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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岔路口上四个人,怎么谁都没看见!
看着面前的牛二,左边的官差开口问道:
“你们这是在干吗?”
你是瞎吗?
牛二瞪着官差。
看不见歹徒行凶,当街杀人吗!
官差发问,矮冬瓜嘿嘿地笑起来,说了句:
“闹着玩,闹着玩呢。”
说话间,已经把手里的匕首借着身体的遮挡丢到了地上。
右边的官差挨个看着路口上的四个人,哼地一声笑起来,说道:
“你们玩得都挺大啊。赌什么的,赌命吗?”
矮冬瓜嘿嘿笑着说道:
“官差老爷,真会说笑话。”
左边那个官差看着凉棚下的茶摊,问道:
“谁开的茶摊?”
一字横眉的中年人忍着腿上的剧痛直起身,回道:
“两位官爷,茶摊是我开的。”
那个官差上下打量着一字横眉的中年人,看到他大腿上插着一根女人的发簪。伤口周围渗出的鲜血,已经洇湿了裤子,随即问道:
“这里还有女人?被你们藏哪了!”
10章 好快的刀()
私宰耕牛,会被刺配罚做苦役。
拐带良家妇女加以略卖,罪当死。就算从中牵线搭桥的,都是几年的徒刑。
官差怀疑这些人私藏了女人,矮冬瓜不敢怠慢,打圆场地说道:
“不是的不是的,是他出摊时,跟家里的婆娘吵架,被那个母老虎气急了,用发簪刺中了大腿。”
中年人听到,不停地点着头。
左边的官差随即冲着矮冬瓜问道:
“他家里的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一次轮到矮冬瓜张着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右边的官差转过头看着脸上刺字的年轻人,又说了一句:
“这里还有一个黥面的囚犯。”
左边的官差伸手攥紧腰间长刀,说道:
“依次报出你们的姓氏居所。不得隐瞒!”
牛二一下子就慌了。
牛二慌了,剩下的三个人比牛二更加不知所措。
两个官差看在眼里,心里已经有数了。
右边那个官差手握长刀,冲着脸上刺字的年轻人大声喝问:
“你,叫什么名字,从哪里来?”
那家伙顾不上捂着流血不止的鼻子,身子往后躲着,露出掖在腰间的肉骨头。
看到那块肉骨头,官差瞪起了眼,说了句:
“你好大胆,敢私宰耕牛!”
脸上刺字的年轻人想说那块骨头不是他的。
可是肉骨头掖在他的裤腰上,骨头上还带着他的牙印。不是他的,又是谁的?
想到自己脸上已经刺了一个囚字,倘若再被抓,就是累犯。
累犯,罪加一等!
脸上刺字的年轻人转身就跑,那个官差身形闪动中,人已经站到了脸上刺字年轻人的面前。
两人之间,十几丈远。官差闪动身形已经站在那个年轻人的面前。
没人知道那个官差是怎么做到的。
脸上刺字的家伙更是吓得肝胆欲裂,尖叫一声转身逃跑。
那个官差,似乎并不急于把那个年轻人缉捕在手,晃动身形再次拦在他的面前,一张脸上笑吟吟地看着他。
剩下那个官差盯着一字横眉的中年人看着,突然说了一句:
“两眉连一字。青阳府的那桩命案,是你做的吧。”
中年人听到那句话,已经知道自己的身份被识破了。调转身体撒腿就跑。
可是他的腿上扎着一根发簪。
发簪虽然没有拔出来,没有血流如注,可是长长的发簪钉子一样插进大腿里,得有多疼。
更别说迈动脚步拉动肌肉,带来更加钻心的剧痛。
中年人没跑出两步,脚步就已经踉跄了。
官差一个箭步追上去。
一字横眉的中年人也知道自己根本逃不掉,耳听到身后脚步声响,知道官差追上来,回转身体的同时,挥动的拳头冲着官差迎面打来。
牛二禁不住喊了声“小心!”中年人的拳头已经打在官差的脸上。
拳锋,却像是打空了一样一扫而过。打出一团黑色的,如同羽毛一样的东西飘落下来。
一字横眉的中年人一脸诧异愣在那里,官差伸手攥住腰间长刀。
铮的一声刀鸣,原本是长刀出鞘的声音。可是却根本看不到刀光闪动,官差已经转过身,向回走去。留下一字横眉的中年人怔怔地站立原地,过了好一阵才喃喃地说了一句:
“好快的。。。。。。”
话没说完,身体扑倒下去。鲜血喷出脖子上的刀口,转眼间染红了地上干燥的尘土。
牛二没看清楚,矮冬瓜可是看得清楚。看见官差刀起刀落之间,长刀已经入鞘。
这样的身手,矮冬瓜自知也挡不住。转身就跑。
斩杀了一字横眉的官差晃动身形,身体拦在矮冬瓜的面前。
矮冬瓜一张脸早已经被吓得惨白,问了句:
“你们究竟是何方神圣!”
