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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子,你去那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丢了东西不怕,别把命给丢了就好!”
那老头摸着肚皮,笑着对小乙说。
“我陪你去!”
角落里那人走了过来,陪小乙一起去了厨房,其余几人都围了过来,尽皆不发一言。
这厨房之中吃食倒是极多,毕竟是开门迎客,家常菜品还是备得不少。小乙二人捡了些肉食,正好那厨子药力退散,三人便一齐回到外间。
醒来的客人慢慢多了起来,全都被洗劫一空。有人多些,有人少些,总之这贼人连一丁点儿都不曾放过。有人哭出声来,有人骂着脏话,还有有人捂嘴偷笑,只怕是看他人比自己丢得多些,幸灾乐祸罢。小乙烤了些肉大家分食,几人怒气未消,没有胃口,
“这贼人如此可恶,抓住他定然要他好看!”
“把他衣服扒光,绑到外边让大雨淋上一日!”
“割了他手筋,看他如何还能使坏!”
“……”
白青三人挨个醒来,小乙只把自己听到的给三人说来,对其余众人却是闭口不言。小乙给三人分了肉食,这才站起身来,大声说道,
“昨夜这里所有人都喝了酒吧!”
大家你看我,我看你,“瓜哥”应是喝得太多,仍旧躺着不愿动弹。小乙点点头道,
“这就是了,昨夜大家都喝了酒,这药应该就下在了酒里。房中几位我也一一打听了,因那雨势太大,喝了些酒水便早早睡下了。”
小乙看众人反应,想从其中看出破绽,
“早晨醒来,我便查看了周围,发现整个酒馆的门窗都一一锁好了,并没有破门而入的迹象。这雨又是极大,这贼人要带着钱财趁夜跑路,只怕也要多受些苦!若是他真的连夜逃走,这门窗又如何解释,想必也是有人作帮凶。若是这贼人更大胆一些,很有可能还在我们这群人之中!”
一人提起声来,
“那也奇怪了,咱们都中了迷药呀!”
童陆摸着头气道,
“你是不是傻,他不能把东西偷走藏好之后,再自饮一些药酒,装作与我们一样被迷倒不就是了!”
“嗯,有理!有理!你接着说!”那人回道。
“咱们先来查这酒!”
一位大汉怒气冲冲,一把提起那小伙计,在他耳边大吼,
“是不是你们开的黑店!把我们全都迷倒,偷走所有人的财物!”
小伙计吓得不敢说话,双腿抖得厉害,那人一使劲,小伙计飞了出去,小乙赶上前来,一把抱住,这才没摔到地上。
“这位哥哥您可慢些,我看这伙计和贼人不是一伙。小伙计早早就被灌醉了,定然不是他!”
“哼!那你说,又是何人!”
有人一指还躺在桌上的“瓜哥”,
“是他!一定是他!就是他给每人倒酒,最有机会下药的就是他了!”
另一人辩解道,
“‘瓜哥’可是这一带有头有脸的人物,怎会偷咱东西!打死我也不信他会干这事!”
“你怎知道他私下是怎么个模样!依我看,就是他!”
“哼,要说是我都还有可能,要说‘瓜哥’,那是绝计不会!”
“……”
众人吵作一处,闹得不可开交,小乙也是分不开来。
这时那正主“瓜哥”醒了过来,他忽的坐起身形,摸着硕大的秃头大喊,
“吵死啦!睡个觉都睡不安稳!哎呀,这头疼的!”
“瓜哥”睁眼看着诸人,惊道,
“你们怎的都这般看我!我不就喝醉了睡着了么!哎呀,这头疼的厉害!伙计!你们这酒可是有些问题!”
那伙计坐倒在地上,脸色惨白,更不敢说话了!
“‘瓜哥’,这酒里有药,咱们全都被迷倒了!身上财物全都不见了,这小兄弟说贼人很可能还在咱们中间,你说这事该怎么办才好!”
“瓜哥”摸了摸自己身上,怒气冲冲道,
“奶奶的,我的钱也没了!哼,是哪个,给老子站出来!”
众人叹气,不知如何才是。小乙来到瓜哥面前,道,
“瓜哥您昨日酒水便是从这小伙计手上接过来的?”
瓜哥想了想,回道,
“是的,他一端出来,我就接到了手上,然后给大家都倒上了。”
小乙点点头,走向那厨子,
“不知这酒馆平日经营还有谁人?”
那厨子委屈道,
“这酒馆现如今就只剩我和这小伙计了!以往本是我与夫人的夫妻小店,自酿些酒水,承蒙过往客商喜欢,赚个辛苦钱维持生计。可前些日子夫人去逝,我一人可就难了。我们夫妻二人并无孩子,夫人去逝之后,偶然机会碰上这小子,我看他可怜,又挺机灵,便带了回来在酒馆之中帮忙。之后这店便是我二人经营,一直都没出甚问题,只是,只是昨日……”
小乙在童陆耳边说了几句,二人商议一番,这才站上桌来,
“这贼人就在我们中间,我已经知道是谁了!”
