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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看头顶,费丁便只觉得脑袋一下子好似要炸开一样。
“1明清丈之例,谓额失者丈,全者免……议应委之官,以各布政使总领之,分守兵备分领之,府州县官则专管本境。复坐派之额,谓田有官民屯数等,粮有上、中、下数则,宜逐一查勘,使不得诡混。。复本征之粮,如军种屯地即纳屯粮,军种民地者即纳民粮。严欺隐之律,有自首历年诡占及开垦未报者免罪,首报不实者连坐,豪右隐占者发遣重处。定清丈之期……”
“这是要再来一个张居正啊!”费丁想着,不由地想到了张居正执政后朝廷那一番动荡波折。改革时,拦路之人丢官罢职。张居正下台后,却又是反攻倒算,一片血雨腥风……
费丁脑海里无数画面浮现,当即只觉得一阵头大。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啊……”这句话不断在费丁的脑海里不住地转悠着,让他厌恶地看着这处名作乾元茶馆:“往后再也不来此处了!真是倒了大霉头啊,本来散个心,竟然又看到这种厌物!扫兴,败兴!”
费丁怒气蓬勃走出了茶馆,掌柜的急忙追过去,好一阵温言款语却依旧挽不回费丁糟糕的心情,只得茫然地望着费丁离去的背影。
与此同时,县衙里,吴英科拿着内阁的发文,好一派壮志凌云的气色,只见他昂然道:“传令县衙各处,申时县衙大堂,全体人员集合报道!本官有大事要宣布!”
几个动作干练的压抑轰然应诺,雷厉风行冲了出去。
望着这些人的背影,吴英科笑道:“真不愧是军中出身的英才啊,干活就是卖力。”
这时,费丁还不知道县衙已经开始喊各处人等集合。他正一身闷气没处撒呢。
京师这么大,休闲娱乐场所遍布各处,自然不缺那消遣的地方。户房书办虽然工食银稀少,但滋润之处极大,他也不缺钱。
就这么七拐八拐的,费丁不自觉发现自己又到了演乐胡同,最终脚步停在了一处名作第一樊楼的地方。
这是一处新开的店面,迥异于其他地方青楼楚馆的是这儿的装修格外不一样。
砖石结构的房屋配着簇新的水泥地面,显得气派又清爽,让费丁的心思稍稍放松了一些。
心中想着事,费丁在迎宾热情的招待之下走了进去。
只听迎宾笑道:“这位客官您可是奔着今日新戏来的?那可太巧了。这会儿正还有几个雅间仅存着呢。小的这就让人给您备下,哎呦,这边走,那边是公共场合,可配不上您的身份……”
迎宾的周到让费丁心情稍稍消解了一下,他提步走去,进了雅间,看到了舞台上演员们开始鞠躬行礼。
“曲目:大宋包青天!”
“提词:奸相逃税惹百姓家破人亡,包青天丈量田亩为民请命,”
公共区域里,满座的百姓们轰然叫好:“好啊!”
“这新戏有讲头啊!”
“这包青天可真俊啊!”
……
这是一个宋代包拯与蔡京的故事。奸相蔡京转嫁税赋害得百姓家破人亡,包拯不畏权贵,将田赋归属理清,一分不多收百姓的税,更一分不少奸相蔡京的税,其后一番为民请命,奸相绳之以法。
当然,历史上的包拯是没有丈量田亩过的,但既然是包青天为民请命,那丈量田亩自然是对的……
雅间里,费丁脑子嗡地一下炸了:“税税税,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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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一举多得()
♂,
演乐胡同外的小道上,费丁跌跌撞撞地冲出了第一樊楼。直到身后的侍童讪讪地用了九转十八弯的劲头将没结账的事情说出来后,费丁这才意识还没给钱。他恼恨地从怀里丢出一块碎银子,也不顾侍童的惊喜,这才来得及摇晃着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费丁茫然失措地朝着县衙走去。
一路上,他又见到了一群报童吆喝着卖其余各处的报纸。
在报童的口中,一条条头条的预览被报童们喊了出来。
“论权利与义务!——文华时报……”
“当你想要大明给你什么的时候,首先要问你给大明带来了什么?比如,纳税!——京师时报……”
“税赋改革利国利民……”
费丁只觉得自己仿佛要窒息了。
这时,一个穿着一身黑色立领制服的男子跑了过来,气喘吁吁地喊了一声:“费书办,费书办!属下丁原,奉县令之命寻书办,今日县衙申时集合,到处寻你不见,敢问可是方便?”
