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显然,陆尘潇的话有些重了。
在意识到这个细节的瞬间,陆尘潇又顿了顿,补充了一句:“我并不是需要站在别人身后的人。”他不介意借力,但现在,陆尘潇意识到,有些事情还是最好自己面对比较好。
余琏有些不高兴。
陆尘潇能猜到他的不高兴并不仅仅只是因为自己在这一刻表现出来的生疏,更多的恐怕还是一种不能把事情闹大了让全世界都来八卦的遗憾。他和谢庐溪为了陆尘潇杠上了,这样的消息一传出,天下哗然的同时,也会无形之中,对余琏截胡这一件事情少点抗拒。
……毕竟,算是有点心理准备了么?
虽然有些事情不是陆尘潇想避免就能避免——比如成为笑料这件事,陆尘潇现在还在为了何道之千里迢迢跑过来嘲笑他这件事耿耿于怀——但他也不想作为一个一点心机也没有的傻白甜,被余琏布置好轨迹一步一步“顺理成章”地走下去。
他并没有怀疑余琏的心意。
但是以陆尘潇的为人,他就是不能容忍一切都被其他人规划好的人生。诸恶老祖经受够了我为鱼肉的生活了,他对主动权有着极端的渴求。
谢庐溪微微颔首,显然对于陆尘潇主动站出来的行为很满意,身上的寒气也淡去了一些。他简短地开口:“诸恶老祖?”
“是我。”陆尘潇对于自己掉马甲这件事已经有了预感,回答的也是很痛快。
但这一点也不代表,陆尘潇真的完全堂堂正正的面对谢庐溪了。
如有必要,里子面子一起扔掉地向余琏求救的事情,陆尘潇也是做得出来的。
谢庐溪脸上泛起一丝恼怒之色。
很显然,他之前一直将陆尘潇误解为自己的残魂转世之身,以至于有多关照,甚至,他甚至默认了太衡掌门喜滋滋地给两人牵红线一事。撇开时不时从心头泛起的警惕,谢庐溪对陆尘潇的感官其实很不错——换而言之,他一直都很在意陆尘潇。
而现在,真相显露出来,谢庐溪暴怒如雷也是能够理解的。
——任谁被这么“愚弄”,恐怕醒悟过来的那一瞬,感受都不大好。
瞬间,数十道剑芒砸下,将四周的建筑物全都击碎,轰隆隆的巨响响个不停,溅起的烟尘笼罩四野,视野中一片模糊。陆尘潇拔出自己的佩剑赤霄,努力抵挡。谢庐溪这阵攻势虽然威力巨大,但是毕竟是愤怒的情况下发出来的,空有声势,实际上谢庐溪根本就没有控制准头。陆尘潇驾驭着飞剑左突右飞,还是凭借着多年以来的争斗经验,找到了中间的缝隙,没有向余琏求救。
也因为谢庐溪没有控制准头,边上两人也挨了好几下。
何道之根本没想到这个战斗还会把自己牵扯进去,当下防备不及,挨了好几道剑光。他的大多数修为全都凝结在阴魂上,反而是现实的这幅躯体孱弱不堪。当下,何道之的嘴角就渗出了鲜血——下一秒,砸向何道之的剑芒,就被余琏悉数挡下来了。
何道之连滚带爬地躲到了余琏的身后,连连惊呼道:“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啊。”
在一阵狂轰乱炸之后,谢庐溪总算冷静了一点,他的手重新握紧了长剑,浑身的气势和手中之剑贯通一气,显然,如果下次再攻击,恐怕就就不是能像是之前那么轻易应付的了。谢庐溪冷淡地瞥了一眼余琏,他也知道,看起来是他和陆尘潇战斗,但真的层次上去了,余琏不出手也是不可能的。
当下,谢庐溪用长剑一指陆尘潇,对余琏问道:“你知道他是谁吗?”
“你是指诸恶老祖这个身份吗?”余琏耸耸肩。
谢庐溪似乎更生气了,从他手中越发高昂的剑鸣可以窥见一斑:“哦,他对你倒是很坦诚。余琏,你身为灵霄派长老,东天剑尊,庇护这么一个魔道,对得起你手中之剑吗?”
