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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只有地仙三层的修为,虽然不惧左右,而面对飞仙高人,还是无能为力。归根究底,修为才是强大的本钱。此时此地,又该如何找到五色石来提升修为呢?
无咎翻手举起一枚玉简,郁闷之色有所缓解。
此前虽未抢得五色石,却得到一枚阵法玉简。天虎阵。
翼翔山庄的虎威堂弟子,均为尾姓子弟,于是所修炼的阵法,也内外有别。天虎阵,比起四象天虎阵少了两个字,而威力更胜一筹。尤其是阵法的精髓所在,极为高深。倘若将其归纳起来,并概而言之,那便是剑阵。
没错,天虎阵,乃是一套高深的剑阵。
对于某人来说,剑阵,并不陌生。神洲古剑山的《古剑诀》中,便有剑阵的修炼。他自创的神通,“星雨落花”,同样来自于剑阵的感悟,虽然也颇为不凡,却远远不能使得攻势的威力,数倍,乃至于十数倍的暴增。
而翼翔山庄的天虎阵,便是这么一套阵法,只须由五人施展出来,强大的威力极其惊人。而倘若一人施展呢……
无咎的两脚落地,站起身来。
参悟功法,或剑阵,绝非一日之功。何况在此看守园子,也并非为了修炼。这套天虎阵,慢慢琢磨也不迟。
无咎收起玉简,踱起步子。
种植灵草的园圃,很像是菜地,有垄沟、地埂,将不同的灵草分成一块一块。
无咎顺着地埂,往下走去。
片刻之后,到了园子的尽头,也就是半山腰,有层层的禁制阻挡。并有一截三十多丈的悬崖,将下方的山谷与百草园从中隔断。
无咎站在园子的尽头,冲着山谷俯瞰。片刻之后,他打出法诀,身子一闪,悄然来到了园子的外边。
人在悬崖之上,真正的居高临下。
而偌大的山谷,依然弥漫着云雾,神识所及,什么也瞧不见。
“哼,一个破园子,何至于禁制重重……”
无咎直起身子,继续腹诽不已。
“灵禁岛,四面环湖,地处隐秘,谁会前来抢夺灵药?不过呢,倘若就此远去,也应该无人阻拦吧……”
“鬼鬼祟祟,在此作甚?”
无咎胡思乱想着,一声叱呵突如其来。
循声看去,晨雾中冒出一位老者,眨眼之间,落在三丈之外,犹自满脸的猜疑。
是尾虞,灵药堂的管事。
“尾管事,多日不见,幸会啊!”
无咎拱手打着招呼,分说道:“本人闲着无趣,欣赏山谷的美景呢!”
“闲着无趣?”
尾管事的修为不高,脾气不小,瞪了一眼,叱问道:“如今十日过去,灵草的种植如何?”
无咎打出法诀,撤去禁制,旋即面带微笑,示意道:“请——”
尾虞走进园子,四下打量。
无咎随后跟着,大声喊道:“尾管事,莅临指教,诸位师兄,速速相迎!”
转瞬之间,山顶上相继冒出冥乌、归元、奚尤与水沐的身影,虽然各自不明就里,却还是纷纷举手致意。既然成了灵药堂的弟子,不能不有所敷衍。
而尾虞只管盯着园子四处查看,嘴里嚷嚷不停:“撒种凌乱,灵石不均,培土稀松,不堪入目……”他走到山顶上,已是满脸的怒容,拂袖一甩,叱道:“尔等如此无用,糟蹋我的灵药……”
冥乌与归元、奚尤、水沐,忙碌多日,自以为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管事到来,还等着夸奖几句,谁料等来的却是不留情面的斥骂。
什么撒种凌乱,培土稀松?
垄平埂顺,纵横分明,多好的灵草园子啊!
冥乌倒是沉稳如旧,不声不吭。
而归元与奚尤、水沐则是又急又窘,忍不住便要上前理论。
兄弟们好歹也是久经战阵的高手,如今却要遭受一个灵药堂管事的羞辱。人仙一层修为的管事,他岂敢目中无人?
谁料尾虞大发淫威之后,怒气冲冲踏剑而起。而他离去之际,又不容置疑的吩咐道——
“半个时辰之后,前往天月泽采药……”
第九百零七章 置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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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灵禁岛,奔东北方向而去,两千里之外,便是所谓的天月泽。
上水,从此地流入天星湖,万千年的冲积之下,形成了大片、大片的滩涂,并相互连接环绕成了一座数百里方圆的岛屿。其中沼泽遍地,水泊纵横,草木繁杂,却又瘴气弥漫而凶险莫测。
故而,天月泽,是沼泽地,也是座滩涂岛。
九月的这日,临近湖水的一片沼泽地上,来了二十多位修士,有男有女,相貌修为各异。
据尾虞管事所说,灵药堂搬迁到了灵禁岛之后,虽也重建园圃,种植灵草,却不敷炼丹所用,唯有四处采药加以弥补。而天月泽,远离尘嚣,人迹渺无,显然是个采药的好地方。
“本管事,已将灵草图鉴,分发诸位,只须按图寻找,应当有所收获。此番为期一月,月底返回。不过……”
尾虞站在一座土丘上,举着一枚玉简吩咐着,旋即又话语一转,沉声道:“不过,本人有言在先,谁若擅自逃离,便将背上逆徒的罪名而遭致追杀。勿谓言之不预也,切记!”
