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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青雪说:我的看法是,像崇信这类物种,我们根本不能用常理揣度。
这件事如同世界未解之谜一样一如今晨的雾气弥散在空中。
波风退、陈青雪渐渐视如不见。但崇信的样子却似乎真的陷入到了一种狂热的单相思状态。
崇信虽然显得不正常,但毕竟还是普通人,修路修了好一阵子,终于疲乏的感觉袭遍全身。
他放慢了动作,说:我还是不理解。我们修的这条路,往南可以到达顺平郡,但是往北是连绵的山峦,在这里修路,我们要怎么得到修筑材料?山地会阻挡住一切!你们有没有想过,我们做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全白干了!
陈青雪想了想说: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向北之后,向东,那么就会修到界河的支流文昌河,朝廷只需要源源不断地从水路将材料运送过来,再在文昌河建立一个码头,再沿着我们修建的路,将材料运到顺平郡。而顺平郡可以将材料再运到南境沿海的各个地方。这样就可以节省时间,又不必修建更多的路了。凌波的主意向来聪明异常。
崇信舀了一瓢汤汁浇在黏土上,然后把黏土拍平,说:再聪明又怎么样?方向错了,努力也不会达到既定的目标!
陈青雪说:我觉得挺好,起码这条路修好之后,很多老百姓可以通过这条路经商、远行,都会放便很多。
崇信想了想,说:那倒是,不过,如果咱们想建功立业,靠这种被动挨打的战略是不行的,而且注定会失败。无论防御工事做得有多么坚固,只要海寇做了充足的准备,出其不意地攻击沿海的某一个地区,我们还是会措手不及。所以,我已经拟定了我自己的战略,兄弟们,想要建功立业,你们就等着看我的吧!
陈青雪看看崇信,觉得有些被说动。
他原本是有可能成为帝国大剑士的青年才俊,现在功力未恢复,只能当个普通水兵,心里没有期待是不可能的。
而波风退本来就是冲着跟随崇信建功立业而来的,自然也非常心动。
他们看着崇信,陈青雪问:你,有什么策略?
崇信看着他二人,诡异地笑笑,说:我,我,其实,真的很想再见到黄怡!
波风退和陈青雪忽然一起变得沉静。
他们彼此看了看,波风退说:我忘了他现在是疯的。
陈青雪说:我们从一开始相信他就是个错误。
然而事实上,他们三人在私底下都有着各自的算盘。
搜集情报,并不需要每个人自己动手,也可以搞到的。
为了搜集海寇的情报,波风退私底下联系了自己昔日的学生,让他们打探海寇的情报。
波风退得到的情报是:除了他的学生,还有其他日出国人武者在搜集海寇的情报。但是,他的学生没能查到对方的背景是什么,对方也老辣的很,很快察觉到自己被发现了,然后便消失在波风退的学生的视线中。之后,也再也没有出现。
波风退的看法是:应该有其他的势力暗中打算对付海寇,尤其是针对势力强劲的汪埠渠一伙。
陈青雪也联系了自己过去的官场知交,发现朝廷并不像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不重视情报,其实军方的探子早就深入到海寇的内部,并不断传回消息。上次,岳凌波之所以能够知道有拐骗贩卖奴隶的海寇船,便是因为有探子传信。
陈青雪得到的情报是:朝廷已经知道汪埠渠一伙的实力概况,除了飞马队,汪埠渠还有超级大炮,和众多实力强劲的手下,只是总体人数只有几千人,面对帝国水师数万精兵强将还不够看。但问题在于,汪埠渠的大船貌似拥有超乎想象的移动能力,可以瞬间移动,所以想要围捕,或设置埋伏都是不可能奏效的。
陈青雪的看法是:岳凌波的防守战略虽然未必可以伤害到汪埠渠这类超级海寇,但是针对实力较弱的海寇却是会很有效的。自己想建功立业,机会很多,但问题的关键是自己的功力要恢复到足够好的程度。所以,自己不能太急。
而崇信也用自己的方式发动了情报战。
他的方式是用自己节省下来的薪俸分成两半,其中一半,用来买通跟海寇有商业往来的内陆商人的伙计,从而了解海寇与内陆交易的诸多内幕。
崇信得到的关于海寇的情报是:一部分海寇,其实是以商人的身份为主;他们只是违抗了朝廷的海禁之令,所以不敢再上岸,其实,他们的内心是渴望朝廷解除海禁,认可他们,因为在海上,将邻国的商品专卖到玉华国内陆,获得的利润,和将玉华国的商品卖到邻国的利润,是空前的,是他们不可能割舍的。他们在海上拥有富可敌国的财富。武力值也空前的高。但这一部分海客与海寇不同,其中有代表性的就是汪埠渠,汪埠渠一生最恨水贼,所以他见到水贼是一定要杀对方的,手上的杀业也相当重。
