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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亨子摆了摆手,反驳道“朴道友,据我所知,玉神殿的虚厉祭司,早已将此事转告与蓬莱界。”
“他声称有贼人混入原界,便要直接插手过问,我岂能答应?”
“既然如此,也不该归咎于我南阳界啊?”
“一个原界家族弟子,竟然来自本土。你却放任不管,难辞其咎!”
“微澜湖的卫家已事先禀明,所招揽的弟子良莠不齐。但有意外,与卫家无关。何况又无真凭实据,我理当有所斟酌……”
“两位,莫要争吵!”
海元子适时劝说道“依我之见,回头找到虚厉祭司查问究竟。是非曲直,自见分晓!”
中年壮汉模样的青田,跟着附和道“朴兄息怒。抓住那人要紧!”
朴采子点了点头,又满脸焦虑道“虚厉祭司已答应,在海上接应。那个公孙,逃不了。而我担心的是蓬莱界,各家菁英弟子尽在此地,正当空虚之时,若被鬼族趁机作乱,唉……”
他不敢多想,转身奔向古城。
四位高人,疾行在街道之上,
黑暗笼罩的古城,沉寂依然。远近未见异常,也没有某人的踪迹。不用多想,那个公孙先生或许逃远了。
而便于此时,清冷的街道上突然飘出一道淡淡的金色人影。
“姑丈……”
丰亨子蓦然一怔,三位同伴随其停下脚步。
“你是齐桓,怎会失去肉身而躲在此处?”
金色的人影,正是齐桓的模样,却失去了肉身,只剩下元神之体。他冲着四位前辈拱了拱手,愤然道“公孙杀我齐家弟子,又毁了我的肉身。我只得原路返回,躲在此处稍事修炼。”
丰亨子错愕道“又是他?”
齐桓的元神之体应该受到损伤,出声说话之际,身形有些摇晃不定。而他的脸上,依然带着恨恨之色。
“不仅如此,他携有独门法宝,暗中带着一群帮手,诛杀了蓬莱界的数十位同道,恰好被我远远看见。姑丈,我早说他来历可疑……”
“他杀我蓬莱界弟子,追——”
朴采子的怒火难抑,抬手一挥。
“前辈,且慢……”
齐桓急忙阻拦,却无暇分说,而是抬手指向远处的一个院落,满脸的恨意中透着一丝得色——
“那人便躲在此处,不想又被我发现……”
。
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负重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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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落的石屋内,果然有个洞口。
这是一条通往地下的密道。
齐桓以为他报仇在望,带头冲向洞口。丰亨子、海元子、朴采子与青田,随后鱼贯而入。
顺着石阶,深入数百丈,一个地下洞穴,弯曲着伸向远方。
众人换了个眼色,散开神识,寻觅而去。而一路之上,除了冰冷的岩石,与浓重的黑暗,什么也没有。
几个时辰过后,洞穴延伸往上。
出了洞穴,是个石屋。走出石屋,已置身于一片怪。。。。。。
天刑纪第一千一百九十章 负重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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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章 冲出重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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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日后。
洞穴内,只剩下了无咎一人。
他站在石壁前,手里拿着白玉酒壶,看着那已封堵完好的洞口,他的神色中竟然有些恍惚。
与月仙子,整整相处了七日。
两人共处的日子里,听她叙说童年的经历,少女的梦想,修仙的艰辛,还有孤独岁月中的酸甜苦辣。一位曾经的天仙高人,凌驾于四方的神殿使,当她抛却了矜持孤傲之后,竟然是个彻头彻尾的小女人。她有着善良的执着,悲天悯人的情怀,身不由己的感慨,以及善解人意的宽容。她的一颦一笑,是那么的明艳动人,而她的抬手举足之间,又透着无限的温柔。
面对如此一个女人,怎能不叫人敞开心扉呢。
于是他无咎讲述了神洲的往事,其中有风华谷的五月烟雨,有西岭湖的秋日风光,有城廓青山外的斜阳,有红尘谷的漫天风雪,当然也有边关军营的号角声,与金戈铁马的豪情。她竟然听得极为关注,并为之欢愉、随之担忧。便好像她随着他领略了四季的轮回,踏遍了千山万水。
便如一对神交已久的好友,共同缅怀着岁月的沧桑,分享着彼此的喜怒哀愁。
不过,正当双方相处甚欢,话语欢快,且心神渐趋默契的时候,她突然走了。
这个貌美无双,且又细心的女子,唯恐原界修士寻来,要提前查探洞外的虚实。同时也关怀备至,吩咐他养精蓄锐,以便最终冲出重围。
而临别之际,她竟冲着他久久注视,似乎不舍,又仿佛千言万语而无从诉说。
走的时候,她想留下他的白玉酒壶。
他没有答应。却被要走了一件衣衫。
她换了衣衫,挽起秀发,换了面具,竟然变成了他的模样。虽然个头稍矮,却也以假乱真。然后她丢下一句话,就此飘然离去。
她说:你欠我月莲的,来日再还……
她有言在先啊,不为算账而来。谁料竟是留待来日,而来日又是何日?
