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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李岩在此担任制将军,统领的前锋营是黑色旗帜。
旗帜是黑色的,李岩也为先锋中前列的士卒弄了不少墨色衣甲。如此一番粉饰,前面的顺军将士都是一袭黑色,看起来视觉效果极其惊人。
尤其是李自成定都西安后十分重视操练,李岩身为前锋大将,在操练士卒上更是不会含糊,于是阵列俨然,大军列阵城前,士卒屹然不动,全军静默,肃杀之气氛顿生。
孙康周身为知府,见识当然是有的,一见这幅阵仗顿时就心凉了。
蔡懋德站在城头上,不住地打气:“此战,为护卫我太原乡里之战。闯贼一向作恶多端,屠城抢掠之事时有发生。杀敌就是保卫乡里!杀敌,就是晋升之资!今日,我山西巡抚蔡懋德亲自站在此处,为尔等鼓气,更为尔等见证功勋!”
“我为山西布政使,在此立誓,尔等杀敌有实,有多少军功,一份赏赐都不会少!”赵建极高声道。
孙康周紧随其后:“太原府库已经拿出了一万两银子,这一战,杀敌一人,赏银五两!”
“升迁一级!”蔡懋德又道。
城头上,三千兵丁听此,顿时一阵鼓舞:“杀,杀,杀!”
守军的气势终于就此稍稍凝聚了起来,看得蔡懋德三人一阵笑容绽放。
角落里的傅青主悄然感觉到了气氛不对。
驻守南城的参将章业缓缓走了过来,笑容大放,身后,三十余家丁紧随其后。他大步走去,朝着蔡懋德道:“巡抚大人!若我有守城妙策,能将这太原守得固若金汤,岂不是能给我个总兵当当?”
蔡懋德心中吐槽,总兵是一品大员,哪里是说给就给的。更何况新皇刚登基,纵然愿意给你,也不是这么轻率的。可眼下武夫当道,蔡懋德必须得哄着,挤出笑容道:“有此大功,这总兵之职,我当然要为章参将力取!”
“哦……那末将要亲口告知巡抚大人!只是,眼下人多口杂……还请容许末将近身细说!”说着,章业大步走去,贴近了蔡懋德。
蔡懋德心中惊喜又期待,容忍了章业近身。正当蔡懋德满怀期待等章业说守城妙策的时候,忽然,耳边一道惊怒的声音响起。
“巡抚大人小心!章业不对劲!”傅青主怒吼出声。
蔡懋德转过头,章业满脸狰狞:“那就是,你去死啊!这太原在顺军手中,自然就是固若金汤!”
一道寒光闪烁,章业抽剑直刺,就将蔡懋德腹部刺穿,鲜血喷射。
蔡懋德满脸不可执行,竭力转过头,看向傅青主,艰辛万分地吐出一个字:“走……”
赵建极与孙康周齐齐一退:“你……”
章业身后一众家丁齐齐抽刀,三下五除二就将巡抚护卫围杀殆尽。
孙康周看着远处的傅青主:“青主快走!告诉吾皇,我等是杀敌而亡!”
“杀敌!”赵建极捡起一块砖头,冲过去,被一名乱兵一刀砍中,趴在城头上,看着傅青主道:“你若不走,谁告诉这天下……我等为叛徒……所杀……”
……
“是日……学生手刃十七贼突围而出,这时才得知太原半壁已为叛将所陷。太原未有一刀一枪之战,就为敌军所限。刀兵之刃,悉数尽加昔日同袍。太原就此,陷落敌手……”朱慈烺静静地看着这一封战报落下,轻叹一声:“太原,陷落了……”
朱慈烺走到前厅,那里,几个置办的枢密院舍人正在按照更新的军报更新沙盘。上面,朱红色的疆土上,太原的眼色悄然间被涂成了黄色。
黄色,这是代表顺军势力范围的颜色。
太原通往忻州的官道上,一个黄色硕大的箭头放置着。与此同时,无数个细小的红色箭头在太原北方的山西镇与太原西方的平定州放着。朱慈烺明白,这是锦衣卫以及山西、太原各司衙门撤退的路线。
想了想,朱慈烺在沙盘旁边拿起一个黄色箭头,在太原向平定州的方向放着。
平定州位于太原的东面,通过平定州往东,就是大名鼎鼎的井陉。出了井陉……就是真定了。京畿的真定。
“他们会来的……”朱慈烺轻声念叨着,一点都没有被打击到的沮丧。
丢失太原,可以说是计划之内。
但当朱慈烺盯着沙盘的时候,却忽然皱起了眉毛,喊来了司恩,道:“去将柜子上第三列左数第一个红色盒子里,编号甲子的那封奏章拿来!”