众人举手称是,四散而去。
归元与奚尤、水沐,也跟着踏剑而起,忽而发现身旁少了两位同伴,急忙追赶道:“两位兄长,等等啊……”
而不过瞬间,那两位先走一步的师兄,竟然又相继停下,在半空中争吵起来。
“冥乌,你何故拦我去路?”
“我有话说……”
“我没工夫听你啰嗦,咦,你为何又打出禁制?”
“尾管事与诸位师兄弟尚未远去,想必你也不远招惹麻烦!”
“冥乌,你逼我翻脸呢,是也不是?”
“姬兄,且息怒。三位师弟,过来劝说一二……”
“哼,冥乌,这笔账来日再算不迟!”
归元与奚尤、水沐赶到近前,两位师兄已不再争吵。
只见冥乌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淡淡道:“这天月泽,看似寻常,却变数莫测,诸位切莫大意!”
此时,灵药堂的弟子均已远去,并相继消失在水泊的雾气中,一时之间难辨踪影。
无咎已然躲开了挡路的禁制,犹在冲着远处张望,旋即摇了摇头而转过身来,突然呲牙一乐:“嘿,此番采药,为期一月呢,诸位莫要懈怠啊!”
归元三人不明所以,只管点头赔笑。
无咎不仅怒气全消,而且颇为振奋。
此前听说要外出采药,便让他颇为期待。果不其然,灵药堂的弟子,除了留下几个看家之外,余下的倾巢而出。而其中一人,正是被称为阿灵的参园弟子。
不管她叫阿灵,还是灵儿,或仙儿,总之她终于现身了。而历尽了千辛万苦,找的就是她啊!
怎奈途中人多眼杂,无咎未敢轻举妄动。于是便想着来到天月泽之后,再行计较。当弟子们领命散去的时候,他急忙追赶。谁料冥乌突然横加阻拦,并打出禁制,即使传音召唤也不能,顿时让他愤怒不已。
而愤怒,不外乎一时之气,众目睽睽之下,总不能真的翻脸发作。
却也由此断定,冥乌之所以横加阻拦,是不许外人接近阿灵,也就是说,他二人是一伙的。
采药的期限,尚有一个月,重逢相认的那一刻,就在眼前。倒也急切不得,继续等待良机……
五位曾经的风丁堂弟子,如今的灵药堂弟子,在沼泽水泊之上,踏着剑光往前飞行。
而抵达天月泽的时候,天色已晚。不消片刻,黑夜缓缓降临。
前方的水泊之中,有座十余丈高的土山,占地数里方圆,长满了野草树木。
五人不再往前,落地歇息。
归元与奚尤、水沐,倒是不失谨慎。三人围绕着土山四周转了一圈,没有见到异常,这才相继落在山顶上,忍不住又是一通抱怨。
“你我乃是人仙高手,如今却被当成了筑基弟子,又是种草,又是采药,哼……”
“灵药堂的弟子,多为筑基小辈。既然天月泽无遮无拦,你我不如一走了之……”
“说得轻巧,尾虞管事有言在先呢。两位便不怕背上逆徒的罪名,遭致山庄的追杀?”
“翼翔山没了,如今只有天禁岛……”
“不管怎样,你我若是远逃海外,料也无妨……”
三人心头的怨气,难以消解。想想也是,一路上担惊受怕,好不容易寻了过来,非但没能踏上天禁岛,反而遭到讯问与冷遇,并被贬为开荒种草的低阶弟子。
“姬兄,你我途中结缘,乃患难之交,若有吩咐,我归元情愿效劳……”
“冥师兄若是另有打算,算我奚尤一个……”
“还有小弟呢……”
三人说话没有顾忌,因为两位神秘的师兄绝不会告密。而如今朝夕相处,理当趁机巴结,表表诚意,也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而两位师兄,落地之后,便闭目静坐,始终一声不吭。
归元三人多说无趣,各自歇息。
随着夜色的渐渐深沉,弥漫的浓雾淹没了土山。山顶上五人的身影,也在黑暗中变得愈发朦胧。
来到天月泽的第一夜,或将于黑暗沉寂中度过。
便于此时,远处突然传来呼唤声——
“归兄……归兄……”
归元从静坐中睁开双眼,意外道:“阿年,我在此处……”
片刻之后,一道踏剑的人影穿过浓雾而来。转眼之间,山顶上多了一个壮实的汉子。
归元起身相迎,却又佯怒道:“阿年兄弟,此前又是何故?”
来人正是阿年,他多年的兄弟,现如今灵药堂铁木林的弟子。而前来天月泽的途中,彼此便已见面,他曾经打过招呼,阿年却不加理会。谁料夜半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