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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找到了小主人,从今往后,不能让她再受苦才是。
这时一阵脚步声朝这边走来,少女忙将乾坤袋系紧,紫宁焦虑叫道:“喂,这位姐姐,你问了我问题,我老实回答了,为什么还不放我回去?”心想:“借着这样的机会,我拼命大喊一声救命,说不定有人来搭救。”
少女担心此事被人知晓,神色有些恍惚,冷声吓唬她道:“你若敢出声,我……我拧断你脖子。”
紫宁猛地一激灵,赶紧闭上嘴,心想:“她步履这样轻盈灵巧,又会用法术,应该道法高强吧,我肯定不是她对手。”
暗暗发愁,虽然她穿越前练过一点拳术,但实力差的太远,若火拼起来,这少女一根手指就灭了她。心想:“好汉不吃眼前亏,先忍住不出声,走一步看一步。”见这少女似乎不想杀人灭口,心中也不禁好奇,倒想看看她究竟去哪里。
少女来不及捏一个收乾坤袋的法咒道诀,只听身后“扑腾扑腾”跑来一个梳双髻的胖宫娥,咧着嘴憨憨地问道:“姐姐这是去哪里,搬了这一堆沉东西?”
少女略一慌神,随即缓下情绪,微笑说道:“公主屋里要用毡子地席,我这刚要扛过去呢……”
她在发鸠国宫中隐藏身份,自然不能轻易露出法术,只得硬着头皮,编了一番假话敷衍过去。
话未说完,那胖宫娥自报奋勇,笑嘻嘻说道:“路还远呢,我帮姐姐一起扛着。”上来便抱起乾坤袋的一端,紧紧搂进怀中。
这一抱刚好掐住紫宁的脖子,憋得她差点闭过气去,幸好这宫娥身上肉多,紫宁一张脸顶着她肚皮,只觉软乎乎的,倒不会硬生生硌得慌。
那少女无可奈何,只得任由胖宫娥帮她抬着乾坤袋,两人一前一后,加快脚步,很快进了彤公主居住的彩蓝宫。
胖宫娥见到了地方,便笑嘻嘻搁下乾坤袋,跑去忙活别的事情。
淅沥沥的雨滴又下起来,渐渐转大,风雨交加寒气甚重。这乾坤袋由蜀山天蚕丝织成,质地细薄,却不能挡风遮雨。
紫宁只穿了一件贴身小衣,身上又有伤痕,虽有毡子裹住,但被这冰冷的春雨一淋,只觉浑身又痛又冷,忍不住牙齿打颤,冻得直哆嗦。
那少女见四下无人,抬指捏一个道诀,连忙将乾坤袋化小,系回腰间。随后奔进一处花草亭台密布的大庭院,悄声绕过了几排侧房,闪身钻进一间屋子。
进了屋关严屋门,她找了一个盛衣裳的樟木箱子,掀开箱子盖,低声说道:“你待在这里,不要乱动!等天黑了,我送你出去。”
说着解开乾坤袋,收回紫宁身上的捆妖绳,将毡子卷打开,把四肢捆得发麻的紫宁硬拖出来,扔进箱子里,随后“啪”一声合上樟木盖子。
发鸠国虽是道族后裔,但自从华瑶女帝下嫁,宫中四处布置了仙法禁制,她用乾坤袋装着一个活人,在内宫中行走十分危险,随时可能暴露。
只得暂时将紫宁关进箱子,待入夜之后,再想法子将她送回去。
紫宁跌得一身生疼,好在她都习惯了,相比抽打沾过鸠酒丹水的鞭子,这一下摔进箱子底,还算十分温柔的。
只是心中好生失望,本以为这少女会送她回去,却不料将她带到一个陌生地方,还扔进箱子里关起来。心想:“我要躲到什么时候,不过还好,她没杀我灭口,这趟绑架虽惊险,但小命却是保住了。”
随即听见那少女出了屋子,“咣”一声关严房门,脚步声渐渐远去,周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偶尔窗外的雨水噼噼啪啪轻响,再没有别的声音。
紫宁凝神听了半晌,那少女再没返回来。她浑身麻酥酥的生疼,在箱子里蜷成一团,筋骨肌肉都动弹不得,手脚也酸软无力,嘴里虽能出声说话,却也不敢乱喊乱叫。
等了一阵子,不禁又担心起来:“一直这样躲着,万一她把我给忘了,熬不了几天就活活饿死。难道她想让我自生自灭?这样可太惨了,当厨娘的饿死,好生悲凉啊。”
脑子里胡思乱想,始终想不出头绪,箱子里一股樟木的刺鼻气味,混合衣物染的各种香气,闷得她胸口发慌,昏昏欲睡,眼皮重的抬不起来。
只撑了一炷香的工夫,再也忍不住,脑袋靠在软绵绵的衣服堆里,倒头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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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版小番外:
紫宁:这折扇入手生凉,莹润透骨,还有一股玉檀香气味,真是一把好扇子啊,待本姑娘留下来细细把玩。
折扇:主人,你救那个厨房丫头,捏一道仙诀就好了,干嘛把我扔出去,呜呜呜,好伤心。
昆仑绝皇:你让我在凡人面前施展仙术吗?你脑残,我不脑残。
折扇:为什么我脑残,为什么不能用仙术?