崇信的看法是:朝廷如果不解除海禁,将会白白损失一大笔国税收入。而且也会令百姓白白损失获益的渠道。至于他与汪埠渠之间的私人恩怨,他迟早也会找上汪埠渠去另算的。
崇信的另一半薪俸,则用来买通了岳凌波座船上的一名水兵,进而打听到了很多有关黄怡这个小女子的诸多消息。连黄怡的名字,也是通过这个渠道得知的。
崇信得到的关于黄怡的情报是:刚参加水军工作没多久,是通过公开朝试,被水师招收的,为人聪明毓秀,文笔极佳,一手端庄娟丽的小楷,令观者但觉赏心悦目。倒没打听到是何方人士,但崇信看她样貌、口音当是东海一带的南境人。这小妮子脾气不小,但也不是无端发脾气,平日知书达理,倒有几分大家闺秀气质。
崇信的看法是:这个黄怡,很可能是海寇派在水师内部的探子。因为他看着她的神情,听着她的声音,内心总会泛起几分迷离和酸涩,这女子像什么人,总在让崇信心中隐隐作痛。崇信静下心来,他的心底浮现出陈锦娘的影子。那个清丽的女孩,在相貌上,黄怡和陈锦瑟竟有几分相似!而且黄怡的口音也跟舟语港人的方言十分相像。
但仅凭这些,判断黄怡是海寇派在水军内部的探子,显然是不够充分的。崇信只是凭直觉,觉得这个黄怡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他也没有说出自己的猜测,所以为了掩盖自己在怀疑黄怡的身份,他便故作浮夸地在波风退和陈青雪面前表现出十分喜欢黄怡的样子。不过,也许在他的内心深处,真的就是有这样的情感而他自己并不想承认,也未可知。
这一天,崇信这一队水兵,修了整整一百里的官道,采用黏土混合米汤的做法。黏土凝固后,异常坚固。就算是几百斤的大车走在上面,也完全没有问题。
崇信看了看波风退,波风退看了看陈青雪,三人打算继续按自己的方式,暗中为建功立业寻找更多可行的机会。
第九章 青鸾待火凤,海上正叱风()
黄怡正在营中写着什么文案。
崇信在营房上的房梁上,一直在看着她。
“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崇信想着,觉得有些无聊,忽然从房梁上落下,轻无声息地站在黄怡的后面。
她还是没有发觉。
崇信想证明些什么,他想证明黄怡是奸细。
大家都觉得黄怡不会武功,但如果黄怡是奸细,那她就一定会武功。
至于崇信怀疑她的理由,是从她的口音来判断的,在黄怡的口音中,一般人听不出任何与舟山港相关的声调,但是,崇信却仍觉得她在讲话时的口气上与他曾经最熟悉的陈锦娘十分相像。
但至于说哪里像,他却说不大上来。
这仅仅是一种直觉。
但在旁人看来,他对于黄怡的执着根本是因为他发了疯,被黄怡的姿色迷得昏了头脑。
他站在黄怡的背后,仔细地观察着希望探查出一点异动或者蛛丝马迹。
而作为黄怡的直觉,她却是能够感到背后的阴风阵阵,后背寒毛直竖。
她小心翼翼地转头向后看,背后一个人都没有,她又站起来,小心地四处看了看,果真没有别人,她只有疑虑地再次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再次猛地向后转身,果真屋子里只能看到她自己,并没有别人。
此时,崇信已经从屋顶的窗口溜了出去,他来到这里却不是为了见黄怡,而是因为岳凌波的命令。
崇信来到岳凌波的营房。
他被人带进房内,发现房里已经有了两个人。
一个是岳凌波,而另一个是中年男子,这个人浑身上下都很干净,有一种很自然的地位崇高的感觉,让人看了就很自然地想要屈服。
但是,崇信没有被这种感觉压倒。
他骨子里的那股子骄傲是来自天不怕,地不怕的水匪罗君生,他强硬如天上的罡风,狡猾如草原的饿狼,谁也别想在气势上让他屈服。
所以,他只是笑,奸诈至极地笑。
这种笑足以令任何人不安。
冯卿雨虽然位极人臣,又坐在自己属下岳凌波的营房内,但他看着崇信的这张面孔,就感到隐隐不安。
他知道,对面站着的这个人,一定是非常的桀骜不驯。
对的,坐在岳凌波营房里的中年人正是帝国大剑士冯柯,冯卿雨(卿雨是他的字)。
冯卿雨看着崇信,说:我听说你是出身于聚星学院?那咱们是校友啊,我也是从聚星学出来的。你该叫我一声学长。
岳凌波说:在你面前的是帝国大剑士冯柯,还不跪下行礼?
崇信怎么会不知道冯柯?任何一个曾经可能置他于死地的人,他都会深深地记住,探清他们的底细。
崇信马上像一只谄媚的狐狸,单膝跪在地上,露出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脸对着冯卿雨,说道:大人,崇信见过大人。
冯柯内心的不安稍稍减去,他开始忘记刚刚崇信的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