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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贫僧”单掌作什,正欲开口说道,法性大师悲愤道:“尔何人,敢杀我佛门大师?!”
单掌作什,“贫僧”这次弹的是中指,涟漪一朵花状的光影。
“贫僧杀都杀了。法性大师莫非想让贫僧不说话?”
闻言,法性、慧心、宝默大师刹时惊惧之色,似乎遇见天地之间最可怕的东西。
“贫僧”温和地再次问道:“是不是想让贫僧不说话?”
即便法性,亦浑身颤栗,三位佛门大师鼓足勇气,言道:“大师请说话、请说话。”那神态,好像唯恐“贫僧”不说话,他们便大灾大难临头。
“嗯。明白就好。”“贫僧”说道:“无骊观外,你们失了佛门的面子,那么,贫僧就寻玄门一脉找回来。”
法性、慧心、普光恭谨说道:“是。”
“贫僧”扫视荻国的五位元婴真人,澄净的目光停留蒙谷夫脸上,跨步便至他眼前,扬手一记耳光。
第五七章 不如持我决浮云(上)()
“贫僧”一步跨至蒙谷夫面前。两人距离将近三里,他的那一步,不疾不徐,腰间酒葫芦摆动数下,月白僧袍犹如翩翻的帜羽、绘画的“一娇一艳一恶”三张脸庞俨然活色生香,芒鞋沾的几点冰渍清晰可辨,这些细节,无一遗漏之处。可就眨了眨眼晴,“贫僧”伫立蒙谷夫身前,扬起巴掌。
他的手形削瘦,五指叉开的甚是夸张。蒙谷夫遮挡,反应不可谓不快,手臂抬起之间,真元急浚奔涌,残影重重。
但“贫僧”的手掌,同样不疾不徐,落在蒙谷夫脸上。
蒙谷夫挡不住、躲不开。
“贫僧”击破楞严金刚降魔阵、掐杀宝默大师,因佛门神通的缘故,只能用“诡瑰”形容,那么,他的一跨步、一扬手,恍惚生动而又简约玄澹,已然玄之又玄了。左青山上的宁问涕、夜残星,瞳仁中寒芒闪烁。
“啪”的脆响,在薄暮世界,宛如流啭一声莺啼。
蒙谷夫速退,怒道:“你……你……”
“你可以出手。”“贫僧”温和说道:“那么,贫僧就有杀你的理由。”
这巴掌,没用真元,只用力道,否则无异宝默大师的下场。蒙谷夫再愤懑,也明白受辱与拼命的孰轻孰重。转身欲远远离去,听见“贫僧”说道:“别想现在走开。抓你回来,耳光更多。贫僧做完事、说完话,你走不迟。”
凌天道宗的元婴真人、荻国修真界鼎鼎大名的蒙谷夫,当真不敢擅自而去。
却说这人间世道,一啄一饮,皆具定数,有失必有得,有亏必有盈。蒙谷夫受此奇辱,性情大变,从此做事做人,谨之又谨、慎之又慎,领略了“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持而盈之,不如其已;揣而锐之,不可长保”的道家妙义,享寿元之悠远,至千两百岁,乃人族的元婴真人层次,最长久的。
“贫僧”目光对向黄箬蓬,单掌作什,言道:“箬蓬真人,贫僧有礼了。”
黄箬蓬尴尬,不知回礼的好,还是防备的好。“贫僧”足尖一点,身影遽然后退,飘摇去向荻国另外三位元婴真人的方位。手背反掠,击在一位的脸部;抖闪间,扑于一人之前,扇了一掌;斜切而飞,伸手横扫。三记耳光连成一串,速度之快、出手之捷,正是佛家所云的:犹如梦幻与泡影,亦如朝露与电光。
三人畏畏缩缩,目睹蒙谷夫一幕,现今亲身体验,怫怒之气,唯憋之屈之,莫说腾身还击,言语指责、飞速逃离的念头也生不起来。
“贫僧”放肆大笑,一野的沉沉暮霭,纷纭涌动。癫狂之态,与面对“弑佛”两字无异,但笑声内,一缕明澈的佛音,空灵有质。
“贫僧”道:“荻国玄门,贫僧辱之,无有敢战之勇乎?”
左青山巅,剑气煌煌耀眼,激越一道傲然之声:“吾来战!”
“问涕真人且慢。您乃贫僧最敬重之士,哪等同他们?佛门滋事无骊观,这些所谓的玄门之人,屁不放、屎不屙,一幅幸灾乐祸。法性大师等人晓得两国佛门抱成一团,他们倒好,不仅不帮衬同属玄门的无骊观,连一句公直之言也没有。此等人物,贫僧一记耳光,还算轻的。问涕真人洳国拒佛,贫僧早在佛域就听闻,虽然行为偏激,但敢做敢当,大丈夫也!因此,贫僧曾临海北望,敬过您的酒。”
宁问涕战意未消,执剑而礼,说道:“大师之酒,怒海替吾饮了,快哉!哪日,问涕专程怒海北岸,遥望佛国,敬大师的酒!”
“诺。”“贫僧”答道:“吾舀三瓢海水相饮。”
“哈哈!”
“哈哈!”
“我也哈哈!”无骊观除恶护法嚷道。
“除恶护法也做了件贫僧开心的事,刚才言及怒海,贫僧再多多嘴。一万九千余年前,人、妖两族签《云山盟约》之后,玄、佛两门订《怒海步夏岛之约》,佛门踞守西南域,其他地域,每国不超过寺庙三座。法性、普光,贫僧问你们,大光明寺是不是准备把北域之地,变成佛国?”
