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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我脚不沾地坐了大半天天千足,着实都疼了,我道:“能找个地方放我下来吗?”
“可以。”说着就把我放到地上,“我不会被腐蚀掉吗?”我奇怪道。
君福指指我脚上的鞋,“这是由妖兽的皮毛做的鞋,一般的瘴气无法侵入。”
“你怎么不早说?”我居然赖在千足身上那么久……捂脸。
“我以为你知道。”君福不知道这是千足给的,自然也不知道我不知道——真绕口——
“衣服是由冰蚕绒、百净蚕丝制成,能抵御水火,也能抵御瘴气。”
那么其实我不需要依赖千足,却粘了他那么久……内心憔悴。
千足心满意足地咂吧嘴,走。
“君福,你为什么不早说,害我耗费那么多法力。”
君福不以为意道:“你小心点,越深入妖府神洞遇到的妖物越强大,我不知道你的特殊体质能隐藏到什么样的程度,不过现在看来,对于一般的妖怪,你就是站在他们面前使用法力,他们都未必能察觉到你。”
我眨眨眼看他,我的特殊之处,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么?怎么还需要再确认一遍?
妖的世界其实并非全都是腐熟枯木毒气缭绕,走了一日中心地带。
经过兔精的洞穴,那根本不是洞,是座比春归阁还要气派的楼宇,桃枝妖妖,繁花似锦,馔馐美食,笑声朗朗,兔妖各个长得跟仙女一样。
其中一个粉色长耳朵的尤为妖媚,明目张胆凑上来调戏千足大帅,千足一双丹凤眼笑起来格外魅惑,两只妖精咬了会耳朵,不知说些什么,妖兔掩嘴而笑,送给千足一个飞吻,就放他离开了。
又行半日路过一处树屋,更准确的说是一座别墅屋,不知多少年岁的参天古树,苍翠挺拔,小巧精致的树屋密布枝丫,形成举树成屋的奇观,就像一座巨大的蜂窝,住着松鼠猕猴一类的小妖。
我不由惊叹,仰望古树,阳光从树顶照射下来,叶片泛着晶莹的绿光,花朵骨摇摇欲开,君福道:“娘亲当年也极喜爱这个地方。”
“你娘也来过妖府神洞?”
君福点点头,“我爹当年为躲避修仙者的追杀,冒险带着娘亲躲到此处,只不过他们是从天上下来的,还撞坏了许多树屋,被住在里面的妖精好一通数落,直到我爹把屋子修好才作罢。这里是妖府神洞唯一能容纳凡人的地方。”
想像君狸抱着叶芙蓉,一路过关斩将披荆斩棘,从洞府上方一跃而下,穿过重重禁制,踏破这一方的宁静,或者身姿优雅,或者狼狈散发,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相视而笑,困难都不过是儿戏,生命中没有比对方的喜怒哀乐更的事。
想着想着我顾自傻笑起来,什么时候我也能遇到自己的如意郎君,一起踏破凡尘,生一双儿女,种种菜,弹弹琴,赚几个小钱,养家糊口,待儿女长大点,便带着他们游山玩水,浪迹天涯,什么世俗禁忌通通抛在脑后,有对方在的地方就是家。
我呀,还是没有作为一个修仙者的觉悟,带着一只大妖怪和一个妖魔仙都忌惮的魔神宿主,任谁得知都不敢与我亲近,如何能找到如意郎君,我还是太爱做白日梦了。
千足已经抱起我和君福,噌噌几下跳到最高处的木屋,放下来,难得他敲门才踹开,而不是直接踹坏了。
屋顶很低,千足若是进去得驼着背,他便直接在门口盘膝坐下,我则牵着君福小心走进去,屋内摆设简洁,几件家具一些竹制书卷,一只黑白分明的大熊猫坐在靠窗的椅子上打瞌睡,鼻子冒泡,完全没发觉有人闯入。
“无上妖王驾临,有失远迎,还望赎罪!”一老头的声音道。
我四处张望,不知老头的声音从何而来,君福指指挂满鸡骨头的神龛,中间立一排位,声音正是从那而来。
“无上妖王是谁?”我问君福,君福指指门口斜卧翘脚,一手撑着脑袋,喝着不知哪蹦出来的小妖为他倒的酒,紫色的长发散落曳地,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擦!这只人妖是妖王?重溪宗囚禁的居然是妖王?
我内心作惊恐状,我俘虏了妖王?墨竹把这么个群仙公敌交给我,万一他的身份被知道,我不是逃到天涯海角都还在被追杀。
“君福,你怎么不早告诉我?”这话我好像问了君福很多次呢。
“我也是刚刚才知道。”君福一脸淡定。
也对,我在惊讶什么啊,君福身为魔神神力宿主,其危险性不亚于妖王,我…呵呵呵,有什么可怕的……
墨竹,你个混蛋。无限唾骂之。
“数百年不见妖王,此番驾临蔽府,有何贵干?”老头道。
“墨竹在哪?”千足问。
难道这老头会知道?