费丁仔细地打量着来人。
来人的衣着很是不一样,不同于寻常大明百姓的那套衣服,这是衙门里新出的制式制服。就如同百官都有官服一样,朱慈烺新建立的几个衙门都用的是一套崭新的制服。
这些制服与军礼服相近,都是立领,胸前一个口袋上面精细地绣着编号、名字以及职务,比如这一位便是绣着:宛平县知县办公室舍人丁原的字样。
宛平县知县办公室显然就是单位,舍人后面有个冒号,这代表是职务,丁原便是此人的名字了。
丁原下身穿着一条简单的长,裤踏着皮靴,身板笔挺,既无寻常衙役见了费丁时的谄媚又无百姓见了胥吏的畏惧,目光平静,不卑不亢。
“打了两三年仗……这些兵出了军营也是不凡啊……”费丁心中细细想着,将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丢掉,低声道:“哦?是吗,那我这就去看看。”
回了县衙,费丁将此前所有乱七八糟的心头纷纷藏了起来。
不管是在茶楼雅间还是第一樊楼的雅间都是私人场合,费丁宣泄糟糕的心情姿态再是不雅亦是无人去看。
但此刻费丁一进了衙门,便顿时让丁原感觉到了不同。
那个一县之中的大佬回来了。
前文提过,这些胥吏可不一般。因为历代俗规,胥吏无品无级被视为带着原罪的职业,甚至不给科举。故而,胥吏实际上是近亲繁殖,代代传承,实际上给地方政治生态带来了极大的负面作用。
他们互相勾结,又把持着一些政务里不外传的秘诀,甚至将帝国公有的鱼鳞图册等机密文书藏为私有,以至于政务推行不得不与胥吏妥协。
换到后世便可以试想,若是有某一地的财政局上到局长下到科员、临时工都是世系传承,老子死了儿子上,那县长想要推行一个政令的时候首先想的不是合不合理,而是能不能执行得下去。
若是强行执行,被待到带里去可以说是预料之中的必然情况。
县衙大堂上,见费丁回来,吴英科板着脸挤出来一点笑容,道:“嗯,还差一点到申时,行了,户房的人也到了,那咱们这一回县衙的人手也就齐了。”
一旁,东城警署署长林鹏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刚刚才想起了十五点的钟声呢。
没有人注意这一点,众人只是齐齐高呼道:“属下敬候大人吩咐。”
说完,林鹏站到了吴英科的身后。
见此,堂内不少人悄然变色。
这一刻,他们明白了吴英科的底气到底在哪里。
要知道,东城警署可不是什么小部门。这是一个强力部门,不仅有弹压治安,巡视邻里的治安部门,亦是有直面百姓的户籍部门、甚至宣传法制推进政令的宣传部门,总归人数数百,堪称朱慈烺新政之中的中坚力量。
最关键的是,这是一支皇权下街坊的力量。有他们的支持,政令便有望直抵每个百姓身前。
不同于后世警察被喊打喊杀,朱慈烺推行的四城警署建立以后,短时间内就博得了偌大的威望。
或许是这个年代前任同行们实在是太不给力了,在完备的警察系统建立大半年过后,京师治安有了极大的好转,警察的声望自然也是噌噌噌上涨。
有了警署的支持,自然就让吴英科有了挑战旧世界的底气。
台下,费丁刚刚被强力压制下来的烦闷忽然间一下子升腾了起来。
“圣上已经下达了内阁第一号政令,即日起,县衙开始总动员,务必在一个月内完成对宛平县初步的民政梳理!”
“第一,本县将即刻组建清丈田亩工作小组。有本官担任组长。其中,费丁书办担任副组长。梁益心、孟威雄、薛书葛、易大业……担任组员。”
台下,一阵嗡嗡闹闹的声音无可抑制地哄闹了起来。
“梁益心是谁?薛书葛又是谁?”易大业站了出来。这一位是吏房书办,做的就是本县人事工作,搜遍脑门就连各家子弟的名字都算上去也没想到这两个人的名字。
而且,这些人却与易大业同列,排名还更加靠前,显然就是地位更高的意思。
“在下梁益心,见过各位同僚。”梁益心笑嘻嘻地看着众人。
众人更加茫然了。
唯有队列里迷迷糊糊的县学教谕卫堃反应了过来:“这是县学的生员,梁益心,你怎么到了这里来?”
梁益心没有着急开口,吴英科却眯着眼睛笑道:“卫堃教谕看来还不知道呢,五日前,礼部下令,今后凡县学学子要参加科举,必须到各县衙里听候县令实习。为此,顺天府三天前已经将知县办公室编制所需的工食银拨发了下来呢。往后,知县办公室将会有大量县学学子加入效力。真好啊,咱们的县衙,更加朝气蓬勃有活力了。”
看着一堆大叔大伯的胥吏,对比二三十岁的胥吏,自然是吴英科身后的这些力量更加朝气蓬勃。
梁益心低着头没有说话,其实还有一句话梁益心藏着惊喜没说。那一天,吴英科可是颇为****地暗示了县学学子们。若到时候秀才生员们想要在去参加明年的乡试,这一回知县办公室的实习他吴英科热烈欢迎。到时候,知县办公室会上报顺天府学政,提名实习优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