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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念头跳了出来:什么鬼?难道……我真的喜欢她不成?
“答不上来了吧?”慈禧冷笑,“而且,这份儿‘礼’,还不是‘回’给你本人的,是‘回’给轩军的,你如果不喜欢这个女人,你肯叫她去碰你的宝贝轩军?”
关卓凡呆了一呆,这个问题,他还真没有想过。
“呃,这也算不得什么‘碰’……”
突然福至心灵,“太后天津巡阅,那……才叫做‘碰’呢!”
慈禧脸上微微一红,一股莫名的甜蜜,涌上了心头,然而,却不能就此罢休——不能叫他如此轻易的过关!
“还不算‘碰’?到时候,也不晓得要怎样‘劳军’?大约是要婉贵妃亲手捧了姜汤,送到辅政王的面前?辅政王接过来的时候,大约就可以顺势摸一摸她的小手了——怎么,这不算‘碰’?”
呃……愈说愈不像了!
“太后的误会太深了,真不是那么回事儿……”
关卓凡一边儿苦笑着辩解,一边儿急速的转着念头——快点儿,快点儿!
“那是怎么一回事儿呀?”
好,找到理由了——
“是这么回事儿——”
顿了顿,关卓凡说道,“婉贵妃不是教过皇上念书吗?——教的还挺好的。皇上这眼看就要上书房了,这个,呃,以后,皇上的课业,还是要靠婉贵妃出力的——皇上总是女子,女老师教女弟子,不是也方便些吗?太后想啊,婉贵妃是皇上的老师,她说‘回礼’,这个面子,我怎么好不给呢?”
“哟!”慈禧目光一跳,“帝师!一个妃嫔,居然做起了皇帝的老师!这可真是……嗯,‘千古佳话’呀!”
“这个……”
“唉,这不算什么,”慈禧微微拉长了声调,“更‘佳’的‘佳话’是——皇夫和贵妃一块儿做皇帝的老师!”
略略一顿,“哎,我说,从今往后,你们二位,就是地地道道的同事了,对吧?这个……朝夕过从,彼此切磋!哎,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了,‘红袖添香夜读书’——对吧?”
啊?
这——咋还愈描愈黑了呢?
关卓凡说不出话来了。
“关卓凡,我就想不明白了,文宗皇帝到底怎么得罪你了?
啊?
“太后的话,臣不明白……”
“不然——”慈禧咬着细白的牙齿,“你怎么没完没了的给他戴绿帽子?霸占了他的一个老婆还不够——还要再霸占一个?”
啊?
饶是咱们辅政王不晓得经历过多少大风大浪了,却也被这两句话砸的张口结舌、头晕目眩。
“你这个王八蛋——你给我过来!”
“王八蛋”不由自主,走上了两步。
“手!”
手?
“手!——没听见?!”
又是不由自主,将手——左手——伸了出去。
说时迟,那时快,慈禧将“王八蛋”的手紧紧的抓住了,一下子扯到嘴边,低下头,狠狠的咬了下去。
“啊!……”
关卓凡出其不意,低低的、短促的叫了一声,不过,没有往后硬夺——他怕撞疼了慈禧。
本想忍一忍就过去了——就叫她发泄一下吧!孰知,马上就觉得不对劲儿了——她可是下了死劲儿的咬!
一个念头跳了出来——如果留下了伤口,叫皇帝或敦柔见到了,那还得了?!
既不能硬夺,情急之下,俯下身子,右手伸出,在慈禧后腰上一揽,将她整个人搂了过来。
慈禧往前一扑,在势不能不松口,可是,兀自不肯罢休,一张檀口、两排贝齿,还是在找关卓凡的那只左手。
关卓凡只好将她搂一搂紧,同时,去堵她的嘴——不是用手,是用嘴,自己的嘴。
四片嘴唇,沾在一起,关卓凡感觉到一股咸咸的味道——那是慈禧流下的眼泪。
“冤孽,冤孽……”
她哭出声来,然而,身子却热了起来。
终于,她的胳膊,绕上了关卓凡的脖子。
……
不晓得过了多久,檀木雕花大床上的动静,终于止住了。
又不晓得过了多久,女人说话了,“还疼吗?”
声音十分温柔。
如果放在以前,男人一定会咋咋呼呼的嚷嚷,“还疼啊”,可是,这一回,“不疼了。”
声音十分平静。
又过了一会儿,女人说道,“小官儿还好吧?”
“很好,”男人说道,“等你搬进了颐和园,就可以把他送过来了。”
“嗯,颐和园那头,小孩子用的……都有?”
