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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着,无惜兄弟便奉命继续留在福建当差,而这一留就又是整整近半年的时间。在这半年里,果然如安晴明所说,京中局势一变再变,而太子将会被废的预言也真应验了。
建德五十一年八月十五中秋月圆夜,已经做了整整十年太子地三皇子辜无决因涉嫌逼宫谋反被废。本该合家团圆的日子,紫禁城却处处是刀光剑影,父子君臣之间剑拔弩张,当太子爷的那张手谕被摆在建德帝面前时,一切都结束了,不论太子是否承认,这张手谕都是铁一样的证据,他逃不掉被废的命运。搬出毓庆宫,废为庶人,终身软禁。也亏得建德帝念在对孝嘉皇后地情份上,并没有将其送往宁古塔或养蜂夹道,只是软禁在一处宅院中,与世隔绝!
尽管在这件事上存在很多疑点,譬如手谕上的字迹似是而非,又或者太子不掌兵权何以能调动九门提督等等,但都改不了辜无决不再是太子是事实。
至此,最为年长的三位皇子。或傻或废,排行第四的贤亲王辜无伤一下子成了最引人注目的皇子,朝中百官纷纷上折奏请建德帝尽快册立新太子,有一半以上的人皆支持辜无伤。另一部分则支持七皇子与年幼的皇十二子,至于无惜……只有少数几个人提议他而已。可是,建德帝并没有要再立新太子的意思,一应折子均是不批,一些特别保奏辜无伤地甚至还被召至乾清宫训斥他们结党营私,骂的那些官员体无完肤,极个别人甚至回去后还大病一场,从此再没有人敢提立太子一事。
在这件事上。本来踌躇满志的辜无伤不仅没讨到半点好,还差点失了在建德帝心中的位置,别提有多郁闷,便是连皇后也没讨到什么好处,原也是,皇后本就是已经年老色衰。再加上又不是元配。在建德帝心里位置早不如前,不过碍着她是皇后。还算有几分尊重。
一时间京城里人心惶惶,唯一没有被波及的就是远在福建的辜无惜兄弟二人,亏得当时全然信任安晴明,不然他们两兄弟在京城肯定讨不到好处,眼下既然混乱已过,那么随时可以启程回京。
十月里,阿妩腹中胎儿早已足月,却迟迟不见动静,倒不是有什么问题,就是孩子总不见有降生的迹象,连卫太医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等。
而世事往往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本只是一件平常的晚生事件,周围却渐起流言,说孩子迟迟不生是妖异之像,说不定这个孩子就是妖孽,不然怎么会到现在还不出生。
千樱虽然极为阻止谣言,但还是有那么一星半点传到了阿妩的耳中,过足月的她肚子已经很大了,比当初怀辜则容时还大几分,行动极是不便,所以并不常走出住地那间院子。
阿妩听到谣言后,倒也未生气,只是让千樱好好去查查,到底从何而来,既有谣言,那必然会有谣言编造者。
千樱走后,阿妩独自走到院中,此时的太阳不过刚刚升起而起,清寒的秋天还带着淡薄的雾水,手过处,便沾了湿意,抬头攀了一根树枝在眼前细瞧,青黄相间地树叶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尾端,与盛放在树下的秋菊形成鲜明的对比。
“在想什么?那个谣言吗?”身后有清凝的男声响起,不必回头阿妩已知来者是谁,她扶着腰吃力地在一张石凳上坐下:“不是,我是在想今后的路会怎么样,先生,殿下真的已经决意争夺帝位了吗?”
安晴明半阖了眼,幽然道:“争夺帝位可能是死,但是不夺帝位却必然只有死路一条,事到如今,殿下就是想退也不可能了。”及此他咳了一声,抬头深深注视着阿妩:“怎么,在为殿下担心吗?可是你别忘了,只有殿下登基大宝,坐上那天下至尊的位置,你才有能力做你想做地事!”
阿妩眉心微动,目光不偏不移的盯住安晴明,语气前所未有的严厉:“也可以完成先生的心愿是吗?所以先生从追随殿下开始,就一直明里暗里的主张殿下夺位,甚至亲手布局,将殿下逼到现在不得不夺位的境地!”
安晴明从容一笑,弯腰自椅边摘了一朵黄月季,移椅来到阿妩左侧,抬手将其插在阿妩地鬓边:“这样一个三赢地局面不好吗?何况我说的本就是实情,四皇子容不得殿下,所以一旦四皇子夺得帝位,那么殿下就算不死也必遭到一辈子地软禁,待到那时,你的仇要向何人去报?你说的这些殿下何尝不知,但是他也默认了不是吗?”抚一抚月季绽放的花瓣:“现在你还不如担心一下自己,你当真不担心殿下听到谣言后的反应吗?”
