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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如山铁证的户部整顿如火如荼地展开着。同样,更因为胥吏、勋贵武将之中不少人被牵扯进了兵乱之时。使得勋贵们死得更快。而领头的勋贵武将,如阳武侯薛濂,如襄城伯李国桢,忙不迭地试图甩掉身上的罪行,自然是瞬间就将户部胥吏与涉事文官卖的一干二净。
整个户部的浙派胥吏,管勾级别的胥吏几乎被一锅端,最严重的是陈皋文,被抄家后,男丁流放宁夏,女子尽数卖教坊司。稍稍轻松一点的也如周俊良、温南国以及费继宗这样本人问斩,被抄家罚没赃款,阖家破败。至于其他虽有贪腐之行迹,却只是稍高于贪腐行标准线的,罚没抄家后,为首之人流放千里,倒是保全了家人能稍稍存活。
这些都是世代在户部经营深耕,挖地三尺有藏银的真正土豪。一次抄没,竟是让国库骤增了银两一百二十九万余两。
至于户部的官宦之中,王正志、南云吉以及余青之徒被查实罪证后,亦是杀头抄家,其家凄惨难言。还有那些被拔出萝卜带出泥的,比如兵部武库清吏司郎中尤向阳等这样的文官亦是迅速被彻查,连回还一下的余地都无。
只不过,这些文官的家底除了王正志以外实在比不上那些胥吏,不说也罢。
倒是处境最好的反倒是急吼吼进大时雍坊几个宫中大档家中的几个勋贵武将,比如襄城伯李国桢,比如阳武侯薛濂,比如左掖副将李琪博。这些人最多肉疼了二十万两,最少肉疼了五万两以后,竟是一点事都无。
宫中的崇祯内库里突然多了三十万两,乐得崇祯眉开眼笑,自然不知晓宫中大档能入袋多少。
……
崇祯十五年三月三十。奉天门前,大会朝班。
崇祯正在念着:“红日初升,其道大光。河出伏流,一泻汪洋。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干将发硎,有作其芒。天戴其苍,地履其黄,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途似海,来日方长。美哉我少年大明,与天不老;壮哉我大明少年,与国无疆!”
“我大明有好男儿啊,好男儿啊!深入虎穴,查出如此一堆硕鼠!三年账册,京营上下吃兵血,侵本色,夺折色,户部上下腾挪伸手。兵部武库清吏司郎中尤向阳,户部侍郎王正志,户部云南清吏司郎中南云吉、主事余青。京营右掖参将张舒驰,如此文官武将,其罪证确凿,历历在目,尔等看了,可有感觉触目惊心?”崇祯是从未如此畅快过,大朝会上,撇开晦涩的官样文章,肆意畅快地大笑着说了起来:“至于某些读书人,竟然和你们最为不耻的胥吏勾结到一起。科道言官都看看,尔等风闻奏事之权在哪里?这般贪腐之状,风闻到了吗?调查过了吗?都给朕听听,给这朝廷看看,尔等的职权,该用在何处!”
朝堂之上,一干文官武将都是容貌严肃,一言不发。就是文班最前的内阁首辅周延儒也是感觉一肚子抑郁和无奈。身为大明宰辅,这样的大案竟是到了最后要收尾的阶段了他才知晓。这种被莫名其妙排斥的感觉让周延儒警惕,也无力。这样的局面,有些让他无法控制。
不过,同班在列的内阁成员魏照乘面色晦暗却让他心中暗爽。这次,谁也没捞到好。
这样想着,周延儒心情也好了很多,上前道:“微臣为陛下贺,澄清朝内,更得良臣用事。臣请陛下颁下奖赏,激励功臣……”
“哈哈,好!宜兴说得是。傅爱卿已经上书了奏章,叙了功勋,朕已经披红,现在就等内阁议定了。宜兴既然为首辅,便当场议定吧。”
“圣明无过天子。恩出于上,请陛下颁文……”
程序走过,一旁的太监王承恩开始缓缓念出赏格。
“户部尚书傅淑训,整顿户部,筹措粮饷,勤勉有功。加太子少师……赏银五千两……荫其子傅如圭为锦衣卫世袭千户……”
“顺天府尹王廷梅勤勉用时,晋户部右侍郎……”
“国子监祭酒罗大任机敏于事,有功于户部整顿。晋顺天府尹……”
“兵部职方司郎中马绍愉,有功于朝,平定京营乱兵。加都察院京营巡军御史。”
“户部云南清吏司照磨谢毅,有功于户部整顿,忠贞勤勉,晋云南司员外郎,暂领云南司庶务……”
……
朝臣之中,不少人纷纷纳闷。
少了一个人的名字啊!
第一章:天家亲情()
“咦?秦侠的名字呢?他究竟得了什么赏格?怎么没说秦侠的动静?”有几个朝臣纷纷纳闷,但直到圣旨念完,都没有朱慈烺的化名。
这样的纳闷并没有持续多久,朱慈烺也不过只是区区一个胥吏,那几个的朝臣纳闷完了也就结束了。
国库暂时充足,钱粮下发也顺畅,大家可劲乐着呢,谁管得着一个小小胥吏呢?
