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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雅愣了一会才应了一声“哦”,接过碗一饮而尽,这此轮到阿音奇道:“安姑娘也不问问侯爷为何要姑娘喝这种药?”
璃雅擦了擦嘴角:“他是怕我怀孕后在宜安生孩子,那地方被你们描述的那样糟糕,他肯定不会放心。”
阿音轻笑一声:“姑娘不愧是侯爷知己。我家相公开始怕姑娘多心,让侯爷自己送药来解释一番,侯爷因事走不开,让我送来即可,还说姑娘肯定明白他的心意不会误解,现下看来果然如此,阿音真是好生羡慕。”
璃雅说道:“除了我比别人更懂他外,最重要的,其实还是我相信他。之前在央金山,石头被葛全挟持,他为了救孩子与葛全言语周旋,我却因为误解没有相信他差点害了石头。今年在京城,他又一次为了救石头答应了邓衍的条件。那些大风大浪都过来了,还能为这点事有所怀疑么?”
李谦的身影悄悄消失在门外,阿音端药来后,他还是有点不放心跟了过来,但听完璃雅这番话,李谦知道,璃雅终于已经全身心接受他了。
次日上午,璃雅跟着李谦他们来到城东的纯阳观,还不到午时,观外设好的神坛子下已黑压压挤满了人,纷纷好奇的议论着传言纯阳真人今日即将现身一事。
神坛周围从昨夜子时开始围坐了一圈道士,到了午时,所有道士起身,手持法器走下高坛,口中念念有词,围着道观周围的彩旗转了七圈,最后停在贡坛前席地而坐,阿音穿着一袭红裙,带着面具走上神坛一面半人高的大铜镜前舞起剑来,姿态翩然,宛若一只艳丽诡秘的蝴蝶飞扬,忽然之间,挺剑刺向铜镜后系着彩幡的绳索上,幡子落下罩住铜镜,阿音悄然退下,李谦徐徐走近,焚香净手,念文祷颂后,缓缓挑开了铜镜上的彩幡,四下里轰然一声,原来铜镜周围,已经密密麻麻堆满了死掉的蝗虫,将铜镜埋没在其中。
李谦拿起剑,在空中虚晃几下,刺起一张空白黄符纸吹到蝗虫堆中只冒出尖的铜镜顶,然后手蘸圣水洒向符纸,只见纸上开始出现一行殷红草书:“飞蝗入境,渐食嘉禾,焚饲捕食,剪灭无余。”接着铜镜缓缓升起,镜中赫然出现一个仙风道骨的飘逸身影,与纯阳观正殿**奉的纯阳真人画像几乎一模一样。
所有人都噤声跪地,李谦朗声说道:“纯阳真人已下谕示,要我等将飞蝗或焚烧,或捕食,或做饲料喂养禽鸟,尔等可有异议?”
众人齐声回道:“不敢!”
“好!送纯阳真人回府——”
只听鼓声大震,地上的道士集体起身,又围绕观周围彩旗转了七圈回到坛前,蝗尸堆中的铜镜逐渐下移,彩幡重新盖上,李谦再次默声祷颂,随后挑开彩幡,蝗尸均已不见,铜镜又恢复到原先光洁无物的状态。
坛下民众一片沸腾,许多人脸上露出激动之色:“真是神仙显灵了,纯阳真人现世了!”
李谦等人早已在群情激昂的时候悄悄离开纯阳观,南下往涂州而去,过了涂州,就要到河西了。
璃雅一路都在纠结神坛上发生的事:“你准备了两面一模一样的铜镜,在其中一面上画上了纯阳真人的画像,又在神坛下动了手脚,在彩幡盖下的时候悄悄替换了铜镜,但那天晚上你画的铜镜画像我也看了,就是普通画作,怎么隔了一日,再看起来,竟似是真人隐在镜中的飘忽之感?还有那道灵符,明明是黄纸一张,怎的突然就显出字来?”
李谦正要解说,王紫阳伸手挡住:“那是我的独家秘笈,哪能逢人就说,你们都知道了,我以后还怎么骗钱混饭吃?”
璃雅气结:“不要太得意,我就不信没有能治得了你的人!”
王紫阳哈哈一笑:“除了鸣挥这只老狐狸,还真没有治得住我的人,而鸣挥这么多年了,也没跟我一般见识过。所以啊,你一时半会还真找不到一个能治我的人。”
璃雅问李谦:“真是这样吗?”
李谦笑而不语,等王紫阳离得远一些没注意的时候又悄悄告诉她:“你再忍一忍,等到了浙西越州,就会有人为你解气了。”
璃雅眼睛一亮:“浙西?是不是从你府上出去的李铮?”
李谦点了点头,并示意她先不要张扬,璃雅领会暗笑,一路不再提及此事。
过了涂州,来到庐州河西府,李谦事先递了消息回去,一进河西地界就有李家的人相迎,直到进入李家大门,共有三拨人马陆续迎接,璃雅不由的低声嗔怪:“又不是特意回来,我们去悄声看看家里的长辈就走,你何苦要通知他们,搞的如此兴师动众。”
王紫阳在旁边听到嗤笑一声:“还没过门,就被他们家的阵仗吓到了?这就对了,我告诉你,老狐狸家在庐州乃至周边数州都是数一数二的世家大族,吃个饭都有八道规矩,更何况老狐狸是长房长孙,承袭爵位之人,回来一趟堪比接驾,他要是悄声回来了,不按规矩事先通知,非被他们家老太公骂的狗血淋头不可。”(。)
第92章 颜面尽失()
璃雅咋了咋舌,绕过王紫阳到阿音身边低声道:“阿音,我知道你也不喜欢去他们家,不如我们女眷回避回避,就不跟他们去了,咱俩在河西府逛逛,等他们出来了再一起走,好不好?”