这句话说的阿妩心头大乱,没错,她最怕的就是无惜会听信谣言,冷落于她及孩子,恰在此时,千樱进来见过二人后轻声道:“奴婢探听得知,谣言并非出自府内,而是府外小儿的歌谣,眼下整个城镇的小儿差不多都在传唱这事,也不知那些市井之辈怎会得知娘娘的事。”
第三十九章 取舍与双生(3)
阿妩目光一转,心里已经有了数,嗤笑道:“他们会知道,自然是有人刻意将我的事传了出来,也罢,既然源头堵不住,那咱们就堵这府里的嘴,我就不信有人会跟自己过不去!”声音骤然转阴:“去将府里传的最凶,最多舌的几个召来,我有话与他们讲!”片刻之后,她又想到一个人,逐叫住走到院门的千樱:“先生一个人推着轮椅怪累的,你去将敬昭叫过来。”
“你怀疑是阮敬昭造的谣?”安晴明沉声道。
阿妩拂一拂翩然的广袖,似笑非笑地道:“除了他以外,难道先生还能想到第二个不成?”
“既是如此,又何必将他叫来,威慑于他?如此岂不是会让他怀疑你已经知晓了他的作为?”
阿妩微微沉吟,最后颇为无奈地道:“他会不会怀疑已经不是此刻我考虑的事了,我现在只能想法震住他,让他不敢乱来,否则一旦在我生产的时候他动什么手脚,那可真是无瑕顾及了!”
“但愿你做的是对的!”即使真有什么庇漏,他也会替她补全,保她们母子平安。
茶奉上,阿妩尚未喝到一半,几个中年妇人已经被千樱带了过来,她们的脸上带着几分惶恐,张望不已,跟在后面的阮敬昭垂了眼眸施过礼,安静地站到了安晴明身后。
小院内秋风萧萧,落叶平卷,妇人在地上跪了半晌都不见头上的声音。心里更加忐忑,又不敢问叫她们来的目地,只艾艾的跪着。
阿妩看差不多了,方淡淡地道:“我听说近日你们对我的事很感兴趣是吗?都说些什么,说来与我听听?”徐徐地饮了一品清茶。
这些仆妇自然不会承认,纷纷推萎搪塞,可惜阿妩既然决定给她们一个教训,顺带给阮敬昭一个震慑,又岂会轻饶了过去,目光一转,落在阮敬昭半垂的脸上,阿妩逸了一丝淡泊地笑:“敬昭。你说按着府里的规矩,下人私论主子是非传播谣言,被抓实了该如何处置?”
阮敬昭不知在想些什么,被阿妩这么一问略有些无措,定了神后方咳道:“回主子的话,按府规应当鞭苔二十,赶出府去,永不录用!”此话一出,吓的那些仆妇拼命求饶。
阿妩点点头,随手放在茶盏抚着千樱的手起身道:“你倒是记的清楚。好,就按着规矩来,敬昭,你去监刑。记着,一鞭都不能少!”
阮敬昭飞快地看了阿妩一眼,随后又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命人拖着那些仆妇下去行刑。直到他们走的不见人影后,阿妩地眼中方露出几分同情:“她们本不必受这种苦,唉,也罢,千樱。等她们受完刑后,你取两百两银子分给她们!”
话音未落,阿妩突然感觉到肚子一阵绞痛,接着铺天盖地的痛就像发疯一样拼命的往她身上钻,痛的她甚至连叫都叫不出来,只能捧着肚子软倒在地。冷汗像泉水一样喷涌而出。随之而来的暗色的血。
“阿妩!”向来沉稳的安晴明在看到阿妩的异常及地上的鲜血悚然一惊,旋即便明白了是什么事。立时朝千樱喝道:“快去请太医,你主子要生了!”
这句话如咒语一般,马上令千樱从慌乱中清醒,急急忙忙冲了出去,待得领了卫太医等人再进来时,发现地上的血已经流成了小溪,而安晴明亦拖着两条废腿跌倒在地,他地手正被阿妩咬在嘴里,阿妩咬的很用力,整个人都在抖,指上的血顺着她的嘴角不断滴下,狰狞吓人,若不是安晴明让她咬着手指,只怕她此刻连舌头都要咬下来了。
阿妩被抬到了房里,卫太医及稳婆在里面忙活,端进去地是清水,端出来的却是血水,简直就好像浑身血液都要流尽似的。
无惜焦灼的等在外面,安晴明的手已经上了药,脸色尽自沉静,目光却是一刻不离的盯着房门,这一次真是疼到了极致,阿妩几乎是连叫的力气也没有,只死死咬着嘴里的绢巾。
人们总说生第二胎时会比第一抬轻松许多,可看阿妩这样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卫太医见孩子都过了两个时辰还不见露出头来,而阿妩地力气又渐有不支之势,忙出去请示无惜,话很简单,却令所有人都惶恐犯难。
“曲妃这一胎恐怕是难产,请问殿下,真到危极关头是要保大人还是孩子?”
这个问题可说是难也可说不难,不论是宫里还是很多大户人家,女人就是生孩子的工具,在遇到两难的境况时,被问的人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孩子,而这,就是女人的悲哀!
可是对阿妩,无惜是有情地,虽不是最热挚却也是细水长流地那种,这么些年来,他已经习惯了她在身边陪伴的日子,而她又为自己付出了许多,更何况她在父皇心中有着非比寻常地地位,所有的原因,都让他不愿意失去阿妩,可孩子……对于子嗣单薄的他来说也很重要,皇子夺位,子嗣是否繁盛也是很重要的一点!
要孩子还是要阿妩?无惜在犹豫,所有人的目光也盯在他身上,其中有一道特别的阴寒,令无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