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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其用意之歹毒,让人胆颤。
天魔催眠了素素一大段话,最后用手指尖轻轻一点素素地额头:“你爱我,所以愿意为我做一切。”
素素愣愣地重复一遍:“是的,我爱你。”
她像是那一瞬得到了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物一样,面容上陡然绽放出了无比灿烂的微笑,那种笑容宛如余霞成绮,炳如日星。只有心底填满了甜蜜,正处于一生中最美丽年纪的少女,才能露出这样甜美如蜜的微笑。
然后,天魔轻蔑一笑:“那么为了我,你去死吧。”
素素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自己的佩剑,往喉咙上割去,而下一秒,不出陆尘潇意外——这家伙甚至很没有良心地想,如果素素真的这么死了,倒不失为一种幸福的死法。最起码,这个时候的她依然只是一个令人怜惜的无辜少女,充满了一种美好被毁灭的悲哀——素素手中的剑被人直接捏碎了。
金鹏出手了——不用怀疑,这个时候绝对是金鹏本人。
长久的沉默。
金鹏的声音最终响起,他的语气中充满了难以抑制的沧然之感:“你……我之前开玩笑的,别把那一切当真。”
这段时间以来,金鹏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如今他还要故作坚强地安慰素素,他太累了,最终,金鹏只是浅浅留下几句话,就离开了:“你一定要活着,我走了。”
金鹏想要离开,那么以他的速度,恐怕没有人能够拦住他。
但金鹏走到哪儿,就有无数的杀戮诞生,即便他选择的落脚点都是远离繁华的,但也架不住天魔能够控制的时间越来越长。很快,金鹏就被人围住了,带头的头生双脚,身披蟒袍,神色不怒自威,他身边也站着几位修为不弱的妖族高手。
金鹏愣愣地看着中央的那人:“青龙大哥……”
青龙王冷笑一声:“我没有一个屠杀妖族的好兄弟,今日我在这里布下了天罗地网,你再也逃不掉了,金鹏。”
金鹏又呆了片刻,最后,他语气苦涩地说:“是啊,都是我的错。”
他的身体古怪地膨胀起来。青龙王等大妖神色一变,大喊道:“不好,他要自爆,临死也要给我们……”
话音陡断,轰隆隆地爆炸声充斥着天地之间。
何道之所记录的记忆到此为止。
陆尘潇一脸沉思地退出了玉简,金鹏最后的爆炸,其实是为了自己的身躯不再被天魔所用的同归于尽之法,这是作为一位大妖的高傲。但他死的悲壮,可根据情况来看,天魔并没有真的和他一起死去。
相反,它仍旧在这片天地活动着,并且变得更狡猾,更隐蔽,更卑鄙无耻了而已。
余琏也看完了全部的来龙去脉,不由长久地陷入了沉默。
陆尘潇隐蔽地用眼角的余光瞥余琏,他很关心余琏此时此刻的想法,偏偏又不想让余琏知道他很关心这件事。余琏握着玉简,目光放空在远处,良久,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余琏轻轻地把玉简放在了桌子上。
从他的表情上来看,简直是毫无破绽,陆尘潇完全无法猜到对方的任何想法。
既然如此,陆尘潇只好主动出击:“怎么样?”
余琏摸了摸下巴,沉思道:“金鹏之前进入的那个地方,应该就是魔祖遗迹了,只是,它原来在我们进入之前,就已经被打开过了吗……”
陆尘潇:“……”
在纠结于到底是跳过这一节当做不知道,还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之间徘徊片刻后,陆尘潇终于也没抵抗过自己心底的那一点小心思:“你对素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他这话反倒叫余琏呆了一下:“能有什么想说的?”
