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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把将中间穿着最华丽的孩子推到,骑在他身上狠狠的扇了几巴掌。
“我穷怎么了!我生出来和你们一模一样!你们比我强的不过是一个好的家庭!凭什么富人就可以左右穷人的人生!?”
那孩子稚嫩的脸给了我很大的冲击。
对啊,我不过是身上有一个和公主一样的印记,为何一定要在这里受尽欺凌?他们比我强在了哪里让我如此心甘情愿的被他们欺负的浑身是伤?
我自己真的心甘情愿吗?
就是那一刻,我决定要逃出这里。
旱魃的能力是靠吸血成就的,这暗无天日的地牢是最好的饲养场。
可喝第一口的时候,那天生吸血的***居然战胜了原本对血的恶心。
我终于逃出去的那一天,那些平常以欺负奴役我的孩子被我吸了个干净。
原来可以做自己的感觉这么好。
只可惜,好景并不长。
胳膊上的彼岸花印记在慢慢的变黑,周围的皮肤都在慢慢的变黑。
原来,这诅咒对解药同样具有约束力。
但是,那个困了我几百年的牢笼我怎么会回去?
我用刀将那朵妖异的彼岸花整个挖了出来。
很疼,但是我不想回去。
我没有想到的是,我不是解药了,但我的寿命也开始进行了倒数计时。
我开始快速的衰老,我想旱魃族的公主和我都是一样的结果。
快死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个人,他说可以帮我,我可以用另一个身份生活下去。
当他问我名字我摇了摇头告诉他我是药引的时候。
那怜悯的眼神让我感觉分外不舒服。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我不记得我是谁,只记得旁边有一个小孩子叽叽喳喳的拉着我的衣袖不断的摇晃,软糯的声音在说话。
“饿死鬼我和你说话呢!你别不理我啊!”
我沉默,说话是什么我早就忘记了。
那小家伙总是叽叽喳喳的跟在我身边,我发现我们好像再次被困住了。
衣服在变,建筑在变,我们见证了这里的故居变成了现著,但是得以肯定的是我们离不开这里。
上身也好,跟着走也好,我们都出不去。
那个小家伙很贪吃,从很久以前人家做饭就是如此,现在开了餐馆更是天天口水流个不停。
可惜,能看到我们的人太少,能看到的人有的也是不怀好意。
“我给你们吃的,你们帮我实现愿望好不好?”
眼里闪的全是精明和算计,当我们是小孩子吗?
偏偏,那个小家伙就吃这一套。
说过要带我们走到人很多,但是听了后果之后都纷纷放弃了。
人性自私,谁都不愿意用自己的寿命来换取我们自由的机会。
甚至有的听了我们的想法之后找了道士来收我们,虽然我们没有被抓走,但是那次受伤的痛也是记忆犹新。
小家伙那次之后就安静了下来,再也不会满屋子乱跑着做鬼脸,总是喜欢站在墙角里面默默的看他们吃完,在服务员来整理之前吃几口。
这样的生活过了多久我不知道了,直到这里再次翻修。
这个房间很少有人出入,每次来这个房间的人变成了一个女子。
女子每次来的时候都会弄很多东西,剩下来的东西足够小家伙吃的肚子圆圆的。
从那以后小家伙总是会说。
“如果那个姐姐再来就好了。”
那女子再出现的时候,带来了一个男子。
那男子的视线一直往这里看,小家伙吓得一直往墙角里面缩。
不是人类,这是我的第一直觉。
没想到那男子居然可以看到我们的事情告诉了那个女子,我看着那个女子差点被呛到的模样感觉特别好笑。
那女子好像很好奇的模样,迫于男子的威严我们只能走到女子的旁边。
小家伙对于吃的一直没什么抵抗力,那女子就请我们坐在那里一起用餐。
这还是第一次,别人看我们的眼神不是厌恶不是恐惧而是好奇。
真是一个奇怪的女子。
小家伙一下子就被好吃的收买了,或许真正的原因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好的人吧?
把我们的饮料换成果汁,会告诉我们小心烫,会帮小家伙擦嘴巴。
把我们当做真正的小孩子一样对待的人,还是第一个。
那女子要走的时候,小家伙的眼睛都泛起了泪光,最后那女子心软,将我们一并带走了。
那个男子没有发表任何的异议,只是用明面带笑暗地阴翳的眼神看着我们。
来历不明的人被带回家,谁都不会放心,我装作没看到小家伙大条的神经也就只记得吃了。
那女子对我们很好,我人生中的第一个名字就是她起的。
白小冷,很土。
但是我觉得很好听。
那时候的表情不是厌恶,而是开心。
第一次有自己的名字,可以证明我存在过。
但是后来这个名字被驳回了,那个男子给我们起了新的名字,改了一个字。
我和那个女子姓,小家伙好像不是很开心。
但是,有了吃的之后他显然就已经忘记了。
我以为那女子会一直笑的开心偶尔温柔正经,但是我忘记了,那个男子本就不同,那女子怎么可能会简单?
