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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年男子微微摇头,又道:“尾介子自有去处,不必管他,且彻查万里方圆,务必要找到万圣子。只要除掉那个老妖物,妖族将不战自溃!”
他抬手一挥,踏空而去。众人紧随其后,渐渐消失无踪……
老者,或梁丘子,依然举着双手,神态谨慎,直待远处的半空中再也见不到人影,他这才松了口气。
他身旁的女子,也就是甘水子,犹自瞠目远望,悄声道:“师尊,方才的那位前辈……?”
“卢洲之大,而被称为尊使的又有几人?”
“玉神殿的神殿使,玉真子……”
梁丘子拂袖一甩,打断道:“卢洲本土,混乱四起,不如返回……”
甘水子忙道:“此时的飞卢海,也是乱象纷呈啊,一旦返回,师尊必然成为众矢之的,倒不如这般远离纷争,游山看水呢!”
“水子所言,也有道理!”
梁丘子抬手拈着胡须,沉吟道:“长风谷,已成了是非之地,走吧……”
远近看热闹的修士在玉神殿的高手离去之后,也早已纷纷四散。
师徒二人走下土丘,绕过集镇,穿过荒野,直奔谷外而去。而尚未离开长风谷,便见到一位熟悉的人影,在数里之外独自前行。
“咦,天淼阁的伙计?”
“应该是他,看他行色匆匆,要出远门……”
“他先是卖了铺子,如今又要出门远行……”
“与你我无关……”
前方独行之人的背影,很像是天淼阁的伙计。甘水子暗暗好奇,而她的师父梁丘子却不愿多事。
却见那位伙计,出了山谷之后,似乎再无顾忌,脚下突然多了一道剑光。
“一位炼气修士,怎会懂得御剑之术?”
“嗯,他隐匿修为的法门,倒是高明,即使为师,也未能识破!”
“站住……”
“水子……”
梁丘子生性谨慎,来到长风谷之后,便与弟子改为步行,以免惹人关注而节外生枝。甘水子却是按耐不住好奇,喊了一声,踏剑飞起,径自追了过去。
前方之人听到呼唤,回头观望,旋即收起剑光,站在原地等候。
甘水子踏剑盘旋两圈,这才飘然落地,惊讶道:“果然是你!”
那站在山坡等候的年轻男子,正是天淼阁的伙计,却不再是唯唯诺诺的样子,而是换了一身清爽的长衫,且头挽发髻,昂首挺胸,并散发着人仙一层的威势,俨然一位神采不凡的仙道高手。
“哦,翼翔山庄被毁,长风谷必受其乱,于是你便卖了铺子,倒是颇有眼光啊!”
甘水子走到伙计的三丈之外,上下打量,恍然之余,又不解道:“你隐匿修为的法门,竟能骗过家师,想必师承不凡,却又为何要当一个伙计呢?”
“在下汤哥!”
伙计自称汤哥,对于甘水子的擅自猜测,他没有辩解,而是无奈道:“隐匿修为的法门,乃此前的韦掌柜所传,全凭丹药之功,故而极难识破,却也禁锢修为,有着诸多不便。至于伙计……”
他说到此处,又冲着走近的梁丘子拱了拱手,不卑不亢道:“前辈,幸会……”
“呵呵,本人梁丘子,来自飞卢海,这是小徒甘水子,此前承蒙关照,尚未致谢。眼下在此相遇,着实有缘啊!”
梁丘子颇有长者风范,说起话来和颜悦色。他缓缓停下脚步,又轻声责怪道:“水子,汤道友或有难言之隐,你这般刨根问底,乃无礼之举……”
汤哥却摇了摇头,苦涩道:“前辈言重了!本人出身清白,只因家族遭到妖族灭门,又恰逢闭关,故而躲过一劫,便投奔了韦掌柜。而如今韦掌柜远去,本人无意留在长风谷,于是卖了天淼阁,只想外出游历一番。但愿来日修为有成,能够寻找妖族报仇!”
“既然如此,何不同行?”
“这个……”
“我与家师云游至此,尚有诸多不明,恰好遇到你这个本地人士,还望多多指教啊!”
