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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锦衣早已站在了那本书的前面,她的目光也越发深沉地落在书页上,可若是她的眼睛没有问题,便看的到这书的每一页都只是空白的纸张罢了,不过似乎这书的年代久远,纸张泛着暗黄的颜色。
但除此之外,这书再没有什么独特的地方。
或者说,这书太过独特,以至于夜锦衣也没有办法看出它的独特之处。
夜锦衣蹲下身子,抬手轻轻拍了拍唐辞的肩膀,试探着小声唤道:“小兄弟,小兄弟。”
唐辞下意识拂开夜锦衣的手,抬手揉了揉鼻子,又翻身沉沉睡去。
夜锦衣见状,抬手将那本书合上,放在唐辞的手心,这才又站回栏杆旁,望着皎洁的月亮发呆。
“沙沙沙——”
明明洁白的月亮还高悬在天空,但却有细细的雨丝落下,滴在夜锦衣的鼻尖,细密的雨丝落在园中的树叶上,发出轻微的犹如虫子啃噬树叶一般的细微声响。
“长灯有宿因,长老许相亲。夜永楼台雨,更深江海人。劳生无了日,妄念起微尘。不是真如理,何门静此身。”夜锦衣微微敛着双眸,抬起手指点着冰冷的栏杆,在心里默念着。
在这一片细微的雨声中,她突然踩过陈旧的栏杆,跃上最近处的房顶,借着明亮的月光在陆家的各个楼阁上施展轻功,最终跃出了陆家的院墙。
湖上寥寥的青烟在这片朦胧的细雨中早已散去,留下平静无澜的湖面倒映着天上的白玉盘,散出一片洁白又迷蒙的光晕,然后被落下的雨丝击散成一片片破碎迷离的波光。
一艘小小的木船就停泊在湖的岸边,船上面也早已支起防水的篷子来,船头点起了一站昏黄的灯,在这凄迷的水雾中显得越发明亮,明亮到带着一丝温馨的味道。
戚风吹过,岸边长草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那艘小木船也在水面上轻轻摇晃着,像极了一个婴儿的摇篮。
“公子是来要答案的吗?”夜锦衣才刚刚停在木船停泊的岸边,木船的小玄窗便探出一个人头来,正是白天渡他们过湖的老船夫,船夫先是咳嗽了一声,便看着夜锦衣问道。
夜锦衣顿住脚步,朝老船夫拱手道:“老人家,这么晚来此,叨扰了。”
船夫走出船舱,提过挂在船头的灯笼,笑道:“人老了,保不准哪天就睡死过去了,正是要少睡些。”
夜锦衣笑道:“老人家说笑了。”
第一百四十五章 渡船的仆人()
老船夫抬头看看天,忙招呼夜锦衣道:“这外面什么时候飘雨了,小公子快些上来,莫要淋湿了衣裳。”
夜锦衣点头道:“那就多谢老人家了。”
说罢,夜锦衣脚尖一点,使力一跃,便轻飘飘地落在船头了。
老船夫笑了笑,捋着胡子道:“小公子的轻功倒是漂亮地紧。”
夜锦衣低头道:“不敢当,贵府那位柔嘉姑娘的轻功恐怕还在我之上,这夸赞晚辈实在担不起。”
老船夫闻言,扯过船上挂的毛巾递给夜锦衣,一边笑呵呵道:“柔嘉那丫头,是小蝠仙的徒弟,小公子实在没必要自轻啊。”
夜锦衣一边接过毛巾擦拭着脸上的水渍,一边自嘲道:“小蝠仙前辈算是如今武林使轻功最上乘之人,柔嘉姑娘既是小蝠仙前辈的徒弟,那在下确实是不敢比了。不过,我倒是好奇。”
老船夫爽朗一笑,道:“你想问我是谁?”
夜锦衣低头道:“小蝠仙的徒弟能来给陆念公子做婢女,那想必老人家你也一定是了不得的人物。”
老船夫扬手示意夜锦衣坐下,之后摘下腰间的葫芦,仰口喝了一大口,抬袖拭去嘴角的酒渍,才不慌不忙道:“我?我不过是几十年前陆执瑟老爷领回来侍奉陆秋渡少爷的仆人罢了,实在不是什么武林高人呐。”
夜锦衣眸中闪过一丝怀疑的情绪,半晌,才试探道:“陆秋渡前辈的仆人?”
仅仅是仆人这么轻巧吗?
老船夫像是看穿了夜锦衣的心思,笑道:“不知是何缘故,陆执瑟老爷不准陆秋渡学习御器之术,只准他练一些防身的武功,然后让他一门心思地读书,我虽只是陆秋渡少爷的仆人,但也耳濡目染,所以,对诗词也有些了解。”
夜锦衣勾唇道:“原来如此,那老人家现在倒不妨指教指教晚辈,那句‘劳生无了日,妄念起微尘’。”
老船夫低头看着桌子上摇曳的灯火,半晌才侧头看着外面的夜景,道:“或是缘分,我对这句记得尤其清楚,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夜锦衣挑眉道:“缘分?”
老船夫将视线转向夜锦衣,和蔼笑道:“小公子,你可知道我叫什么?”
