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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脸怒气的朝着她们走来。
“拜见丽嫔娘娘!”
众人规规矩矩地向着丽嫔何令婉行了大礼,却见丽嫔一把抓起身边婢女手中的衣服,奋力地扔在了张星妍的脚下,怒喝道:“这种货色还敢让本宫穿去参加元旦庆典!司制房的宫婢们是不把本宫放在眼里吗?”
张星妍此时明眸一颤,心想这个丽嫔向来是个刁钻泼辣的主儿,仗着自己给当今圣上生了个八皇子朱常溥就有恃无恐,但还从来没有见她会像今天这般生气,心里不由得开始盘算起来!
倪仁吉身为司制房女史赶忙匍匐跪地,小心翼翼道:“禀丽嫔娘娘,司制房总共为娘娘赶制了一式两套服饰,一则为白鹭青莲圆领对襟袄礼服,再则就是娘娘您钦点的这件缂丝金绣木棉马面裙!司制房兢兢业业未敢敷衍了事,不知哪里令您心生不快?”
“这件马面裙花纹质感,与罗司制当日所描绘的大相径庭!你还敢说兢兢业业?”丽嫔越说越气。
“娘娘!实物与说的难免会有所偏差,但这件马面裙确实已经是最好的标准了!”
何令婉见倪仁吉这般狡辩,当下一声喝令:“还敢狡辩,翠柔给我狠狠地打这个贱婢,看她还嘴硬!”
那个叫翠柔的宫女愣了好一会,才颤颤巍巍道:“娘娘!还真打啊?”
“废话!赶紧给我狠狠地打!”
说着翠柔便下了手,却只见手拍倪仁吉的脸蛋,并未听到声音,丽嫔厉声道:“你没吃饭吗?给我用点力!”
翠柔一脸的不情愿,对着倪仁吉泱泱道:“倪女史!那你忍着点!”
张星妍见丽嫔如此火冒三丈,又见翠柔犹豫不决,心觉有戏,便一手挡住了翠柔的巴掌,朝着丽嫔微笑道:“娘娘还请息怒!这件马面裙既然不合您的胃口,大可重新再做一件,您又何必跟倪女史一般见识,伤了您的心肝多不值得!”
丽嫔见张星妍开口为倪仁吉求情,斜视看了她好一会儿,冷哼道:“重新做?哼!怕是你们这些贱婢做好后,元旦庆典早结束了!”接着威严道:“你又是何人?”
待丽嫔听完张星妍所说之后,怒嗔道:“一个小小司药房女史也敢插嘴,我看你们尚宫局是胆大包天,翠柔连她也一块教训!”
丽嫔见翠柔眼露不情愿,厉吼道:“去打啊!”
“丽嫔娘娘!什么事让你如此大动肝火?”
张星妍闻此浑厚有力的声音,便抬眼望去,竟发现海尚宫与五房女官簇拥着一位威严的公公踏进大殿,那公公头戴宝石皮弁冠,身着金黄云蟒服,两鬓显露银丝,他面如刀削,两眼闪着凌厉精光,岁月刻下的皱纹令他不怒自威!
此人便是大明皇宫的大内。总管陈炬!
他主管后宫一切繁杂事物,而他又深得万历皇帝宠信爱戴,兼位列宦官二十四衙门之首的司礼监掌印一职,参与国家政务决策,更是特务监察机构东厂的厂公,一人身兼三职可谓是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第十一章 将功赎罪 毒舌慎嫔()
丽嫔见是陈炬这号大人物突然出现,当下也是眼角微颤,转而嬉笑道:“呦!陈公公!什么风把您老人家也吹过来了?”
陈炬恭手含笑道:“丽嫔娘娘你这是折煞老奴了!”旋即威严道:“本督身为********,来尚宫局监视一番,却不曾想刚来便见娘娘如此这般!”
“哼!还不是这两个贱婢惹恼了我!”丽嫔赫然指向张倪二人,将个中缘由诉说一番,转而愤愤道:“今天我说什么都要办了她们!”
陈炬一听丽嫔这口气,明里虽是针对张星妍她们,暗里却警告陈炬不要多管闲事,但陈炬可是宫里的老人,什么大场面没见过,便瞟向张星妍问道:“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吗?尚宫局的名声可不要砸到你们手里!”
陈炬这后半句一落地,尚宫局各女官纷纷脸色煞白,尤其以罗司制脸色最为难看,倘若因为自己一房疏忽而连累了整个尚宫局,那她的司制生涯也就该结束了!
罗司制连忙匍匐在地,满口委屈道:“还望娘娘宽宏大量!我们司制房定会处置倪仁吉,痛定思痛,绝不会让娘娘失望!”
张星妍一听罗司制说出这么不要脸的话,也是有了倒胃的念头,为了保全自个司制之位,竟让自己的下属当替罪羊,当真是小人一枚!想必陈炬,海尚宫他们也会因为罗司制这话,倍感其不识局势,自乱阵脚!
果然,张星妍看到陈炬黑眸闪过一丝不快,海尚宫也是叹息地摇了摇头,张星妍觉得这场风波胜负就在毫厘之间,总得站出一个人来解决问题,但是依丽嫔的脾气若是求饶只怕是适得其反,为了保全自己,也为了护得尚宫局的名声,自己必须要想到一个万全之策!
“原来尚宫局不过如此嘛!”丽嫔得意洋洋地望着众人,尚宫局一行人纷纷垂头耷拉耳朵,丽嫔欲继续冷嘲热讽,张星妍站了出来,朝其恭笑道:“奴婢认为此乃丽嫔娘娘的福音!”
