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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是魔教少主-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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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这两人之中,那名长相清丽,眼角生有泪痣的女子,始终把大拇指抵在那柄名为“铜口”的刀颚上,仿佛只需稍稍一用力,长刀随时都会出鞘。无形中杀意凌然。

    而她身边的那名男子倒是要好得多,他只不过以手心抵住刀柄,在孙骆涯看向他时,他只是向前者歉意地一笑。

    孙骆涯只觉这两道身影如此的熟悉,就在脑中回忆这两人是谁时,耳畔传来了肖汉的提醒声:“少主,站在门房后边的年轻男女,就是荆州歃血分坛坛主的千金卫衣,与大弟子齐涯风。”

    恍然间,孙骆涯估摸着是想起了这对男女是谁的时候,只是隔着老远,他就见到那一手以拇指抵刀的女子,故意伸出另一只手,朝他这边,嬉笑着脸,五指隔空伸张着,仿佛在揉捏什么。

    是了,这两人就是刚刚那对走的跟跑的一样的男女了。孙骆涯面无表情地喟叹一声。

    不过他也没急着走,而是与肖汉两人在府外等待了片刻。等到门房将那三十多名外地来的魔教弟子领近,孙骆涯这才朝这些人拱了拱手,笑着道:“辛苦各位了。”

    三十多名魔教分坛弟子纷纷抱拳回礼,那名长相俊秀的修长男子,抽开抵住刀柄的手,抱拳道:“应该的。只是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孙骆涯想了想,道:“孙骆涯。”

    也不等齐涯风说话,身旁的卫衣却是一脸笑意地走上前来,凑近身子,笑问道:“小哥哥,你可知魔教少主唐王孙在哪?”

    孙骆涯赧颜道:“我就是。”

    话音刚落。

    只听“锵”的一声鸣响,一道白光豁然出鞘。

    卫衣眯起双眼,即便心中早已有所预感,可当她听闻此人亲口说出后,抵在刀颚上的拇指骤然发力,符刀出鞘,不过半息时间。

    孙骆涯站如青松,腰板一如既往的笔直,而且目光直视正对面那位天生泪痣的貌美女子,好看的桃花眸子一眨也都未眨。

    只见刀身雪白,并錾刻有奇异道家符文的名刀铜口,停留在孙骆涯的脖颈处。明明刀刃与他的肌肤还有着毫厘的间距,可他的脖子上依旧自行裂开了一道寸余长的血痕。

    要知道孙骆涯的体魄在经过孙希平的打熬,后又因为药水的浸泡,筋骨皮的韧度早已超越了一般的寻常四境武夫。若是寻常刀意充沛的武夫,用名刀做如此举动,他的肌肤上也不一定会被留下血痕。可这一次还是留下了。

    女子手中长刀的刀意本就充沛无比,即便面对着面,刀刃尚未出鞘,却已有刀意外泄的骇人地步。孙骆涯长这么大,可还没见过有如此纯粹的刀意。若是此女施展一刀斩,威力会是如何?

    此外,符刀本就比寻常精铁打造的名刀要来的奇特。即便它虽未触及孙骆涯的肌肤,但符刀上所錾刻的道家符文,本身所蕴含的道家威能,玄之又玄,能隔空在孙骆涯的脖颈上留下伤痕,实在奇妙。

    女子眯起她那双好看的丹凤眼,把脸凑在那名自称是魔教少主孙骆涯的男子面前,两人四目相对,手中的铜口符刀依旧保持原样,没有挪动分毫。

    这一幕发生的实在太快,即便就站在孙骆涯身边的刚熊卫死士肖汉,直到此时此刻,见到了自家少主的脖颈流出了血迹,这才反应过来,当即怒喝道:“大胆!你竟敢对少主不敬!”

    年轻女子仿佛置若罔闻,依旧眯着眼,似笑非笑地盯着面前的男子,“你当真是传闻中武功盖世的魔教少主唐王孙?”

    孙骆涯苦笑着脸,道:“如果我说山下市井坊间的传闻,都是孙希平找人胡编乱造的,你信吗?”

    女子收刀入鞘,答非所问道:“我相信敢在角鹰山直呼教主名讳的人,只有魔教少主唐王孙了。”

    孙骆涯哭笑不得。

    须臾间,他忽觉脖颈一凉,原是眼前的女子不知从何处掏出来一块巾帕,正在替他擦拭那道伤口的血迹。

    这时候,三十几名分坛弟子面露惊恐。尤其是腰间悬挂铁质铭牌的坛中弟子,一个个如丧考妣,纷纷跪在地上,磕头请罪。大理石地上,只是一瞬间,便血迹斑驳,触目惊心。有人起了头,那些腰挂木牌的分坛附属的教派弟子,也一个个效仿。即便心中有千万个不甘,可胆敢明目张胆地“行刺”魔教少主,这就是死罪!

