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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凡攥紧拳头，深吸一口气：“回答我。”
“样式像是九幽飞升时穿的那件外衫，不过……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九幽明明已经把这外衫给烧掉了，他事后又给她找了件一模一样的，现在还在九重天上挂着。
为什么叶凡会有这衣服？
叶凡抬头，皮笑肉不笑，终于还是问出了张良最担心的话：“九幽过的可好？”
“……”
他不是失忆、不记得九幽了吗？雾姬死后，他没少消沉，为什么现在会问出这样的话？
“答不上来了？你在心虚什么？”叶凡走近一步，几乎与他面对面，“张良，把她还给我。”
张良淡淡的看着他：“不可能。”
“你承认她还活着，为什么不把她给我？”
“叶凡，看看你的处境，你是魔界的人，她是仙，你以为她待在你身边就好了吗？”
“那也比跟你在一起强！”叶凡忍无可忍的怒吼出声，“我再怎么不堪也不会伤害她！”
张良又看了那衣服一眼，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来的？”
“从哪儿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了你是个什么样的人。”
“这其中说不定有误会……”
“就算是误会，我也不会再让她留在你身边。”叶凡看着他，一字一句道，“张良，你不至于为了一个徒弟，就跟我魔界对立吧？”
这小子……
张良微微皱眉：“这其中必有误会……”
“如果是误会，就解开，你让她过来，我亲自跟她谈。”
“……”
这个要求，张良是不能答应的。
九幽的定性原本就差，如果见了叶凡，肯定不愿意再回仙界。
叶凡怎么会知道这么多的？他知道九幽没有死，还知道九幽是他的徒弟，手上还有这件外衫——
外衫肯定不是之前的那件，张良可以确定，因为原版的确被烧了，九幽宝贝的那件是他亲自去凡间寻裁缝重新做的。
究竟是谁在挑拨？
叶凡对九幽的事……到底知道多少？
看到张良不说话，叶凡冷笑一声：“怎么，你心虚了？害怕了？怕我知道她被你洗去记忆，怕她明白以后再也不会跟你在一起，是不是？”
连这件事都知道！
张良皱眉。
绝对是有人告密了。
是谁？知晓仙界的密辛，又能和凡界联络，难道是……
不管怎样，这事一定要调查清楚，不然的话，这将是仙界的一个隐患。
想到这里，张良更是义正词严的拒绝了他的要求：“不可能，仙魔殊途，她又是我的弟子，为了她的安全着想，我是不会让你们见面的。”
“你心虚！”叶凡咬牙，“你不敢让我见她，是因为你……你……”
不行，他还是说不出来。
“玷污”这样的字眼，他怎么都用不到九幽的身上。
这不是九幽的错，是眼前的这个上神之神太过人面兽心！
想到这里，叶凡一掌向张良打过去。
张良早有防备，抬手接下，长眉紧蹙：“叶凡，你冷静一点，我们都不想让这种事发生的，可是既然已经发生，也无可挽回，只有让她忘掉，对她而言才是最好的……”
叶凡怒不可遏：“怎么，让她忘掉，方便你再次对她下手吗？！”
张良终于听出一丝不对劲：“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误会？你还真敢说！”
叶凡再次打出一掌，张良避开，和他保持距离：“我怎么会对她下手？她是我的徒弟。”
“也正因为这样，你才更容易得手，不是吗！”
叶凡逼近，真正的出了招，张良不想与他做无谓的争斗，步步相让。
这其中很有蹊跷，他不能稀里糊涂的着了别人的道。
叶凡竟以为是自己对九幽……这怎么可能？他又不是东皇太一！
诚然，他对九幽也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但这种感情丝毫不可能凌驾于师徒关系之上，他明白自己的身份与责任，也明白九幽日后要走的路，呵护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伤害她呢？
告密之人的用意实在是再清楚不过了，让叶凡误以为九幽被他伤害，借以挑起魔界与仙界的罅隙，做这种事，谁才是获利最大的一方呢？
张良又想起了那个神秘组织。
坤元宗。
实在是……坏到不像话。
只是为了集齐五件神兵，连这种谎言都说得出来，实在是其心可诛。
但叶凡没有他知道得多，对九幽的担忧已经让他的脑袋都无法思考了，张良不答应让他见九幽就是心虚，又不肯把话说清楚，不是罪名昭彰，还能是什么？
所以，他的攻击愈发狠厉了。
第364章 信任问题（）
张良到底是上神之神，对付叶凡也不会吃亏。
