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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史飞鸿终于无言以对。
他看着陆尘潇良久,最终,干涩着嗓子说:“这个也不能做,那个也不能做……你知道吗?阿潇,有时候,我真的觉得自己还不如……还不如做一个肆意妄为的人。”
灵霄掌门注意到,太史飞鸿在中间转了意思。显然,他即使在极端的情绪下,也依然克制着自己,生怕用力过猛伤害到对方。
太史飞鸿轻轻地叹了口气,说不清是失望还是难过。这口气就像是一块沉甸甸的石头,压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我知道,你总是对的。这样的选择对所有人都好……可……可……”他无法抑制地捂住了脸,声音哽咽,“可到底我还是……”
灵霄掌门的心颤了颤,撇开太史飞鸿吐了他一身这件事以外,他对这个青年的印象还算是不错。但这种不错,在听见那三个字之后,最终化作了难以言喻的心惊肉跳。
太史飞鸿说:
“……意难平。”
第118章 番外双修大会8()
太史飞鸿的声音沙哑,吐字也有些模糊,甚至颤巍巍的似乎随时会像一朵烟花一样凋零。灵霄掌门忍不住屏住呼吸,他忽然地想起来年少时代看见的大海,大多数的细节都已经模糊,可那种他□□着脚踩在白净的沙滩上,一层一层的潮水漫上来,一层一层的冰冷,拥抱,退去的时候还记得将周身的温暖带走,直到冷意透进骨髓的感觉……竟然和太史飞鸿此刻的话语,有着微妙的相似。
卑微的,祈求的。
甚至仍旧怀揣着一点无伤大雅的天真。
灵霄掌门忍不住偏过了头,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在别人软弱的时候围观,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拉了老账。而且……他其实也有点不忍心听。
——只要陆尘潇给太史飞鸿一点点希望,太史飞鸿就可以豁出命去争夺。
可偏偏也正是因为如此,陆尘潇才不会留任何希望给他。
这家伙果决地令人害怕。
正如灵霄掌门所料,陆尘潇面无表情地听完了一切,他抬起头,眼底有一丝眸光闪过,然而那闪过的太快,无从令人揣测陆尘潇的心情。他没有故作冷漠,反而很奇怪地歪了歪头,疑惑地问:“然后呢?”
陆尘潇摆出一副等待着下文的姿态。
——恰如凶猛呼啸的拳头,全部打在了空气中,轻飘飘地,不落地。
太史飞鸿也茫然了一瞬,四周安静地可以听到彼此之间的呼吸声。最后,太史飞鸿点点头,回答道:“抱歉,是我冒昧了。”
他说完,就往外离开。
不知道是不是灵霄掌门的错觉,他似乎总觉得太史飞鸿的声音萧索了很多。
像是一夜之间长大,一夜之间苍老。
宛如一朵昙花。
花期短的让人心碎。
随着太史飞鸿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何道之大喘气了一口,捂着胸口,十分担心受怕:“我刚才还以为这家伙会爆发的。”
陆尘潇淡淡地回答:“太史飞鸿不是那种人。”
这句话让灵霄掌门忍不住斜了陆尘潇一眼,他是吃定了太史飞鸿了吧。
“倒是你——”陆尘潇拧过身子,他终于从之前的平淡中,露出了几分鲜活的恼怒,“真是看我笑话看的十分开心啊。”
“怎么可能我……”
何道之的话被打断了,陆尘潇真是半点客气也不给他,阴阳怪气地讽刺道:“哦,原来你这个时间点来找我,是有正事啊?”
“咳。那个,什么时候河图洛书能还?”
河图洛书,灵霄掌门倒是很清楚这个,这件法宝和他的那枚掌门戒指一样,都是属于镇派的传承宝物,但偏偏——灵霄法戒起码还是实实在在地被灵霄派的修士炼制出来的,而河图洛书却是从上古流传下来的宝贝,只是被紫云捡到了,作为门派核心了而已。
所以,在归属权上,紫云观其实并不是特别理直气壮。只是正道五派一直一个鼻孔出气,所以在彼此之间的利益上,还是维护的。
当然,也只是一个名义上的维护。
不然紫云观也不会将河图洛书遗失这么多年,仍旧没有物归原主了。
而如今余琏整合魔道,正是需要从新推算魔道功法,六脉合一,虽然不可能完全依靠着河图洛书,但这件法宝无疑能够免除大量的繁琐工作,只需要余琏提供一个思路,可以说,也许十几年后余琏会将河图洛书还给何道之。
但绝对不是现在。
陆尘潇对此事也是心知肚明,他冷笑一声:“我要是不还呢?你打算怎么做?”
何道之耸耸肩:“我能有什么办法?除了这样……也就只能这样咯。”
陆尘潇睨了何道之一眼,那表情就像是一个把自己洗干净的白水猪,主动坐到了案板上,就等着让他举起尖刀下手了一样。当下,陆尘潇就挥了挥手:“黄泉。”
立刻,就有滚滚的黑烟从墙壁上渗透了过来。黑烟落到地上,聚拢成一个人影。这个人的身影仍处在聚拢的过程中,何道之已经吃惊地喊出了对方的名字:“……豆豆?”
