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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悲伤,但同一双手却又把将他冠上罪名,曾经那样温柔地吻着自己的唇,却下令将自己擒拿。
为何!
煌心中澎湃着,却因此无从启口,在艾斯蒂克的皇座之上那傲视群臣的气势,如今再也无法找回,有的只是17岁少年的未熟。
“磐……”双唇之间,不经意地发出一个音节,很快被另一个震愤的声音压了下去。
“昳煌!你竟敢私通放走我龙族重犯,看来本王平日太纵容你了!”
煌惊地抬起头,他叫他昳煌,自从初识,他从未如此唤过自己。那冷漠严厉的语气,那是在对自己说话么?
“磐,听我说,不是我……”
“除了你还能有何人!那血腥之王不也当面承认了?是不是,蜇!”
敖磐字字刺入煌的内心,慌忙摇头,煌向书桌边上立着的蜇看去,仿佛救命稻草般。
“回陛下,血腥之王确实亲口承认煌公子放走了他。”
轰!煌如闻雷鸣,暗飒当着所有人,宣告自行逃脱,为何……“不是的!胡说,暗飒他明明……”
“住口!跟随本王的忠心龙族和一个不知廉耻的弑父人类,本王信哪个容得你插嘴!”敖磐咆哮着,全盘怒气朝着煌投去。一旁的蜇眼神稍斜,带着歉意却万分坚定。敖磐是龙族之主,爱上一个人类少年原本就注定是错误,若煌安分地留在水晶宫,自己还可能默许他的存在,可是,煌的举动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扰乱了敖磐的心志,这是决不容许的!这个少年对于龙族是一个祸害,不能留着他!
煌愣着,这里是水晶宫,敖磐的地盘,士兵皆为蜇的部下,自己的冤如何洗清!良久,等着他辩解的敖磐却听到他突然的低笑声,“不知廉耻……弑父……?没错,我杀了我父皇,我夺了他的皇位,但这一切都是为了你,敖磐!”
“住口!陛下的名讳岂是你这个罪人能随便称呼的!”
蜇发出了警告,敖磐却伸手制止。“为了本王?”敖磐走到煌面前,进屋后未曾正眼看过少年一眼的瞳孔首次聚焦在他的身上,四目相对,引来的却是敖磐更大的火气,“为了本王?本王哪里亏待你了!你看中什么本王给你什么,放任你到宫内宫外玩耍,可你偏偏想离开!偏偏想要斯蒂亚的皇位!一次不够,竟还瞒着本王去见血腥之王!”
“我……”
“罢了!”敖磐愤怒地转过身,“蜇,把他带下去!”
“磐,我是为了你,我想帮你……”煌竭力地高呼着,但蜇已经不留情地将他缚住。
“帮本王?就凭你这么个不懂事的人类?你有什么能耐,斯蒂亚的皇位已经不是你的了,还说什么大话!带走!”
煌挣扎着,但被臂力强大的蜇连推带拖地向外拽去。听着耳边煌的呼唤,敖磐仰天长叹,愣是转过身没再看他一眼。
“来人!去璀珍殿,让莹妃今晚来华龙宫侍寝。” 敖磐离煌越来越远,但那话语却显得格外清晰。
“莹妃……磐,你娶妃了……?真的不爱我了……?磐!”煌断断续续的啜噎变为了撕心裂肺的痛吟,曾经告诉自己,后宫中并无嫔妃,仅有几名无关紧要的侧妾的敖磐,曾经告诉自己,君王不能无后,但为了自己他可以不纳妃子的敖磐,如今,短短几日中,却已经封了不知哪家贵族的千金为莹妃。
蜇的手掌捂住了煌的嘴,一路拖拽,一路被人指指点点,终于到达了天牢。牢门关闭,铁锁铿锵,煌死命地抓着铁栏杆,叫着跳着。
“磐!为什么如此对我!我爱你,只爱你啊!”
“闭嘴!”蜇叱喝着,一阵法术令煌顿时软弱无力,“你有什么资格爱陛下!”
“都是你……为什么不告诉磐事实……为什么要陷害我……”
“九五之尊的龙王怎能爱上一个男子,何况还是一个人类,陛下先前陷得太深了!而且,你对陛下已经没用了!”
“没用……”煌睁大眼睛,“什么意思!”
“哼,看来你还不明白,当初陛下为何将你带来水晶宫。”蜇双手抱胸,“陛下的心愿只有一个,统一这片大陆!你只是陛下夺取斯蒂亚的一颗棋子,要不是那血腥之王,艾斯蒂克已经是我们龙族的地盘了。如果你还是帝王,那我们还可以用你来胁迫斯蒂亚人民,但既然那血腥之王是巫女承认的王,那你已经无用了!”
“棋子……不可能,磐说他爱我!”
“到现在还沉迷在梦中么?那一切只是陛下为了让你听话的一出戏!”
