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先前微妙的气氛毕竟被打破。寂瞳很愉快的请新客人进来。
白南浦穿着很体面的袍子,捏着很贵重的扇子,叫下人拎着很珍奇的礼物,摇摇摆摆的进来,忙着给寂瞳行礼、给王浸作揖。王浸倒也挂着客气的笑容给他还礼,但那一记眼风,叫白南浦差点没瘫在地上,好不容易哆哆嗦嗦爬进了座位,不禁感慨:询部的上官就是询部的上官啊!这眼神,太有杀气了!
寂瞳倒是难得给他好脸色,笑问他来是干嘛的?
干嘛?白南浦想把古浪现任县令给搞下台啊!他关心王浸到这里有没有搜集到什么情报?如果没有,他倒是有情报可以奉赠:听说雪儿姑娘进门之后,古浪县令就很宠雪儿啦!三天两头宿在雪儿那儿。县令夫人是很吃醋的。女人吃起醋来是很可怕的!雪儿姑娘之死,跟他们夫妻脱不开关系。
他觉得自己献出了重要情报。寂瞳听了,但笑不语,只看王浸的反应。
下人们都缓过一口气来了:好了好了!询司的大人不再放满场杀了!唉唉,说起来只是郡里的询司嘛,又不是州询部!
王浸客客气气向白南浦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但没有做任何评论,但向寂瞳道:“明日戌正,在下恭候寂瞳的厚礼了。”说着就要告辞。
“哎!”白南浦着了急,“但是我告发的——王推事,我告发的那——”
“明日戌时,堂上公审雪儿命案,凡有兴趣的,都可旁听庭审。”王浸从容道,“不才还要早些回去做准备,告辞了。”
戌正是黄昏。
寂瞳还有一天的时间来重新制作那对县令夫妇的心酿,又或者,来决定要不要做。
王浸一副十拿九稳、等着寂瞳自动把心酿送上门的样子。然而寂瞳行事实在任性跳脱得很。不到最后时刻,谁都说不准。
下人都已经开上赌局了,寂瞳没事人儿一样,把曼殊叫过来问:“你说我长得像谁?”
“辛魅。”曼殊不觉就说了老实话。
“那个妖魔?”寂瞳居然听说过。
“啊对就他!”没想到大家都认识大家,曼殊还有点小激动呢。
“他,”寂瞳撇嘴,“他抄袭我的脸皮,不要脸!”
“啊。”曼殊嘴角往下一垮。
原来辛魅原来不长那样,成了妖之后,有了变形的能力,想给自己换一张好脸皮,喜欢寂瞳的,就果断下手抄了。
“抄也抄不了我这么好看吧?”寂瞳抬抬下巴,道,“我这由内而外的美,哪里是他抄得了的?”
“呃……”虽然自恋得有点呕,不过大体不错。
“他现在怎么样了?”寂瞳好奇的问,“发现他实在抄不好,放弃了?换别的脸皮了?”
“他死了。”曼殊道。
“哦这种妖魔最没品了,怎么样都……”寂瞳顿了一下,“死了?”
“嗯。”
“怎么死的?”
第五十七章 裹进裙帔()
辛魅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呃,地国他们吧,拿军队来打,就把辛魅和,呃他们妖魔都杀掉了。”曼殊小心翼翼问寂瞳,“你不知道?”
灵州的新闻业没那么发达。寂瞳也不太喜欢看新闻。他发了好一会儿呆,闷闷的应了一声:“哦,我不知道。”
曼殊不知怎么接话了。寂瞳忽然质问她:“你跟辛魅是什么关系?”
这种情况下最好是打太极,不过曼殊忽然决定赌一把。她老实道:“是我朋友。”
寂瞳追问:“你是妖魔的朋友?”
曼殊感慨道:“原来没觉得。等他死了才发现,大概可以做朋友的吧。”
寂瞳笑了,道:“你这人还挺有趣的。”挥手,“去吧。”
曼殊不满:“这就叫我走?”
“哦对。”寂瞳道,“你可以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只要张厨肯收留你,我就当不知道你们叔侄关系是假的。”
“我们,呃……”曼殊心虚,“你怎么看出来的?”
“废话。”寂瞳愉快的挥手,“走吧走吧,别烦我了。”
曼殊抓紧时间问:“你要给王浸酿惘然送过去吗?”
“关你屁事?”寂瞳很不客气的回应,这么粗鲁,但衬着他的美色,曼殊竟然有一种“美人儿再给大爷骂一个?”的反应。
她给自己拍一巴掌,拍醒过来,说正事:“我们受人所托,不得不关注雪儿命案啊。”
圆满解决的话,霍澡那儿说不定会给什么回报呢!说不定开出什么好装备,或者什么主线的必要关卡呢!是吧是吧?
寂瞳饶有兴味问道:“你忠人之事到什么程度?跟妖魔打架干不干?”
“妖魔?”曼殊眼睛亮起来。
只要碰到妖魔,估计主线任务就**不离十了!她恨不得碰上妖魔才好呢!
寂瞳却挥挥手:“开玩笑的,你去吧。”
“……”曼殊真的想抬手揍他!最后只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化为一声哀求:“有帮得上忙的地方,就叫我,行不行?说不定我帮得上呢!”
