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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咎愕然片刻,忽而好奇道:“咦,与谁争抢、又抢夺何物?”
凝月儿伸手捂嘴,似乎有些心虚,旋即两眼一眨,转身便走:“嗯,待我将你调教一二,再交代不迟。”
一个羽士六层的小丫头,竟要调教一个曾经的仙门鬼见愁?
无咎不及多想,随后跟了过去,却依然心事重重,禁不住再次出声:“那飞卢之海,莫非与卢洲有关?”
“哼,说你见识短浅,一点不冤枉,飞卢海便属于泸州所辖……”
凝月儿的话音未落,脚下一顿:“哎,好大的人了,缘何这般磨磨蹭蹭呢?”
无咎果然又停下脚步,只是神情有些古怪。
而不待催促,他急忙紧走几步拱起双手:“飞卢之海便是卢洲,怎么会呢?月儿姑娘,还请多多指教!”
“咦,我何曾说过飞卢海便是卢洲?卢洲距此遥远,所辖之地不仅有海外诸岛,还有极地雪域,泸州本土……”
凝月儿难得见到有人对她恭恭敬敬,很是受用,而话没说完,又狐疑道:“以你的修为,便是走出飞卢海也不能够,何必多问呢?”
无咎依旧俯身拱手,神色恳切:“出门在外,当增广见闻而便于修行!”
“哦,原来如此!”
凝月儿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却眸子一闪,后退两步,转而轻盈跑开:“以后乖乖听话,我自会说与你听。”
无咎看着那小巧的人儿渐渐跑远,只得直起身子,放下双手,咧嘴尴尬一笑。
小丫头看似童真未泯,率性淳朴,却不好糊弄哦。
在海上漂泊五年,本想返回神洲,殊料一不留神,来到卢洲的地界?
而所说的卢洲,与舆图所示迥异,竟然分成几块不同的地方……
当两人走在小镇之上,已是艳阳高照。
一间间石头打造的房舍与两条纵横交错的青石街道,便是小镇的全貌。而小镇并无名称,姑且称之为夏花镇。
无咎跟着凝月儿,循着街道往下而行。居高俯瞰,百余丈的街道尽头,便是昨晚的海边,却多了几条大小不一的木船,还有人顺着山坡来来往往。
而街道之上,也是行人不绝。
夏花岛村民的服饰、相貌,以及口音,均与部洲不同,倒是与神洲的山野凡俗相仿,却多了几分异域风貌。乍一见,便好似来到神洲地界,实则天涯两端,相差千里万里之远。
“哎,你家没有如此热闹的地方吧?”
昨晚的街道,颇显冷清,今日各家门扇大开,镇子上顿时热闹许多。
沿着街道两侧,远近错落着十几间石头屋子,门前摆放着干果、布匹、腌肉,或铁器等物,与凡俗乡野间的商铺没有两样。而比起所熟知的神洲城镇,难免显得过于寒酸简陋。
“嘻,我今日便带你大开眼界!”
凝月儿头顶野花,迈着光脚,挽着袖子,摇摇晃晃穿行在街道上。其模样便如走在自家门前的草地上,全无半点儿的拘束。她曾亲口答应,要带着无咎长长见识,如今倒是言而有信,一边分说一边直奔前方的几间石屋走去。而没走几步,又无奈甩手——
“我所说的坊间,指的是炼器作坊,丹药作坊,而非肉铺、酒铺……”
小镇的当间,另有一条青石街道通往山顶高处,却人影稀少。而丁字街口,并排两家铺子,一个贩卖着腌肉,一个门前摆放着几个陶坛,并散发着淡淡的酒香。浅而易见,虽无招牌,或旗幡,而那正是所说的肉铺与酒铺。
无咎站在街口没有挪步,却两眼放光:“不知酒水的味道如何,我想……”
在海上漂泊至今,吃够了苦头。而他再多的艰苦也不怕,却最怕没有酒的日子。如今终于再次闻到酒香,又怎能不为之垂涎。
“咦,我怎会收留一个酒徒呢?”
凝月儿却吃了一惊,难以置信道:“修为不济,还想饮酒,快随我走——”
她气哼哼转身返回,连声呵斥,却见无咎还是不肯挪步,她索性伸出手来:“想要饮酒也容易,你有灵石吗,你有天材地宝吗,你有海中的怪兽吗……”
一只小手凑到面前,还有一双乌黑的眸子在发怒。
无咎摇了摇头,迟疑道:“我有金银,能否……”
“哼,金银又当不得吃喝,谁肯与你便宜?”
凝月儿娇哼一声,绷起小脸:“莫要任性,乖乖听话!”
