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过曲继风于这事倒不在意,他关心的是为何曲定璇会这么大胆跑出去,外面固然有吸引人的东西,但若无他人推波助澜,凭着他对女儿的了解,是绝对不会如此任性妄为的。
“说,究竟是哪个不开眼的东西唆使了小姐出去的?!”声音虽尚算沉稳,但跪在地上的三人均听出了那丝隐藏在平静背后的怒意,情知这要是说了出来,唆使之人,也即是挽璧必讨不得好处。
这个利害关系,挽璧又何曾不知,咬着毫无血色的双唇腿肚子不住抽筋,幸好这是跪在地上,别人发现不了,否则不必等人指认,她自己便暴露了出来。
挽璧又骇又怕僵硬的跪在那里,十指紧抠地上的青砖不敢答话,至于阿妩和千樱二人则是默然无声,她们两个一个是不忍说,一个是犹豫着要不要说。毕竟此事非同小可,若是较起真来,挽璧就算被赶出府去也算轻的。
她们在府中数年,均知晓小姐乃是老爷和夫人的心头肉,从不舍得打上一下,哪怕以前小姐犯了什么错事,顶多也只是罚抄书或禁足不许出房门而已。
曲继风耐着性子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她们答话,逐起身背着双手踱至三人跟前,寒声道:“我在问你们话听到没?还是说你们几个都有份?!”说到这儿他忽而笑了起来,不知怎的,这样的笑声放在夜间竟有一种阴森森的感觉:“那敢情好,既然是皆有份,那便一起撵出府去得了。”说罢他大袖一挥,转身准备唤在外面听候吩咐的下人进来。
阿妩和千樱均将目光对准了挽璧,希望她能自行站出来承认,大家姐妹一场,莫要因已一人而连累全部,何况自行认罪的话,想必责罚也会轻一些,只要能留在府中,那便一切好说。
可惜,挽璧只一昧害怕,无言的哀求她们不要将实情说出来,全然不能体会阿妩和千樱的苦心。
千樱在心中微叹了口气,知道不能再犹豫下去,否则真要牵连自身了,想到这儿,她抬起头来,准备向老爷说出实情,只是尚未开口,衣袖便紧紧被挽璧给攥住了,她抓得是那么紧,连指关节都泛起了触目的白色,似乎那是她唯一的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双目之中更是不断有串串泪珠落下,无声的请祈求着千樱不要把她招供出来。若不是曲继风就在跟前,怕会惊动了他,挽璧早就痛哭出声了。
阿妩在一边瞧得极为不忍心,早在挽璧怂恿小姐出去的时候,就应该想到会有如今的事端,而不是总想着饶幸过关。
千樱含泪别过头,不去看挽璧那可怜的神情,衣衫亦一点点从她的手中扯了出来,挽璧见千樱如今之决绝,心不由得一点点沉入谷底。她不想,真的不想啊,好不容易才从那好赌如命的爹手里,从那被当作牲畜一般的人市中出来,她绝不要再回去。
千樱与她皆是从人市出来的,理应最明白她昔日的苦难,为何如今要这么狠心,为了保全自己硬是要将她推出去;还有那个阿妩,平日里最是装模作样,连摘朵花都不忍心,可眼下这种局面她却一点也不帮自己。
因为过度的害怕与绝望使得挽璧的心理产生了扭曲,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千樱和挽璧的身上。
而另一边,曲继风准备叫人进来的时候,府里的管家长福走了进来,至曲继风跟前垂目瞥了跪在地上的阿妩一眼,恰好阿妩那个时候正偷偷抬了眼,两相目光一接触,阿妩心中忽而生起一种不详的预感,因为她分明从长福的眼中看到了“同情”两个字,是同情她吗?为什么?
阿妩尚在那里猜测其意时,长福已经说话了:“启禀老爷,先前出去寻小姐的小厮长随们都回来了,据其中一个小厮讲,今天是他守门,中午时分,小姐身边的丫环阿妩与他说了阵话,期间他有一阵子被引离了门口,所以小姐很可能是趁这机会溜出去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对准了阿妩,而阿妩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刚才长福眼中会有同情的光芒,恐怕他们都以为是自己怂恿小姐出去的。
“不,不是我,是小姐,她和挽璧,我……我没有……”阿妩又惊又怕,语无伦次的想要解释,可惜,并无人愿意相信她的话。
千樱与阿妩相处较好,自是不忍心她平白无故蒙受冤枉,是以爬前几步磕头禀道:“老爷,不是阿妩叫小姐出府去的,真的不是她,求您明察!”
