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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吧?”连皎对小兵道,“你只管朝里边报!包管是好东西。”
小兵犹豫了一下:“能先看看吗?”
这要是个坏东西,长官不高兴了,问是谁放进来的,他屁股不也得挨板子吗?
“你呀,”连皎伶牙俐齿道,“你不够资格看。进去吧!问你上头想不想看就成了。”
小兵道:“那是个什么东西呀?”
总得问个名,他好往上报吧!
连皎道:“行啊!告诉你。回头走漏了军情,反正你能负责是吧?”
阿石笑了笑。他觉得连皎说话风格也很像椤椒。以前他觉得这样说话,呛人,不中听。但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大凶在身,衰着衰着就习惯了,他听不见她呛人还不舒服呢。
再说,连皎现在很少呛他了,要呛也是呛外人。
小兵一听,这男的虽然好说话,这女同乡可真不好打交道!好男不跟女斗,怎么办呢?他还能在这儿跟她撕起来?真要撕也撕不过啊!得了,听起来跟军机大事有关,他也只好往上报吧。
缇滕那时候还在养伤。这事儿由一个军曹处理了。军曹一盘算,两军对垒,正在紧张的时候,有人来报效,也不能不理啊。那就见见吧!
出来看,这一男一女还在原地,没有逃跑,也没有偷偷干什么古怪的事。军曹就拱手问好,再问他们带了什么东西来。
连皎先点点头:“还挺小心的,出来见我们,没把我们往营里让。”
军曹咧咧嘴:“姑娘过奖。不知两位带来的是……”
“就是小气。”连皎回头对阿石道,“石哥哥,我渴了。”
“行,那先喝水。”阿石道。
“还有水果。”连皎挽了阿石的手,“我们去吃了再来吧。”
居然作势要走!
军曹只好叫小兵去拿水来,对连皎道:“姑娘,现在可以说了吧?”
连皎上下打量他,问阿石道:“石哥哥,你说他够格看吗?”
阿石道:“我也不知道。”就问军曹,“你怕腐尸毒吗?”
腐尸毒!军曹打个激灵。那还用说?淬毒时最好用的七种毒药之一,跟蜮毒齐名,他是久仰大名、如雷贯耳,一直无缘得见啊!
“你们、你们有腐尸毒?”他声音都颤了。
“嗯。”连皎作势欲拿。
“不用。不用。千万别。”军曹连着往后退。
开什么玩笑!蜮毒射影、尸毒淬风!这可是有一丝风就能跟着飘出来的剧毒啊!有一点泄露的话,这对男女死不死的他不知道,总之他恐怕会死得很难看哪!他忙道:“两位宽坐,我去禀告上头!啊我给两位拿水果!还有干粮。啊不是干粮,你们想吃肉吗?我们有肉有菜——”语无伦次的跑开了。
随后阿石跟连皎被请到缇滕面前。
军营里,只有缇滕才能吃上水果。而且还不是一般的水果。
阿石他们来的时候,厨子刚刚切好冰瓜。
冰瓜是风州特产,比普通的西瓜大好几倍,呈长圆形,外皮完全是绿的,没有黑纹,只有金丝般的细纹路,瓜瓤也是金子一样灿然,子则作白玉色,很细小。它产在冰山上的雪地中,成长时一直披着冰雪,储藏时也要包着冰雪,否则容易坏。使用前,要去掉冰雪,但不能直接剥,否则会损坏瓜皮的卖相,也不能用热水泡,否则会损害瓜肉的香味。最好是拿凉水泡去雪壳,再把冰瓜切开,分成小片,连瓤带肉,色香味俱佳。
那厨师将冰瓜片放在碧玉盘中,缇滕倚在榻上,道:“来啦?我受了伤啦!不能起来,你们自己坐吧。”一副熟不拘礼的亲热模样。
阿石欠身行礼,见缇滕熟视连皎,心中不悦,把连皎护在身后。缇滕醒过神来:“姑娘叫什么名字?挺像我一个熟人的!”
连皎道:“你熟人叫什么名字呢?”
