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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冬好似市井之徒斗嘴一般,再次重复先前之言,却无人觉得他啰嗦可笑。就连忽列也是心中一震,实在不明白韩冬为何会将目标定在嘉措身上。
“我师傅的信件之中,其实并无你们所想要的东西。只是对打开此信的弟子,交代了一些事情而已。而这也是我定要斩杀嘉措的原因!”
明明知道这些人或许不会相信自己所说,但韩冬还是以实言相告。语气之中言之凿凿,声音清越洪亮,在蓝慕措上空回荡不休。
韩冬三次发声,忽列等人已不得不生出将信将疑之心。要知道,不管是大军征战,还是个人之间的角力。
隐藏自己的目的,都被视之为常态。韩冬此时却反道而行之,令忽列等人疑虑更生。
韩冬如此行事,确实有自己的目的。其中之一,却是想看看有师傅所留遗言之下,薛擒虎与金大师会作何选择。
在场众人,并没有多少能够清楚唐师与次仁阿登之间的关系。更不清楚嘉措之位,就是得自于次仁阿登。因此信件之中有何内容,众人也无从知晓。
但嘉措身为大曲礼格列寺首座上师的转世之身,对前事极为清楚。韩冬只是随意一提,就已明白这封信件所留内容,应是与次仁阿登转世之后,争夺首座之位有关。
嘉措情急之下,不由开口说道:
“唐师虽然当年在我大曲礼格列寺待过十年,也算与我圣寺有莫大关系。但不论如何,我大曲礼格列寺首座之位,却并非唐师一言而决之事!”
嘉措此言一出,就是忽列也是脸色一变。
在场诸人,本是分为两方阵营。本来金大师还有些摇摆不定,但在忽列许下准其回归家族之事后,也变得立场分明。
不过若是唐师信中,真有留言给予弟子,那金大师态度会如何变化,却是旁人无从把握之事。甚至薛擒虎会如何做出选择,也有些难以捉摸。
嘉措话声一落,也知道自己有些失言。竟然说出了唐师信件之中,可能提及要求门下弟子办理之事。与忽列互相对视一言,不由暗自心惊。
唐师留下这封信件是在五十年前,在那时,还是上一代嘉措在世。难道唐师与上代嘉措有仇,或者唐师能够算定今天这样的场景。
现在的情势,就是韩冬只凭这一封五十年前的信件,极有可能就此翻盘。
忽列与嘉措心神电转,正考虑怎么扭转这一局面。这时又听薛擒虎说道:
“韩师弟,既然有师尊信件所留指示,并且你前番就已看过,不如你将信中内容复述一遍。身为唐师弟子,我遵命而行也就是了!”
不等忽列两人出言反对,就听韩冬已发声回应。
“前番有一件事情,并未说错。这封信件已被称为生死之书多年。这是因为师傅所留这封信件,只是留于门下弟子。”
“他人若是想要见识一番,却要看此人福禄如何。若是天生大福大贵之人,看看倒也无事。若是福禄一般,只怕性命也会就此送掉!”
“在大雪山之巅,我曾看过此信不假,但要让我当众复述信件内容,就是我也承受不了其中的因果!并且我也无意透露此事,你遵不遵命,实在与我无关。”
韩冬所发之声,极为淡然,确实对薛擒虎等人所想,并不放在心上。到了现在,他已不在寄希望于金大师,会给自己丝毫帮助。也没根本不曾指望薛擒虎会依师命而行。
薛擒虎遥遥站定,听完韩冬之语,也是有种如释重负之感。若是只为除掉韩冬,并不会被人诟病。
古往今来,不知有多少兄弟相残,不顾手足之情的事情发生。这种事情太多,并不会令薛擒虎声名狼藉。
但不遵师命,却是想要收买人心之人最大的忌讳,没有多少人愿意承担这样的骂名。
既然韩冬不愿说出,薛擒虎自然也不会勉强。却听金大师说道:
“既然韩师弟不愿实言相告,不如让我来一观!看看唐师信中所留,到底是何意思!”
只见韩冬手中黑色长刀,轻触冰面,露出一丝自无不可,若有若无的笑意。
薛擒虎与金大师虽然不知韩冬之意,但见韩冬一副恭请自便的表情,顿时明白,这封信件并不是那么容易打开。
只是金大师当年就曾触碰过这封信件,此刻虽然知道其中的危险,但知道韩冬已经将其打开过,应该不会再有以前的威力。竟然脱离阵营,缓缓向群配江央所站之处走去。
“金大师”
“回来”
连续两声,显得异常急迫。正是嘉措与忽列分别叫出。金大师闻声缓缓止步,回头看向两人,一脸询问之意。
却听忽列叹息说道:
“朕早就说过,今日之事以清出韩冬为重,不要再来节外生枝。此事办成,这封信件朕准你一观就是了!”
