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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有四匹马,当然不是用来出来游玩的。能够拥有这么多马匹,也不是用来炫富的。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们已经打算在野外存活足够多的时间。他们在自己的战马上免拖着足够多的军需。
上面不仅会有火炮以及炮弹,同样也会有足够支撑大军在野外生存的干粮与武器。
而现在,带着这些武器,拥有着超强激动能力的明军撤离了战场。他们不仅展现了格外训练有素的机动能力与军队组织能力,更是要将大清的腹地闹一个天翻地覆。
“辽南……辽南……辽南要不止是那凤凰城了吗?”鳌拜脑袋有些眩晕。
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整个辽东南部的地形。
辽东南部大多数时候对于他们这些满人而言就是说的靠近朝鲜接壤的地方,因为,通过这里,他们可以压榨朝鲜国。
但再是西南方向一些的地方,却没有多少人熟悉。
不熟悉,不意味着那里不重要。
恰恰相反……
那里,实在是太重要了。
重要的以至于满清一直以来都将哪里迁徙光所有百姓,不让那里有半分有利于明人的力量存在。
当然,还有足够的军力在哪里。
而这,便是复州、金州一地。
用一个更加熟悉点的名字来解释那便是:大连!
辽东半岛的最南端,隔海相望的就是山东的登州。
“该死,这一支兵马真的是主力吗?”鳌拜恍然大悟,更是心中心痛如绞,浑身冰冷。(。)
第五十九章:有人记得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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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要从距今已经过去了二十多年前的事情说起。8 Ω1中Δ文 网
自从萨尔浒大战过后,大明在辽东的局势就是一坏再坏。丢城失地,被建奴势如破竹地攻占了几乎全部的辽东半岛。
这当然不是因为大明上下对于辽东的软弱,如前宋一样屡屡求和。相反,朝廷从来就没有放弃过对辽东失地恢复的渴望。
但无论朝廷怎么调兵遣将,走马灯一般轮着转的无数将领官员都无法挽回颓势。
到了天启元年的时候,后金兵锋直下沈阳,辽西亦是跟着危难。到了天启二年的时候,辽东的局势似乎已经坏到了最艰难的地步。
在辽西,十三万明军覆灭,四十余城池被建奴攻陷。
人人论及辽东情势无不是变色,军心士气荡尽,朝廷亦是颓然万分。
然则,哪怕是在这样最是艰难万分的时候,整个辽东大地也并没有被建奴全部占据。
还有一个地方依旧有大明的士兵,还有一处地方,如这黑暗之中挣扎的萤火,时升时落,却总也没有熄灭。
那是,驻守旅顺口的将领是张盘。
张盘是辽阳人,家世不菲,本来是个世家纨绔子弟,生活无忧,一如大多数世家子弟的安排一样,求学苦读,等待着金榜题名,光宗耀祖的那一刻。当然,亦是如同大多数传奇人物一样,张盘每日苦求圣贤书的道理,一样是按捺不住那颗要习武的心,每回被训斥,但每回依旧是偷偷坚持。
对于那一身武艺,张盘可能更怕想不到这会成为他日后至关重要的依仗。
那一年,建州努尔哈赤起兵谋叛,攻辽阳,靠着一身武艺,张盘逃出升天。但张盘父母兄弟姐妹,全家十数人却都葬身兵祸之中,尽数蒙难。
经此大变,张盘从军复仇,成为了为毛文龙亲兵。后来,毛文龙出兵收复镇江,张盘立下大功,东江开镇后,张盘便以都司一职守麻羊岛,天启三年七月,袁可立命沈有容北大兵助张盘收复金州。
那一刻,舳舻相接,奴酋胆寒,水军的声势滔天,让张盘找到了机会,顺势收复金州。
在那辽东全境一片黑暗的时刻,张盘踏上了故土,击败了敌军,收回了失落的国土。
然则,金州孤悬海外,易攻难守。
建奴又如何能容忍丢城失地?