“大师……”普光说道。
“尔难道想贫僧不说话?”
只要道出这句话,法性、普光、慧心三位佛门大师便吓得不得了。
普光大师赶紧说道:“吾等立即把多余的佛门势力,撤回佛域。”
“嗯。记得告诉花三藏那秃驴,宝默大师是无骊观杀的。”“贫僧”说道:“反正你晓得他在陶国的所作所为,该死。”
“是。”
人、妖两族的《云山盟约》,在场修士知道,至于所谓的《怒海步夏岛之约》,年代如此久远,偏居一隅的北域修士,甚至风轻夜,闻所未闻。佛门大师记得不稀奇,但对佛门还具备约束力,则稀奇了。
所有玄门修士,包括宁问涕、夜残星、闻人君子等人,此位佛门大师的古怪,和早些时候风轻夜、别远山的感受如出一辙。
身为佛门大师,“屁不放、屎不屙”的粗俗之言,琅琅上口;自己光着一颗脑袋,却斥呼花三藏为“秃驴”;宁问涕洳国杀佛,他用“拒佛”代替,坦承敬重,远隔百万里敬酒陌生人的豪迈之举,更不像佛门之人。最甚者,几百双眼晴看着他杀的宝默大师,他“出家人不打诳语”,却将脏水硬生生泼在无骊观身上。
还有关键的一处,他必须“说话”,一旦“不说话”,便天大的麻烦来临。
任是谁,越琢磨,越无头绪,心中越迷糊。天地间奇人异士无数,性情不类,“奇异”到这种程度的,纵观古往今来,难找出同类。
果然,“贫僧”对他“最敬重之士”宁问涕说道:“三位辱及佛门,楞严金刚降魔阵败于无骊观,贫僧要讨回面子。”
“诺。”无骊观三位元婴真人应道。
“贫僧”祭一柄佛门智剑,说道:“此剑名‘四谛无邪剑’。众生有执,历苦、集、灭、道之四谛,得无生无灭,证寂静无为,乃‘四谛无邪剑’的剑义。贫僧愿与无骊观一战。”
“吾先来,用这杆坠天夺星戈,会一会大师的‘四谛无邪剑’!”无骊观除恶护法喝道。
坠天夺星戈一掷,直奔“贫僧”。
夜残星腾空而起,身法如曲如折,紧随坠天夺星戈。
“苦也。”贫僧说道:“苦谛之剑!”
第五八章 不如持我决浮云(下)()
两人霎时缠斗。坠天夺星戈刺透暮色,戈尖一点碧光,其光幽映,又或枭锐;左青山至“贫僧”的五、六里之遥,坠天夺星戈划破雾霭的声音,凄冽而寒颤,又或鬼啸而悲怆,三息时间,急促变奏。一点寒光、数重音调,俨然穿行一段遥不可及的空间,离“贫僧”三十丈处,一路的暮霭,倏忽而动,云彻雾卷,吸入坠天夺星戈洞透的空隙。“贫僧”的佛门苦谛之剑一竖,剑啸如泣如诉。坠天夺星戈诡诈翻腾,戈尾的暮霭,浓如墨汁,铺天盖地,笼罩“贫僧”。
曲折而飞的夜残星,赤手空拳,闯入粘稠的夜幕。
剑啸悲苦,在那团墨色之中,惋咽一叹。
夜残星鬼魅般闪出,手诀一引,坠天夺星戈再次翻腾,穿入夜气。其内又生剑啸,剑鸣愁苦。夜残星猱进鸷击,复然钻进。但闻戈剑撞击,绵绵不断。待剑啸哀吟,夜残星遁出,身形稍显一丝狼狈。
挥戈仍去。
里面的“贫僧”言道:“众生皆苦剑。”
苦谛之剑的光华盛开一分,与坠天夺星戈交鸣,一人一戈弹出。夜残星狠劲,依然挺戈为战。
“一切无常剑。”佛光再炽盛一分。
“贫僧”每言之,夜残星必退。外面的修士看不到“贫僧”怎样挥的苦谛之剑,但剑啸之音和他的每一句话,乃至夜残星越来越滞涩的身法,知晓了“贫僧”大占上风。然则此还是“四谛无邪剑”的一道“苦谛之剑”。
当星爷的三十六路天罡劫夜戈法堪将使完,“贫僧”接连两声:“轮回无休剑、因缘生起剑。”
佛剑的光华恰如一轮烈日,焚烧夜色。
“吾来也!”左青山的宁问涕喝声道。
风轻夜一碰莫问情,说道:“快带我上山。”莫问情的寄春缠愁丝一卷风轻夜、寒儿,立即飞往左青山山巅。耳畔听到“贫僧”说:“贫僧以集谛之剑迎候问涕真人。”
风轻夜目光瞄过,“贫僧”佛门智剑换手,食指微挑,苦谛剑气,攻向夜残星。集谛之剑的“众生有执剑”、“有分别相剑”、“有执有住剑”、“有住有灭剑”、“五蕴缠身剑”等诸多剑式,匹敌宁问涕。
一时间,三人斗得难解难分。
待风轻夜落在左青山山巅,“贫僧”六分攻势,宁问涕、夜残星守多攻少。默然小会儿,别远山携宁听雪、清风、明月跟了上来。少年说道:“闻人观主,你替换一下星爷。叫他来此。”
闻人君子一挽太乙幽光拂尘,说道:“大师,闻人用七十二路无骊拂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