“我是说……”
“不必多说,随我走——”
“……”
无咎素以能言善辩见长,即使面对数百岁的仙道高手也是轻松自如,而如今在这夏花岛上,竟被一个小丫头训得哑口无言。他咧嘴苦笑,慢慢迈开脚步。谁料眼前一晃,小巧的身影雀跃而去:“乐岛主……”
第六百八十六章 好大志向()
山上走来三人。
其中一位身着长衫的中年汉子,正是乐岛主。其粗眉圆眼,络腮胡子,气度沉凝,颇有几分高人风范。
随后的两个男子,皆二、三十岁的光景,留着短须,身着短衫,体格健硕,抬手举足之间透着一种精明干练的气势。
凝月儿刚刚还是小脸带怒,很生气的样子,此时竟蹦蹦跳跳,奔着那三人跑了过去。
“乐岛主,我是凝月儿呀,最为仰慕您老人家,恳请收我为徒……”
小丫头竟然当面拜师,还不忘冲着另外两人拱手致意。
“羌武前辈,叶二前辈……”
不待乐岛主答应收徒,她竟然又拜起了前辈。
“哦,凝月儿?”
乐岛主应该认得凝月儿,却并未停步:“我有言在先,不收羽士弟子。”
随后的两个男子,则是直接出声驱赶:“凝月儿,岛主有事在身,不得相扰——”
凝月儿被迫闪到一旁,随后追赶:“我拜在两位前辈门下也成啊……”
“哼,岛上事务繁杂,已无暇多顾,谁肯收徒呢……”
“念在你是本岛人氏,且年幼无知,故而不予计较,休再啰嗦……”
三人如风而至,瞬间来到街口。
凝月儿依旧是亦步亦趋,却已没了之前的兴奋,而是撅着小嘴,小声恳求道:“为何不收我呢,我年岁不大,修为却不低呢,又乖巧、又听话……”
乐岛主突然停下脚步,回首冷冷一瞥:“小子,你住在凝月儿的家中倒也无妨,而但有不良企图,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叫作姜武、叶二的两个男子,则是跟着一唱一和——
“师父,从昨日盘问得知,此人在海上漂泊已久,应该与青湖岛无关……”
“呵呵,他竟然投靠凝月儿,两人一个胆小怯懦,一个疯疯傻傻,有趣、有趣……”
乐岛主沉吟不语,抬手一挥。
三人顺着青石街道,扬长而去。
无咎至始至终站在原地,一声不吭。哪怕是面对乐岛主的严厉告诫,他也是低着头而置若罔闻。
一双光着的脚丫到了面前,叹息声响起——
“唉,修为不济,难免遭人轻视呀……”
紧接着一只小手攥成拳头,话语声透着不服输的劲头。
“终有一日,我要拜入乐岛主的门下!”
凝月儿倍感失落,而瞬间已恢复常态,她一手扶着腰间的鱼刀,一手指向前方:“无咎,我绝不会瞧不起你,放心便是,随我来——”
小巧的人儿,秀发随风飘动。头顶的野花,灿烂如初。
无咎默默跟了过去,却又忍不住出声:“月儿,拜入乐岛主的门下,便是你此生最大的志向?”
“那是当然!乐岛主乃是人仙前辈,能够拜他为师,乃莫大荣幸,难道你有异议?”
无咎微微摇头,凝神远望。
那个乐岛主与他的两个弟子,已走到海边,似乎与海船上的人交代几句,旋即踏剑掠过海面,奔着远方飞去。
“咦,你莫非在暗中笑我?”
凝月儿转过身来,恰见无咎的神色古怪。她后退几步,不忿道:“你有好大志向,且说与我听!”
一双乌黑的眸子忽闪忽闪,而狐疑的神色中却透着执着。
“好大志向……”
无咎收回眼光,微微一怔。他从来不是一个心怀志向的人,如今却质疑一个小丫头的梦想。尴尬片刻,他咧嘴微笑:“嘿,我曾想良田千顷,妻妾成群,再来一个大院子……”
“哼!”
凝月儿蹙着鼻尖哼了声,很是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样子,旋即又挺起胸脯,教训道:“哎,你年纪轻轻,怎好贪图世俗享受而荒度光阴呢,也幸亏遇上我,走吧——”
无咎耸耸肩头,无言以对。
十余丈外,有个单门独户的院子。拾阶而上,进了院门。院子里晾晒着各种皮毛肉块,隐隐散发着腥臭。穿过无人的院子,便是一间大屋子。门扇洞开,有个老者依门而坐。
“乐伯,有无上好的法器,或丹药、符箓呀?”
凝月儿径自走进屋子,熟门熟路,又抬手一指,分说道:“他是无咎,算是我收留的门人吧……”
大屋子三间贯通,倒也宽敞,却四壁空空,只有一张木凳与一位半百年纪的老者,被称作乐伯。只见他头顶挽着发髻,身着粗布衣袍,胡须灰白,倒也面相慈和,果然尚未出声便已微微含笑:“上好的法器、丹药、符箓、阵法,应有尽有,你却买不起啊!”
“谁说我买不起?”
凝月儿竟小脸一红,旋即昂起下巴:“乐伯,且将宝物拿来我看!”
无咎跟着走上台阶,抬脚迈入屋门。
乐伯坐着没动,而是冲着无咎上下打量。许是不见异常,他不再理会那个陌生的年轻人,而是挥动大袖轻轻一甩,四周顿时光芒闪烁。
与之瞬间,原本空荡的石屋内,霍然多了几排木头架子,上面摆放着坛坛罐罐,以及为数众多的玉匣。其中应该封禁着各种丹药与符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