陆尘潇很少听到从谢庐溪口中,一口气蹦出这么长的一段话。可想而知如今他恼羞成怒,口不择言的程度了。但跳出谢庐溪的思维,从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槽点简直不计其数。
何道之是当时就笑了:“他的道又不是手中之剑,人家是个法修啊,”
余琏倒是没有嘲笑谢庐溪,他只是无可奈何地耸耸肩:“道理我都知道,而且,如果有必要的话,我能叙述出一百条我应该将他绳之于法的理由,每一条都有理有据。”
“但是……那一条,都不能说服我,让我不再喜欢他。”
谢庐溪眼角一跳,只听见咔哒一声,那柄替代他原有的法器的蛟皇剑,竟然被生生地捏出了一条裂缝出来。也许是气到了极致,谢庐溪反而很轻淡地弯了弯嘴角:“你很好。”
随即,他的目光就回旋到了陆尘潇身上:“你也是。”
瞬间,陆尘潇心底警铃大作,他想也不想地往地面上一滚,和何道之抢余琏身后的位置。陆尘潇的行动十分迅捷——就在他滚开的下一秒,原地立刻被可怕的法力撕扯开了一道巨大的裂缝,地面震颤,无形的剑气四溢。陆尘潇从余琏的袖子缝里偷偷摸摸地窥视谢庐溪,他现在还没能想明白,谢庐溪到底又被什么惹毛了,在大发雷霆。
第十九回邀约()
陆尘潇曾经想试着避开谢庐溪和余琏的战斗。
但很快,他就意识到了自己的想法有多么天真,谢庐溪在发脾气,余琏也没有收手的意思,两人很快就打成了一片——真的是一片煌煌的剑光烈日,余琏已经被逼出了使用了除了剑术以外的本领。陆尘潇盯着看了几分钟,就有双眼酸涩之感,闭上眼,依旧感觉到眼前一片白茫茫。
是的,余琏现在已经拿出了金思渝的大日天子的能力,宛如一颗金阳高悬天空。
陆尘潇没有亲眼见过,但是从戚凛的描述中,对太阳真传也是有自己的估量的,对于邪魔外道是绝对克星,但对于同为正道的同伴,恐怕威力就要大打折扣。但现在看来,在余琏手中,一抹金阳回旋绽放,见招拆招,有着行云流水般的惬意。
很显然,现在远远没有到达余琏的极限。
谢庐溪专精,余琏广博,两人的天赋相对而言也很难说清谁更好,谁更差。对于这种天之骄子而言,时间的累积反而成了两者分出胜负的关键。而谢庐溪在修真界是不知道晚了余琏多少倍的晚辈,在招式上吃亏很正常。
但同时,余琏也有着自己的劣势,他身上大部分的真元都在镇压魔气反噬,能动用的不足十分之一二,打起持久战必然要吃亏。
然而,这两人却像是忘记了自己的不利之处,横斩斜劈,金光流淌,宛如两颗纠缠不休的流星,即使是两人战斗所泻出的一星半点余威,都吹散了白云,在大地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坑洞裂缝。
陆尘潇围观着这两个不把真元当真元的家伙,不由咋舌。
若不是两人对真元的控制都精确到毫厘,动静很大,但是拨溅出来的余波基本上没有剩下多少威力了,陆尘潇怀疑自己恐怕很可能会在这种攻击下重伤。
而何道之无疑比陆尘潇感触更深,不由啧啧称奇:“真可怕,竟然到达了这种威势,这两人有仇吗?”说到这里,何道之歪着头想了想,突然用手肘捅了捅陆尘潇,“都是红颜祸水啧啧啧。”
陆尘潇听不得他的意有所指:“你指谁?”
何道之顿了一下,他这人有些死贱,但也清楚地知道撩拨老虎胡须的界限在哪里。刚巧,天边又有几道遁光亮起,他顺势转开了话题:“看,有人来了。”
却是余琏谢庐溪两人战斗的动静太大,这里又并非荒无人烟的地方,就有不少修士过来看看情况了。其中几道东张西望了一下,就落到了陆尘潇这边。遁光散去,陆尘潇扫了一眼,都是一些小门小派的角色,随即又把注意力放了回去。
但这几人看到陆尘潇身上穿着太衡剑派的道服,也不敢多问,倒是简易出行的何道之遭到了询问。谢庐溪驻扎在这里已经有一段时日,屠魔除恶,几乎人人都清楚这是一个何等厉害的大修,可没有一次,谢庐溪的战斗会造成这样的声势:“天啊,那个人是谁?怎么能和无上剑打成这样?”
何道之很亲民地回答:“余琏啊。”
“……这谁啊?”
陆尘潇:“……”
何道之:“……”
严格来说,这人会出现这种疑问是很正常的。一方面,只有正道五门之间才会专门的学习彼此的历史,对相互之间有什么出色人物都能头头是道,基本上杜绝了张冠李戴的倾向;另一方面,余琏这个死宅确实是宅太久了,宅到平日里都没有人会把他计算在正道战斗力里,几乎和紫云观一群奇葩一个待遇。虽说最近余琏活跃了不少,但这个频率是依照他自己算的,按照正常修真界的情况,他还是一个比较不大出名的角色。
也无怪当别人看到一个不出名的人,能和谢庐溪有来有往地打一场,感到说不出的惊悚了。
“他是灵霄派的修士,曾经屠戮东海,因此有尊称为东天剑尊。”
陆尘潇忍了忍,最终也没忍住让身边的那个人继续无知,插话道。他一开口,竟然把何道之和搭话的那位修士齐齐吓了一跳。那人盯着陆尘潇的背影瞧了又瞧,压低声音窃窃私语道:“我得罪他了吗?好凶。”
“没事,他平常一直很凶,不过人还不错。”
“不过,你听说过东天剑尊这个名号吗?”那人皱了皱鼻头,“这个名号听起来就像是太衡派的,怎会会在一个灵霄派的头上……”
陆尘潇回头瞥了那人一眼,对方竟然被他吓得往后一跳。
何道之僵着脸解释,他偶尔也会顶着马甲,和低阶修士一起鬼混,对这群人的情况相对了解,当下,他的说法立刻就让那人听懂了:“余琏是灵霄张涉水的师父。”
“哦哦哦。”这人终于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