问大家一声,这本书是不是真的写的很差,所以连收藏和推荐也不会动了,很伤心,今天写的很郁闷,唉一直在考虑要不要删掉重写。。。。。
第一卷 时移命易 第三章 十年(4)
阿妩素来心善,从不与人为恶,入府之后又谨慎有礼,甚得府中众人的喜欢,是以门外那些个下人听得于阿妩不利的话,皆是万分不忍,只碍于曲继风的威严,不敢上前求情。
诸人之中,唯有一人是高兴的,那便是挽璧,若能将所有罪名都栽在阿妩这只替罪羊身上,那她就不用受罚了,想到这儿,挽璧原先冰凉的心又逐渐热了起来,不过面上却不敢露了一毫半分,以免叫人瞧出不对来。
千樱的话似未能传入曲继风的耳中,他只怔怔地瞧着阿妩发呆,眼中不时闪过一丝叫人看不懂的光芒,嘴唇数次开合,终是未能吐出一字半句来,良久他方颓然坐回到垫着软锦的椅中,手抚额角叹声道:“阿妩,我一直以为你是最老实的,所以这件事里对你的疑心也最小,可惜这一次,你却是让我失望了……”
“不是的,老爷,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阿妩见老爷误会自己,急得直掉眼泪:“奴婢绝对没有怂恿小姐,甚至还劝阻过,是小姐不肯听才没跟了去,真正教唆小姐的人是……”
眼见着阿妩要将挽璧给出来,不想挽璧却来了一招先发制人,抢接了话涕泪满面的自责道:“老爷,您不要怪阿妩,要怪就怪奴婢好了,是奴婢没看好她,这才让她教坏了小姐,其后更是没能阻止她带小姐出去,奴婢和千樱屡番劝阻无果,不得已才跟了去,但不管怎么说,这件事奴婢都有着无可推缷的责任,老爷,你饶了阿妩罚奴婢吧,否则奴婢于心难安!”说罢还连连叩首,摆出一副不领罚就不肯起身的样子。那些个不知情的人见了听了她这话都深为感动,然阿妩和千樱听在耳中却如遭雷击,怔在那里久久不能回神,她们万没想到挽璧为了保全自身,竟然颠倒黑白,编出如此一番谎言来。
而挽璧之所以敢这样,只因她吃定了阿妩心善懦弱的缺点。
且说千樱回过神后,气结不已,狠狠地瞪了挽璧一眼,决定不再姑息她,定要把实情说出来,可惜她才刚说了两个字,就被匆匆而来的脚步声给打断了,来者正是先前与曲定璇一起出去的莫氏,只见得她扶着丫环的手快步进来,脸上满是焦虑与担忧。
一见了曲继风,她便急促地说道:“老爷,不好了,璇儿的身子热得很,人也晕乎乎,瞧那样子,似乎是发烧了,老爷这可怎么办好?”说着那眼泪便下来了,滴落在她与曲继风手背上。
曲继风亦是心中一惊,但他比莫氏镇定多了,知道当务之急是要先请大夫过来:“长福,你去一趟同仁药铺,把齐大夫给请过来,想必他不会驳了我的面子。”
待长福领命去后,曲继风才回过头来安慰莫氏:“夫人别担心了,长福很快便能把齐大夫请来,到时候,璇儿便不会有事了,在此之前,你先用凉水绞了帕子敷在她的额头上。”
平日里甚有几分精明之色的莫氏一遇到女儿的事便失了方寸,只诺诺的应了丈夫的话,叫人打了井水提到曲定璇房中。
待莫氏出去后,曲继风重又将注意力转回到阿妩身上,经刚才那一打搅,曲继风已不再给千樱说话的机会了,径直对阿妩做了处置:“念在你家中尚有母亲要照料,而你父亲乔捕头又是为衙门公事断送了性命,这一次我姑且从轻发落,不将你赶出府去,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你现在去院中给我跪着,没我的命令不许起身。”
能够继续留在府中已是令阿妩心宽不少了,挽璧虽是不好,但料想其也是怕被赶出府去无依无*,才将罪责都推到她身上,若是抖落了真像,只怕挽璧再难容于曲府之中,想到这些,阿妩终是没想挽璧给供出来,只默默领了罚去院中跪着。
心善是阿妩最大的忧点,也是她最大的缺点……
若有一日她能抛弃这些无谓的善心,又将会是怎样一番光景……
曲继风在处置完阿妩后,闭目微叹,正欲跨出门槛时,他记起地上还跪着两个丫环,逐道:“你们两个且随我去小姐房中侍候着,算是将功补过。”
千樱和挽璧连忙答应了,迈着跪得有些发麻的腿跟在曲继风后面。千樱对身边的挽璧又气又恼,可念着两人一道从人市被买出来的情份,终还是放了她一马。
长风漫卷的夜晚,阿妩孤身跪在黑沉沉的院子里,双腿从酸涨到发麻,再到最后没了知觉,好似连在身下的那双腿不是自己的那般。
阿妩痴痴的望着天上时隐时现的一弯弦月,小小的心中是说不出的苦涩,代人受过这个滋味真是再难受不过,但她又不忍心挽璧因此而被赶出府去,只能默默咽下这份苦意。
也不知昏昏沉沉跪了多久,千樱忽而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在她手中还拿着一包用油纸包起来的东西。
阿妩愕然看着她:“千樱姐,你怎得来了,不用侍候小姐吗?对了,小姐她还烧着吗?”
千樱蹲下身心疼地抚着阿妩的头发:“没事了,适才齐大夫来过,说没什么大碍,吃几副药就好了,现在药正在厨房里煎着呢,趁这会子功夫我过来看看你,傻阿妩,这院里又没旁的人,你就是站起来一会儿又有什么打紧的,何苦为难自己呢?”她牵着阿妩的手想将她从地上拉起来,不想阿妩因跑的时间过长,两条腿早失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