老头不紧不慢道:“虽然您贵为妖王,但您知道我这的规矩,不是不给您方便,而是小妖我能力有限。”
千足似乎早有准备,吐出一块手指大的骨头丢进神龛…那似乎是君狸的骨头…我又想吐了,君福为我抚背。
骨头一落入神龛里,顿时挂坠的骨头一起震颤起来,哗啦啦直响,一会才停下,无名排位上立时生出一张老人脸,贼眉鼠眼,长眉长须倒垂,呵呵笑起来,阴森恐怖,“这小丫头是人是妖,为什么感受不到她身上的气息?”
千足略略抬眼,“你若打她的主意,小心挨揍哦。说吧,墨竹在哪?”(。)+器!】
九十四、千足之女()
“如果你说的是那个墨竹,那么他已经人世,死了。”老头依旧不紧不慢古怪地看我一眼,道,“至于转世后的所在,我也只能猜个大概,还需孝敬地府的小鬼们。”说着又看我一眼,看得我毛骨悚然。
我忙抱紧君福,再次打量木屋,屋顶挂满大大小小各式骨头,看来是个骨头爱好者。
老头叫一声“阿宝”,圆滚滚的大熊猫突然从睡梦中醒来,骨碌碌从椅子上滚下来,又骨碌碌滚到排位前,仰面躺着,露出白花花毛茸茸的肚皮,我不由想起胖毛和小白,忍不住伸手摸摸,果然很软和,再戳戳,都是肉肉真好捏。
阿宝揉揉被我摸的地方有些痒痒,乐呵呵憨笑起来,全身的肉都跟着有频率地颤抖。
君福牵住我的手道:“熊猫虽然性情温和,但这里的熊猫吃肉不吃竹子,别离太近。”
我缩回手的同时,熊猫也害怕得往后退退,“奇怪,他怕我?”我问。
君福摇摇头,“不是,他是怕我,我身上有我爹的味道,当年他差点咬了我娘,被我爹打个半死。”
我点点头,更肆无忌惮扑到软绵绵的肚子上蹭,反正有君福在他不敢吃我……
哇,好开心!
千足喝着酒噗哧笑出来,君福摇摇头,也不阻止我。
阿宝被挠得痒痒,忍不住抖抖满身肉呵呵笑个不停,声音之大,近乎咆哮,惊得四邻飞鸟扑棱小妖乱蹿。
玩了一会,再次感受到老头诡异的目光,背脊发凉,我立时站起来,“打扰你们办正事了,不玩了。”说完忙抱起君福,跑到千足身边坐下。
老头又眯眼看我一眼,才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一道光束由他口中射出,打在熊猫雪白的肚子上,熊猫深吸一口气胀圆了肚子,肚子在光束的照射中上下起伏,老头又大喝一声,起伏噶然而止,形成一副图画,似乎是地形图。
我眯眼盯了半天也没看出是哪里,千足哼了一声,“在那里。”
直到我们离开树屋,仍然能感受到老头的目光如锋芒在脊,不禁浑身哆嗦,“那老头是什么人?”
君福道:“妖怪不问出处,谁也不知道他从哪来,也没有谁问过他的名字,只知道他能和阴间相通,被称为假阎王。”
“那他为什么老盯着我看?”
君福摇摇头,连他都不知道,我能问谁,看看千足,他腻着尾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呢,小宝贝。”
“她是谁?你为什么叫她小宝贝?”一把冷剑伴着一个冰冷女子的声音突然架在我脖子上。
这是谁?居然连千足都没提防到?难道有比妖王更妖?我僵直身体不敢动。
“你还在呀?”千足对着那女子说话,却是慵懒地摸摸我的头。
“居然把我独自丢在这冰冷的妖府神洞三百年,自己跑去逍遥,这四百多年,你去哪了?”我大着胆子扭头一看,活脱脱冰里雕出来的美人胚子,皮肤细白晶莹,仿佛刚从冰窖出来还未化开,双眸钻石一样闪着璀璨的光芒,这是冰妖?
“你算错时间了哦,倩儿。”千足道。
其实千足只离开了两百年而已,被囚禁在重溪的两百年间,风云变幻,仙妖之间的战争一触即发,古八宗彻底消失,新八宗取而代之,仙妖订下契约,那本《仙妖契盟》我至今没见过。
“那个辱国丧权的仙妖契盟,是你签的?”千足质问。
倩儿一听,脸更冷了,不说话。
我也恍然,对哦,既然千足是妖王,那么修仙者和妖魔之间的契约应该是由千足签订的,但他既然被关在重溪,那么是谁签的?这个女子有什么权利签呢?
倩儿冷哼一声,“还不都是因为你一声不吭就走了,我派手下找你,结果惊动了修仙届,他们尽然赶尽杀绝…”
原来如此,你们全妖出动,满天下乱窜,扰民扰仙,弄得凡间生灵涂炭,他们能放过你们吗?你活该。不过你那么急着找千足做什么?
“走吧。”千足无所谓道。
“不准走!”倩儿拦住,“你又要去哪?若敢走我就杀了她!”
敢这么对妖王说话?这倩儿到底是谁?难道是千足的妻子?但不论是谁,麻烦先把剑放下,凭什么牵连到我身上,我和千足除了诡异的主仆关系外,和他没有半点牵扯,妖怪都这么霸道吗!
千足靠近倩儿一步,鼻尖对鼻尖只有一指之隔,紧盯着倩儿冰冷的双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