紫宁:因为他是仙族,很傲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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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到。
第5章 忧郁公主()
彩蓝宫内悄然无声,直至晌午才热闹起来。
这一上午的雨越下越大,芳雁撑着一柄油纸伞,一路来到彤公主居住的彩蓝宫。她满怀心事,冰凉的雨滴落在身上,也丝毫不察觉。
一迈进彩蓝宫的宫院,朱红色宫墙下栽种着成片葱葱郁郁的垂柳。
彤公主年纪初长,性子也变得内向古怪,不知怎地突然爱上柳树。因而命宫人将院中原有的花树枝朵全都拔掉,从外宫墙那边移植过来成荫垂绦的绿柳,自此花团锦簇的彩蓝宫被一片碧绿色取代,走进来满眼尽是阴凉的绿意。
站在花亭廊下的宫娥们隔着雨看见芳雁,连忙摆手招呼她“芳管事”,一个名叫银蝉的宫娥有些激动,赶紧撑伞上前,将她迎进了宽敞的堂屋,吩咐小宫娥去倒热茶。
这银蝉年纪十七,一副瓜子脸庞,眉眼间有一股俏丽的媚意,多年做彤公主的贴身宫娥,却是龄婆养大的孤女。她素日与芳雁管事关系近,两人时常往来,脾气也相合,多说些亲密话。
芳雁往榻边一坐,用帕子擦一擦脸上的雨水,转头看银蝉,见她一身素白衣裳,脸庞上犹有两道泪痕,一双眼睛红肿迷离,好似刚哭过一般。
她心念一转,知道银蝉为龄婆而哭,心想:“这倒正好了,跟她说龄婆的事情,非恨死紫宁不可。”
紫宁是外宫门一个地位低微的小侍女,而芳雁是内宫的第一管事,原也犯不着跟个小丫头纠缠不清。但因龄婆之死,芳雁暗中怀疑紫宁跟华瑶女帝之间有隐情,她一心要复宠,华瑶女帝是最大的障碍。心中暗暗盘算,多早晚能将女帝扳倒,重得帝君的宠幸,这发鸠王宫就全是她芳雁的了。
想到这里,芳雁一抬袖子,轻轻拉住银蝉的手,让她挨身坐下,哀声叹气道:“你也可怜见的,跟龄婆相依为命这些年,这会子剩你孤零零一人,日子可怎么过。”说着抽泣两声,眼圈也红了。
银蝉一听,正说中她的心事,强忍住泪水,登时悲戚道:“只有芳管事知道我的苦处,我却不敢跟人说去。”龄婆突然惨死,让她失去了依靠,这几日一想起此事便心如刀绞,恨不能亲自为龄婆报仇。
芳雁细长的眼睛向四处一瞟,急忙摇头,悄声说道:“不说最好,说太多惹人闲话。那日龄婆溺进池塘里死了,我急火攻心,差点晕厥了,只是强忍着不露出来。你这样整日哭泣,被华瑶女帝身边的人知道,倒要惹来一身祸。”
她心里很怕华瑶女帝,说着抬头往门外看去,见小宫娥送了热茶便去看雨玩耍,并没留意她们说什么。
但芳雁仍不放心,抬手打出一道隔音禁制,面前罩起一层透明阻隔,脸上这才微微露出缓和之色,“再怎样伤心欲绝,也要藏住些,你虽在彩蓝宫伺候,但这里是彤公主的地方,你自己明白。”
发鸠国里,华瑶女帝的威势第一,连发鸠帝君也要小心巴结她,芳雁心头一阵紧促,要跟华瑶女帝作对,一定要小心谨慎才行。
银蝉抹了抹泪水,不甘心道:“帝君如何那般心狠,婆婆在宫中伺候几十年,功劳不消说,苦劳也有很多,怎地为了外宫门的厨娘活活溺死她。”
她心里虽不服,却无法找帝君分辩,只能在彩蓝宫自怨自伤,一心想为龄婆讨回公道。几次去探彤公主的口风,无奈公主心情欠佳,提起此事,就被挡了回来,令她无计可施。
芳雁眯起一双细长的眼睛,暗中谋划陷害紫宁,说道:“你可不知,那外宫门的厨娘来头不小,说是华瑶女帝带来的旧人,恐怕还有别的什么干系。那紫宁命倒好,竟被昆仑仙族的绝皇给救了。”
银蝉一听这话,更是忍耐不住,当即给芳雁跪下,仰头哭泣道:“求芳管事可怜我,帮我为婆婆报仇伸冤。”
芳雁故作难过,抬袖子抹一抹泪,随即将银蝉拉起来,说道:“你这傻丫头,且先不要哭,龄婆的事情要从长计议,咱们扳不倒那厨娘,有一个人却能帮上忙。”她阴狠的目光闪动,暗暗捏一下银蝉的手,眼神朝宫室方向一瞥,银蝉顿时明白,她指的是彤公主。
彤公主是发鸠帝君的嫡女,又是华瑶女帝唯一的女儿,向来娇生惯养,脾气也颇为任性,若能挑动她与紫宁作对,不愁大仇报不了。
低头沉默了片刻,银蝉轻声说道:“公主这两日不肯吃东西,帝后娘娘也没来彩蓝宫看一眼,连半句安慰的话也没有。今早公主去尊桦宫请安,见了面也是淡淡的,娘娘一句话不多问。芳管事看这事……”
彤公主不知怎的惹恼了华瑶女帝,这几日华瑶女帝竟对她不理不问,全然不像对待亲生女儿。
芳雁撇嘴一笑,眼中露出一抹狠意,“这样才好,你这样机灵的人,难道不明白吗?”华瑶女帝对彤公主越冷淡,只会令公主更加怨恨紫宁母女,她们只需在旁边煽风点火,就能令公主亲自出手,置紫宁娘俩于死地!
银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