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怕是都想着上了战场就能当指挥官吧?”朱慈烺明白随军武校士子们的心思:“课程考核抓严实。不能让教出来的武学生士兵们反而看不上。不同的考核结果要有不同的分配路径,优秀的送进军务处,再下放百户官。中等的可以当总旗,次一等的只能放小旗甚至士兵了。不过,也要给他们鼓舞好劲儿。这些士兵。才是我们往后能成大军的基底啊。山东几仗下来,折损太严重了。”
朱慈烺说着,也不由接连叹气了几声。
傅如圭宽慰道:“不过也有一批伤卒能进随军武校帮帮忙呢。有这些老兵做示范,现身说法,效果可是比干巴巴说要好多了。还有啊,有些伤卒虽然手脚缺了,但脑子是好的,勤读书,往后还是可用的。”
“这是好事。”朱慈烺点头:“辽东那边的军情来了。皇太极被气死了。”
说到这里,傅如圭顿时一愣。
但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当下高声道:“恭贺殿下!”
“这是大家的努力。很快会犒赏三军。”朱慈烺拍了拍傅如圭的肩膀:“这意味着我们有难得的可以休养生息的时间。我需要这个时间里,随军武校可以固定下来。一来,武校会正式建制成6军学校,规制、典章会确立,经费都会每年固定拨付,有事再临时增加。二来,我的要求是全军扫盲到最后一人。同时,士兵们为谁而战,为国而战的口号喊了很久,但究竟懂不懂。接下来就要看随军武校的本事了。”
“看来属下的担子很重呢。”傅如圭笑着。
“我知道你有信心。”朱慈烺说罢,看到了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走了过来,道:“是敌是友,一会儿就知道了。”
说完。朱慈烺回了自己的大殿,看着一步一步上来拜礼的张采笑着让人搬来一个椅子:“东郭先生久闻大名,今日幸会了。”
“殿下山东一战歼灭建奴,实乃举国振奋之举。”张采坐下,跟着客套。
客套完了,朱慈烺也不客气。直接揭开了主题:“东郭先生是江南名流,小王一直敬慕才学。今日,小王有一困惑,欲求教先生,还望先生应允。”
“太子殿下推崇如此,下官折煞了。”张采神色一肃,他知道上干货了。
果不其然,朱慈烺一脸悲愤地道:“去年十二月十六日,左部官军从樊城逃到汉口镇,士甚强,马甚壮。如此强兵,不思杀敌为国,却都将力气用在了百姓的身上!于是居其居因薪之,食其食因粪之,财其财,妇其妇,而男则筑以刀镮而逐之。越二日,监军道皖城王扬基与大将军旧,迎之渡江。驻省城外金沙江洲。洲人受其荼毒与汉口同。二镇故并雄财货,甲于全楚,不数日荡然。”
“这般军纪败坏的所谓平贼将军,而今已然到了池州。不知江南士绅见之日近,心中忧愤否?”朱慈烺凝望着张采。
张采闻言,顿时愤怒大叫道:“果真有此事?这般大贼,非极刑不足以平民怨!”
朱慈烺默默地继续听。
果不其然,张采又道:“然则湖广府危急,左部为唯一就近之强兵。其罪如何,有司应当严查清楚,不能风闻奏事便立刻定罪,未免多有冤枉。还请殿下三司。”
“左部不可靠,唯有新立新军。皇家近卫军团驻守北疆,折损严重,看来只有新募大军与江南了。想要建军,必开财赋。不知东郭先生何以教我?”朱慈烺问。
张采神色一变,声色俱厉:“眼下天下渐乱,江南百姓税赋沉重,殿下,还请慎重加税之语。武昌危急,急切之间唯有以左部可用。还请殿下三思!”(。)
。。。
第十四章:光明与黑暗()
“孤领军在北,大败李自成,围歼阿巴泰。‘难道还在江南建不起一部合用的大军?”朱慈烺目光咄咄。
张采却是更加严肃了。
皇家近卫军团在与阿巴泰的战斗之中的确折损不轻,但这并非意味着这样一支得胜之师就无法再去救援湖广。
甚至,光是朱慈烺麾轻装6续而来的军团直属部队就依旧保有战斗力。
张采敏锐地现了朱慈烺的意图。
“财赋!”
朱慈烺做事一向讲究实务,讲究效率。比如眼下,朱慈烺面对江南的局面思路便非常清晰。太子监国应天府,职权辐射江南,想要抓住实权,要就是财权。
原本的格局是已定的,朱慈烺继承下去问题不大。但朱慈烺想要平定湖广乱局,那自然就不能光想着给富庶的江南输血,而是要想着能够扩大税源。
扩大水源,那么当其冲的就是江南士绅。
张采很清楚,自古与民争利说的都不是寻常的平头百姓。那些贱民,也算得上与天子对话的民?
这个与民争利,说的从来都是士绅大商人。也唯有这些,才值得朱慈烺去收税。
现在,张采不由佩服起了张溥的眼光。。?‘?