“……”陆尘潇忍不住踹了余琏一脚。
余琏吭哧一声笑出来了,陆尘潇有些恼怒,他当然不觉得余琏这个人精会对这点小事感到迷糊。但下一秒,陆尘潇就被余琏用力揉了揉头发:“天魔蛊惑人心的力量确实是非常强大的,但是如果认为,素素她一点挣脱的机会没有,那就太可笑了。恰恰相反,如果她是因为受到天魔之种的影响,但是,之后她在我身上下咒,可不是天魔能够影响的了。”
陆尘潇也是聪明之人,刚才一叶障目,现在一转念,他也想通了:
不仅仅是在余琏身上下咒是处于素素的私心,恐怕之后的淫|乱也只是处于她个人的意志了,毕竟,深爱一个人只会让荡|妇变贞洁女子,可不会恰好相反。素素的这些举动,恰恰说明她其实已经从天魔的控制中挣脱开来了——更是根据自己曾经遭受的天魔之种,结合了河图洛书,创造了让人遭受爱恋之苦的咒法。
……就想一个哭闹不休的小孩。
做了错事,并不反思改正,反而将其他人也拖入她曾经受过的不幸中,恶意地期待别人做出和她一样的错事,以此获得心灵的慰藉。
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可素素她不肯回头,她也不敢回头,她只能一步一步的错下去,用短暂的欢愉和推卸来麻醉自己,因为她没有勇气承担所有一切的后果。
陆尘潇想通这一节之后,也不由自主地,也发出了一声长长地叹息。
这样的女子,确实是不值得余琏所爱。
天不假于他人之手罚人。
——人自罚。
第十八回发怒()
陆尘潇略略一想,也就不再关注素素之事了。他原本就居心不良,对素素的恩怨毫不关心——诸恶老祖又不是一个只杀坏蛋不杀好人的正义卫士,素素究竟是什么样的人,对于陆尘潇而言,只有一个定义:死人。
他关注的事情从头到尾,都只有一点,余琏对素素的观感。
很显然,余琏并不是看着别人有苦衷,就会轻易原谅的圣母。
恰恰相反,作为头位受害者,余琏承受过的痛苦超乎常人想象,素素自己都毫无反悔之意,余琏何必又要热脸贴冷屁股地去赶着原谅她。
哪怕素素长得再漂亮,也不能。
这世间从来都是恶花恶果,善花善果。
然而,陆尘潇这种隐蔽的喜悦和轻松,又怎能瞒过人老成精的余琏,当下,他也忍不住露出了笑颜。一时之间,何道之看着眼前两人,觉得单身没有道侣的自己简直要被虐死了:“喂喂,两位醒醒,想要你侬我侬别在我面前啊,做正事正事!”
“我一直都很正经。”陆尘潇十分严肃地回答。
他这句话遭到了何道之的鄙视,睁眼说瞎话也不带这么夸张的:“……除了金鹏之前进入的那个深潭,是位于魔祖遗迹之外,就没有别的了吗?”
当然有。
陆尘潇心底苦笑一声,之前,域外天魔还只是几人的推测,如今有了金鹏的记忆作为对照,彻底成为板上钉钉的事情了。陆尘潇头疼起来,当年的天魔就这么难以对付,经过了这么多年的潜伏蓄力,谁能说清楚阴影里他到底能有多少力量。
……陆尘潇委实不想和对方硬碰硬。
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域外天魔并不知道他自己已经暴露了。
“有这么多,难道不够吗?”陆尘潇反问道,“我要去等等太史飞鸿那边的消息——”
幸好太史飞鸿有天命庇佑,在这方天地中的天道仍旧完整的情况下,太史飞鸿可能险象环生,但绝对不会有性命危险。
但大自在天跟着他一起去了。
陆尘潇担心大自在天早已经成为了习惯,即便是在感受到了大自在天的逗逼本质之后,依然没有扭转过这种根深蒂固的习惯。他下意识地起身:“我们还是早点回去……吧。”
冲天的剑气笼罩了这一处小楼。
余琏脸色就是一变,这是赤|裸裸地对他的挑衅,不能忍。当下,他也拔出了自己的佩剑红秸凌空和来客对了一剑。剑气相击破碎,显然不分上下。
虽然余琏的主修并不是剑道,但他的剑气非但不弱,相反,另辟蹊跷以七情六欲为武器伤人于无形,神鬼莫测。即便是仓促出手,威力也极为可观。但余琏的剑气刚刚巧被对方化解了,只表明,至少在剑之一道上,来人的修为尚且还在余琏之上。
陆尘潇忍不住就打了一个寒颤。
回旋的剑光散去,半空中显露出一道穿着太衡剑派道袍的男子,他手持飞剑,貌若好女,神色冷若冰霜。正是谢庐溪不知不觉在修行中睡着之后,惊觉有人在梦中暗中窥探自己记忆,猛然惊醒,随后根据留下来的痕迹,找到这里了。
陆尘潇下意识就是一眼刀甩在了何道之身上。
何道之原本一脸暗爽的看戏神色,陆尘潇杀气一飙过来,立刻正经面容做无辜状:“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为此做什么手脚……”
就算没有故意做手脚,但动作不干净也是肯定的。
陆尘潇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何道之,回去就和他算账。
谢庐溪冷淡地看了一眼余琏,即便是在场的人都知道他的性格就是这般淡漠,但谢庐溪的行为依旧令人火大,他用剑尖指着余琏,像是赶走一位无关人士:“你让开。”
谢庐溪的剑道修为很大一部分都被魂魄不全所拖累了,如今魂魄归位,即便彻底合二为一还需要一段时间,但谢庐溪的战斗力也是一时暴涨,几乎有反超余琏的趋势。而面对这种情况,余琏只是懒洋洋地将红秸插回了剑鞘,他真正赖以立身的,可从来不是剑术:“我不让。”
哪怕他现在体内仍旧被魔气拖累着,但余琏也有自己的骄傲。
他从来不会畏惧任何人。
“你让开。”陆尘潇伸手把余琏扯开,余琏颇为委屈地看了陆尘潇一眼。陆尘潇对他摇摇头,“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插手。”
“……”显然,陆尘潇的话有些重了。
在意识到这个细节的瞬间,陆尘潇又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并不是需要站在别人身后的人。”他不介意借力,但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