转头再跑。
另一个官差拦在脸上刺字的年轻人面前,看到同伴追向矮冬瓜,伸手推开面前的年轻人,跟着追了出去。
牛二坐在地上,看着脸上刺字的年轻人傻呆呆地立在那里,像是已经被那个官差吓掉了魂。
这就是,一山更有一山高吗?
牛二看着躺在地上的中年人。
牛二原以为,自己是有本事的人。跟着武爷爷学了那么久的功夫,不会一无所长。
可是凭着自己的本事,连脸上刺字的年轻人都打不过。
而脸上刺字的年轻人,明显不是矮冬瓜,不是一字横眉的对手。
矮冬瓜,还有那个一字横眉,动起手来甚至不会给牛二留下机会。
可是就是这样两个人,面对两个官差,竟然连交手的胆量都没有,被吓得屁滚尿流只想逃命。
牛二从地上爬起身,瞥了一眼站在远处的那个年轻人,凑近一字横眉。
一字横眉的中年人趴在地上,脖子下面流出的鲜血洇湿了地面,露出一大滩阴沉的红色。
一阵沙哑的呀呀叫声传来,那只全身乌黑的乌鸦,从天空中飞落下来,落到凉棚上,歪着头打量着牛二,还有牛二面前的尸体。
牛二深吸一口气,把一字横眉的尸体翻了过来。
一字横眉的中年人,死得很不甘心。
睁大着一双眼睛,至死都不相信,天底下真的会有人能把一口刀使得这么快,使得这么的出神入化。
中年人脖子上的刀口很整齐。要不是伤口两边沾着血污,根本看不出那里被一把快刀斩开了。
伤口上,粘着一根羽毛。
牛二伸手捻出那根羽毛。
黑色的羽毛平直,像是鸟翅膀上的翅羽。排列整齐的羽丝,在阳光的照耀熠熠发光。
牛二扔掉羽毛,伸手攥住中年人大腿上的发簪,用力拔出来。
拔出的发簪拖动中年人的身体跟着抖动着,就像是那家伙还能感觉到疼一样。
七奶奶拿出这根发簪,是让牛二在路上断了炊伙时,换口饭吃。
这根发簪,却救了牛二一条命。
救命的东西,牛二当然再舍不得交换出去。
牛二擦净了发簪上的血迹,收入怀中。
远处,一直呆立原地的年轻人,身体晃动了一下,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牛二抬头看着,不确定那家伙是不是已经被吓死了。
11章 偷鸡不成()
脸上刺字的年轻人怎么样,牛二不知道。面前这个中年人,可是已经死透了。
牛二看着那条贯通整张脸的一字横眉,看着那双死不瞑目的眼睛,伸手在他身上摸着。
几块碎银子,一只玉镯子。
玉镯子晶莹剔透,看样子能值几个钱。
人死了,留着这些东西又没有用,还不如给我牛二,需要的时候还能应个急。
想到这里,牛二又伸出一只脚比量着中年人的靴底。
牛二穿的是草鞋。
草鞋,随手搂一把野草打成草绳就能扎出来。制作简单。
可是草鞋不经穿,走路用不了多久就磨烂了。远不如中年人脚上的靴子穿着舒服,走路也快。
牛二拔下中年人脚上的靴子,干脆把他的衣服裤子也扒了下来。
那件衣服上已经染了血,裤子也灰突突的不干净。只要找到一个有水的地方洗洗,不耽误穿。
转过身,牛二看到地上的匕首。
匕首是矮冬瓜的,因为害怕官差看到才扔到了地上。
牛二捡起匕首握在手中,向着脸上刺字的年轻人走过去。
脸上刺字的年轻人,也许真是在大狱里呆得太久了,饱受欺凌。所以对谁都是一副恶狠狠的样子,随时准备跟人泼命的架势。
牛二攥着匕首靠近年轻人,才看清他双目紧闭嘴唇铁青,已经死了好一会了。
这家伙,就是被面前那个官差推了一把。就给,推死了?
这得多大的手劲。
牛二伸出脚踢着那个年轻人,确定他真的不会在突然间又站起来,才伸出手在他身上搜了搜。
什么也没有。
估计就算有过,也都被他给吃进肚子了。
牛二转身,往凉棚走。
那只浑身乌黑的乌鸦,也落在凉棚里。
乌鸦,见证死亡。千里迢迢,也能循着死亡的味道找上门来。
死亡远不及新生那样令人喜悦,报丧的乌鸦却令人敬畏。
眼看着牛二走进凉棚,踩在桌子上的乌鸦并没有受惊飞走。向旁边挪动着脚步,倒像是给牛二让出一个地方。
乌鸦踩翻了一个粟米窝窝。滚动的粟米窝窝把乌鸦吓了一跳,发出呀的一声叫,伸出鸟喙去啄粟米窝窝。
那是我的吃食!
牛二伸手抢过粟米窝窝。
乌鸦歪着脑袋,看着牛二啃着粟米窝窝。
牛二从窝窝上掰下一小块,扔到乌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