将他制住之后，又不能让他太落颜面，张良只能放开手，有些无奈：“仙界之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你只要知道她在我身边很安全就够了。”
“你还敢说！”
叶凡正欲再动手，张良又道：“就算让九幽亲口说，她也是一样的回答。”
“那你让她过来，我要亲口问她！”
“你们已经见过面了。”
“什么时候！”
张良没有回答，只是说道：“她在九重天时刻牢记你们的约定，你呢？打算让她等多少个三十年？”
叶凡咬牙：“她连这话都跟你说……”
“这并不是什么秘密，至于你不知从哪里听来的无稽之谈，我也告诉你，”他定定的看着叶凡，一字一句道，“我没有做过对不起她的事。”
不是叶凡立场不坚定，而是他自己都觉得，张良不是那种人。
事关九幽，他还是放心不下：“不行，我要亲自问她！”
“我只有一个回答。”张良淡淡的说道，“不行。”
叶凡恨得攥拳。
张良说他和九幽见过面，什么时候？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突然，他想起了初次见面时的豆浆，这样的风格……
“那豆浆……”
张良依旧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而是回到了他们最初的约定上：“凤凰血在你身上吧？”
被拆穿自家人的确是贼，还是在这个神面前，叶凡面色微变，但还是从袖中取出一物往他身边一扔。
张良抬手接住，低头看着手里的一小瓯凤凰血。
“人，我魔界自会惩处，你拿了这个就走吧。”
“……”
张良感受了一下经过此瓯之手的灵力，没有发现自己熟悉的，看到叶凡那寸步不让的样子，他也知道今日若想带回那凶徒是不可能的了。
况且稳住南方的阴阳平衡要紧，他也没法追究这血为什么只剩这么点儿。
张良离开后，叶凡也回了魔界，一回去就闭门静坐，谁也不见。
东皇太一化身的兰亭老道听闻此事，脑筋一转，就大致猜出那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
又是为了那个女人。
依张良那死板的性子，定不会让叶凡见九幽，而叶凡骤然听闻那件事，必定是又惊又气，茶饭不思，心里越想越上火。
现在这样，可不就是个天赐良机么！
于是，两日之后，刘杏月又来了。
叶凡不想见刘杏月。
其实他心里还是相信张良不会对九幽做那种事，可满腔的愤恨无法抑制，只能由它在心中泛滥成灾。
既然已经约好了，再赶人回去也不对，他就在一线宫里接见了她。
刘杏月看到萎靡不振的叶凡时，愣了一愣。
宗主果真是好手段，魔界什么状况都让他分析的一清二楚。
不过，现在不是操心叶凡状况的时候，她来这里可是带着任务的。
“叶凡哥哥，看起来这几日你过得很难熬呢。”
叶凡手撑额头，坐在宝座上斜睨着她：“你想知道那提议的回复么，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
“慢，也不急于这一时。”刘杏月微笑，“那上神之神是什么人，修为深不可测，自然有法子叫人信服他，有些事情，若是不亲眼看到，你就不会明白呢。”
叶凡抬头，看她还想玩什么花样。
刘杏月勾唇，将一面菱镜递过去：“这就是仙界神兵水镜，通三界，可以透过它见到想要见到的画面，你不是怀疑我的话么？尽管用它去看九幽好了，看看我说的是真是假。”
叶凡慢慢坐直了身体，接过水镜。
看就看吧！
神兵的用法大同小异，都是跟持有者的修为有关，以叶凡的修为，原本是不能通过水镜看仙界的，但神兵在魔界也会自发的吸收魔力，因此，叶凡用不着出多少力，当真在水镜中看到一片光明。
刘杏月见状，识趣的退下了。
这种时候，当然是让叶凡自己一个人呆着，让他好好看看，九幽在仙界究竟过着怎样的日子。
叶凡看着镜中金碧辉煌的画面，心中触动。
原来，这就是仙界。
这就是修道者穷极一生追求的地方。
他又想起了功亏一篑的玻利子前辈。
前辈胸怀天下，若他成为神仙，必会尽忠职守，造福苍生。
可是……九幽那么不像神仙的半吊子，却成功的飞升了。
当她消失在天际的时候，他就已经后悔了。
就算仙界是最安全的地方又能怎么样？只要两人在一起，什么困难都可以克服的。以前也遇到过那么多艰险，他们不都一个个的挺过来了吗？他一定能够保护她的……
可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九幽已经在仙界了，想见她只有飞升一法。
水镜里的雾气逐渐散开，画面逐渐清晰起来，就在这画面之中，叶凡看到了让他瞠目结舌的一幕——
这地方……
这里不就是……
凌虚山的茅草屋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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