夜锦衣犹豫道:“这,恕晚辈——”
“陆执瑟老爷给我取名叫劳生,劳生无了日的劳生,所以这一句我记得尤其清楚。”老船夫还未等夜锦衣将话说完,便笑着开口。
闻言,夜锦衣便愣住了,因为“劳生”这个名字,更因为这个叫劳生的老人那双浑浊双目透出来的沧桑和突然涌出的悲哀。
有时候,知道地太多,明白地太多,就会感受到这种溢满沧桑的悲哀,或是为自己的生命而悲哀,或是为他人的生命而悲哀。
夜锦衣低下头,似有体会道:“陆家从当年的兴盛繁荣到如今的这步田地,确实······”
“公子,你还太年轻了,江湖上恩恩怨怨的事情远没有你看的那么简单。”夜锦衣的话才说了一半,那船夫就又笑着打断了。
夜锦衣突然觉得自己面前的这位老人实在是有些深不可测了,因为能这么轻易看透自己心里想法的人实在不多,能看透的必定是久经沧桑洞察世事之人了罢。
“陆家如今的模样确实令人唏嘘。”老船夫通过茫茫的夜色看向陆府所在的方向,微微叹气道。
“既如此,老人家······”夜锦衣也看向陆府的方向,然后又看向老船夫。
为何不离开?
夜锦衣的话以及没有说完,因为老船夫又一次地明白了她的心思。
夜锦衣不得不慨叹,遇上一个聪明人,连说话都变得轻松了许多。
“我的命是秋渡少爷的,秋渡少爷死了,那便是陆念少爷的。陆家既如此,那我便更不能走,我这一老头子虽然什么也不会,但还好这条命还在,还能替陆家把把大门,渡渡船。”说着,老船夫突然看向夜锦衣,眸光也变得冷厉起来,“所以,我决不允许任何人做出伤害陆家的事。”
夜锦衣脸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她缓了缓神色,道:“老人家误会了,我来此只想取回泣血剑罢了,除此,再无其他。”
“何谓取回?”老船夫冷笑一声,冷不丁问出这样一个令人觉得诧异的问题。
夜锦衣微微一愣,才道:“江湖众人皆知,泣血剑是御剑山庄的宝物。”
老船夫谑笑一声,道:“江湖众人皆知,泣血剑是鬼御所炼,鬼御临终之时,也并未交代过这泣血剑究竟是留给谁人,所以辛炼子和机杼子才会因为这柄剑而兄弟反目,因此这泣血剑是御剑山庄之物恐怕并无实据。”
夜锦衣轻笑道:“就算事实如老人家你所言,但如今辛炼子因为泣血剑失盗之事为难我无境山庄,若是我不将泣血剑带回去,那······”
老船夫摇了摇头,似是对夜锦衣的话不是很赞同:“公子心里难道不是很清楚,要解无境山庄的困境其实根本就不需要大费周章地找回泣血剑,公子来此,恐怕是另有目的。”
夜锦衣一愣,抬手微微遮住鼻子轻笑出声,半晌,才微微抬眸瞥了老船夫一眼,道:“就算如此,老人家又如何?”
老船夫笑着摇摇头,道:“我只是一个糟老头子,什么也做不了。但我既与公子有缘,不免就要奉劝公子一句,还是早些离开陆家为好。公子若是离开,我必定在此等着公子渡公子过湖。”
夜锦衣笑道:“那晚辈若是不离开呢?”
老船夫抬头看了夜锦衣一眼,似是瞥见了夜锦衣眼底的嘲讽,只得无奈摇头道:“那恐怕我再没机会渡公子过湖了。”
夜锦衣站起身来,看着湖面上渐渐泛起的青烟,回头看着老船夫,道:“老人家,你放心,我一定会回来请你渡我过这湖,但,却不是现在。”
老船夫无奈叹口气,摇头道:“既如此,我也无法了,只能请公子珍重。”
夜锦衣敛眸道:“走之前,我想向老人家你打听一个人。”
老船夫抬头道:“谁?”
夜锦衣抬手指了指船舱底部的两个似铜钱大小的凹痕,敛了神色道:“留下这两个凹痕的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 幕后主使()
细雨在夜间就早早地停了,以至于天放晴之后,竟没有半分落过雨水的痕迹。
唐辞醒来的时候,便看见夜锦衣斜倚着褪了颜色的栏杆,望着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夜大哥。”唐辞站起身来,理了理略有些凌乱的衣襟,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站在了夜锦衣的身侧。
“睡的好吗?”夜锦衣的眼睛甚至都未眨一下,脸上的表情冷若冰霜,说出的话平淡到没有一丝情绪。
“还好。”唐辞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回答道。
夜锦衣转过身来,扫了唐辞一眼,道:“那就走吧,取了泣血剑之后,我们便离开这里。”
唐辞闻言,有些木然地点点头,应道:“好。”
陆家虽然早已经没落,但那些寻常武林世家该有的地牢和密室这种地方,陆家也一样没少,所以,对于陆念带自己来的这个长的几乎看不到尽头的石屋,夜锦衣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他们三个人举着火把从这幽深的地方走过,才带给这本是漆黑的地方一丝丝光明,粗糙坚硬的石壁上虽然隔一段距离就有一盏灯,却并没有点亮,倒是结了不少的蜘蛛网。
每看到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