“戏……”心中,有什么破碎了,一个美好漂亮的东西,原以为那是水晶的剔透,可到头来只是玻璃的易脆。碎了,什么都碎了,最后一线希望如此轻而易举地化为了灰烬。
“戏……哈哈,原来只是在演戏……”
蜇转身离去,身后少年重重跌坐的声音传来。我是龙族的将军,陛下的臣子,为了龙族我必须这么做!陛下不仅仅是演戏,确实爱上过他,但设计利用他也是事实,只是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令计划打乱。必须告诉他,挫伤他,使他放弃,否则,陛下还会重新陷入这段不该有的感情中。
天牢中阴暗潮湿,饭菜也难以下咽。从一国之主跌落至阶下囚犯,煌的脑海中一片空白。他不明白,也不相信。磐是爱我的,一定是爱我的!演戏,戏,不可能,那些都是他装出来的?那样温和的笑容,那样能将心也融化的怀抱,都是装出来的?不可能,不可能,我绝不相信!
但是,刚才,磐刚才的颜容话语,仿佛射穿我的心脏般锋利,为何他会如此对我?磐,你是爱我的,对不对?从在艾斯蒂克开始就喜欢上了我对不对?那么,为何,为何你不明白我的苦衷,我离开是为了你,弑父夺位也是为了你,但为什么只换回现在的结果?我离开的时候,水晶宫中难道发生了什么?
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一定有什么人挑拨着我和磐的关系!是谁,是谁?!蜇么?不会,蜇是忠于职守的将军,他不会进谏与自己的职务无关之事。虹么?不是,当初我救了磐之时,虹感激零涕,磐挑选的忠臣不会忘恩负义。那么还有谁……
……莹妃……
莹妃,对,就是她,一定是因为嫉妒我独占了磐的宠爱,所以背地里用谗言挑拨离间,夺走了磐对我的信任。铲除了我,她便用她的美色魅惑磐,获得了莹妃的地位!对,就是这样,一切都是这个女人害的!
“喂,吃饭了!”铁门之外,狱卒叫喊着,推进来一盘乌糟糟的饭菜。
煌看了一眼,第二眼移到了狱卒身上,金色瞳仁闪着浓烈的仇火,那狱卒不禁感到一股压迫感。
“你,你盯着我看什么!”
“你听说过莹妃那个贱女人么!”煌抓着牢门的铁条,大吼着。
“莹妃……你竟敢称呼莹妃娘娘贱女人?!告诉你,莹妃娘娘现在可得宠了,得罪了她多少颗脑袋都不够坎!”
“得宠……她分明是在勾引磐!放我出去,我要报仇,我要杀了她!”
狱卒瞪大了眼睛,听着煌不要命的言论,良久,凶神恶煞的表情竟缓和了下来。“唉,可怜的人啊,这么几天竟然已经疯了。唉,你啊,乖乖呆着吧,喏,把饭吃了。”
“我没疯,我要去见磐!”
“这世上哪个疯子会承认自己疯了呢,你好自为之吧。”狱卒摇摇头,叹了口气,转身离去了。
煌嘶吼着,撞击着铁栏,一头纯金的发,沾着狱中的草屑,已经凌乱不堪。脚踢翻了一口未动的饭,汤汁渗入草铺中,几颗豆子模样的东西滚了好远。煌看着那辨不出颜色的食物,突然蹲了下来。无助,好无助!
也许,我真的疯了……
'华龙宫'
黄色的帷帐中,敖磐尽享着夜晚。他修长强健的身体之下的,是一名肤若凝脂、朱唇眉黛的女子,浓淡适宜的妆令她显得无比妩媚。那就是敖磐的第一位妃子莹妃。
龙王的妻妾中,以后为最高,其下有贵妃、妃、贵人、侧妾,妃及以上为妻,贵人及以下为妾,地位最低的侧妾终生能见到君王一次,就已是莫大荣幸。在此之前不久,敖磐的后宫中还只有几名装饰用的侧妾,首位妃子自然得天独厚,夜夜与龙王肌肤相亲。
“莹妃,你生得真美,本王之前怎么就没发觉呢。”敖磐的手指滑过怀中人儿的玉肩。
那美人的眼神却有些寂寞,“陛下,您的心思明明不在妾身身上。”
敖磐轻轻咬上她的耳垂,“谁说本王在想别人?本王现在满脑子可都是莹妃你。像你这么个可人儿,怎会一直被埋没着呢?明儿本王就下旨封你为贵妃。”
莹妃的喜悦只有一瞬,阴霾仍旧布在明亮的眸子上。“陛下赐给妾身荣华富贵,此恩此德妾身永世难忘。只是……陛下心中还有着‘他’吧……”
敖磐略抬起身,黑色的眼睛紧盯着莹妃,却默不作答。
“陛下您还爱着他吧,为何却忍心将他舍弃在牢狱中置之不理……”莹妃的话语中掺着一种感情,只有敖磐和她才明白的感情。阴云结成水雾,蒙上了那动人的眼睛。
“你还在为他着想?”敖磐勾起她的下颌,“你心中该想的应是本王!”
“是,陛下,妾身爱您。”大大的眼睛忽闪着泪光,“但是,他本是出生皇族,从小娇生惯养,陛下您真的狠得下心使他饱尝那阴湿冰冷的牢狱之苦么?”
敖磐沉默着,他了解煌,他知道煌是那种应该用绸缎妆扮起来的少年,但他还能相信他么?口口声声说要向暗飒报仇,见了他却是吻他,还将他放走。他把龙王的真心当成了什么!
“陛下……”枕边柔气的声音又传来,“陛下,您有权责罚他,但请您不要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