王紫阳立即拽过阿音:“不行,阿音要跟在我身边。你现在可还算不上李家的女眷,要知道,李家只有入了宗谱才称得上家眷,老狐狸这次肯定要带你见他家长辈,给你要这个名分的。”
李谦也拍马绕过去到璃雅旁边:“伯阳说的没错,原本打算三年后皇上赐婚了,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入宗谱,但现在,我希望你即刻就能成为我名副其实的妻,完成我在梁弘的刺史府那夜对你的承诺。”
璃雅撅了撅嘴:“那好吧,还好我们以后不用在这里过日子,听起来简直比皇宫还可怕。”
李谦笑了笑:“伯阳也是吓唬你,没有那么夸张。前面再有一道街就是李宅了,你与阿音现在下来坐进马车,一会到了门口,会有门童接过马车从侧门驶进去在偏院等我。”
璃雅顿时垮下脸来:“还没那么夸张!我与阿音连正门都不能走!”
王紫阳又在身后笑起来:“不止现在不能走,将来你也不能走,当年我阿妹嫁给他,也就大婚当日走了一遭正门,之后回来都是进的侧门。”
“啊?”璃雅愁眉苦脸的看向李谦:“真的吗?”
“闭嘴。”李谦低斥了王紫阳一句,有些抱歉的看着璃雅:“我跟叔公信中说过,只留三日便走,权当为了我,忍一忍好么?”
“好吧,阿音,我们上马车里。”璃雅继续瘪着嘴,幽怨的看了李谦一眼,与阿音上了车。
李谦已经有四年没回过河西,这次去虔州又将是三年,所以李家老太公对他此次回来很是重视。李太公是李谦的叔公,年轻时做过太学博士、国子监祭酒,精研五经与律学,最是看重礼法。李谦回来后,先见了李太公,磕头后又分别给河西其余几名长辈问安,接着去了祠堂祭祖,团聚用餐,直到晚上才回到房间,此时璃雅已经睡下多时,李谦由于喝了两杯酒,脑袋昏昏沉沉,也没有叫醒她,和衣睡了过去。
次日一早,璃雅收拾整齐,随李谦去了东院,要给李太公请安。
李太公已七十多岁,须白面红,精神矍铄,尤其昨天李谦回来后心情欢愉,但今日看到李谦带着璃雅来,顿时脸色阴沉下来。
“作为先帝妃嫔,不在颐清观静修,跟着谦儿四处折腾,这成何体统!”
李谦拉着璃雅跪下说道:“皇上已经答应将璃儿赐给我,等再次回京就会下旨。”
“那不是还没下旨么?再说,就算有皇上旨意,也是先帝之人,如何能随便染指,这等辱没皇家体面的事,岂是我李家能做的出来的!”李太公依然刚硬的说道。
“可是,璃儿已经为我们生了一个孩子。”李谦依然不退缩。
李太公更为生气:“不管你在外面生了多少个孩子,我只承认安宁是我们李家子孙。我听说过那个孩子,如今也三岁多了吧,三年前你们是什么身份?是君臣!你糊涂也就罢了,但是你呢——”李太公指着璃雅:“那时候先皇还在世,你居然就能做出这种事来,还有礼仪廉耻之心吗?”
璃雅怒从中来,李谦按住她的手,微微摇了摇头。璃雅叹口气,知道不能让他太为难,轻轻拿开他的手站起身来,直视着李太公,不卑不亢的说出一个名字:“李炎埔。”
李太公微微一震,气的质问李谦:“你连这种事也跟她说?”
李谦也吃惊的站起来:“璃儿,你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璃雅轻笑一声:“当年我进京之前,葛全特意为我查过几个需要我注意的人,包括李郎,司马贺等,李太公作为李家在河西的掌门人,当然也在详查之列,好巧不巧的,正好查出李老太公年轻时的一件糊涂事,太子詹事李炎埔就是那件事遗留的意外,按李太公刚才所说,李炎埔的母亲不过是永郡王家里的一个姬妾,给她在外面买一处宅子安置便是,但李太公还不遗余力的帮李炎埔请先生,让李郎在朝廷打点帮衬,几十年过去了,也只做到太子詹事这样的闲职,而不给他安排实权之位,恐怕是即想他能体面过完一生,又不愿他压了李家正牌子弟的风头吧?”
李太公指着璃雅的手有些哆嗦,璃雅继续说道:“我说这些并不是要指责什么,我只是想说,其实在叔公的内心,还是亲情重于礼法的,叔公尚且如此,李郎就能放下三岁稚子置之不理么?石头长大后,如果志在庙堂,那由他自己去科考入仕,李郎不会提携,也不会因他影响李家声望,至于我,本来对名分看的很轻,也没想贪图你们家什么,要不然也不会答应李郎三年后退出官场避世绝俗。既然太公不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