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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可以肆虐我们大明国内的腹心之地。比如……京畿。”
“战略势态相比过去,更加严峻了。”徐彦琦道:“但如果回国……”
徐彦琦没有说下去。
就如倪元璐所言,如果回国,失去了明人的支持,以李倧膝盖的坚硬程度肯定会重新跪倒在清人的面前。明国也将自此失去信用,下次再回来还能得到多少支持就难说了。
场面又安静了下来。
这时,宁威进来对朱慈烺道:“殿下,元斗杓、沈器远、林庆业等朝鲜将官求见。”
朱慈烺站起身,道:“大家先讨论着。我去接见他们。”
说完,朱慈烺离开了会场。
只是,即将见到朝鲜文武的时候,朱慈烺却不由停住了脚步。
宁威见此,欲言又止。
朱慈烺道:“没错,我自己也没做好决定!这恐怕是一个决定国运的时候啊。”
“但无论如何,我都要面对这一切。”朱慈烺又加了一句。
花厅里,朱慈烺见到了这三位朝鲜原党中人。
元斗杓与沈器远都是文官带兵的表率,虽是文人,却不掩身上那股子精干的气息。两人都是精力充沛。意志坚定之人。至于林庆业,反而见了朱慈烺后十分安静,只是静静打量着朱慈烺。
一番见礼不提。宾客落座,客套话未提。元斗杓就开门见山道:“朝鲜小臣元斗杓斗胆求问,上国天兵与朝鲜之局将如何处置?”
朱慈烺道:“孤此番前来,自然是为了光海君之事。若当今朝鲜国王重返为大明宗藩,提兵北上进攻清国,自然你我重新化干戈为玉帛。为此,孤也知晓此番大明入军朝鲜,诸位是功勋卓著的。”
“分内之事,愧不敢当。”沈器远道:“王上为奸臣所迷惑。以至于坐下助纣为虐之事,吾等身为人臣,自当苦劝改变。眼下王上已然明悟,不再为奸臣所诱,重返大明宗藩之事为理所应当。便是为宗主大明出兵胡虏,亦是理所应当。只是小国寡民,兵少将微财政稀缺……”
说到这里,沈器远愣楞地盯着朱慈烺。
朱慈烺却没有接话,他明白这时试探。
见此,场面顿时冷场下来。
此时元斗杓道:“当然。朝鲜上下便是省吃俭用,亦是会凑出北伐胡虏之事。只是小国寡民毕竟是兵少将微,恳请大明强军留驻。北上剿灭胡虏余孽。那金自点为朝鲜内贼,之事而今朝廷无兵,只能盼上朝出兵相助。”
“驻军?”朱慈烺心中有些奇怪,虽然是宗藩国,可万万没想到,权力是这般大。看来明国与朝鲜的关系在这个时代还真是铁啊,当然,用父与子的关系来套用明国与朝鲜的关系,那权力真是不一般大了。甚至可以说比起后世的美国爸爸与日本国的关系还要紧密。还要强硬。
“此为朝鲜上下心愿!”见朱慈烺一动,三人齐声高喊。
朱慈烺来劲了。道:“驻军之事为理所应当。其中军资虽然理当大明负担,但朝鲜上下按理也当有贴补。”
“这时应当!”元斗杓当即应下。唯恐朱慈烺反悔。只不过,应完了,这才微微有些犹豫道:“只不过本国毕竟财计缺乏,连年战火……”
“不急不急……”朱慈烺一反常态地轻松不少心道:只要你答应了下来,我还缺办法弄钱么?当然,朱慈烺的办法就高级很多了。
只见朱慈烺轻咳一声,道:“想必诸位应是听过孤在国内的改革吧。”
林庆业若有所思,沈器远还在细想,元斗杓却是猛地惊醒:“殿下莫不是要改我国税制?”
朱慈烺的事情说来说去,都是首先有了银子这才置办下来这么滔天的基业的。自然,财政政策也是一流的。
朱慈烺笑眯眯地道:“的确如此。”
“不可啊!”沈器远大喊道:“公卿两班为我朝鲜之根,这……”
“不要激动,不要激动!”朱慈烺哭笑不得:“孤说的不是这个,是关税之事。”
“关税?”三人都是晕乎了。
见此,朱慈烺心中感慨。不由地想起了当年日本与清国互相签订的互相出卖主权的那个条约……
一群土鳖连主权概念都不动,眼下不趁着上佳时机坑一把更待何时?
当下,朱慈烺就道:“这时本国新设的新政,便是开放对外贸易,针对那些往来通商的货物进行抽税。这是新设税种,不至于引起反弹。海上贸易之豪富,想必诸位也是明白的。与大明通商之利润,更是惊人的。当然嘛,这毕竟是新设税种,朝鲜国内恐怕无人清楚。为此,我建议与大明签订关税协定,由大明海关总署指导海关建立,处置海关业务。诸位以为如何?”