不久,张盘又为后金逼退到麻洋岛。天启三年十月间,登莱巡抚袁可立命将设伏,乘风纵火刍茭,糗粮尽归一炬,张盘又乘势率兵收复复州和永宁。
为此,后金以兵三千攻盘千余人所守的旅顺,袁可立对金人的动作已有所料,先期集兵分道以应,并夜酣战,俘斩无数。张盘率领明军以疲兵之计于城中设伏,斩敌千级,后金军器械、铳炮俱掷弃而奔。张盘大获全胜,以此功升游击之职。遭到伏击的金人大败而归,成为东江镇开镇以来,前所未有之大捷。
只可惜,大明的事情,光辉灿烂在于有那英勇无畏,舍生忘死之义士。同样,亦是蒙尘于将官之苟且龌蹉,以至于忠诚义士被辜负。
天启五年正月,其时的袁可立已经离开登莱,毛文龙与新任巡抚武之望配合得很不好,得不到兵马钱粮的接济。
同时,建奴一时敏锐抓到了机会。
对于建奴而言,他们是绝难容忍辽东的土地上用拥有汉人军队的。
他们无法忍受依旧有一座城池矗立在那里,如灯塔一样,仿佛在招手告诉那些不忘故国的百姓们他们依旧有希望逃出生天。
于是清军大举杀来。
那时,建奴兵马上万,浩浩荡荡大举杀来。他们刚刚击败了明军的主力,耀武扬威,不可一世,似乎没有他们无法击败的敌人。
但在旅顺,在整个辽东半岛全境都只余下弹丸之地的旅顺口,上万建奴大军一头撞上去,头破血流,心疼那些死伤精锐的清军主将眼见硬的不行,转而缓和口气,派出使者前来劝降。
与建奴有血亲之仇的张盘岂会答应,怒而斩杀来使,以示决绝之心。清军怒而再攻,又被早就有所预料的张盘设伏杀败。
感受到如此惨败,努尔哈赤震惊之余再度兴兵。这一战,他派出了三个贝勒,本部满清八旗主力便有六千,其余杂兵无数。
此时,毛文龙与新任登莱巡抚武之望的矛盾渐渐加大,面对清军杀来,旅顺口的张盘却失去了后方的补给。
如此绝境之下,刚刚投降明军的辽东汉民里出现了潜伏进来的汉奸。这些人里应外合,趁着清军杀来之时打开城门,放入大军。
悲戚的张盘率部奋战,血战到底,却终究因为寡不敌众,与一同慷慨迎敌的副将都司朱国昌一同战死沙场,马革裹尸落幕。
只是,如此一名勇将,却在后世的历史之中少有人知。
也许是比起一个区区小将张盘之死,这样人太多了,拥有着凄惨身世之人数不胜数,随便找出一个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更多的,却也是这一战过后,东江镇的动荡更大了,一直到崇祯年间,袁崇焕杀毛文龙,东江镇越孱弱,以至于迎来登州之乱,这样一个牵制东线清军的战场这才彻底销声匿迹。
其后,建奴数度入寇关内,再也不用担心身后会突然间杀出来一路人马了。
……
现在,整整二十年过去了。
洒落在旅顺口的鲜血似乎已经早已经被人忘却,在这辽东半岛的土地上,似乎再也没有人想起来,这里还曾经有一位帝**人坚守着最后的据点,如同风暴之中来自6地的明灯,指引着归途,照亮着希望。
“所以呐,咱们这一辈子的苦难,便都吞到肚子里去罢。当年一战,没能杀光鞑子。眼下为奴为婢,又何足道哉。老头子我老了,想提起刀,也是没力气了。未来在你们这些孩子的身上,便和你们讲一讲,不要忘了过去……在刀枪棍棒之下屈从为奴,没什么好丢人的。可要是当个奴隶当出了骄傲,当出了滋味还自得其乐,见不得别人宁可挨鞭子吃刀片也要站着,那就是最大的蠢,最大的恶,最是寡廉鲜耻的模样!孩子们,听明白了吗?”一个老头子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棉衣,笑呵呵地看着屋子里,搬着一只只小马扎坐下来的孩子们,目光流露出追忆的往事。
老头子名作丁正贤,当然,知晓他这当年张盘帐下第一勇卒名头的人不多了。那一战惨败后,他收敛了战场上战友的骸骨,便隐姓埋名艰难地活下去。后来,甚至被一个满清贵胄之后抓了成了包衣奴才。
丁正贤有几分力气,那满清贵族也是个汉奸脾性温和的,后来竟是让丁正贤娶妻生子,加上几个领养的孩子以及孙辈,便是这这几个小孩子了。
这时,一个妇人闻着动静过来,顿时急了,一跺脚冲了过来。
这里的孩子不多,一共就五人,都是些四五岁的年纪,生的瘦弱,衣衫也单薄破烂,只是一双好奇的眼睛都是眨巴着。他们知道,这一天里最欢快的时光,或许就是跟着元液听故事了。有时候,还总能在爷爷的手里拿到也不知道是爷爷废了多大运气才讨回来的几颗鸡蛋。
只不过,今日的爷爷似乎有些失态了,讲的故事,也全然都是他们听不懂的。
“爷爷,听不懂……”
“小六也听不懂……”
“小九也听不懂……”
“不懂,也就不懂吧。记着这些话,等你们长大了,别忘了这句话,就足够了。”丁正贤从怀里宝贵地拿出五颗冒着热气的鸡蛋,道:“行了,都回去吧。好生帮家里人做事,吃饱饭,长身体。”
“是,爷爷,小六听懂了!”
“小九也听懂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们,你们又来缠着爷爷了?行了行了,都回去吧。最近这日子可不太平,要跑出了院子被拐子逮住了,那得急死你们爹娘啊。”那妇人撤回了自己孩子,又赶着几个孩子回家,这才朝着老人躬身道。
“公公,您怎么又说起这些了。要是让主子们听见了,那得多大的风浪,保不齐还得掉颗脑袋呢!这最近的日子,可是不太平啊!”那妇人便是这丁正贤的儿媳黄氏,亦是在那满清贵族家中做后院的女婢,颇得几分亲近,消息也是灵敏。
“行了行了,你们呐,也是唠叨了多少回了。可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