缇滕想了想,叹口气:“算啦!”又问,“你们哪来的腐尸毒?有多少?”(。)
第三十七章 密林熊蝇()
连皎把风瓷灵瓶取出,交给阿石。阿石递给军曹,军曹要接不敢接,缇滕骂声:“没用的东西!”伸出手。阿石想递给他,刚伸开手臂,还没有走到他面前,风在身前一缭,掌上一轻,那瓶子已经被他取去。
缇滕拿了瓶子,看了看瓶塞,也不敢打开,跟军曹比个手势,军曹领会,就带了个人上来。
那人被打得遍体鳞伤、缚着手、蒙着眼,但确实还活着。连皎不愿意看这个样子,微微皱眉,把玉脸侧过去。阿石替她挡住了。
军曹把那人押到缇滕榻前,缇滕朝瓶塞轻轻一拂。瓶塞没有完全开,只是漏了一隙。
军曹很紧张。
其实缇滕已经用灵力把瓶塞前的缝隙逼住,包管里面的毒只能按他留出的风隙走,不会伤及旁人。但军曹还是很紧张。
腐尸毒的大名实在太吓人了。
阿石张开袖子,彻底遮住连皎。
连皎也捏动风诀,在自己身子一遭做了个屏障。她身子一圈的空气就与其他空气隔绝,不再作气流交换。
说时迟那时快,伤者的身体已经发生了变化。
那变化非常之快,你可以眼睁睁见证一个人怎么变成一具腐尸。
变成腐尸时,他甚至还没有死去。
他发出的声音,让连皎紧咬牙关,深深锁眉。
缇滕却好像非常欣赏这变化。他怡然看着那具活腐尸在地上**扭动。难以形容的恶臭散发开来。
连皎做风屏,就是为了屏绝臭味的。
但她这风屏不足以完全隔绝声音。
其实她也可以从一开始就躲出去,但她必须要让自己受点苦。
她跟在阿石身边,阿石有大凶之咒,难免连累到她。她主动吃一点苦,还能抵销掉其他的一些霉运。
她一开始跟在阿石身边,是觉得了无生趣,不在乎什么凶兆,后来吃了一些啼笑皆非的苦头,也没有吓走。倒是开始同情起阿石来。两人倒是有难同当了。后来他们发现,时不时自己主动吃些苦,可以抵销霉运,就一起吃苦。连皎还勉励阿石:“吃得苦中苦。以后你好做人上人了。”
阿石道:“你陪在我身边,也能有收获吗?”
连皎道:“自然有!喜乌之凶咒,能挺过去的当事人,得成就不可思议,旁人能陪跑。也有奖励呢!”
这却也是真的。
只不过,能挺过去的旁人,少之又少。
说也怪,受凶咒的当事人,固然要受许多折磨,但也不至于有直接性命危险。那些当事人往往是自己受不了了而自尽的,觉得这么活着比死还惨,什么日后成就都不想要了,只想早死早解脱。
而受他连累的旁人,受的苦倒是不多。就是特别容易死而已。譬如一块大石头下来,可能把他砸得皮开肉绽、骨头折断、动弹不得、痛不欲生,但一时还不至于死。旁人倒好,本来想跑的,结果反而被砸个正着,不用痛苦,“夸嚓”一声,直接了帐。
——咦,听到这里,有没有觉得很熟悉?
是啦!王浸手下的女谍“梅静云”死前回忆起来的那傻子。就是这么个存在。
喜乌在这世上很稀有。它母亲把它生在石胎中,藏得很深很深,有时它出了世,寻宝人们也不知道。
喜乌出世很少。上一次,恰好便宜了一个小傻子。
那傻子本来可以有成就的,最终却为了个姑娘,自愿死了。
那姑娘也没能善终。在他死后几年里,终于也死在曼殊的手里。
固然是曼殊亲自动的手,论其根源。实在是喜乌凶咒的延续。
喜乌诅咒起人来,就有这么凶。
连皎这姑娘却也不容易,自从跟了阿石,但凡有难,就跟阿石一起锐身承担,再没后退过半步的。于是只要阿石能逃命,她也可以。
这才是在喜乌诅咒中活下来的唯一方法:迎难而上。
这两个大凶之人如今来到缇滕军营了,见面礼就是一瓶恐怖的毒。军营里所有人都毛骨悚然,缇滕却欢喜得很。那用来试毒的人变成了活腐尸,发出恶臭,他耸耸鼻子,居然似乎还在享受。
阿石问:“王座喜欢闻这味道?”
缇滕道:“你不知道!有些臭味,特别刺激,其实比香味还好闻……嗯?”他想阿石的眼睛里怎么忽然爆出杀气?
连皎回身,担心的看了看阿石,努力不看地上那个恶心的可怜人。
阿石顿了顿,道:“我也喜欢闻臭味。”又顿了顿,“闻到臭味就想杀人。”
缇滕一怔,大笑:“你是说血腥味吧?”
阿石不置可否。
缇滕很赞赏:“军人就是要这样!我手下的脓包就是太不中用了!”向地上颤蠕的腐肉虚踢一脚,“这种逃兵,也只好试毒。”又问,“瓶里全是腐尸毒?”
阿石点头。
缇滕欢喜问:“哪来的,这么多?”说着又看连皎。
连皎不乐意,拧过头。阿石也不乐意了,往前走一步遮住连皎,说:“我们先休息。王座你去忙大事吧。”
“不急,不急。”缇滕捏着瓷瓶,心怀大畅,“此事要好好计议,给那伙强盗连锅端!”又道,“先吃饭吧。我们换个房间好了。”
这个房间里的冰瓜,都被尸臭浸染了,全部弃之不用。下人另开一间,厨师重新上菜。
热气腾腾、香气扑鼻的茶,一碰就像娇娘一样发颤的布丁,**一样饱满细腻的冰淇淋球,有的在银碟里、有的在晶盘里,更有各色好菜,还有风州人很喜欢的烤吐司,两面焦黄,金色的牛油涂得那么满,曾经有个文豪这样形容说:“……透过面包孔流下来,金色的一滴一滴,就像蜂房滴下的蜂蜜。牛油面包的香味简直是在跟人说话,说的什么毫不含糊;它说到温暖的厨房;说到在晴朗的霜晨吃早饭;说到冬天晚上在舒服的客厅炉火边,这时散步归来,穿着拖鞋的双脚搁在壁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