    其中最为冤枉的就是徐州魔教分坛的弟子了,他们一个个紧咬着牙关,那双撑在地面上的双手青筋暴起,恨不得把那个荆州歃血分坛坛主的千金给大卸八块。这世上哪有这样玩命的婆娘?还是不计后果,把所有人都拉下水的臭婆娘!他们如泣如诉,只希望魔教少主能够绕了他们的家人。他们虽死无憾。

    传闻中的魔教少主,杀人如麻,灭人满门的事情可没少干。

    他们在市井坊间传闻听得多,虽然一开始对魔教少主的礼貌行为倍感震惊,可就当他们心中暗自松了口气的时候,歃血分坛的那个臭娘们,竟然敢在魔教教主的府邸之前,对魔教少主动刀子!这他娘的,还要不要让人活了……

    门房的脸色,与那些分坛弟子差不多,面无血色,更是呜咽一声的昏死了过去。

    肖汉对卫衣怒目相向,上前一步,大有动手的迹象。即便那女子事后做出了“补偿”,可胆敢伤害魔教少主之人,任你是谁,唯有一死!

    早已站到卫衣身边的齐涯风,在见到肖汉有所动作后,他的右手也下意识地搭在了刀柄上,随时可以拔刀出鞘。不过他可没急着动手拔刀,若他现在就拔刀了,那么事情就会演变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本就是他们歃血分坛鲁莽在先,如果这个时候还拔刀相向的话,那么此事就是板上钉钉的了,事后追究起来,恐怕连歃血分坛都难逃一劫。

    卫衣始终用巾帕按在孙骆涯的脖颈处,试图止血。

    孙骆涯则是瞥见了齐涯风伸手搭刀的细微动作,好看的桃花眸子难得闪过一丝寒光。

    出乎常理的,他伸手拦下了身边的肖汉,然后伸手拍开了卫衣按在自己脖颈处的那只手,他斜眼瞥向了跪在地上的那三十几名分坛弟子,随后又看向那位至始至终没有替卫衣求情,还一副理直气壮,只要一言不合就拔刀的男子。

    孙骆涯没去理会被自己一手拍开,见到自己脖颈还在流血,却一脸错愕的女子。

    事实上,这个时候他存了杀鸡儆猴的心思,回想起扶摇庭中,三位长老以及数十名坛中弟子不拿他魔教少主当一回事的情景,心中杀机蓦然腾起。

    可突然的,他想起了一事,心中的杀机一闪而逝,伸手抹了把脖颈处的鲜红血液,递到眼前,看了眼指尖上的血迹,他冷笑道:“我曾听孙希平说起过,他欠荆州歃血分坛的坛主欧阳轩一条命,这份香火情,始终是要还的。”

    说完,他看也不看其余众人,只是扭过头对肖汉吩咐道:“把门房扛回去,再给他们找几座客院安顿了。三十几人,随便找几个院子挤一挤就好了。”

    “喏!”肖汉抱拳领命。

    孙骆涯不再停留,松了马缰,自顾自地跨过门槛,消失在府中。

    肖汉过去扛起昏厥的门房老人,没给他们好脸色,更是没好气地说道:“都随我进来吧!”

    三十几名跪在地上额头早已在山地上磕出血迹,他们一个个如释重负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恶狠狠地盯着那对男女,除了歃血分坛的坛中直系弟子,是敢怒不敢言之外,其余分坛的弟子,以及歃血分坛坛下附属的教派弟子,已经有人开口说了“疯婆娘,你不要命了吗?要死可别拉上我”之类的话。

    甚至还有的人直接出口成脏,辱骂起了这位歃血分坛坛主千金父母的粗鄙言语。

    前者还好些,被那名握刀男子出言警告,至于后者那些辱骂女子父母的魔教弟子,则是不分徐州或是荆州,直接一刀杀之。粗略算来,已有十数人之多。其中不免有腰挂铁牌的坛中直系弟子。可男子不在乎,他手中的刀就是硬道理!

    只身进入府邸,将门房安置在院墙一角的肖汉,返道回来,瞪了他们一眼,没好气道:“要杀就去山下杀去,鹰山城不是你们可以造次的地方!”

    说完之后,他头也没回地转过身,冷声说道:“想有地方睡觉的,就跟我来。”

    眨眼间便死了十几人,余下十几人除了是歃血分坛的弟子之外,其余徐州来的七八名分坛弟子,都随肖汉进了府邸。

    而那些心里有怨言的歃血分坛弟子,却是没一个人敢走在那对男女前头。若是现在走了,那他们回去之后,免不了会受坛主的责罚。到时候不死也是残废。

    齐涯风来到一名魔教弟子的尸体旁,将带血的刀刃在尸体的衣服上擦拭干净,然后他冷着一张脸,看向那些个之前还一脸怨恨的坛中弟子,冷声道:“将这些尸体处理了,做的干净些,别给角鹰山添麻烦。你们的大不敬,回去之后咱们再算!”

    十几名歃血分坛的弟子纷纷抱拳领命。他们心知自己的过错,责罚是难免的了,但现在只求无错。埋头做事就对了。比起死了五六人之多的徐州那座分坛,他们歃血分坛死得只不过是附属教派中的不起眼小角色。他们有苦自知,尤其是坛中直系弟子,更是如履薄冰。在那名男子的注视下,他们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齐涯风轻步来到卫衣的身边,看了表情古怪的她一眼。

    女子没了先前被魔教少主拍开手后的错愕,倒多了几分凝重与深沉。

    他问道:“试探的如何?”

    在他的面前,卫衣自觉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好松开了眉头,苦笑一声,道:“我说他不是山下魔教分坛里传的那样,你信吗?”

    齐涯风收刀入鞘,伸手摩挲着刀柄,点了点头道:“只要是你说的,我就信。”

    卫衣抬起头,双眼望向府邸里那条早已不见那人身影的廊道,自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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