众人一听张星妍说出如此反差之话,纷纷侧漏不解之色,张星妍却是微微一笑:“因为奴婢已经想到了一款新颖服饰,而且保证在七日后的元旦之前交于娘娘,并保证娘娘您在元旦会凭这件衣服大放异彩!”
丽嫔被张星妍这话惊得目瞪口呆,倪仁吉也是拽了拽张星妍小声感动道:“星妍姐姐!你大可不必为了我这样!”
海尚宫质问道:“张女史,你隶属司药房,又怎会女工刺绣?莫要徒生事端!”海文君这话虽然是在质疑张星妍,实则是怕张星妍夸下海口反而更加棘手!
“娘娘你尽管放心,我和倪仁吉自会七日内将新款服饰交付长春宫!”
陈炬见张星妍一个女史竟有如此魄力,沧桑的脸纹也是颤了颤,眼露嘉许之色,继而威严道:“既然你有法子令丽嫔娘娘高兴!那丽嫔娘娘你。。。。。。”
丽嫔自然是个聪明人,若是继续为难张星妍她们,岂不是让这些奴婢笑话自己是个胡闹的泼妇,倒不如顺杆下来,反正张星妍也承诺能让自己惊艳元旦,何不信她一次,如若不满意,到时严惩也不迟。
“哼!本宫今日就给陈公公一个面子!倘若你们还令本宫不满意!你俩就去浣衣局洗一辈子衣服去吧!”丽嫔丢下这句话便拂袖离开了。
张星妍舒了一口气,侧颜朝着跪地的罗华裳嗔笑道:“到时还望罗司制任我调遣司制房诸多女工协同我们!”
罗华裳这时早已身心甚是乏累,见丽嫔饶恕司制房,瘫坐在地,茫然的一味点头。
待众人散去,洪小千一脸花痴道:“长官!刚才你太勇敢啦!”
刘时敏连连不可思议地感叹:“星姐!你牛掰!你可算是咱们奴才中唯一一个让丽嫔娘娘给第二次机会的人!”
张星妍轻笑道:“简直是小意思!”倪仁吉则是一脸的愁容,“星妍姐姐!你真有办法啊?”
张星妍拍了拍倪仁吉的小手,眼里滑过一丝狡黠得意道:“当然!”
第二日清晨,张星妍端着一精巧玲珑八角盒从尚宫局前往翊坤宫,一路上她嘴角挂着妩媚的笑容,看上去神清气爽,这也难怪,当日在翊坤宫她为逃避杖刑,对郑贵妃连哄带骗,自己挖的坑当然要自己填咯!这不,她在顾司药指点下结合现代美容医理,熬制出一款蜂蜜梅花美颜软膏,保准待会儿要让郑贵妃大吃一惊!
翊坤宫栖鸾殿
一眉目如画,梳着艳丽倭坠髻,身穿金丝绯色妆花缎织华锦裳的少妇,她那双柔美的玉手拂着松风雪兔青瓷茶盏,轻啜一口,这神态可谓是柳夭桃艳,姿色诱人!
此人乃钟粹宫慎嫔魏无怡,她落下茶盏,对着主位上的郑贵妃嗔笑道:“姐姐!妹妹今日真是有口福,喝到了陛下赠与姐姐的大红袍贡茶!”转而挑眉笑道:“姐姐与陛下当真是伉俪情深呐!”
“妹妹!伉俪可是比喻夫妻,本宫不过是贵妃,又不是皇后,这话要是让皇后听到了,她可是要不高兴了!”郑贵妃对着慎嫔也是轻笑道。
魏慎嫔刚欲开口,就见三皇子朱常洵自偏殿走来,当即起身迎合笑道:“三殿下桑弧蓬矢,深得陛下喜爱,姐姐又盛宠优渥,太子之位早晚是三殿下的!”
朱常洵一听这话,喜上眉梢笑道:“慎嫔娘娘,那本皇子可要借你吉言了!”
魏慎嫔旋即奉承道:“所以啊,姐姐,只要三殿下有朝一日荣登大宝,您可就是母后皇太后,自然是陛下的妻子!”
郑贵妃听到妻子这个词,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哎!就算是母后皇太后,终究不是正宫,仍是。。。。。。”妾这个字在郑贵妃嘴里哽咽了多时,终究还是没说出来,她真是不甘心呐!
魏慎嫔看出郑贵妃的难言之隐,随即愤愤道:“皇后娘娘位居正宫二十载,时至今日仍旧无子,姐姐应该劝诫陛下效仿宣宗以无子为由废恭让章胡皇后!只要废掉上官慧娴,姐姐您就是正宫皇后!”
郑贵妃此时紧攥拳头,眼里透着不甘之色“上官慧娴一日位居正宫,按大明嗣君继承传统,也只会便宜王采萍这个宫婢生的那个都人子!”
朱常洵眉宇间渐渐拧成一团,不屑道:“我大明岂能让一个宫婢生的儿子做皇帝!”
郑贵妃当即吓得花容失色,压低嗓音道:“洵儿!此话以后万万不可再说!”
朱常洵愣了一会,魏慎嫔拉住朱常洵疾言厉色道:“殿下有所不知,慈圣太后当年曾是裕王府宫婢出身!”
朱常洵也是吓得脸色苍白,这时,张星妍哼着小曲,一颦一笑地走进栖鸾殿。
张星妍一瞧朱常洵,魏慎嫔都在,心里不免狐疑,平日张星妍这些宫女们都爱谈论各宫八卦,早就耳闻魏慎嫔乃是郑贵妃这一派的,为人毒舌的很,看来自己可得提防着点!
“贵妃娘娘!这款蜂蜜梅花美颜软膏以蜂蜜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