果不其然,朱慈烺一来就打算破坏缘由格局,新开税源。
想到这里,张采沉声道:“殿下心忧湖广局势,臣下自然苦思以求对策。然则练新军乃是个水磨工夫的事情,非三五月不见功力。眼下湖广危急,还请殿下笼络左部,尽快西进。再者,南人不如北人擅战,还请殿下将练兵之事移驻湖南山东等北地。”
听话听音。听一个人说话,不仅需要听字面意思,还要揣摩其中潜台词。而想要揣摩出其中真正意味,还要猜为何这么说。
“果然是江淮无良兵吗?”朱慈烺心中冷笑:“还不是因为练兵基底驻扎江南,就要在江南新开税源。这不过是委婉而坚定地拒绝了。”
压抑住愤怒。朱慈烺话锋一转:“左部是能用。”
张采愣了,愕然地看着朱慈烺。
但朱慈烺却忽然诡秘地一笑:“平贼将军的封号,是应该给真正用功之将。我已然接到苦主检举,如此军纪败坏之举。岂能不严查?”
“军纪自当整肃……”张采忽然想起了张溥对黄得功密信时的喜悦,心道朱慈烺倒是不怕武将都离心……
心中这么想着,张采又缓缓呼出一口气道:“可左部若是在整肃之中垮塌,则湖广局势再无收拾之力了,武昌一旦陷落。?。??‘数十万黎民尽入闯贼之手……这责任之大……”
“孤监国应天府,得陛下钦命报江南安危。”朱慈烺缓缓起身,背负着双手凝视着张采道:“这责任再大,孤一样负得起。”
“如此……下官静听殿下的好消息。”张采缓缓躬身。
不欢而散。
池州。
左良玉唉自己的营房之中大大松了一口气。
张溥表达了自己对他的支持。
这无疑是一个很重大的利好消息,这意味着江南的士绅不会站在朱慈烺的一方跟着围剿他这个败军之将。
只要如此,左良玉就有了一点信心可以与朱慈烺周旋下去。
为此,左良玉已然派出一部麾下最后一支能打的兵朝着西边杀出去,试图追着一部占了县城的张献忠部战斗,刷一下自己的存在感。
终于,当张溥的书信顺着飞鸽传到池州的时候。左良玉安心了。
他召集了麾下大将,聚集在自己的周围,亲兵视为日夜巡视营地。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左良玉的安全多一点保障。
“眼下,池州大营里面兵马过十万。亲卫营的将士更是有我儿子左梦庚亲自操持,这般稳固的跟脚,谁能奈何得了我?”左良玉扫了一眼营地,欢快地大笑了起来。
营地外。
一个个士兵们巡逻着,作为惯例在军中巡逻的部将张应元此刻也是不断地走在营地之中。
扩军之后的左部兵力大张,从原来的残兵败将万余人瞬间扩充到了强兵十万的地步。
人马上万无边无岸,当数字到了十万的时候。它的复杂程度更是到了一个让人瞠目的地步。
自然,这样一个营地,他的管理也是格外艰难的。
故而,哪怕作为左良玉是手底下的大将。张应元也不得不每天都抽出众多的时间浪费在巡逻营地,维持军纪上面。
也正是因为左良玉好歹还有一批忠诚的军将,终于让这十万大军还是渐渐掌握在了左良玉的手中。
只不过,而今的左良玉显然有些风声鹤唳,将手底下的大将都喝令出去,巡视营地。似乎真的会有人孤身冲入营地一样。
这个想法在张应元的脑海之中升起之后,便让张应元一下子甩脱出去,他看了一眼无边无岸的人群,道:“这些都是将军麾下的士卒,如何会让区区一个小蟊贼进来害了将军?”
这么想着,张应元心中的情绪好歹安心了一点,朝着营地外走去。
他的营地比较倒霉,其实安扎在了靠着营外外围的地方。以眼下左部的丛林法则而言,显然是越靠近左良玉的中心越是受到重要。
就当张应元朝着外围走去的时候,忽然,他看到的一个人影开始缓缓走来。
这天,是天明的清晨,云雾升腾,起来的士卒还稀少,只有张应元勤快地巡视着营地。
而这样一个大清早里,一个清朗俊俏的少年郎朝着营地内走去。
他配着剑,步伐坚定,身姿挺拔,容貌俊俏目光坚定。对视着那样的目光,张应元忽然觉得自己脆弱十分,在这样的面目面前毫无抵抗力。
他认出了来人……
“太……太子殿下……”张应元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
朱慈烺朝着张应元点头笑了一下,只带着三五个文弱书生以及亲军将领宁威便朝着营地内一直走过去。
清晨的营地里虽然有十万兵,虽然有无数巡视的队伍。
但当他们看到朱慈烺这么一个身姿挺拔,全然看不出一点鬼祟的身影时,却纷纷都愣了下来。
就仿佛,黑暗遇到了光明,冰雪遭遇了滚烫的火炉。(。)
ps:这一章写得可能不太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