“也罢,恭敬不如从命……”
第九百零三章 飞云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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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凌渡,并非渡口,而是悬崖下的一片河湾。
河湾的四周,山峰耸立,树木茂盛,常年不见天日,且冷风嗖嗖而人迹罕至,故而,有了风凌渡的称呼。
正是因为此地隐秘,不为外人所知,便也成了翼翔山庄弟子外出集结的一个所在。
而一行六人赶到风凌渡,扑了个空,数十里方圆之内,没有见到一位山庄的弟子。
尾阊趴在水沐的背上,不待询问,抬手一指,示意道:“山庄撤守途中,必然留人照应,事不宜迟,且去万里外的飞云嶂……”话没说完,他又虚弱的闭上双眼。
众人不敢耽搁,继续赶路。
无咎没有听说过飞云嶂,更不知天禁岛又在何方,随身携带的图简上,也找不到上述的两个地名。他只能跟在几位同伴的身后,奔向一个莫测未知的去处。
而他却义无反顾,只为找到一位女子。
丑女,好不易遇到了那位曾记的兄弟,不容再次错过。何况卢洲之行,便是为她而来,如今翼翔山庄遭难,尚不知她安危如何。
人仙修士,御剑而行,即使全力施为,一日也不过数千里。
而众人先是经历了葬龙峡的死里逃生,又夜以继日赶回翼翔山庄,接着长途跋涉,早已是疲惫不堪。于是天黑时分,便匆匆落地歇息。
落脚的地方,是片山林。山林的一侧,有个山洞,干燥清爽,四、五丈大小,用来藏身歇息再好不过。
归元、奚尤与水沐,带着尾阊师兄,以及冥乌师兄,一同躲入洞内,并就手布下禁制。只道是所在逼仄,再容不下一人。至于某位姬兄,则被顺理成章的拒之门外。
无咎在洞口前徘徊片刻,转身走向林间。
一轮弯月挂上天边,淡淡的月辉透过树梢的缝隙倾洒而下,使得黑暗中多了几许斑驳的朦胧,恰如这莫测的行程,使人看清不清楚、也琢磨不透。
无咎找了块石头盘膝而坐,又不慌不忙抚平了衣摆,翻手拿出一个酒坛子,默默独饮起来。而他饮了几口酒,兴致全无,啐了一口,“啪”的将酒坛摔得粉碎。
与之瞬间,林子深处,禁制闪动,旋即又寂静无声。
无咎回头一瞥,知道有人偷窥,也不在意,却有些闷闷不乐。
离开神洲之后,饮过最好的酒,还数部洲的苦艾酒。犹还记得,酒水下肚,先苦后辣,继而酸涩,最终舌尖回甘,着实味道无穷啊。
其次,便是穆家老店的烧酒,虽然不够醇厚,却火的直爽,辣的简单。酒水下肚,无须回味,也无须矫情,只管一个痛快。
而苦艾酒,早没了,穆家老店的烧酒,也不知所在。如今每到一地,便买酒品尝。虽然酒瘾得以慰藉,却找不回那种畅饮的快意。
嗯,莫非是说,酒水不在于味道,在于饮酒的情趣与境界?
曾几何时,玄武崖上,阴风煎熬之下,一壶清淡的果酒,也能饮出别样的滋味。而能够在自己陷入困境之时,悉心照料,舍身守护,并坛酒共饮,继而又出手相救,这天下除了她,还能有谁……
已是八月的上旬,深夜中寒意渐浓。随着一层淡淡的雾霭升起,也使得这秋夜多了几分冷寂。
无咎静静的坐在石头上,抄着双手,两眼眯缝,神色有些恍惚。
那弥漫的雾霭,好像是玄武崖上的寒霜,还有一个娇小的人儿,拎着扫把,在石梯上徘徊,在崖石伫立……而那飘渺的白雾,又像是红尘谷的雪花,并肩携手绘出的图画……
无咎摇了摇头,幽幽叹了一声。
红尘已远,无从寻觅。仙途坎坷,人在陌路哦……
而提起境界,则不免叫人想起归元。自从尾阊醒转之后,那个家伙像是换了个人。不仅于此,他与奚尤、水沐,以及冥乌,皆有些异常……
“姬兄……”
一道人影走出山洞,落脚无声无息。
无咎收敛心绪,转过身来。
冥乌,站在三丈之外,一手背后,一手拈须,眼光深沉,神色莫测。
“哦,冥师兄……”
“此前的葬龙峡中,多谢你出手相救!”
“嘿,冥师兄,不必见外,哎……”
这位冥师兄,在夜深人静的时候,竟然现身说话,让无咎很意外,也很欣喜。他以为机会难得,便想趁机暗示两句,谁料他话音未落,对方又转身离去。
“冥师兄,你此时找我,只为道谢?”
冥乌的脚下一缓,低声道:“不错,本人恩怨分明,今日当面道谢,从此两不相欠!”
“如此两不相欠,倒是便宜啊!而冥师兄,你……”
无咎愕然道,随即又不得不闭上嘴巴。
冥乌是头也不回,直接返回山洞。紧接着光芒闪烁,隐约可见洞内的归元等人的身影,眨眼之间,又与冥乌一同消失在禁制之中。
“本人好心救人,反而成了包藏祸心的歹徒?”
无咎继续独坐林中,暗暗腹诽不已。
“哼,幸亏本人出手斩杀妖人之前,封住了尾阊的经脉,而让他昏死过去,便是怕他有所猜疑。而冥乌、冥师兄,我知道你是谁,虽然难以相认,而你总不会与归元三人同流合污吧……”
黑夜过去,清晨来临。
一行六人,继续赶路。
不知不觉,又是夜色苍茫的时分。
在头前带路的冥乌,抬手一挥,众人随他往下飞去,转瞬间相继落地。
只见黑暗中,山峰高耸,峡谷幽深,便是天上的弯月,也被挡在了峰峦的背后。
置身所在,乃是一个峡谷。
峡谷的右手方,山坡之上,紧挨着峭壁,建有洞府、石屋,以及简陋的院落,四周似有禁制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