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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阿黑对了个眼神,二人配合默契,竟不能很快将浮生仙子制服,你来我往过了数十招,才堪堪僵持住。
水轻雁一把冰剑插在浮生仙子心口,却因为腰间的尖刺不能前进一分,她盯着浮生仙子,一字一句说得无比缓慢,仿佛特意要让人听清楚:“仙子,既然取名浮生,又何必如此执着?你不是奇怪,为什么你付出如此大的代价,还是没有拿下我和墨轩?”
浮生仙子腹部破了个洞——被阿黑所伤——鲜血染红了她的红裙,又向外流淌,衬得她像一朵怒放后即将凋零的红牡丹。可惜牡丹花盯着面前的水轻雁,眼中仇恨的光几乎要形成实质把她穿出十七八个洞来,冷冷地道:“你得意什么?也不过一时半刻而已,还不是要为他人做嫁?”
她目光飘向躺倒的阿黑,示意水轻雁去看,“你看你的男人,一个刚刚化神的毛头小子,也敢伤我,这不,惨了吧?看在你还对我胃口的份上,我会留下他的虎皮作个念想,怎么样?”
水轻雁看了眼倒地角度颇有些微妙的阿黑,又是心疼又是恼怒,这个混蛋,年龄越长越不听话了,简直……
然而此刻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水轻雁压下心头思绪,露出个完美无缺的带着悲天悯人之情的笑容——这笑容她曾经常见,如今模仿起来格外顺手——看着浮生仙子,声音轻柔:“仙子何必自欺?浮生若梦,空梦无痕,你为了那个人不惜同归于尽,别人也不见得领情,为他人做嫁裳,也得看看人家缺不缺,不然,岂不是自作多情大梦一场?”
“你胡说!”浮生仙子勃然大怒,竟不顾受制于人将手中尖刺往前一送,噗嗤刺入水轻雁腹部。
受前世种种影响,水轻雁格外擅长这种同归于尽的招数,她以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闪避了一下,拼着被刺入腹中一分,抬手在浮生仙子脖颈上划出道三寸深的伤口,同时不着痕迹地踩住了阿黑的一片衣角。
浓重的威压流水般倏忽而至,水轻雁出手的三根冰锥堪堪停在浮生仙子眼前,仿佛被无形的火炙烤般化作水滴,嘀嗒嘀嗒的落到地上。
伴着这并不和谐的背景音,天阁阁主第一次出现在这个神秘的空间里。
所有的法则之力在他出现的瞬间,隐没在黑暗里,再无踪影。
84。阁主()
哒哒的脚步声中,天阁阁主缓缓走出来,高大瘦削的身影仿佛穿过一条无尽的黑暗之河,流淌而出。
浮生仙子睁大眼睛贪婪地看着这个身影,眼神狂热,眼泪也无声流淌。
水轻雁抱起阿黑,示意他继续“昏迷”。没想到天阁阁主竟然出现了,这种人面前,再小心都不为过。
只希望这万般小心,能给自己争得一线生机。
阁主的身影仍然笼罩在黑暗中,像个黑色的幽魂。他抬手,仿佛划过层层水波,声音也飘忽渺茫:“浮生,我来了。”
这短短几个字好像千钧重担般击垮了浮生仙子,她终于支撑不住,委顿在地,嚎啕大哭,脖颈上被冰剑划出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她也不在意,好像现在没什么比大哭一场来得重要。
水轻雁一张俏脸愈发冰冷,思绪转得飞快却理不出头绪,在识海中悄声道:“你说这个阁主,到底想干什么?”
天阁阁主特有的声音再次响起,附赠一声冷笑:“呵呵,在我面前,任何伪装都是没用的。我想要什么,只有浮生最清楚。”
既然被人识破,阿黑非常干脆地站起来,和水轻雁并肩而立,毫无惧色,道:“你想要的,不过是飞升罢了,整个大世界的修士都知道,有什么好装神弄鬼的?”
他是真不能理解,修真者求的是什么,不就是得道飞升么?有什么好遮掩的?好好的一个阁主,整得人不人鬼不鬼的,龌龌龊龊。
这话一出,水轻雁顿时感到空气更加稀薄了。
是天阁阁主的威压更加强盛的缘故。
“呵呵,”意味不明的笑声响起,“你一个化神,知道渡劫需要什么吗?”
水轻雁深呼吸一下,悄悄攥紧阿黑的手,道:“渡劫,除了修为之外,还需要度过心魔考验,传说阁主您已经进入渡劫期上千年,修为自然不是问题,可是之前在九十九层白塔上,却飞升失败,如果我没猜错,阁主您的心魔很可能难以消散,以至于这么多年卡在飞升之前。”
“小姑娘,你倒是聪明。可惜传说是最不可信的,我进入渡劫期,不过才六百年而已。”
“困住我的不是心魔,而是因果和气运。”
“浮生,动手吧。”
天阁阁主抬了抬手,意态悠闲,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一片死寂。
一片死寂中,浮生仙子的喘息声格外明显。她在挣扎着想起来,然而力不从心,周身一片血红。
悠闲的阁主顿了顿,似乎刚刚发现这个人已经伤得这么重,他动了动手指,无尽灵力包裹住浮生仙子,像一个巨大的蚕茧。
蚕茧破开,露出浮生仙子惨白如纸的疲惫面容,腹部和脖颈的伤口,竟没有丝毫好转。
“为什么!”阁主大怒,第一次大幅度动了动,将旁边无尽的黑暗打出个豁口,一缕星光漏入,又很快被沉沉的黑填满。
水轻雁轻笑一声:“我下了毒。”她看着随时能和黑暗融为一体的天阁阁主,眼中竟有些同情,“阁主你天纵之姿,渡劫期被雷劈了六百年都没劈死你,这会儿怎么不敢出手?我猜,就是因为因果吧。”
“浮生仙子在千年之前以元婴修士的身份来到大世界,开始名声不显,三百年后却开始放浪形骸,害起人来毫不手软。人人都说她是杀孽太重飞升无望,才开始醉生梦死穷奢极欲,可是她搜刮的那些东西,都到哪儿去了呢?阁主?”