只有傅淑训知道,朱慈烺所获从单个人来讲,或许才是最为丰厚的那个人。
得了傅淑训手下留情的京派胥吏最后时候投诚,虽然损失巨大,但好歹保住了职位传承。不同于别人只觉得傅淑训这次威风凛凛,拔了头功头筹,从头到尾见识了朱慈烺厉害的王锐与林谷重才知道这次户部整顿以及兵乱之中,究竟谁立了定鼎之功。
见此,知趣的两人自然是代表了京派胥吏,不知往朱慈烺家里搬了多少车银子。
以傅淑训最低的估算,怕是不低于五万两。
至于其他升官什么的,朱慈烺也只是提了一个要求然后就走了。
然后呢……然后朱慈烺就这样消失了。
至于去了哪儿呢?
整个京师里,只有司恩知道。
朱慈烺在后宫里呢。整个人都要被唠叨到耳朵张出茧子啦!
“你这孩子,让母后怎么说你是好?心心念,万万言,都让你莫要逞强,遇到危险,只管与宫内父皇母后说便是。谁让你是遇了乱兵也不跑?竟是主动往乱兵怀里去,还血溅五步……哎呀呀,我的烺哥儿呀,你怎么不好好担着点这身子骨呢?你才多大,竟然……竟这么胆大!”周皇后秀丽的脸上满是紧张与后怕:“烺哥儿呀,还好你没事,还好你没事啊。要不然,要母后怎么去想……怎么去想啊……”
此刻重新恢复太子身份的朱慈烺呢,自然是乖乖挨训,等训完了,又是一句:“那母后是答应为孩儿去劝说父皇了让儿臣出宫了吗?”
周皇后听完,张张嘴,摇摇头,抚着额头,没有说话了。
实际上,朱慈烺明白,以周皇后的性子,实际上是无奈地承认现实了。
别看周皇后这般后怕,但夫妻俩暗地里只怕说不尽的我孩子英勇呢。
此刻,崇祯皇帝回来了,看着这场景,笑道:“朕的麒麟儿长大了,能成为父皇的肱骨之臣了。要出宫,朕当然允了。慈庆宫住着也能时常入宫帮朕出谋划策嘛。”
“父皇,儿臣不比父皇天资,这出谋划策之能全靠实务历练所得。若是在宫里呆的久了,只怕还是要如之前那样,脑子都要木了,迂了。而且……父皇……儿臣……”
崇祯听着,伸手微微一压,看着周皇后道:“皇后,朕记得你准备一早就准备了清心莲子羹,这会儿怎么还未备好呢?”
“妾身这就起身去准备。”周皇后听弦知雅意,起身离开,心中微微一叹,握了握朱慈烺的手,道:“烺哥儿莫要孟浪,这宫里总归安稳。”
朱慈烺温笑应着,等周皇后走了,朱慈烺这才肃然看着崇祯道:“父皇,财政之事不外乎开源节流。而今天下,节流断然难行,唯有开源可多思量。户部硕鼠积存有一百二十九万两之巨,固然可解一时缓急,然则以朝廷欠账积累之重,边事内患之急,恐不足半年又复穷乏之态。故而,儿臣这才想出京,去临清。临清户部榷税分司乃天下八大钞关之首。天启末年最盛之时,年入税银五十二万两之巨,而今仅有每年税额钱粮十万两。如此源泉不得紧握,儿臣委实不甘。”
“留在京中,提朕多看着户部,难不成还能少了烺哥儿立功之处?”崇祯也是温言笑着,对于朱慈烺其他的话题没有回应。
朱慈烺听着崇祯笑声之中的阵阵杀气,微微一寒。崇祯的意思是,朱慈烺留在京中也可以立功,应付财政难题。毕竟京师汇聚天下菁华,每年千万石本色,数百万两折色银两,若是有朱慈烺看着,比起区区四十几万两一年的增加可要诱人多了。
可这种事情,以眼下朝廷的情况,再做一次只怕就要激起反叛了。朱慈烺又如何敢接话,急忙道:“父皇。此事不可再!户部之事一出,京师多有忧惧之辈,实当编赏臣工以安人心。如若不然,定会失之妥当,过犹不及!若是让世人知晓太子为一胥吏,图谋抄家之事,那清议哗然,后果不堪设想。儿臣名声舍去无所谓,但使臣工与父皇离心,儿臣纵然万死也难赎罪啊!”
崇祯闻言,笑容渐渐收敛,蹙着眉,没有立刻回复。
见此,朱慈烺急忙开口转移道:“父皇,孩儿还有一件事情未和父皇交代……”
“喔?什么事情?”崇祯好奇了起来。
见此,朱慈烺就开口道:“孩儿打算建一护军。”
说着,朱慈烺就将五军营右哨乔三儿兵乱的事情从头到尾缓缓回忆,说了出来。
说起来,朱慈烺对于有自己掌握的一支武力的渴望可谓是由来已久了。在明末这个乱世,任何事情都比不上手中有一支武力来得重要。这一点,傅如圭再见到朱慈烺家中家法如军律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一二。
故而,当朱慈烺得知京营里面竟然有一支百战余生老兵的时候,朱慈烺便立刻下定了决断,无论如何也要将这支兵马掌握在手。
五军营右哨生乱,朱慈烺反而不觉得如何恐惧,而是感觉到了一股期待。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