺知晓清军的主力分散,重新集结,再一路从蓟
镇杀来都需要一个时间,这才敢大胆在河间府为所欲为。
而京观,不仅是为了鼓舞起士气,更是为了激怒清军。
比起畏战怯战的其他大明将官而言,朱慈烺可以说是胆大包天,无所畏惧。
这一堆京观,可以想象清军的愤怒。
“就像一个嘲讽,只有把清军的仇恨都拉过来……才可以寻找到一战胜之的机会!”朱慈烺目光坚定!
大明崇祯十五年,十一月。寒风深入,北风酷烈。
当朱慈烺的大队伍抵达沧州,上了运河船队后。阿巴泰也终于抵达了河间府。
只是,当阿巴泰一到,见了清水亭外废弃的数百具被烧的只剩下骨架的尸骸,阿巴泰顿时感受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耻辱:“胆大包天的南蛮子,汉狗,竟敢辱我满洲勇士!”(。)
。。。
第二十九章:收锦衣卫()
“我满洲儿郎,是不可战胜的!”
“攻破河间府!血洗耻辱!”
“射书入城!即刻投降,胆敢顽抗。●屠城七日!”
阿巴泰的怒吼,让两万清军欢呼声滔天。
此时颜允绍一脸悲戚,望着陈三元道:“陈知县!一地父母官有守土之责,你我都具为河间府父母。这一趟,是我连累了你。你带着百姓,从地道逃走去寻殿下吧。”
说罢,颜允绍聚集着仓促搜罗起的两千民壮,孤独地走上了残破的城头。
“狗日的……张璧元!”陈三元咬着牙怒吼,脚步,却毫不停滞地跟上了颜允绍:“大人!我虽然瞧不起你糊涂,但我绝对没有瞧不起你的但当。你是河间府的主官,我又如何不是河间县的主官?守土之责,我亦是有份,今日,战死此处那又如何?”
清军大兵再度围攻杀来,河间再度一片慌乱,求救的公文四处飞散,却再也没有看到有一军能如皇太子朱慈烺一样,不顾安危,前去救援。▼◆◆
这一次可不是像上次那样的偏师,这一次,是阿巴泰亲自率领的清军主力。
而且,更加让众人不由只图自保的消息也跟着传了出来。张璧元领着六千京营兵竟是拆了清水亭旁边的京观,将级全部装入匣子之中,在朱慈烺走后连夜朝着通州而去。
等到阿巴泰率军杀来的时候,却也没有半路寻到张璧元的兵,就这么让张璧元带着四百级安然跑到了通州。
消息传出来,就连唯一尚有援救之力的总兵薛敌忠也屯兵之前。
当远在运河之上,顺着北风南下到德州的朱慈烺收到消息后,却也不由黯然。▲■▼。ww。●他知道了河间府的结局。
果不其然……
三日后,朱慈烺就从张镇以及各处官方的民间的渠道之中得到了河间府的军情。
“建奴四面围攻,一处间隙不留。攻城车四起,云梯立起数百,只半日。城内守军皆溃。颜允绍战死城头,知县陈三元力战不屈,被守城叛兵击晕,试图交给清军后不知所踪。”
听此。朱慈烺不由看向一旁的魏云山。
朱慈烺手中的情报力量其实分为三块。最先起来的是张镇,这位外看粗糙,心细如的老家仆是朱慈烺的老人,信任有加,办事得力。
其次就是魏云山这位曾经的江洋大盗。魏云山武艺了得。江湖路子也是广阔,收拢了不少江湖人士。▲。ww。▼
当然,身为朱慈烺属意的主官人选,会拉人不难,难得是拉人以后还能管起来。事实证明,魏云山拉了不少有本事的人以后,同时都管理得井井有条,既没有压抑住江湖人士野路子的本事,却也管住了这些只凭心中喜乐行事的江湖人,没有闹出什么大犯规矩的事情。
最后便是司恩搜罗来的那些锦衣卫。这些人有的已经连人带家小投靠了朱慈烺。或者在张镇手中做事,或者在魏云山手底下做事,还有不少依旧留在锦衣卫的官署之中披着锦衣卫的官皮方便行事。
比如,此刻出现在魏云山旁边的德州锦衣卫百户李永德。李永德就是依旧还披着官皮,却实际上投靠了朱慈烺。人虽然还在官署,家小却早就送到了启明市。
李永德名字取得斯文,却是一个彪悍的壮汉,骨节粗大,动作干练,行走虎虎生风。显然是个练家子。
朱慈烺见此,倒是心中有了几分好印象。■
锦衣卫虽然是特务机关,其实并没有什么需要打斗的场景,很多时候亮出牌子都能镇得住不少宵小。这年头虽然兵荒马乱。朝堂威信渐渐落了下来,但虎倒架不倒,还不需要一地锦衣卫主官出去打架的时候。故而,朱慈烺见的不少锦衣卫官员其实比起文官还要来得讲究,起居仪表,俨然富家翁。
这样的情况下。见了一个没落下武艺的锦衣卫武官,朱慈烺自然多了几分好感。
“属下李永德,拜……拜见太子殿下!”李永德进了厅堂,眼见朱慈烺打量的目光在自己身上,一下子多了几分拘谨,竟是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
“起身吧,都是自家人。”朱慈烺笑着摆手:“河间府的事情,听说是你主持的手尾?”
这个听说,显然就是听的魏云山说了。
听此,魏云山丢了一个鼓励的眼神给李永德。其实这也是朱慈烺布置下的任务,营救官员。
朝廷官员万余,昏庸无道,胡作非为的官员自然是多数。但却也无法否认大浪淘洗之下,还有许多尽忠职守的好官。比如战死在河间府城头的分守参议赵珽,比如河间知县陈三元。
赵珽已然战死,朱慈烺再欣赏却也是没办法。朱慈烺想要营救的显然就是陈三元。只不过,陈三元虽然很是支持朱慈烺,但朱慈烺劝了几回想要带陈三元走,却实在拗不过陈三元所言的守土之责。身为河间知县,陈三元心中的志气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