“阁主”二字从舌尖吐出,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讽刺,水轻雁将舌尖狠狠在牙齿边缘舔了一下,好像打磨最锋利的武器,她神态愈发高傲,居高临下地道:“千年不出面,还能保持对大世界的掌控力,你暗地里靠的是谁?还不是这个名声丧尽的女人!可惜你千算万算,没想到大世界对修士限制这么严,天道还是把这因果算到了你头上,现在既不想承担因果,又想夺人气运,阁主啊阁主,你知道你这种行为,在俗世间都叫什么吗?”
威压更加沉重,天阁阁主周身的空气都在震荡,彰显着主人暴怒的心情。
他已经到了爆发的边缘,可惜那死女人说对了,他不能动手,只能憋屈着!
水轻雁换了个姿势,狠狠又补一刀:“渡劫失败还没有魂飞魄散,阁主你现在还是个活人吗?”
话音未落,阿黑悍然出手,全身灵力凝至一处,熊熊火焰带着燃尽一切的气势冲向天阁阁主,与此同时,水轻雁拎起浮生仙子闪到一旁,顺手给她喂了一把丹药。
“年轻人,还是太嫩了啊。”阁主叹息声响起,“以为这样我就会走火入魔吗?呵呵。”无尽涟漪以他为中心散开,形成一个无形的场,硬碰硬和阿黑对上,很快吞噬了那团灵力精纯的火焰。
“不愧是神兽,连灵力都这么美味。”阁主感叹,双手同时抬起,口中念念有词,无形的场扩散开来,主宰着身处其中的每一个人。
水轻雁扔下浮生仙子,和阿黑站在一起共同抵抗这股磅礴的压力,然而修为的鸿沟摆在那里,很快就口吐鲜血被压制得半跪在地上。
“看不出来,你们俩还有两下子,年轻可真好啊。”阁主轻咳两声——刚刚的对抗中他也并不轻松——第一次显露出了身形,黑暗如潮水般退去,露出个须发皆白的老者。
虽然高大瘦削,然而的确是个老者,满脸褶皱中甚至还有几颗老年斑。
吃下丹药状态略好些的浮生仙子一直痴痴盯着天阁阁主的方向,此刻吃惊得瞪大了眼睛,竟有点茫然。
“浮生,你失望吗?”阁主的声音也起了点变化,像个真正的老人,他漠然地从水轻雁和阿黑身边走过,来到浮生仙子身边,低头俯视着她,“看到我这个样子,你失望吗?”
浮生仙子摇摇头,低声道:“我只是……很难过。”
“没事,很快就好了。”阁主声音也低了下来,他伸出手,抚上了浮生仙子的脸、脖子,那里有道深深的伤,还丑陋得露着。
“你很快就会开心了。”他低声说着,掐上了那细长的脖颈。连个小姑娘都知道留着她靠天地法则牵制自己,她是真的不能留了。
咔嚓,是颈骨断裂的声音。
浮生仙子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含着一汪泪,看着这个曾经深爱过无数年的男人,怎么也闭不上眼睛。
“看着我就好了,我会重新年轻起来,重新飞升的。你放心。”阁主说完,不再理会,转身朝水轻雁走去。
“小姑娘你很聪明,悟性也好,中央白塔的法则之力,还从来没有人参悟得如此透彻。你还很好运,这次来的修士数千,你的气运竟然是最强的,比旁边这只白虎还强,真是叫人羡慕。”
水轻雁想开口说什么,可是沉重的压力下她简直像条溺水的鱼,只能拼命呼吸。
阿黑比她的状态更差,之前的全力一击几乎耗尽他的灵力,此刻眼中竟已经渗出了血。
“你这么聪明,我都不敢让你说话了。别怕,我会把所有灵力都送给你,让你瞬间成为化神修士,多好的事情呀,别人求还求不来呢。”阁主露出个笑容,一手按上了水轻雁的天灵盖,“专心感受吧,你会成为这个世界里最让人羡慕的修士。”
无尽灵力灌进体内,水轻雁发出无声的痛呼,阿黑大急,想把水轻雁的灵力转移到自己身上,却被天阁阁主一巴掌甩到旁边,吐了一大口血。
眼看水轻雁被翻涌的灵力折磨,阿黑仰天长啸,化成原形,巨大的白虎腾空而起,扑向天阁阁主,在他苍老的脸上留下道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