无咎站在石壁前,默然良久,也恍惚良久。当他渐渐回过神来,又不禁带着莫名的心绪而长舒了一口气。
她的关切、她的温柔,她的体贴,还有她的眼神,与她意有所指的话语,好像已远远超出了族人的情义。
她喜欢上了本先生?
不应该啊!
本先生的相貌、修为,并无出奇之处。难道是看了、摸了她的身子,又肌肤相亲,打了她的屁股,便被她给赖上了?
无咎想到此处,不禁翘起嘴角,心绪飞扬,脸上浮现出暧昧的笑意。而当他看向手中的酒壶,猛然心头一紧。
白玉酒壶,乃是随身信物,也是灵儿最为熟悉的东西,自然不能送给别的女子。
而若是灵儿知晓此间的隐情,又将怎样……
无咎急忙收起酒壶,伸手捂向两个耳朵。
他好像看到一个疯丫头暴怒发作,扑上来撕咬的情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暗暗嘀咕不已。
那个丫头,真的会咬人哦。
此番与月仙子的两次遭遇,纯属意外啊。有没有过路的神灵,见证一二。本先生并非轻薄之徒,亦非见异思迁之辈。今生今世,绝不背弃灵儿,哪怕是豁出性命,亦在所不惜。
不过呢,月仙子她……
无咎狠狠摇了摇头,不敢多想,旋即收敛心绪,走到一旁盘膝坐下。
尚未摆脱困境呢,竟纠缠起儿女私情。如此放浪,不好。也对不起灵儿,是吧。
距离蓬莱境再次开启的三月期限,尚有一段时日。且安心修炼一二,以便应付即将到来的危机。
无咎静坐片刻,心念一动。两个小人儿,透体而出。
那是他的两具元神分身,无二与无三。随着疯狂的吸纳五色石,已分别提升到了飞仙五层与六层的修为。尤其是无三,也就是遍体乌黑的分身,修出七道幻影,堪比鬼族的七命鬼巫,只是法术神通还是略逊一筹。
无咎抬手一挥,十余丈外的空地上顿时铺了厚厚的一层五色石。
不用吩咐,两具分身已坐在晶石之上,全力吐纳调息之余,各自抓着功法玉简默默用功。
眼下不缺五色石,而是缺少强大的修为。何时方能修至天仙呢,否则如何对付丰亨子、朴采子之流……
无咎摇了摇头。
凭借为数众多的五色石,这才侥幸修到飞仙境界。而想要成就天仙,无疑是种奢望。何况如今已置身原界,危机重重,四处奔波,只能忙里偷闲修炼。
无咎尚自无奈,念头一闪。
曾经毁去的神龛石塔,再次浮现眼前。还有那三头六臂的神人法相,以及残缺不全的功法口诀,着实令他心生好奇,而又神往不已。
倘若修成上古功法,能否变成上古之神?
据悉,天仙之上,还有仙尊,而上古之神,岂非是超越仙尊的无敌存在?嗯,好像叫作道祖。修道之人的老祖宗?厉害了!
只可惜神龛中的功法口诀,被公西子抢走了。那个老家伙,愈发显得神秘了。改日相遇,一定不能放过他……
无咎想到此处,手上多了一把黑色的短剑。而他稍作迟疑,又收起魔剑。即将到来的突围,必然异常的凶险。未免意外,不宜让兄弟们参战。
随着他手掌一翻,面前多了一堆黑色的木块与尚未炼制的玉符。
时至今日,阴木符与蔽日符,依然是他的对敌手段。撼天神弓与九星神剑,则是他保命的法宝。还有两式神通,星雨落花的威力不足;翻云覆雨手,名称略显轻佻,有待潜心琢磨,领悟其中的玄妙。怎奈想法虽好,时辰不够用啊!
曾几何时,无咎躲在风华谷中,看似悠闲,且又胸无大志的他,却是度日如年。背负着血海深仇的人,怎会甘心当一个教书先生呢。于是他追逐着白衣仙子的身影,从此踏上了仙途。如今数十年过去,梦想愈来愈远。此时的他,再也停不下忙碌的脚步。而哪怕是风雨兼程,前途依然渺茫……
十多日过去。
无咎收起炼制的符箓,又静坐了三日。当两个小人儿抛开一地的晶石碎屑而回归体内,他终于站起身来。召出剑光,劈开石壁。转瞬之间,他已再次置身于黑暗的山洞之中。
远近寂静如旧,并未见到原界修士的踪影。
无咎离地蹿起,飞奔往前。
几个时辰过后,幽深的山洞出现岔口。
无咎收住去势,左右张望,不见异常,他低头查看。
潮湿的地上,有焚烧尸骸的痕迹。显然有人在此打斗,并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