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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就是错过,却也无妨!”
嘉措所说合情合理,好似并无隐瞒。
但韩冬总觉有些遗漏,心中疑虑仍在。突然心中转过一道念头,不由再次发声问道。
“不知大威上师扎西格昂现在何处”
嘉措等人心念何等之快,韩冬所发之音刚落,再一联系掉落在网中的降魔杵,已是明白韩冬为何有此一问。
却见嘉措一阵大笑,好似能令韩冬感到困惑,也是值得高兴之事。笑过之后,还是说道:
“大威上师在我大曲礼格列寺,掌管刑律宗法,就连本座也不得随意干涉。若是遇到外敌入侵,也应先由大威处置。因此大威上师地位在圣寺极为重要!”
“圣寺千年传承下来,不知有多少位强闯本寺之人,都被大威上师神通所灭。若是你以为,能将大威上师逼落西崖,就能危及于他,却是你想错了!”
嘉措并未说得太过详细,也许他也并不清楚扎西格昂所用的手段。
但韩冬已是醒悟过来,不由心神一紧。看来这扎西格昂应是并未坠落下来,只在崖壁之上,就以未知的方法逃遁而去。
不见扎西格昂在此现身,或许此人已回到了雪山之巅。若是如此,只怕自己所期待的转机,难以出现了。
先前在雪山之巅,将师尊信件封闭之后,在交给群佩江央时,曾传递过一道意念。令其带人在蓝慕措附近,寻机截下养父等人。
这也是韩冬定要寺内地位与武功最高扎西格昂,与自己一同跃下的原因所在。
现在看来,事与愿违。只怕此时的大曲礼格列寺中,群佩江央等人已被扎西格昂所约束,并无机会下山相助。
到了此时,韩冬心中也有些淡淡的失望。
从血杀堡开始,韩冬为救养父之事,就开始准备。费尽心力,三问之下扭转金大师心中的执念,使其亲近自己是为其一。
在上山之时韩冬将德吉留在此处,又特意在湖面留下一道印记。埋下两道伏笔,也是为了此事。
上山之后特意将师傅信件留与群佩江央,助其回归本尊。并胁迫扎西格昂与自己一同跳落悬崖,此为其三。
可是,金大师在忽列的片语之间,就已转头他顾。最为看重的群佩江央,只怕已也被人所约束。
唯一能够提供帮助的,就只剩下现在还潜藏在湖水之中的德吉!
130、水尽()
韩冬环顾四周,虽然未到山穷水尽之处,但周围强敌环视,想要救人更加困难。不由也觉得有些茫然。
时辰已至,暗潮汹涌。就在金大师身后远处的雪白冰川上,出现了数十个小小的黑点。
虽然这队人马,才刚刚出现在地平线上,距离此处还很遥远。但韩冬却已经知道,总共是二十五人。
其中二十二人应是薛擒虎手下的精锐。另外三人不用再说,就是养父、许由及韦姜三人了。
这倒也是,身为大军统帅,薛擒虎不可能独自前来,应带的护卫绝不会少。而蓝慕措中,却并未看到薛擒虎护卫人员的身影。
对此唯一的解释,就是他身边的护卫不在此处,而是听命而行,有其他的安排。现在看来,这些人应是专门负责看管韩冬养父,现在才将人送了过来。
虽然在场之人,最少也能算得上是一方豪雄。平素自重身份,自不会如市井之徒,直接以韩冬养父的性命来逼迫韩冬自戕。
但利用韩冬养父,来令其有所顾忌,束缚其手脚,却是题中应有之意!
韩冬所要考虑之事,是要在保证养父等人安全的情况下,击溃场上所有之人。
而现在随着薛擒虎护卫的到来,对方实力又有所增加。
韩冬锐利的眼神透出一缕寒光,更显冷清异常。屹立在风中的身影,掩映在蓝色的柔光之中,有一种神秘的韵味!
忽列收回挡在薛擒虎面前的长枪,枪身轻轻一震,随之一声长长的叹息。
“为何就连如你这般,已算超脱凡尘的神仙中人,也会有狭隘之心。你应该知道,只有天下一统,世间才不会再有纷争。百姓方能休养生息,安居乐业!”
“现今天下,以我大蒙实力为尊。因此只能由朕一统天下!这只是事实而已!是但无论是何种族,在朕治下,朕也只会将其视为子民,不会有高低之分!”
“这是朕之佩枪,名为封神。取其天下一统之后,我来封神之意!想不到,神还未封,今日却先要弑杀神灵了!”
忽列声音低沉,隐含对韩冬不舍之意。说到此处,声音却倏然一振。
“韩冬!既是如此,朕将全力以赴,枪下绝不容情。或许封神之前,需要以神之血来祭祀此枪,才能算得上名副其实!”
韩冬长刀垂在冰面之上轻轻一划,已在透明如水晶的冰面上,划出一条长长的印痕。
好似将忽列之语,牢记在心。一刀斩断所有过往所有情义,在此之后,刀下也再不留情。再看周遭之人,或许自此往后,也无法留情!