“你放心,都备好了。”
“以后,你要时常过颐和园……看一看小官儿。”
“……好。”
“得一个月……两个月一次——怎么也不能超过三个月!法子……你自己想。”
三个月一次,三个月一次。
“……好。”
“‘劳军’事儿,就照她们说的办吧,凑份子……也算我一份儿。”
“……好。”
“你别怪我吃醋——”慈禧柔声说道,“可是,你在女人身上,是跌过跟斗的,婉妃那个人——”
顿了顿,“唉,其实,你就算和她有什么,我过了颐和园,也是看不见、管不来的,可是,你今天的位置、身份,不同以往——”
“你是皇夫,你的老婆是皇帝,你可不能叫她——”
说到这儿,打住,轻轻叹了口气,“我都是为了你好!”
嗯,“为了我好”,上一回,你也是这么说的。
还有,“你在女人身上,是跌过跟斗的”——请问,我为什么跌了那个跟斗呢?
不过,关卓凡还是这么说——“我晓得。”
屋子里又安静下来了。
关卓凡看着帐顶,心中一片茫然。
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曾经下定决心,不再沾染这个女人了——不为别的,就为了自己亲手害死了她的儿子,也不能再碰她的身子了呀!
为什么……自己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这个……欲望呢?
这个欲望……太邪恶了。
不,不,今天的事儿,好像也不尽是自己的事儿——
那件“百蝶袍”,那只美人觚,那一大簇红梅……
真的只是巧合吗?
不过,就算不是巧合,也怪不得她——她并不晓得,自己的儿子,死在身边的这个男人手里啊!
如果她知道真相了呢?
关卓凡苦笑着摇了摇头。
我为什么纠结这些?我不是……已经“黑化”了吗?
他的异样的动作,引起了女人的注意,“怎么啦?”
“没有什么。”
又沉默下来了。
还有皇帝……
还有敦柔……
头疼……
还有慈安……
她现在还不晓得我和慈安的事情,如果晓得了呢?
关卓凡想起慈禧说的那句话了——
“关卓凡,我就想不明白了,文宗皇帝到底怎么得罪你了?——不然,你怎么没完没了的给他戴绿帽子?霸占了他的一个老婆还不够——还要再霸占一个?”
他再次苦笑:你不晓得,我其实已经“再霸占了一个”了。
唉,头疼……
关卓凡闭上了眼睛。
这时,一张秀美、知性的面庞,浮现在脑海中——不是慈安,是婉贵妃。
我真的喜欢她?
一股莫名的怅然,在心头慢慢的弥漫开去。
他隐隐有个感觉,自己给自己挖的坑,太大了。
*
第二十七章 挑拨离间()
越南,顺化,皇城。
皇城之中,另有一座城中之城,曰紫禁城。
是的,紫禁城——同名同姓,您没有看错。
越南的“皇城”,肇建之初,是想照着北京的皇城依样画葫芦的,可是,越南的国力和中国的国力没法儿比,因此,成品的“皇城”,较之北京的皇城,大大缩水,其性质和功能,其实更接近于中国的紫禁城。
越南的“紫禁城”呢——皇城里的城中之城,原名“宫城”,后更名“紫禁城”——则大致可以对应中国的紫禁城的“内廷”,即皇帝和后妃的住所。
总体上来说,越南的“皇城”,算是中国的皇城+紫禁城的“高仿、低配、简化、混合版”。
乾成殿,“天子居停”,在越版“紫禁城”中,地位大致相当于中国的乾清宫。
好了,不说什么越版、猴版的了,说说这个越版、猴版的主人——嗣德王。
目下,乾成殿内,嗣德王正对着御案上的一份禀帖发愣。
说是禀帖,其实是封信——西贡的法兰西交趾支那总督送过来的。
这封信,嗣德王已经反反复复的看了七、八次了,大致意思如下——
“据悉,中国政府发布了一道斥责越南政府和陛下您本人的诏书,并向越南派出了一位问罪的特使——已经上路了。”
“这道诏书,无中生有,颐指气使,对越南政府和陛下您本人横加指责,很不礼貌,很不友好!作为越南最亲密的朋友,俺们法兰西对此很抱不平啊!同时,也对中国政府对越南政府和陛下您本人进一步有所不利的可能性,深表忧虑。”
“这个,嗯,作为越南的最亲密的朋友,俺们希望,不论越南政府,还是陛下您本人,都能对此早作绸缪啊!”
“不过呢,越、法两国,世代交好,邦谊敦睦,俺们对陛下您呢,又一向抱有特别的敬意,所以呢,如果中国政府真的对越南政府和陛下您本人有所不利,俺们是绝不会坐视不理的!俺们乐意以任何形式——政治的、经济的、军事的——向越南政府和陛下您本人伸出援手,嗯,还希望贵我双方,互通声息,保持密切沟通!”
落款是“您忠实的拉格朗迪埃尔。”
拉格朗迪埃尔——法兰西帝国交趾支那总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