司恩依言寻到了奏章,朱慈烺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米脂县上。这是李自成的出生地,但关键的不是这里。他的目光从米脂往北,落在了榆林镇上。
那里,是李自成麾下大将李过驻扎之所。
甲子奏报的消息很简单:“李过北进镇羌所,疑似渡河进府谷入河曲……”
“不对……渡河的不会李过部不会是主力。李过的目标……是肃清通往河套的道路!”朱慈烺喃喃着。
从镇羌所往北就是河套平原的东套,浊轮川与曲野川覆盖的地方不止是蒙古人……还有满人。
地图上,北边白面清国的势力范围里已然和黄色的顺军接触了:“你们在合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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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行军蒙古草原()
大明二六七年的二月,位于陕西北方的镇羌所,一个长蛇大队朝着北方行使。¥℉,
李过站在墙头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小城,目光里的憋屈一闪而过。
这是一场交易,对于深受财政困难的顺国而言,金银这样的硬通货显然是很少的。他们征战河南陕西山西,来回数次大战,战果或许惊人,斩获却是十分寒颤。尤其是要供养庞大的队伍,以至于李过再得知要与北方那些鞑虏交易的时候,下意识就要反对。他们可买不起东西了。
格外出人意料的是,商人们表现出了极大的宽容。他们竟然不需要银子,而且,一点也不怀疑顺国能拿得出手交易。
答案很快就出来了。
“铁与人!”
铁说的是铁矿,陕西虽然铁矿少,但炼铁之处还是不少的。更重要的是,陕西、河南、湖广北部都是大明帝国腹心之地。顺国要想买买买还是颇为方便的。
至于人……那就让李过大喜过望了。
回想着一路赶到榆林的王登库、王大宇等晋商,李过仿佛重新又听到了无数银子叮当作响的声音。
“这一笔钱入库,烤饷的事情……可以稍缓了吧!”这样想着,李过忽然又自顾自地摇头。
城内的人是空档了许多,但吵闹的声音可没见少。
里面,是为数两千六百匹的战马。一次性来了这么多战马,光是人吃马嚼都够呛,别说余下银子了。
……
风沙漫漫,王大宇与靳良玉朝着一片黄土的漠北走去。
眼前的土地一片荒凉,满目望去都是寸草不生的黄土。伴随着行程的越发深入,里面渐渐已经满是黄沙的沙漠。
看到这样的景象,王大宇与靳良玉等商人们没有什么反应,他们走西口早就习惯了,也熟知地理。
但后面,足足有上万人的长长队伍里却是一片混乱。
这是李过交易而来的货物,足足上万人。其中不少是普通的农民,也有许多匠人与各种手艺人。其中不少还是曾经的顺军老弱将士以及家属,此刻全都被作价事万两银子卖给了王大宇与靳良玉等人。
“没想到李过真是大手笔啊!本以为能来个四五千人就已经足够了,没想到竟然生生来了上万人。”靳良玉感叹着。
王大宇笑道:“还好咱们待够了银子,不过顺军这些人,也真是土鳖。区区十万两银子就打发走了,倒是可惜了那两千匹战马。”
“宝马配英豪嘛。还得指望顺军能好好打江山呢!最不济也别让朱家的兵再过来。咱们在这儿讨个眼缘,到时候行走天下也方便不是?这世道,手里头的银子可比不上人家手里头的刀子。”靳良玉顺口地说着,转过身,看着开始渐渐骚动的人群,目光微微一冷:“刚说着闲话就来了人应景,真是不知道如何评论了。”
王大宇看着人群,一脸看戏的神情。
第一次看到沙漠的人群慌乱了。他们不少人已经感觉到了情况不对,此刻一看四面茫茫,犹如绝地的模样,纷纷都是惊慌难言。
这时候,人群里忽然开始一阵人头攒动,却渐渐多了一些规律。
开始有人聚集起来,迅速找到了组织。
陆季摸了摸额头上的疤痕,用头发盖住,在人群之中轻松地穿行着。来往的人见了是陆季,也都竭力让出一条道路。
不少人看着陆季的眼光都是满目感激的神情:“是陆三哥儿,可要谢陆三哥儿救命之恩啊!”
一个老妇带着哭腔,满脸感激,作势要跪。
陆季轻笑一声,扶起老妇,道:“大娘,这是一个男子汉都会做的事情。您就别客气了,这会儿不是说话的当,还请行个方便啊!”
那老妇人一听,顿时十分理会地拼命点头,退开了。
终于,陆季又走了十数步,见到了熟人:“白四弟!”
这是个看起来应该矮矮胖胖的汉子,小眼睛塌鼻子却有着一双招风耳,十分好记。只是,这白四弟这会儿浑身湿透,整个人仿佛虚脱了一样,看起来竟然有些瘦下来的架势。
“是三哥啊,可盼着你来了!快说说,这一路上走过来,到底是个什么事啊!制将军将我们派来,说是让我们开拓边疆,可一路上这番行军,却是出处透着不对的劲儿!”被称呼为白四弟的名作白豆,一样也是顺军的军官。其余几个高矮胖瘦各不相同的,都是顺军的军官。
白豆开了个头,其他的哨总都总也纷纷都开腔,将情况说了起来。
“就是啊。既然是行军,为何粮草却是掌握到外人的身上?梅师说这些晋商会伺候好,可他娘的一路上军中死了这么多人,都是饿死的。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