后来发生的一件件事情颠覆了我的想象,那女子的身份让我感觉到的是高攀不起。
我以为我是最普通的,却没有想到那个和墨离晚一样的男子给了我答复。
我是旱魃,我记起了前世的记忆。
一睁开眼睛可以看到的就是她我十分开心,不管我是什么样的身份都可以留在她身边就好了。
我没想过的是旱魃族居然还没有放弃找到我,我以为早在很久之前我将死的时候那公主就和我一起死去了。
后来我才知道,有一种古禁术。
叫做,
续命。
他们用族人的性命来换取公主的生存,而那些付出生命的人,甘之若饴。
续命已经不能阻止公主病情恶化了,更何况旱魃族早以不复上古时代的繁荣昌盛。
没人愿意去续命,公主的情况就变得岌岌可危。
公主的诅咒印记彼岸花再次变色的时候,他们就知道了我还活着。
于是,寻找我成了旱魃族的首要任务。
没有刻意的隐蔽自己让他们最终得以找到我,但是他们凭什么认为我还是那个可以任他们摆布的药引?
那人阴郁的眼神我至今还记得,我想,我是给白若璃惹下了不小的麻烦。
毕竟,他们要救的是旱魃族的公主。
那长老是看到我们的契约才放弃的,我想白若璃能和我签订契约成功的另一原因,是因为她和鬼灵的我有着联系。
可以和旱魃签订契约的唯一一人,从上古至今的唯一一个。
主人的能力越强,那么签订契约的时候被签订契约者身上的颜色越深。
我的是纯正的黑色,所以白若璃的强大不言而喻。
长老所忌惮的,不过是那个身为强者的白若璃。
公主大于一切,旱魃族的规矩就是如此。
我也没想过白若璃会收到旱魃族寄出来的‘交人信’。
外交官一样的套路,我从来没有想过会套用在我身上。
就像是一件物品的交换来换取利益一般。
旱魃族的意思很明确,放弃你的宠物,不然就是一场战争。
我没有想过是白若璃最先询问的是我的态度,但是这才是她不是吗?
她说出的那句,‘这个印记,证明我们的契约能力,也可以证明你是我的人,为什么要给他们?’的时候,我甚至感觉我的心脏都会跳动了。
那份律动没有别人可以给过,只有她。
她的婚礼我没有到场,那时候我正在忙着应付旱魃族的不断***扰,而她也越发的忙碌起来,很久都见不了一次面。
大概证明她没有忘记我们就是隔三差五送来的吃食了吧?那特殊的香气证明这是她亲手烹制的。
成为王之后还为了我们下厨房去做菜,我们还有什么好抱怨的?
只要安静的等在那里,不指望做她的坚强后盾,但最起码不要成为她的麻烦。
前几日长老走时说的话好像还在耳边。
“你身上背负的是整个旱魃族的命运。”
“你留在这里能做什么?以你的能力这里早晚也会寸草不生的,你认为到时候你的主子还会任由你留在这里?”
“你忘了当初旱魃族到处迁移的悲惨了吗?”
“孩子回去吧,那才是你真正的家,那里的才是你的族人你的家人你的朋友啊。”
从一群只知道利用把我当诅咒的人口中听到的家人朋友是何其的刺耳和好笑,我的一再拒绝换来的是大长老的恼羞成怒。
“你以为她一个才上位的妖王能有多强?我们就算是进入这妖界住个十天八天都可以毁了这妖界!”
旱魃的干旱能力,我一直都知道。
“我是宠物,就和你们当初养着我一样,这身上的印记不是足以说明一切的吗?”
连接我和白若璃的契约,被这样说或许也会很不高兴的吧?
但是,这句话是我能想到的最有力的打击。
“你就等着整个妖界被你而毁到时候她亲自把你交出去吧!不识好歹的东西!”
软硬皆施的谈判方式,白若璃曾经教我我们,这是一种有效的方式,但是用法不当就容易激怒别人。
这是白若璃告诉我们的,没想到今天会是别人用在我的身上。
已经没有再谈下去的必要了,这是很早以前我就决定的不是吗?
更何况我的身上早以没有了那彼岸花的印记,仅有的印记是属于我和白若璃的。
但是作为唯一的救命稻草,怎么可以被这么容易的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