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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所有的事情,或许就是在这些或许之中才能存续。
难道当初自江水之中救起他,就是为了让他,在自己心中留下一个永不磨灭的印记。
既然这是老天的意旨,那
梁雨蓿心中涌起一股柔情,专注的眼神仿佛要将韩冬所有的一切,牢牢印刻在脑海之中。
韩冬回望的目光,没有一丝埋怨和不满,只有浓浓的情意。对视良久,两人的嘴角同时露出了一丝笑容,继而扩散在整张脸上,一起笑出声来。
在笑声中,梁雨蓿迈了半步,两人间的距离本就只有这半步之遥。就这半步,两人的身影已经紧紧重合在了一起。
韩冬松开手中的黑刀,锋利的黑刀直插入松软的地面,发出一声不甘的长吟。
他的手臂自然的环在了梁雨蓿肩上。身材欣长,只是比他稍矮的梁雨蓿微微低头,所注视的正是他胸口插着苜蓿枪的伤处。
手指在伤口处缓缓抚过,如春风拂面的轻柔。其间那股蕴藏的满满爱意,仿佛都要溢出。
刘秀曾经见过两人在雨中漫步的情景,知道二人之间的情意。
刘震东、越月、秋霜虽不知情形到底如何,但也能猜出其中之意。
韩薇却突如其来,心中传来一阵巨痛,好像自己最应该珍惜的事物,就要消失在自己面前。
只有方静充满了酸涩,韩冬与越心馨之间的情意,她一直作为见证,最后两人只能黯然别离。从现场看,自己另一位最好的姊妹,也爱上了这个不该爱上的男人。只怕这两人的结局更是会让人心酸。
就连好久未见到韩冬的大黑,也察觉现场气氛的凝重,乖巧的退到了方静身后。
梁雨蓿轻柔抚在韩冬伤口上的手,触碰到了那支自己熟悉无比的苜蓿枪。细微的颤动,应是使得枪身在心脏上抖动一下,韩冬不由蹙了蹙眉头。
“很快就不会痛了!”
柔和到极致的话语自梁雨蓿唇中吐出,坚定而又柔情似水。随着话语之声,两人的目光再次融合在了一起。
所有人心中一紧,不待出声。梁雨蓿手指握住了长枪,猛的一抽,血水从空洞的伤口处瞬间涌了出来。
脸色更加苍白的韩冬喷出一口鲜血,神情更显委顿,缓缓坐下。
布满美丽花纹的苜蓿枪在梁雨蓿手中,无声的旋转半圈,雪亮的枪头倒转对准了她自己的胸膛。
梁雨蓿也随着韩冬缓缓坐下,好似青藤环绕大树,而她背后正抵在韩冬胸前。
两人重叠在一起的身影,有种无言的默契。
韩冬仿佛早就知道她的打算,满脸笑意的看着她微微倾侧的脸。这张如雕塑而成的脸,轮廓分明而又不失柔美。这永远也看不够的情景,他一定会印刻在自己心中。
这一刻,两人心神全在对方身上,好似周围的一切完全不存在一般。
这时众人都已明白这两人的意思,情意深深的两人,因为身负的血仇,不能在世间相处。惟愿用梁雨蓿心爱的长枪,将两人的生命串联在一处。
这样两人在黄泉之中,再不需四处去寻找对方了。
“韩伯还等你去救他”
“越心馨就要嫁人了”
梁雨蓿伸出手,神情之中更显坚定,就要将苜蓿枪刺下。
树林中,两道声音一前一后响起。
前一句是刘秀所言,凝聚了汉国一代雄主,挥斥方遒、指点江山的气势。
振聋发聩的声音,让已是心神恍惚的韩冬,猛的惊醒过来。
是啊!自己还有养父落在薛擒虎等人手中,年岁已高的养父,在那片冰天雪地的净土高原,还等着自己去救他。
随后方静含着泪水吼出的话语,让韩冬心中又是一震。那个将两人编织在一起的发丝珍藏的少女要嫁人了吗?
痛到无心,却有一丝酸涩涌了出来。或许自己应该去看看
哦!原来自己在这世间还有这么多牵挂没有了结!
韩冬心口一阵烦闷,不由张口吐出一团乌血。一种无名的畅快清明之感浮上心头,好似就此将堵塞自己多日的淤积清理了出去。
手腕处佛珠传出一道源源不断的暖流,在迅速无比的流经全身之后,流入了韩冬已经有些寒冷的心脏。
环在梁雨蓿肩上的手臂微动,已将正要刺下的苜蓿枪夹在两指之间。
两人眼神汇集在一处,不需有其他表现。韩冬强烈到极点的意念,印射在了梁雨蓿心中。
“等我救出养父,再随你处置!”