“好。”寂瞳漫不经心回答了一句。
曼殊出来就跟铭瑭商议:“你说怎么着?他这妖魔是开玩笑的?还是雪儿的死真跟妖魔有关哪?”
“很有可能。”铭瑭信口回答。
曼殊把手在他眼面前挥一挥:“你想什么呢?”
铭瑭眨了两下眼睛,就在曼殊以为他要生气了的时候,他开口道:“我讨厌张某。”
“啊?”这是曼殊第一次听到铭瑭说讨厌什么人。
铭瑭问曼殊:“你不觉得他很可疑?”
曼殊只觉得张某热情无私,但铭瑭这样说了……好像也有点道理。她含糊道:“那咱们留心看看。”
铭瑭点头:“切莫坏了雪儿命案的正事才好。”
曼殊一喜:“你也觉得这命案可疑?”
铭瑭道:“大是可疑。不过,既然郡里派出了王推事,大概没有我们出手的余地了吧。我们只要等到结果,向霍山卫回报就是了。”
“哦?”有这么好完成的任务?曼殊存疑。
说曹操,曹操就到,张某在外头放声问他们:“都还醒着是吧?”
那是!曼殊请他进来。
他带个提盒,里头装了四样夜宵,是咸鱼鸡粒豆腐煲、担担面、印糕,还有香芒布丁。曼殊一见还有香芒布丁,大喜,爱死这个世界中西合璧的风格了。
铭瑭可不想领情:“萍水相逢,不知何以承受张大厨如此美意哪!”
说得倒是客气,但曼殊听得出里头的冷意。她不由看了看铭瑭,想劝他何必单对张某这么冷硬呢?毕竟人家送上美食来,总不会有错吧——呃,应该不会有毒吧?
张某咧着一脸无心无肺的笑容,道:“这不单要谢我!寂瞳吩咐的。说明天还有差使麻烦你们呢!要吃饱了好办事。”
“哦?”曼殊精神一振,“要我们去办什么事?”
几个丫头捧着袍带衣履进来,都是崭新漂亮的,请曼殊跟铭瑭换上试试。
铭瑭瞄了一眼,仍然是敬谢不敏的样子。这家伙平常那么有风度,今儿怎么这么不客气!曼殊连忙多赔一个笑脸:“这衣服真好看!寂瞳为什么对我们这么好?”
“有事拜托姑娘办嘛!”丫头麻利的抖开裙帔朝她罩过来。曼殊猛见裙帔里另有深邃乾坤,暗叫声不妙,想躲,刚才吃了张某的布丁,却在身体里闹腾起来,搞得她有限的一点灵术都使不出,就被裹进了裙帔里。
她见到的最后情景,是铭瑭冲过来的脚步。
月亮升了又落,太阳出了又斜,王浸在瞑目打坐,为开堂养精蓄锐。
他贴身的侍者打开衣橱。
衣橱分两边,一边是一模一样的白色中衣、深紫法袍、配套带绶、下面还有几双一模一样的公靴;另一边是另一种式样的白色中衣、燕居袍、配套的冠带,以及同样的鞋履。
王浸是个单身汉,凡事讲求秩序、还有简洁方便。他需要穿的衣物,总是成打的备着,替换只是为了换洗干净,不求换式样好看。
侍者捧出上堂用的衣袍,王浸正好灵力运完一周天,直身坐起。
侍者抖开衣袍,王浸伸出双臂,让侍者为他穿戴整齐。
戌正已至,衙役准时排好队齐声喝完开堂威,王浸端步上堂,陪审的其他官员起立迎迓,王浸还礼。
嫌疑犯押上,第一个是古浪县令。因未定罪,免枷免跪,成全其官体。白南浦在旁听区嘟囔:“这也配当官。呸!我要是他,早就自刎谢罪了。”嘟囔的声儿还不小。古浪县令脸都涨红了。王浸只作没听到,但问着古浪县令:“知罪否?”
古浪县令低眉顺眼:“下官知罪。”
白南浦喜动颜色。王浸不动声色问道:“哦?你知的是什么罪?”
古浪县令道:“门庭不修,以至招血光之灾,劳动了大人与百姓,是下官之罪。”
白南浦顿时“嗐”了一声:“避重就轻,听他一张利嘴!”
周遭颇有不满的目光投向他。王浸一记眼风,白南浦遍体生寒,脖子缩了下去。衙役也喝起“肃静”,声如雷咤。一时全场安静了,王浸又问古浪县令:“你审得谁是杀人凶手?”
第五十八章 上堂举证如亲闻()
古浪县令便向王浸报了那年轻人的名字,说他与雪儿一向交好。这倒也是实情。雪儿死后,年轻人不知道往哪里去了。看来确实非常可疑。
王浸微微一笑,调侃他道:“原来手段也不怎样。”
古浪县令不知这句是怎么来的,只有默不作答。王浸便宣证人上堂。那证人一露面,顿时似油锅里滴进的水,把堂上震得开了锅,衙役喝了好几声“肃静”才弹压下来。
原来此人便是疑似杀人的年轻人。
白南浦喜上眉梢,抚掌期许:今番古浪县令真要吃瘪了!
王浸便问那年轻人:“近来父母乡老遍寻你不得,你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