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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个家还要请假?”阿雄拔开烟雾,“跟谁请假?”
“我是药场的法人代表。”盘二狗挺胸,道貌岸然地说,“当然是跟我请假咯!”
“切”阿雄嗤之以鼻,“懒得跟你废话。对了,跟你说一声,我们药场西边的山被横山茶场承包了,正在开山准备种茶树。”
盘二狗“哦”了声没当回事,继续跟阿雄斗嘴,“你切什么切?我跟你说……”他眼角一阵猛跳,不对呀,横山茶场那帮家伙是师兄的对头,不行,这事得跟师兄说说。摸出手机,拨了老三的电话。
老三没接电话,估计这会正在操纵钻机,没空。
阿雄看盘二狗慌慌张张的样子,也跟着紧张起来。在他的印象里,盘二狗就是一个狐假虎威的二愣子,看脖子上戴着手指粗的金项链就知道了。阿雄惶恐地问:“怎么,这里面有名堂?”
“我也不知道。”盘二狗眼神飘忽不定,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你紧张兮兮做什么?阿雄真想使劲拍他脑壳,把他拍成嘴歪眼斜的白痴样。
盘二狗是种茶的,他清楚药材西边那块山不适合种植茶叶。他在琢磨那帮人为什么会在那里开山种茶?
新开的茶山与药场其实是相连的,中间隔了一道平缓的山鞍,以前叫跑虎岭。
几顶草绿色的行军帐篷就竖在跑虎岭南面的半山腰。这是块坡地,坡度很小,上面长满草木。
阿方提他们一行人爬到帐篷前时,裤腿全湿了,满鞋都是泥泞。
帐篷恰好高过脑袋,外面笔挺地站了两个穿着黑市作训服的壮小伙,看见阿方提走来,不做声,但却微微鞠躬。
阿方提在门帘前跺了跺脚,阿普赖掀开门帘,请他进去。
进去,看见胡大师正摆弄一个像管儿插样的器具。那是改良版的洛阳铲提铲。
现代盗墓工具与时俱进。那种旧洛阳铲已被淘汰,使用的重铲和提铲是在洛阳铲的基础上改良的,后部接着半米长的螺纹钢管,层层相套,可随意延长,是挖掘探洞、采集探土的神器。
这种提铲夹宽仅2寸,宽成u字半圆形,其弧度打造非常讲究,通常手工打制,经过制坯、煅烧、热处理、成型、磨刃等近二十道工序。接驳螺纹钢管,可以打入地下十几米,甚至几十米深处,铲子提起之后,铲头内面会带出一筒土壤。盗墓贼对提取的不同土层的土壤结构、颜色、密度和各种包含物进行分析,能推断地下藏品的性质和布局。
胡大师听到动静,抬头,见是阿方提,忙放下东西,站起来,肃立,“你好!”
“你继续,继续。大师!”阿方提和颜悦色地说。如果不看他眼里透出的阴沉目光,绝对会让人以为这是一个教历史的中学老师。
“怎么样?”跟着后天的阿普赖问胡大师。
“基本探测出来了。”胡大师说,“这是座砖结构的明代墓,墓砖之间用石灰和铁片镶死,墓顶有两米厚,非常坚固。坑是圆形的,里面有金银和陶瓷气味,但数量不明。”
阿方提眉眼一挑,“你确定?”
胡大师是盗墓高手,一生盗墓无数,经验相当丰富。这座古墓他早就看出来,只是他隐瞒没有说出来而已。
南方地理与北方不一样,多是土薄石多水位高,古代墓葬自有其特点。老盗墓贼可通过“望、闻、问、切”等方法,一眼看出有没有古墓。
在埋葬过程中,自然的地质五花土必然要遭到破坏,由此,墓葬地上的植物会比周围长势差,这种微妙的变化难以逃过胡大师的法眼。
还有最重要的是望气看风水。只要是视野极佳、虎背熊腰之处,必是风水宝地,多藏大墓,墓中宝物难以想象。
“确定。”胡大师拿一块湿毛巾抹了抹手。
第278章 胡大师(下)()
一行人随胡大师来到一堆乱木丛前。风在参差不齐的树梢上摇晃,发出一阵阵缓慢的沙沙声,可以感到几分寒意。
如果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草丛中分散着几个拳头大的孔。这些是提铲打出来的探洞。一铲打下去,从铲子上带出来的木屑、朱砂、坑灰等物来判断深浅和范围,把墓的形状大小“方”出来,也就是定坐标。然后再根据墓的形状、深度、坑土质地推测出墓的年代、墓门的位置。
胡大师指着地上的梅花孔对阿方提说:“我已经把墓地的大小‘方’出来了,进口也定准了。晚上把帐篷移过来,就可以开工。”有帐篷做遮掩,可以说是人不知鬼不觉。
阿方提对这样的安排很满意。先是用开山种茶做幌子掩人耳目,探测清楚了再竖起帐篷开工。真专业!