梁雨蓿紧盯着韩冬双眼好久。两人之间,仿佛有一道无声的叹息响起。叹息之中满是惆怅,却又蕴含一丝轻松的感觉。
65、商队()
夕阳下,向西而行的大道上,一支商团的车队走过,扬起一阵黄沙。一眼望去,满目昏黄的色泽,这片大地更显得有些荒凉。
等到车队过后,几只褐色的小鸟,飞落下来,欢快的啄食他们扔下的食物残渣。
车队身后远处,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响起,带起漫卷而起的沙尘。正在搜寻食物的小鸟,纷纷惊飞而起。一队足有数百之众的骑兵飞驰而来。
只需看到队伍之间,就是在急速奔行之中,互相的间距有如用直尺测量过一般,也能知道这是一队经历过无数血战的精锐铁骑。
蹄声震耳,黄沙漫天。大道上二十几辆载着货物的商人马队,已经发现后方的情景。挥动马鞭,众人好一阵手忙脚乱,才将马车收拢在道路旁边。
商队头领只来得及抹了抹满是沙尘混合汗水的脸庞。身后的骑兵队伍已带着滚滚沙尘,赶到了商队旁边。
骑兵之中奔行在最前之人,年岁只在三十左右,古铜色的脸上,有一道斜斜的刀疤。
此人一身雪亮的将军盔甲,身份应是不低。身后血红的披风随风飘飞,更显得此人彪悍无比。
在经过商队之时,这人手中马鞭虚挥一下,骑下战马速度不减反增。在他身后骑兵也纷纷加速,眼看就要通过。
却见商队最前的马车上,阻挡风沙的布帘被掀开一道缝隙。隐约间,一张素白的小脸在缝隙处闪过。
当先脸有刀疤之人眼神极利,虽只是惊鸿一现,却也瞧得分明。猛然一勒马缰,战马长嘶中,人立而起。
随后之人,也均是马术精湛的战士,仿佛同时接到指令一般,全都勒马而立。一时间,数百人的骑兵队伍,稳稳的定在那里。
不待此人开口,在这条道上已走过近二十年的商队头领,快步跑了过来。
还未走到刀疤之人身前,已是笑着抱拳高声说道:
“这位大人可是龙骧骑的韩江韩将军,在下丰顺号马千成,曾在镇原城与将军见过一面。将军可是要赶回镇原城,这下可好,有将军大人在此,在下商队无忧了!”
马千成口中虽如此说道,其实心中有些发虚。他在这条道上行商已有近二十年,见过不少本是护卫百姓的军队,见财起意,转换身份抢劫商队。
并且这些军队比寻常马贼更加凶残,寻常马贼只需你奉上财物,就可脱身,极少坏人性命。但军队之人为了不暴露身份,就算你奉上财物,也会杀人灭口。
看到这韩江一脸刀疤,凶神恶煞的样子,实在让马千成有些忐忑不安。
口中虽攀着交情,说得亲切,实际上当初也只是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且是远远看了一眼。就连想与其说上一句话,也没有找到机会。
要知韩江此人在魏国龙骧军中虽只是一名校尉,但因作战勇猛,武功高强,且有一套极为高明的练兵之法。深得龙骧军总领,夏州十大名将之一迎风刀营雷的赏识,在军中地位颇高。
龙骧军驻地镇原城位于魏国与西原交界之处,乃为防患西原大军叩边所设,实为魏国边关重镇。
此城所辖区域幅员辽阔,人烟稀少,却又民族众多,自古以来就是马贼横行之地。
最近几年营雷调任于此之后。虽用心任事,大力剿灭马贼,与以往马贼横行无忌有天壤之别。却依然有几股势力极大的匪帮活跃在此。
这韩江据说与魏国王室有些牵扯,只是因祖上犯下重罪,才被驱出王室。此人也极为硬气,从小练得一身好武功,自去投军,欲要振兴门楣。
投军之后,被人所妒,一时气愤之下打伤了上官,被发配到死囚营。几次险死还生的大战之后,被营雷看中,这才入了营雷的麾下,几年间已积功做了校尉。
西原乃莽荒之地,不如夏州繁花似锦,各种生活用品奇缺。虽然在这里行商风险极大,随时都有丧命的危险,但高风险也代表高收益。
这也使得许多商队愿意铤而走险。只不过,商队要想在此立足,自身实力非常重要,另外各方关系也需要照顾周到。
马千成所属丰顺商号正是在这里排名前几位的大商团。其背后东主与镇原城守关系匪浅,与一些马贼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而这马千成乃丰顺商号八大管事之一,行商近二十年,长袖善舞,在圈子内名头也是极响。
只是前几年魏军换防,军队之中的关系有些生疏,直到最近也还未恢复。上次与韩江晤面,也是为想修好与军队之中关系。
马千成口中寒暄,脚下不停,已到了韩江所立之处。正待邀请韩江下马一叙,也好避开耳目讲些规矩。却见韩江一指第一辆马车,开口说道:
“马车之中装的是什么货物?”
这韩江因脸上受伤之时,曾伤到过了咽喉,说话声音极为嘶哑,不太专注之人,极易听不明白。马千成行商多年,最是注意这种小节,早就打起万分精神,听了个清清楚楚。
只是听到之后,心中却是一突,脸色瞬间有些变化。一时顾不得遮掩,从怀中掏出一个精致的钱袋,递上前去。
“让将军费心,本应请将军喝杯茶水,聊表敬意!只是这前不沾村,后不着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