陆尘潇:“……”
灵霄掌门:“……”
……天啊,这家伙的父母到底有多缺心眼,才会把自己儿子叫做豆豆的?
几秒之后,陆尘潇称呼为黄泉,何道之喊他是豆豆的男子终于显露出来。那是一个看起来年龄不大——起码他死的时候年龄还很小,大概只有十六七岁,看起来比太史飞鸿还要小点,刚好还长了一张童稚的娃娃脸,看起来又无辜又单纯。灵霄掌门敏锐地注意到这个人穿着的衣服,按照魔道门内的规矩,他应该就是新晋的那位黄泉脉主。
那么,陆尘潇喊他黄泉,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过,他的名字真的叫豆豆吗?
灵霄掌门想了想,原本黄泉脉在琼鬼子的领导下,就不属于特别活跃。至于琼鬼子死后,黄泉脉的大部分光辉都被尚非雀笼罩了。对于尚非雀手下的傀儡,大部分人都不会特意带上他的名字。即使是以灵霄掌门的上佳记忆力,仍旧没有寻找到。
那么,何道之是怎么知道的?
而这位黄泉脉主显然比灵霄掌门更加吃惊:“……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叫豆豆?”
何道之脑门上冷汗猛地就下来了。
陆尘潇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他挥挥手,将黄泉脉主招到了自己面前,语重心长教导道:“你前段日子,不是一直想要知道我是怎么和……那么多的汉子纠缠不清的吗?”
灵霄掌门下意识地竖起了耳朵,说真,这个问题他也挺想知道的。
“这个,这个……咳咳……”黄泉脉主涨红了脸,灵霄掌门委实看不出来他到底是羞涩忸怩,还是亢奋期待,或者两者皆有,一方面在众人面前被人揭露自己的八卦爱好;另一方面,他显然又很期待这个答案。
灵霄掌门也很有同感,他的良好教养让他这个时候避开不闻比较好,可偏偏,他的好奇都快要把他的内心挠出花了。
“其实也没什么。”陆尘潇说得很平淡,灵霄掌门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陆尘潇身后摇啊摇的狐狸尾巴了,“第一个要点呢,就是要选对人。有些人事倍功半,有些人事半功倍。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喜好,谁都不是万人迷,不可能讨所有人的喜欢。那么,选择一个有可能的对象,就非常重要了。”
“嗯嗯!”
“之后就是很简单了,死缠烂打,怎么纠缠怎么来。不要怕他冷淡,不要怕他拒绝——你看,谢庐溪看起来就是一个很冷淡的家伙,现在你在看看他。”
黄泉脉主的眼睛中爆发出闪亮的光:“这个我不怕,我很有毅力的。”
陆尘潇拍拍他的头,露出了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
“但是,我要怎么分辨别人对我是不是感觉特殊呢?”
“这个嘛,你处一处就能感觉得到的,比如说,其他人都不知道的你的小事情,偏偏被他牵挂于怀。”
听到这句话,何道之倒退三步,一脸的惊慌失措。然而,在他可以夺路而逃的背后,灵霄掌门默默地站了上去,拦住了这条道——哈哈哈哈你也有今天!灵霄掌门一想起前几天被迫和何道之一起挤上下铺,这家伙把吃剩的橘子籽扔到了他的床褥上……诸如此类,甚至,就在不久之前,这厮还直接用衣服甩他脸。
果然,贱人自有天收。
黄泉脉主还在那里犯迷糊:“可是,可是我一点也没有觉得谁对我比较牵挂啊。”
陆尘潇淡淡地提醒他:“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那家伙竟然还没有领悟,他惊恐地往后退了一步:“我可是很有节操的,这样的话我们会被魔主大人干掉的。”
“你这个蠢货。”陆尘潇终于忍无可忍地一巴掌糊黄泉脉主的脑袋上了,“我指的是他。”
黄泉脉主愣了一下,这才转过头,认认真真地打量了一下何道之。
何道之被他的目光又逼退了两步。
黄泉脉主露出了思索的表情,他先是皱皱眉,满脸疑惑,最终压低了声音,小声地说:“他总给我一种奇怪的熟悉感。”
陆尘潇大力地拍在了黄泉脉主的肩膀上:“这就是有缘啊。”
“你在佛前叩拜五百年,只为了换今生的一次回眸——不是有这种说法吗?白首如新,倾盖如故,明明只是刚刚见到,却如同已经认识了很久了,这不就是注定的情缘了吗?来,大声的说,这个时候你要怎么做?”
黄泉脉主认真地点点头:“缠他,缠到死。”
何道之脸上的血色退得干干净净,就像是死了爹娘。他面对一步一步靠近的黄泉脉主,惊恐不已。于是,这家伙终于想起了灵霄掌门了,他转过身,以一生最真挚地表情问道:“杨偕,其实我们还是朋友的吧?”
灵霄掌门盯了他三秒。
——然后一脚把何道之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