阿普赖在阿方提耳边道:“我们用金属探测仪探测过了,下面确实有金属。”
看着眼前这片荒草,阿方提仿佛看到了一堆璀璨的黄金,还有数不清的珍珠翡翠。他不奢望古墓里藏下了李自成带来的所有金银财宝,但至少是一部分。哪怕是很小的一部分,也是一笔难以估量的财富。
根据李元宵潜心研究得出的推断,除了价值超过数十亿的金块银锭,李自成更收罗了明皇宫不计其数的古玩珠宝,这些珠宝的价值堪比天文数字。
阿方提并没有喜形于色,而是平静地交代说:“派人守在这里,后天晚上动手。”
阿普赖点点头:“我已经都安排好了。”这次再不能有什么闪失了,要再失误的话,老大肯定要扒了自己的皮。跟随阿方提这么多年,对他的冷酷和无情阿普赖感同身受。
阿方提问题李元宵:“搞清楚是谁的墓吗?”
李元宵很无奈地回答:“只找到小半块石碑,而且上面的字迹大部分看不清了,从剩下的几个字推断,墓主是个武将。”
“是谁?”阿方提简短地问。
李元宵没有多大把握地说:“可能是左威武将军高一功。”
“左威武将军?”阿方提对这官衔毫无概念。
“嗯,这样说吧,他是留在莽山的李自成部队的第二号军事长官。是李自成的内弟。”李元宵详细解释。
“哦”阿方提差不多明白了,又扭头客气地对胡大师说,“大师,一切就拜托你了!”可是那股若有若无的傲气却让胡大师感觉到了。
“你客气了,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应该做的。”胡大师连忙点头哈腰。
他感觉阿方提对自己有看法了。花大价钱请自己来,这几年里,除了龙虎关那桩买卖,再也没有拿得出手的成绩。米脂坳那次本来可以让阿方提打消疑虑的,却不料莫名其妙杀出一只鬼狒狒,把事情给搅黄了。
“好了,你们忙吧。”阿方提看了胡大师一眼,转身下山。一群人跟他后头。
等他们走远了,李元宵才舒了口气,回到帐篷里继续研究。
看着阿方提下山的背影,胡大师打了个冷颤,感觉到内衣都湿透了,山风一吹,背上凉飕飕的。
胡大师见阿方提的次数不多,但每一次见面他都有种压力。阿方提身上总有一股杀伐之气,而且是不需要理由那种。
胡大师轻轻叹息,不敢有半分懈怠,拿提铲再一次在墓地四周取土,仔细分辨生土、熟土。
生土就是自然界经过若干年堆积的原生土壤,也叫死土、净土。其颜色均匀、结构细密,质地紧凑、纯净。熟土就是人类翻动过的土,也叫活土、花土。
古代墓葬,先是在生土上挖坑,下葬后,再将土回填。这样,墓坑的土就变成了熟土。仅仅能分辨这还不行,还得分辨扰土、灰土、夯土、淤土和前人踩踏出来的路土。
胡大师使出了浑身解数,折腾了两个多小时,才完全肯定,这座古墓没有被人盗过。而他选择好的盗洞口是最合适的。
明清墓的墓顶都很厚,采用七纵七横共十四层的青砖砌成,有两米多厚,很是紧固,要掀开墓顶不仅费劲,而且动静大。此处虽是荒山,但离泽子坪不太远,夜深人静,千锤万凿下来,难保不惊动附近的人。所以,更好的办法是打穿最为薄弱的后墙。
胡大师计算了,一个晚上的时间,足够掘开古墓,将里面的东西掏得一干二净。
眼见天色不早了,他叫上李元宵,留下那两个壮小伙守着,两人下山了。他们得去准备进墓室的必需品。
斜阳好容易露面了,显得有些凝重的绯红,就像一块硕大的蛋黄派挂在远处的西边。
胡大师自称是茅山派人,其实他无门无派,孤身一人。他的真名叫胡满意,十三岁那年家乡发大水,家里只剩下他一个人,跟村里人出来要饭,后来半道上走散了,被一个半大老头带走。
那老头年轻时是个盗墓贼,身怀异术,走南闯北。解放后,隐姓埋名在乡下憋了好几十年,适逢唐山大地震,听说重建家园需要人手便跑去了,才搬了半天砖就被撵走。回家路上看到又脏又黑的胡满意,脑袋一热就带走了他。
胡满意跟着老头厮混三十多年,盗墓无数,八年前那老头死了,他一个人西出阳关,在罗布泊附近的古楼兰遗址流连。
他跟那老头一样,终身未娶。四年前,被阿方提高薪请来倒斗。老钱的钻井队在龙虎关那座汉墓几乎全军覆没,就是胡大师和伊曼师太在装神弄鬼。
老钱带人下地宫的时候,墓里的东西已被阿方提的人抢先掏空了。为了不留下蛛丝马迹,阿方提令阿普赖启动了墓里的机关,欲将老钱他们全部埋葬在地宫里。
那一桩买卖胡满意分到了一百五十万。可他心里总不那么踏实,想自己五十多岁了,孤单一人,留那么多钱给谁用?盗墓已经是对古人不敬,是断子绝孙的勾当,再杀人的话,那得下油锅!
看到阿方提的毒辣手段,胡满意开始有意无意地留后手。现在,他感觉阿方提看出来了。这一路,胡满意心里七上八下的,和李元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