当年金大师自家中,偷偷带走薛擒虎,实在是胆大妄为之辈。
而此时在忽列面前,也没有将忽列之言太过放在心上,立并未即听命而停。此人桀骜不驯之性情,已在这时表露无疑。
忽列叹息之意,正在于此,允许这金大师回归家族,看来并不是很好的选择!
金大师正有些犹豫,韩冬一笑发声道:
“既然你们想要实言相告,那就实言相告吧!师尊所留信件之中,涉及一宗天大的隐秘。因此信件会受到天道之力的保护。常人一经接触,会立判生死!”
“原本拥若是有天命之人观之,并无不妥。但在我看过之后,曾以精血封印了此信。如此一来,能打开这封信件而无事者,当世之中再无他人”
136、开端()
韩冬语气极为淡然,只不过这番解释一过,众人都有一种窒息之感。
天道缥缈无凭,世人却总是想要攀援而上。
无数年来,佛宗道教,或是以心为筏,或是以身为舟。或是逆天而行,或是顺应天意。也只是为了脱离这方苦海,超脱众生凡尘。
可是经韩冬如此一说,场上之人都有一种意兴萧瑟之感。原来所有人都已想错,天道不可逆,天道也不能逆。就是强如韩冬已站于人世巅峰,也只能顺应天道而行。
自认为能违逆天道之事,只不过是在天道允许范围之内行事,事实上却并非违逆。而不被天道允许之事,就算只是触碰也是不能。
这些站立在世间顶端的人们,对此的感悟最为深刻。原来就算自己再是出类拔萃,甚至能纵横天下、逍遥无忌。
然而在天道之下,依然只是如蝼蚁一般,抵抗之力并不比常人更加强大。这样的一种认知,以前可能也曾想过,但从来没有如此强烈。
现在如铁一般的事实,就摆在众人眼前,天道之力只是稍露狰狞,就已将所有人挡在了之外。
扎西格昂身为大曲礼格列寺大威上师,不知经过多少次转世轮回。若是只论身份,在场之人鲜有能与其比肩者。然而现在只是对天道稍有忤逆,就已变成了这幅模样。
或许几十甚至数百年的艰苦修行,就此烟消云散,再不复存!
在场之人与其走在同一修行之路上的人极多,就是嘉措也是其中之一。其他之人虽然并非佛门子弟,但在修炼一途上,都能算得上是殊途同归。
有扎西格昂前例在此,众人不免更添几分兔死狐悲之心。
金大师站定在离忽列等人十数步之遥,并不动步,好似还在犹豫不决。
就听掌握信件的群配江央说道:
“其实天道并不可怕,可怕的只是人心。信件在我手中,却从不曾反噬于我,这正是因为我不曾动心而已!”
金大师一听之下,抬头仰望一眼漆黑的天空。深邃的夜空,露出几点星光,将方才沉凝的气氛,带走了不少。
金大师仿佛在这抬头之间,已将所有事情想得明白,脚下再不犹豫,径直向群配江央走去。
忽列等人心中具是一叹,只怕今日不管胜利与否,自己这些人将要被他人耻笑了。
原本无缺的阵营,已有所残缺,而韩冬定然会就此杀来。己方少此一人,能否抵挡住韩冬,只能是未知之数。
今日之战若想达成目的,必须不择手段,以韩冬养父来威胁于人了!
而薛擒虎主掌数十万大军,嘉措也主掌一国佛宗,而忽列更是堂堂帝国之尊。行此市井之事,不论结果如何,只会沦为天下笑柄。
忽列等人念头刚起,湖面之上的韩冬,身影突然变得模糊不清,转瞬间已消失不见。
众人都知道这是因为韩冬速度太快,先前的影像还存在于视线之中,而韩冬身影已离开了所站之处。
只是韩冬的速度,竟然能令自己的双眼产生错觉。忽列等人依然心中不由一沉,已知只怕前几次的进攻,韩冬还未尽全力。
忽列吐气开声,一声长啸冲天而起。大战正式开启,提醒众人不要再有任何私心杂念。一个疏忽,就会是满盘皆输的结局。
而且忽列的这一声长啸,就是先前早与薛擒虎商议好的号令。情势变化如此,需要薛擒虎亲自主持,以韩伯生死来威胁韩冬之事。
韩冬身形倏然暴射而起,全身上下顿时劲道弥漫。划破空气的身影,却毫无声息。瞬间无影,如同湮灭在了这蓝色的空间之中。
时间极为宝贵,特别是在最初一刻,这是能否救出养父的关键。韩冬一直强忍到现在,才决定发动攻势。
选择此时发动,并非因为金大师暂时了脱离忽列阵营。也不是因为扎西格昂之事,使得对方情绪有些低落,才下定决心,而是群配江央所说的那段话。
在大雪山之巅,韩冬曾对群配江央说过,“从今往后,你为次仁阿登”。这句话并非胡言,这确实是次仁阿登所留信中所言。
在近百年前,现在群配江央的前世之身,才是大曲礼格列寺传法上师次仁阿登。当年因为首座上师之争,群配江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