沈器远一听,顿时也不激动了。
要是朱慈烺将注意打到田产田税上,他们还真受不了,必定离心离德。可朱慈烺没有对既得利益动手反而是新开海上外贸,对海关收税,这便是毫无抵触了。毕竟,没有人在这里会受损,相反,只要想到海上贸易,每个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忘记那惊人的危险,想到那百分之三百的利润。
百分之三白啊,已经足以让人走上绞头架上了。
元斗杓与沈器远纷纷点头:“那就感谢****上国的指导了!”
两人纷纷心道:这是学习的机会啊!
至于关税主权不经意间就这么心甘情愿卖了,两人一点都没有反应过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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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紧急军情(百万限免有加更()
元斗杓见此,有些微微过意不去,道:“上国驻兵我朝,更是需要费心费力指导海关之事,委实太过辛苦了。不如,我朝还另外每年划定犒劳军资吧。”
“真是太客气了……”朱慈烺连道不用:“驻军之事本是应该的。”
朱慈烺倒是真的觉得心虚,这才刚刚把人家关税主权给拿走了呢。
就当朱慈烺还想谦逊的时候,一直没开腔的林庆业忽然道:“殿下,敢问平壤金自点、清国察哈喇、龙骨大等人如何处置?”
猛然间,屋内一片寂静。
元斗杓与沈器远都猛地想起来,这次来的主要事情都没解决呢!
“敢问殿下驻军多少?”沈器远连忙道。
元斗杓也是吞了口唾沫,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殿下……何时再启北伐?对了……听闻清国南征……这……这……”
帐内突然安静了下来。
朱慈烺明白自己被逼到了墙角。
望着三人的目光,朱慈烺心思猛地平静了下来。
见朱慈烺一时间不说话,元斗杓与沈器远都沉默了下来,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心中的忧虑。
场面就这么沉寂,气氛也逐渐开始压抑起来。
角落里,林庆业看着沉默的朱慈烺,张开口几度想说什么,都不由重新收住。就当元斗杓想再度催促的时候,张镇忽然大步冲了进来,沉声道:“殿下……紧急军情!”
四双眼睛齐刷刷地落到了张镇的手上。
那里,有一封染着鲜血的信封。
“抱歉。”朱慈烺站起身,走了出去。
触摸着信封上因为染血而变得粗糙的信封,朱慈烺心道不妙,拆开一看。不由愕然道:“消息确切?那吴三桂真敢如此!”
“吴三桂私通满清,密谋叛明!拟十月末秋收时开关纳敌……”
“消息首先是山海关的锦衣卫总旗吴芳得来,只可惜事涉不密被探听到了消息。山海关里三十多号兄弟。最终东逃进盛京这才找到一个单线同僚将消息传来。属下获悉后已经密令京师锦衣卫出动,初步得到的消息的确是山海关的锦衣卫番子不论良善都被拿了下来。吴三桂的名义用的是有内贼。还抓了几个真汉奸栽赃。”张镇低声地说着。
朱慈烺眉头拧着,久久无法平复。
若说突然,吴三桂有意造反还真不算突然。
辽西将门组成的关宁军阀对于大明而言关系复杂,在孙承宗时代,国力还算振作,财政亦是顺畅,朝廷虽然党同伐异,但好歹军力控制、政令传达都是正常。
但伴随着孙传庭身死。袁崇焕被凌迟,满桂、卢象升、洪承畴等几番朝廷主力逐渐被击垮,关宁辽西将门的心思就渐渐变了。养贼自重,要挟朝廷便成了主旋律。一国之安危在一隅之地的时候,朝廷都不由投鼠忌器,不得不每年投入重金在辽西身上养着。尤其是朝廷越发疲弱,控制力逐年下降也给了吴三桂野心膨胀之机。
当洪承畴松锦大战惨败,锦州投降,连祖大寿也被抓去投降后,整个辽西局势就更加复杂了。
一来。关宁军对于此番大战折损惨重,朝廷此刻无法补给便要只求立足,自然不大听使唤。
二来。祖大寿投降满清后,关宁军上下人心动摇,士气再难维持。
最重要的第三点还是朝廷又有了朱慈烺,有了皇家近卫军团。这番正统嫡系的强大武力军功赫赫,如启明星一般闪亮,让朝廷看到了镇压军阀,不再投鼠忌器的希望。
就连崇祯新拿了银子,在安慰关宁军的时候也悄悄开始扶持唐通部,又支持这个时空里没死的陈新甲再建京营。
而这。也让吴三桂危机感顿生,有了勾结建奴的心思也不足为怪。
“若是山海关不保……那建奴就可以长驱直入了。十月。十月!”朱慈烺轻轻放下了手中的信封,喃喃地道:“十月啊。距离眼下就只有两个月不到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