“是谁!是谁?”
众人起哄,小乙把手一压,郑重道来,
“那贼人万万没想到,我并未被完全迷倒,虽然身体无力,心中却是了然。那贼人所说之话我可是听得一清二楚,刚才特意听各位讲话,已经辨认清楚。”
有人大喊,
“快说快说!可得把他绑起来,好好教训一番!”
小乙笑了笑,一手指向那老板兼厨子,
“不好意思了老板,其中一人便是你吧!”
众人怒视酒馆老板,小乙轻轻叹道,
“您这声调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又怎会弄错!”
那老板急忙辩解道,
“怎么会是我!我喝了酒也被迷晕过去了!还有,还有,单凭你一人之言,可有证据!”
小乙笑笑,
“我们已经检查过酒水,昨夜大家喝的酒中确实是添了迷药,且药量不小。但是老板您的那一壶酒水之中,药量明显是少了许多!不知是不是那贼人故意给您单独下了药?还有,在我们来之前,直接接触到房客的人,就只有你和那小伙计,小伙计当场便醉倒了,莫非贼人会是他?”
众人把老板围在当中,怒骂起来。老板抱住耳朵蹲了下去,不发一言。又听一人高声道来,
“小兄弟确定就是他了?!”
“当然确定!”
“嗯,刚才你说贼人可不止一人,不知还有谁?”
几人拉扯着老板,要他说出同谋,他却把自己蜷成一团,任他们打骂。众人无奈回头看向小乙,小乙点点头,继续说道,
“这人就有意思了,刚才听诸位说话,却并未发现有此人物,想来这是个老手,平日都会注意掩人耳目。昨夜有个细节比较有意思,咱们这酒馆破了个大洞,雨水已淹了一半,却没人泡在水中,很是奇怪。还有,我的几个同伴被淋了一阵,后来就自己躺到我身后来了!”
“你是说有人把被雨淋的人拉到了干处?”
“是的,可能是怕被雨淋坏了!要出了人命可就不太好办了!”
“说的有理,那可有发现同伙?”
小乙来到“瓜哥”问道,
“不知‘瓜哥’怎么看,您在这一带有些威望,您说的话,大家更加信服一些!”
那“瓜哥”摸了摸秃头,摇摇头道,
“我这昨夜喝得有些多,到现在还头疼得厉害,小兄弟有话就直说吧,别绕弯子了!”
小乙轻轻一抱拳,
“那就请‘瓜哥’把大家的东西拿出来吧!”
众人大骇,要知众人对这“瓜哥”虽不太熟悉,却也早有耳闻,怎会有如此卑鄙行径。因而还是有人提出质疑,
“你说‘瓜哥’就是那贼人,可有证据!”
小乙环视众人,笑道,
“大家看,‘瓜哥’这方并未被水淹,但是‘瓜哥’双腿却都湿了一大片。昨夜喝酒,若是‘瓜哥’与我等喝一样的酒,他喝了这许多,应该最早被迷晕过去,那药力,按理来说,现在还醒不过来吧!那时许多人都看到了,嘿嘿,要知道那时屋顶可还没破!从我醒来,到‘瓜哥’刚才惊醒,这期间没人动过他一下,若真是被迷晕了,他这鞋子又怎会湿透?!”
‘瓜哥’哼了一声,
“喝醉了酒,弄湿了裤子,有什么可奇怪的!我昨夜喝的酒也不全是那酒坛中的,这么说太过强词夺理了!”
小乙看他还不死心,摇摇头道,
“大家都听说过‘瓜哥’,可又有谁人亲自见过他?”
众人哑口,应该是没人见过。又听小乙道来,
“‘瓜哥’确实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义勇双全,可惜啊,却不是这人!”
那“瓜哥”飞跳而起,站到桌上,大怒道,
“你这小子胡言乱语,气死我啦!气死我啦!”
眼看他便要动上手,众人四散开来,小乙却是抱拳嘻笑,
“先别动手,待我说完不迟!大家注意看这边。”
小乙指着‘瓜哥’秃头道,
“我们知道‘瓜哥’头顶秃了大半,与这人头型确实有些相似,但大家都没注意到这人头顶并不是自然秃,而是故意为之,再涂抹上精油,便似真秃一样。大家可以仔细看看他右前额处,是不是冒起了几根头发?”
有人眼尖,一下就看了出来,大叫出声。那“瓜哥”胡乱抹了抹头,这假冒身份已被识破。他羞怒不已,大吼一声,将那长刀立起,便要跳下桌来与小乙理论。小乙早已准备好,
“看看你还有多少手段!”
刀锋向下径直劈来,小乙轻轻摆棍,便将那刀拨了开来。这刀力度不差,歪斜着砍在地上,削起一大块泥来。小乙横扫一棍,那人用刀格挡。这一棍看似不重,却是使上了绵劲,那人只觉刀锋与黑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