远处的黑点渐渐变得清晰,一队身披黑色软甲的将士,带着普通装扮的两男一女缓缓行来。
寒冷的风也突然停了下来,气氛显得更加凝重。所有人在沉静之中,都有一种感觉。等到那队将士赶到,此间大战就会爆发。
这时,湖边撑着一把小黑伞的身影,缓缓就要跪下。只是金大师就站立在她身边,手腕一挑,就已将少女的身形稳住。回头之时,却听少女说道:
“爹爹!女儿不孝,这么多年来,只会给爹爹添些麻烦!这次瞒着爹爹到这西原,就是为了见母亲大人一面!”
“先前在山上已与母亲见过。母亲大人一切安好,也令我安心不少。并且在山巅之时,与大威上师曾经说过,我跳崖之事也可算做,为母亲献祭。”
“如此一来,母亲大人已是自由之身。或许不日就会与爹爹相会,不孝之女也算为双亲做了一件事情。女儿在此一拜,只为辞别爹爹,还请受我一拜!”
金大师刚得知忽列有意让自己回归家族,心中自是欢喜。突见金萱儿想要拜倒,已觉有异。
又听到多年未见的妻子竟然已得自由,更是惊喜万分。却不松手,也不及细想,口中连连说道:
“你这是为何难道爹爹还有什么事情不能答应你吗”
金大师说到此处,话语却噶然而止。突然明白过来,只怕金萱儿之意,确实是自己不能答应。却听金萱儿说道:
“爹爹曾在血杀堡将我许给韩郎。或许对别人来说,无媒无聘,有如玩笑一般。但对女儿来讲,有父亲之言为证,韩郎相救之恩为聘,天地自可为媒!”
寒风已停,冰面之上极为宁静。少女声音虽弱,但语出铿锵。就连周围这些叱咤一方的人物,一时也为之扬眉而振。
少女之言,语出真情,如同誓言一般,自有一股感天动地的坚贞。只是在这如仙境一般的蓝慕措,在众人随时将要投身杀戮之时说出,却另有其不同的含义。
身为父亲的金大师,痛惜之心顿起。只是心情激动之下,良久未曾有所反应。
少女所说之意,韩冬能够明白。在这强敌环视之下,少女自知无力相助,却是希望以此能令父亲回心转意,相助自己。
韩冬心生感动,望定金萱儿,微一摆手,已是扬声而出:
“你之心意我已明白,待今日事了,自会给你一个交代!此刻却非你所能参与,你只需站在一旁,莫要让我分心即可!”
只见韩冬拔刀而立,自有一股顶天立地的豪气。金萱儿想到当日在血杀堡时,韩冬也是如此,不由心中一定。嫣然一笑,也不说话,就要向后退去。
金大师见状,也不再阻拦,任其退到自己身后。
只是见到自己养育多年的女儿,对自己所说,却并不听从。反而对才认识不久的男子,言听计从,温顺无比。心中不由一阵酸涩。
一时间,金大师望着林立在面前的韩冬,好似想将他仔细看清,到底有何吸引自己女儿之处。
行进而来的黑衣将士,应是在防备有人突然杀出,救走人质,速度并不快。不过就算如此,以韩冬的眼力,已能看清养父的面容。
养父韩福已至古稀之年,这些年虽然身体保养的不错,但到这西原高地时,一路奔波,而且此地太过寒冷,老人脸色再不复初见时的红润,也消瘦了不少。
韩冬不顾众人紧紧注视自己的眼神,向着养父前行的身影,高大的身形缓缓伏倒,额头触地而拜。
因为自己,使得年事已高的养父奔波万里,到了这并不适宜在此生活的冰雪高原。实在是自己之错,有此一拜,虽然不能令自己心安,却是能体现自己真心的抱歉。
并且今日这一拜之后,不知是否还会再有拜见之机了。此情此境,太过难料,就是韩冬对此也并无绝对把握。
三拜九叩已毕,韩冬却不起身,额头依然轻触在冰面之上,身形有如冰冻一般,纹丝不动。好似准备就此拜到养父能够看见为止。
时间缓缓而逝,二十二名将士带着韩福、许由及韦姜三人还是走到了蓝慕措。
他们虽在远处,就已看见了蓝慕措的神异。只是到了近前,对于这番景象,还是对其震撼不已。
这帮将士倒也知机,离场中众人足有两百步就已停下。韩冬这才缓缓抬头,与他目光相对的,正是养父韩福已显得有些浑浊的眼神。
韩冬看见,在养父眼神之中,只有无声的喜悦,和对自己的关爱。而没有一丝怪罪之意。
“令父亲大人经受此番风霜,实在是韩冬之罪!我也知道,再是赔罪也只能于事无补,但除此之外,也无法表达我赔罪之心!”
韩福对于韩冬所发之声,却并未有任何惊异之感。口中不停,只是因相隔太远,韩冬也只能勉强听见。
“你又是何必过来为我这将死之人实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